“里昂，这位是黛西法兰克，你的协助者。黛西，这位是里昂肯尼迪。”
两位略略握了握手。
“事情有点复杂，马上向你介绍情况。”
第七卷 威斯克计划 : 第五十一章 一代新人换旧人
莱顿的样子苍老而疲惫，两颊像山坡般沟壑纵横，眼眶深陷，眼睛下方松弛的皮肉黄不拉几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
老头子把香烟塞进发紫的嘴唇，这个动作表明他不打算和里昂这个臭小子握手。
“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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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皱起眉头，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过去能让你如此对待，或者说惊慌失措的事，我从来都没见过。”
局长莱顿迟疑不答。以往的反感依然存在那感觉永远都不会消失。
里昂对此心里有数，而且把它视为不容置疑的事实。显然，他是个在涉及到工作活动中凭借敏锐直觉捕捉问题的那类人。
目前的局面肯定已经非常危急，甚至迫使老头子做了件他曾发誓绝不做的事向就职于特勤处求助。
准确的说，是向同为竞争对手的里昂求助。
从另一方面来看，莱顿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否则他不可能在局长的位置上待这么久。
他需要做出艰难的妥协，需要做出往往并不光明正大的让步，对这类倒霉事他早已无动于衷。
他生存的世界就是如此。
莱顿现在需要里昂，也就意味着承认中情局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大小的事件都可以自行处理。
这让他大为光火。
“克罗夫茨劳伦斯已经失踪了将近七天。”
这句话一出口，局长整个人仿佛缩了下去，身上的西服好像都挂不住了。
里昂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瞬间明悟他会被找来的缘由。
“到底出了什么鸟事？”
老头子用那支还没灭的烟又接上一根，然后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烟头。他的手在微微发颤：
“
劳伦斯到埃塞俄比亚去执行任务。”
“他去搞外勤做什么？”
“我也想这么问，”黛西女士说，“这个任务他看得很紧。”
“劳伦斯的部下发现，恐怖分子用来联络的某些频道上的通讯量突然激增，市场上正常流通的生化耗材正源源不断地流入黑市，然后分批消失不见。”
莱顿把香烟深深地吸进肺里，再嘶嘶有声地吐出来，“他的分析团队是这里最好的专家，几乎没有手法能骗过他们。”
局长的双眼紧紧盯住里昂。
“劳伦斯向我们提供了切实可信的证据，表明这些通信都是真的。
恐怖分子我们姑且称他们为恐怖分子即将针对巴格达国际机场的军事基地实施袭击，这还只是我们破译的部分联络。”
莱顿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实的文件夹，递给里昂。
“你是当年我亲自招收的特工中，最具有行动经验的人。”
里昂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第一份文件就有“Nuke”字样，在情报部和军方，这个词所蕴藏的含义就是核相关物品。
通篇翻阅下来后，他感觉都是在对监听和破译到的有限通信进行的推测。盲目的担心是不可取的，这样只会自乱阵脚。
既然已经证明市面上大量消失的生化耗材与恐怖活动有关，那么很容易就能推断出两个的结果：
其一：吞下那批耗材的恐怖分子能够自行生产B.O.W.。
不过，这个推论基本不成立。
他们当中有人可能会有相关领域的博士，但人数稀少，也没有稳定的后方生产条件和工业基础让他们大规模量产。
其二：购买这批耗材的势力只是伪装成了恐怖分子。他们身后最有可能的就是跨国大型资本，而且旗下有生物制药的产业和研究实验室。
但是，为什么会提到核武器呢？或许在他们眼里，这种易生产的独立型有机生物兵器等同于平民
的核武器。
里昂摇摇头，合上文件夹，问道：
“现在能解释一下，劳伦斯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瘸腿的外勤？”
“情况有些复杂，金融分析部在半年前追踪到几笔潜在的可疑交易。”
“怎么个可疑？”
“多次转给空壳公司的一次性大额交易很不正常，尤其是在乌克兰。”
黛西解释道，“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的交易通常有固定模式。”
“问题是，劳伦斯和你们担心的是什么？有什么问题？”
“根据分析团队的推测，这些交易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高级别目标。”
“哪个？”
“呃目前，劳伦斯和我们联系还是在上周末，他只是说在追踪一批非法走私的武器。”
莱顿从里昂手里接过文件夹，用指节粗大的食指轻轻敲了起来，
“线索一路指向乌克兰南部的山区，可能会有一批恐怖分子，至少也是武器商人想要在那里把货物转运出去。”
“转运到哪里？”
“不知道。”
里昂觉得非常不安，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感受。而是转口问道：
“好吧，再讲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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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了解更细节的东西。
“八天前，当地时间19点44分，劳伦斯和五人组成的‘鼬鼠一号’小队乘坐直升机抵达堪达斯峰南坡的高处。”
黛西说着递给里昂一张当地的地形图，
“位置的准确坐标在这里。”
莱顿接着说道：“堪达斯峰是萨拉比亚山脉的最高峰，那地方其实不太高，只有七百多米。”
黛西继续介绍情况：
“深夜二十一点零四分，我们失去了与‘鼬鼠一号’的无线电联系。
东部标准时间上午十点零五分，连续错过三个联络窗口后，我命令‘鼬鼠二号’小队前往上述坐标。”
里昂将地图平铺在莱顿那宽敞的桌面上，从旁边的柜子里取来尺规和作图铅笔，在上面勾勒出若是由他来带队行动的话，可能会选定的行动路线。
“很漂亮的穿插线，只不过，他们乘坐的是飞机。”
黛西扫了一眼，发现除了少数几个转弯与‘鼬鼠一号’不同之外，大致的方向是相同的，
“如果从地面走的话，基本也是这条路。”
“什么，你的意思是？”
“没错，劳伦斯决定乘坐直升机。”
莱顿将第二只香烟放在烟灰缸里碾灭，补充说道：“最开始选择的行进路线就是从地面进入，和你画出来的几乎一样，但是……”
“最求速度，这样？”
黛西女士没有回
答，显然就是肯定了这个猜测，转而开口说道：
“东部标准时间，昨天前的上午六点二十七分，我们收到‘鼬鼠二号’队长麦考利传回的讯息。
坐标位置附近的山坡发现了‘支奴干’直升机的残骸。不仅如此，这条讯息也是我们和‘鼬鼠二号’小队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络。”
“这条讯息也是我们和第二小队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络。”
莱顿有些苦恼，一次性在那面折损两支队伍，其中一人还是情报站站长，他感到巨大的压力一股脑袭来。
“在那之后，你们再也没有收到劳伦斯或小队中任何人的消息，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天蝎’小队已经在黑海集结，随时可以出发。”黛西说话时，撇开了莱顿投来的犹豫眼神。
里昂没有理会这位临时的女助手，在心中仔细考虑着各种可能性，这有助于他将之前的不良预感搁置到一边。
“只有两种可能……”
他沉声说道，“要么两支小队和劳伦斯一样，死了；要么就是已经被俘虏，正在接受没完没了的审讯。
派遣精干小队才是正确的做法，最好把你们的麻烦上报，让特种作战司令部来想办法。”
“天蝎小队的队员都是局里最出色、最机警的外勤干员他们在阿富汗、伊拉克这些地方经历过实战。”
黛西觉得自己必须要指出这一点来。
“那又能怎么样，两支鼬鼠都没能解决情况，再扔一支大头兵水准的人上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里昂说得在清楚不过添油战术在这种情况下将几乎等于自杀，即将迎来卸任退休的局长莱顿也这样认为。
如果继续不管不顾向那面派遣人手，从大局来看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听好，是你们把我找到这里来的，是你们要求我帮忙。那么，最好是听从我的意见。”
“行吧，就别再派出天蝎小队了。”
老头子长嘘一口气，看到里昂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是感到非常唏嘘，隐隐也有几分自豪。
随即，莱顿挺直身体，严肃地说道：“你会得到所有的信息，任何交通工具和职员都可以由你支配。”
“作为交换，我会尽可能找到劳伦斯他们。但不能保证是死还是活。”
局长就这样放弃了主导权，黛西法兰克惊讶得合不拢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莱顿局长在外人面前败下阵来。
“那其他的东西呢？”
“生化耗材的去向，还有被提到的核相关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