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来秒之后，传来了一阵静电的噼啪声。
“谁？”
“请问诺曼斯韦恩将军在吗？”
“我就是。”
“FBI特工，莱恩康克林。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您回答……”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里。”
韦恩斯不是第一次接受临时工的询问，但对于这种随便差遣人过来的行径而感到厌恶。
支使两个安保人员下楼后，他便裹着睡衣起身前往会客房。
里昂等候在通往别墅内的一扇毛玻璃门外。过了几秒钟，他听见有两个脚步声，显然是韦恩斯的警卫走来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响。
门开了，刚好把里昂掩在门后。
“他在哪里？……刚才那是恶作剧吗？……提高警……”
“我在这
”
声音骤然在门后响起，带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真难相信……先生们，我在这里”
那两人连忙转生看去，随即而来的便是两道噗声。里昂抱着陷入酣睡的两人，嘴里念叨着：
“晚安。”
这种工作还真不好做，他又不是冷血杀手，料理晚那些个人数有限的护卫后，里昂直接朝着室内通向二楼的廊道走去。
“我想，白宫的特使也不需要采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向他们的顾问求助吧，‘康克林’先生。”
韦恩斯从柜台上取下两只酒杯，倒上他珍藏许久的伏特加，无可奈何地说到：
“所以，FBI探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那要看你该怎么回答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你肯定在开玩笑，将军。”
“当然是。”韦恩斯认真答到。
“支付给所谓供货商的款项，发票、出货记录全都是伪造的。货物也从未被人接收，因为从这些货物就没准备让人接收，毕竟它们不存在。这些款项相反通过不同的支付渠道进入瑞士的一家银行。”
“瑞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从来也没有给瑞士的支票。”
从常理上来讲，韦恩斯这样说没问题。可关键在于，他之所以能成为总统顾问团的一员，那是因为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家私人军事承包商。
“不是直接的，我们知道。可是在你说来也太容易了。把支票
开给一些并不存在的公司，然后把所付的款项汇集过去。”
里昂顿了一下，皱起眉头：
“不仅如此，帕拉军备欠下的巨额负债竟然在三个月内偿清，几乎就是业界奇迹。为此作为对比的是，公司的业务量却没有出现成倍的增长，有趣。”
“得了，你是在开玩笑。”他说，“这一行业的高额利润谁都能看见，每次的酬金都会由双方协商而决定。”
“你明白的，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真的明白我是谁吗？”
“前陆军少将，现任白宫中亚战略顾问，斯韦恩特里格农先生。我们能继续吗？”
韦恩斯咧嘴笑了笑，透明酒杯里的伏特加被他一饮而尽。
“肯尼迪先生，如果你现在就离开这里，那么我可以将今晚的不愉快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你我之间的小误会。在那之后，你还会得到一份新的任命，在兰利最好的办公室里，做你想做的事。”
里昂笑着收起枪，韦恩斯也随之笑起来。
噗……
压缩空气瞬间释放的声响，特工先生看到将军眼里浮现的惊慌色彩。
“哈尼根，可以收尾了。”
“为什么不直接成为外勤特工？”
哈尼根送出收尾指令，有意无意地问道，“凭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会更多。”
“因为办公室还有一位美女等着我回去呢。”
“闭嘴。”
奔波在东欧城镇里的
女人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此事了结后，应该去大洋对岸去看看。
第七卷 威斯克计划 : 第三十九章 先兆
阳光穿过彩色的玻璃窗，一个身穿死板过时西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老人快步冲进坐落在塞纳河上厄教堂的过道。
站在烛台旁的高个子神父注视着他，感到很眼熟。
有那么一会儿，这个神父觉得他以前见过这个人，但想不起是在哪里。
昨天进来求助的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是差不多的身材，差不多的……
不会，沦落为乞丐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心思，也没有机会把自己从那个糟糕的处境中拯救出来。毕竟，无家可归者这个身份，就代表着永世沉沦。
几乎没有。
这个老人的鞋子擦得铮亮，泛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虽然老式，但质地很好。
“兰伯特莫里斯。”撩开忏悔室的门帘，老人说。
“够了。”
隐匿在忏悔室内的人影轻声说，“我警告过你，别在这时候到处打听。”
“也没什么具体的，可是那边的人活动起来，斯韦恩还有好几个要员都在同一天被捕。”
“有什么规律？”
“看上去没有。不同地点、相同时间的行动，这是早就策划好的，他们都暴露了。”
“当然，”神父同意，“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抓捕的动机吗？”
老人问，“我想，是要在知道一些内情的人中间散步不信任感。如果他们已经得到所有的名单，抓捕规模就不会只局限于那些人。已经有新的产品要下线了吗？他们想要更容易控制的产品。”
“告诉他们，现在仍在测试中。”
“我们接到通知了，那些个号码所有人都要忘记。”
神父的侧影突然移动了，内侧的黑色幕帘出现一阵波动，
“这个做法就是散播不信任感。他们会紧随混乱而来，这一点已毫无疑问。记得斯宾塞吗？”
“贵族斯宾塞？那个随着保护伞垮塌而消失的贵族？”
老人点点头，说：“当然知道他，浣熊市的烟花真好看。怎么？”
“他死了。在我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据说是干脆利索的一击，胸口中枪，B.S.A.A.和美军的联合行动。”
“这怎么可能？”
“只要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就会留下蛛丝马迹，总会被人找到。”
“你的意思是，他们能找到斯宾塞，那么就能找到我们。”
“现在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他们会审问那些人，甚至给给出污点证人的交易，企图从他们那儿挤点情报出来。谁不干？”
“那么，向公司发布预警，”老人说，“也许，还要提前为某些工程进行扫尾工作。”
这次，幕帘后的人影在此僵住，沉默良久，才沉声说到：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
在宁静中，老人能够
听见门帘那一边的身影缓慢的、不慌不忙的呼吸声。
“我想你已经采取措施把那些东西处理了。”
扮过乞丐的人轻声笑了笑，
“根据应对协议，那些人就算能查到也只能得到烧焦的尸体，或是空无一物的民房。”
“你没让我失望。”
铺开的网正在收拢，每一小时都在使抓捕小组更接近那些个圈套中的一个。
神父说得没错，哈尼根只是得到了部分的名单，而里昂则是打算用这些人的被捕打草惊蛇，试着看能不能弄出点什么动静来。
根据审讯，陆陆续续又得到不少的名单，光是从已有的证据来看，很有可能是抓到了大鱼的尾巴。
但都是些边角料的内容，只能让人做出的合理推测是：有人正通过大量的皮包公司进行生物实验领域的物料采购。
在确认各个生物实验室、病毒实验室的物料损耗依旧正常后，里昂更是确信有些他看不见势力、公司或者是什么团体，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时期。
从韦恩斯那里得到的资料不多，他只是用承包公司运送些违禁物品，得益于那些高纯度违禁药品，他才能让承包公司填补那些窟窿。
若不是那些伪造的出货单、接受支票的公司不正常，他还真不会被人察觉。
真是是个惊喜。
当出租车行驶至兰萨利公园旁的街区时，里昂坐在后排位子的角落里。
他扫视着排列在路边的私人汽车，没有看起来奇怪的人影，但他想要见的人就在车后的人行道上。
不远处的咖啡厅里有两个坐在窗边交谈的男子，巷道口还有一对情侣正在热吻，他们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扫向这面。
线人正站在刚才汽车停过的地方，这是个信号。
“请在这里停一下，”里昂对司机说，“那边那个老头子，
我想和他说句话。”
他摇下车窗，身子前倾，“先生？”
“用英语说。”他说。
大概是午后出来散步的老年人，他站在街边手足无措，想要穿过公路前往公园却不得劲，因为来往的车流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腿脚也不是很利索。
“发生了什么事？”里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