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忍不住啐道:“我们夫人也……”说了一半儿便生生咽下。
司琪掩嘴笑道:“这儿只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拉着莺儿袭人,在她们耳边悄悄的说:“二爷那样了我们夫人。要是能生下子嗣,我们夫人就不用整日还那么怯怯弱弱的了!”
莺儿哂笑:“不仅你们夫人,我们夫人也是!去的时候还是我扶着。”
两人互不相让,袭人忙劝道:“夫人们都没说话,你们做丫头的怎么先争了起来?二爷疼夫人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最恨底下的人乱嚼舌头。这些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司琪扬眉笑着:“咱们二爷最心善。晴雯她们服侍了二爷几日,都明公正道的做了姨娘。咱们几个,还有抱琴她们算来都是大丫头,只要侍候好了,还怕将来不是姨娘?”
说的袭人莺儿两个心慌意乱,偏又觉得司琪说的很对,心思摆在了脸上,打趣道:“只怕刚才你说的,是你自己盼着的吧柜?”
司琪哼道:“咱们和夫人进了二爷的门,就是二爷的人!这是命,我认命了。”
“呸!小蹄子不要脸,这种胡话也说的出口!”袭人莺儿听不下去,恨不得钻到地缝子里.
第二百零八章出了十五进园子(中)
次日天方明时,王逸便披衣起来,却不见抱琴莺儿几个丫头。元春姊妹们还卧在衾内,严严密密盖着杏子红绫被。
只有惜春散了一把青丝在枕边,盖了一幅桃红绸被,一只手撂在被外,腕上两个金镯子。
王逸上前将被子掖好,轻声唤了声:“四妹妹?”
惜春睡得安稳,眼睫毛却微微颤动。
王逸知她早已醒了,便抚了她的脸颊,柔声道:“你们只管多歇歇,我先给老爷太太请安。”
说罢,晴雯珂儿才进来侍候他穿戴洗漱。
王逸轻快的洗了脸,回头又看了房内,方才匆匆的去了。
惜春悄悄睁开眼,左右张望。袭人过来,微笑道:“惜夫人,二爷已经去正房了。”转身让丫头进来侍候。
惜春仍旧羞涩不已,揭了绸被忽然又盖上,从枕下扯出小袄,回头却见宝琴坐了起来,如玉般馨香,还在发怔揉眼睛。
于是惜春红着脸啐道:“也不怕吹了风肩膀疼!”急忙系好小袄。
宝琴含羞找了衣裙,又推姊妹们醒来。
姊妹们都是大家闺秀,从来冰清玉洁,安分守己,可是夫君真真胡闹,故事才听了一半儿。
她们各自起身,丫头们进来伺候梳洗。
惜春坐在镜台旁边让入画给她梳头,一边问道:“我昨儿睡得沉,夫君后来说那块石头怎么了?”
湘云咳了一声,吃了一盏茶才好了些,“我醉了不知道,你问大姐姐!”
元春洗了脸,嗔道:“还记着故事,夫君已经给老爷太太请安,咱们已是迟了。”满脸绯红的戴上钗环。
宝琴打趣道:“云姐姐,我都听到了。”
湘云顿时臊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恼道:“就你多话,听到什么?我也听到了〃` !”
宝琴忙转过身不敢看她。
房内静悄悄的。
且说王逸从后院儿出来,走了一段儿便停在廊上,捶了捶后腰。
刚巧黛玉过来,似笑非笑的嗔道:“二爷,昨儿休息可得好?纵然身子康健,也不能这么不爱惜。”心疼的为他揉了揉。
王逸牵她的手,“这一大早的,你吃姜了?”
黛玉啐道:“才没有!太太担心你的新夫人们劳累,免了规矩,还嘱咐多歇息,好好养着。”
王逸笑道:“昨儿说了好些话,她们三更不到就都歇了。我出来的时候她们还没醒。”
黛玉白了他一眼,“才不信你。不然这儿怎么了?”恨恨的拧了他的腰。
王逸认真的道:“我说的是真的!”
黛玉一字一句的道:“昨儿什么日子?呸!”又是恼怒又是心疼,随手将帕子打在他脸上。
“哎哟!”王逸捂了脸。
黛玉忙上前查看,“怎么了?让我瞧瞧?”焦急的踮起脚,满眼关切。
王逸却道:“仔细你的手。”
黛玉便也心软了,啐道:“让丫头瞧见算什么样子?”
王逸看了她身后的紫鹃香菱几个丫头,笑道:“她们又不是外人,不打紧的。”
黛玉又气又恨,“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要是你今后都这么着,我可不依你!”
王逸挽着她,沿游廊往前走,“昨儿是过分了些。姊妹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我不能让她们受了委屈,厚此薄彼。”
“说的好听!”黛玉娇嗔道:“我也不是好妒心狠的,只是担心你!晴雯她们,芳官她们,还有紫鹃她们,加一起多少了?”
王逸轻咳一声,岔开话道:“玉儿,咱们过几日便搬进新园子里去。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大观园。”
黛玉哼了一声,半晌才道:“这几日需请人吃年酒,那边厅上院内皆是戏酒,出了十五咱们一起搬过去。”
王逸又道:“索性请了荣府老太太、姑妈她们,还有凤姐姐,大嫂子……”
黛玉掰着手数着:“还有宁府大嫂子、秦家姐姐,鸳鸯姐姐她们都不能少,大家一起热闹就更好了!我说的是不是?”
王逸点头道:“正是,我这就去准备帖子!”
黛玉啐道:“昨儿我已经让人和节礼一起送过去了。元宵便在园子里备几桌家宴,可不敢让国公爷担心。”
夫妻两牵着手在廊上散步,出了角门坐在亭子里说些家事。
元春姊妹已经去正房给老爷太太行礼。
莺儿从房内榻上摸出一条素白帕子,只瞟了一眼,因听见脚步声,来不及折好匆匆塞进袖中。
“々.你做什么?”袭人笑着进来。
莺儿慌乱之色一散而过,忙笑道:“我们夫人掉了一支簪子,要我来找找。”一边整理案几桌椅。
司琪风风火火的进来,自己倒了一盏茶吃了,说道:“刚才夫人们给太太请安,我们夫人身子弱,还是太太搀起来的呢!”神态得意洋洋。
莺儿忍不住啐道:“我们夫人也……”说了一半儿便生生咽下。
司琪掩嘴笑道:“这儿只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拉着莺儿袭人,在她们耳边悄悄的说:“二爷那样了我们夫人。要是能生下子嗣,我们夫人就不用整日还那么怯怯弱弱的了!”
莺儿哂笑:“不仅你们夫人,我们夫人也是!去的时候还是我扶着。”
两人互不相让,袭人忙劝道:“夫人们都没说话,你们做丫头的怎么先争了起来?二爷疼夫人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最恨底下的人乱嚼舌头。这些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司琪扬眉笑着:“咱们二爷最心善。晴雯她们服侍了二爷几日,都明公正道的做了姨娘。咱们几个,还有抱琴她们算来都是大丫头,只要侍候好了,还怕将来不是姨娘?”
说的袭人莺儿两个心慌意乱,偏又觉得司琪说的很对,心思摆在了脸上,打趣道:“只怕刚才你说的,是你自己盼着的吧柜?”
司琪哼道:“咱们和夫人进了二爷的门,就是二爷的人!这是命,我认命了。”
“呸!小蹄子不要脸,这种胡话也说的出口!”袭人莺儿听不下去,恨不得钻到地缝子里.
第二百零八章出了十五进园子(下)
且说王逸从长春宫出来,兰心的脸上还是红晕未散。
她随王逸走到宫门,轻轻说道:“近来皇上时常晕厥,我总觉的有人在盯着我们这儿。”
王逸皱眉,虽然这些日子皇后和他都在不停的清理宫中那些心怀不满的内侍宫女,但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清除异己,现在竟然有人敢监视长春宫?
很有可能是皇帝那边的暗手。
想到这里,王逸柔声笑道:“心儿不怕。总有些不喜欢银子自诩忠义的坏人,你家公爷很快就会去料理了他们!”捏了捏她的脸颊。
兰心啐道:“你才是坏人呢!皇后娘娘可全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出一点儿岔子!再有,刚才出去的吴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几天三头两头的往咱们这儿来,肯定不怀好心!”
王逸笑着问道:“这是姐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兰心面红耳赤,“我就这么一说,没什么意思!”转身回宫。
王逸缓缓往宫外走,皇帝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一两天不醒。因此就有人暗地里怀疑是皇后想要谋害皇帝~,企图垂帘听政。
王逸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再有敢阻止他的,都不-该活在世上。
他来时已经下令秘密清除这些人。这年头一个伤风感冒都可能要人命,出个意外再正常不过了。
他没走一步,似乎都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但他不后悔。
“魏国公爷?”一个面貌姣好的宫女怯生生的走到王逸跟前行礼,“贵妃娘娘请您过去。”
王逸眼角上扬,微笑道:“请姐姐回报贵妃娘娘,臣是外臣,不便入宫参见。若娘娘有事吩咐,臣愿闻其详。”
那宫女神色惊慌,上前一步央求道:“国公爷,我们娘娘实在有要事相求,万望您移步,娘娘必有重谢!”
王逸闪身笑道:“请姐姐自重!臣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背着手离开。
那宫女想要追上去,却只能咬牙回报。
王逸沿着甬道往北,只要过了内苑就是神武门,再出了玄武门就到了宫外。
当她走过一座假山,小径才容一人通过,拐角就见到吴贵妃等在前面,凤钗微颤,一袭宫裙描龙绣凤。
王逸警惕的将手放在袖中,笑道:“娘娘一人在这儿散心?”
吴贵妃双眉带愁,肩削腰瘦,往前走了两步,离王逸不过半尺才停下。王逸可以嗅到她身上清淡花香。
吴贵妃看着他的道:“魏国公可愿陪本宫走走?”
王逸有些捉摸不透她的用意,便推辞道:“臣不便久留,这是要犯忌讳的。”
吴贵妃又挪了半步,轻声道:“国公大人应该知道,这会子内苑是没有人来的。”
王逸看着她精致无暇的面容,心中似乎有些明悟,笑道:“娘娘是有话和臣说么?”
吴贵妃身姿妖娆,轻声细语。模样才学或许不如皇后姐姐,但举动间妩媚柔美,楚楚动人,远胜皇后端庄娴静。
难怪皇帝打算立她为皇后。
王逸竟有些走神。
吴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厌恶。
她似乎不经意触到王逸的手,吐气如兰:“我父亲说,国公大人是朝中不可多得的才俊,多亏了大人看顾,我父亲才能有今日呢!”
王逸久在花丛,也似乎不经意的抚到她的手,“吴阁老太客气了,只要我们守望相助,这些都不算什么!”
她的手冰凉,紧紧绞着帕子。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她察觉得到王逸在放肆的大量她,忍着心中难明的恼恨,咬着牙挤出笑容:“不知我能为国公大人做些什么?”
目光灼灼又充满期盼。
她以前得罪皇后狠了,眼下皇上眼看随时可能驾崩,要是皇后一道旨意下来让她殉葬,她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
她不想死。不小心抓着王逸的手,自知失态,又收回去,满脸羞臊。
可是王逸今时不同往日,随即抓回她的手,笑道:“娘娘言重了,臣不过一介武臣,哪敢僭越吩咐娘娘办事?”
话这么说,吴贵妃几次想挣脱都没成,一颗心怦怦跳,生怕旁人瞧见。
“国公大人,你这是做什么?”焦急的低喝道。
王逸得寸进尺,扣住她的纤纤玉指,温软如玉,“娘娘最近神色不好,是不是有忧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