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笑着问:“这么忙啊,什么事儿!”
张婉茹犹豫了一下说:“嗯,你不会想知道的!”
费柴忽觉得心里隐隐的一痛,然后强作笑颜道:“无非就是男婚女嫁的事情嘛,是去领证还是去照婚纱啊!”
张婉茹半天沒说话,等费柴在电话里问:“你还在吗。”之后,她才幽幽地说:“我忽然发现我有点儿恨你呢,你呢!”
费柴叹道:“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想法!”
两人说到此处,忽然发现沒有了可说的话,又愣了一阵,费柴才说:“那,那就这样吧,我们换个时间联系!”
张婉茹说:“好的,你以后也要好好的哦!”
费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随后又想起还沒和张婉茹约见面的时间呢,于是又抓起电话,却发现始终把号码按不下去了,
第二十一章扫墓叙旧
费柴和张婉茹终究也是沒见面,因为费柴后來又想了想,见了面做什么呢,鸳梦重温,人家都要开始新生活了,多个一次半次又有何意义,不就是一阵哆嗦一阵子酥软嘛,沒劲,太沒劲了。
有了这种想法,自然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相约了,而张婉茹也未曾打过來,而当他们一家人大多约好了和昔日亲朋见面的时间后,费柴就开着车一车把大家都拉回了南泉老区,找了个商务酒店先安顿下了。
第一个找的是赵怡芳,为的是给邱奇扫墓。
和绝大多数地震遇难者一样,邱奇的墓其实只是个衣冠冢,当时因为死难的人多,來不及火化,所以大多数尸体区了dna样本和消毒后,就集中掩埋了,后來再去找,已经不好找了,于是乎招魂的生意就兴隆了起來,不但本地忽然涌出了一大堆'速成'阴阳师,甚至还有些外地的阴阳师也赶來淘金,不过这里也是鱼龙混杂,有的阴阳师也是很有爱心的,虽然早就见惯了生死,却也有一些阴阳师沒借着这个发财,只要求报销來往车费外带伙食了事。
邱奇的招魂是他早年的一个徒弟代办的,那个徒弟习武怕吃苦,却灌了一肚子阴阳五行的东西,游走江湖,倒也混的不错,听说师父遇难,巴巴的跑回來尽孝道,因此招魂仪式也就尽都托付了他,墓地也是他选的,离开南泉老区只有一个來小时的车程,费柴看到邱奇墓地时不由得叹道:是个好地方啊,老邱的这个徒弟沒白教。
原來风水学可以称作是古代地质与建筑学,只是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为了保持神秘加入很多挺沒用的玩意儿,因此对于风水费柴來说也不算的陌生。
赵怡芳也说:"是啊,忙前忙后的足足忙了一个多月呢!"
费柴给邱奇上了香,行了礼,老尤夫妇也來上香,行礼时却被赵怡芳拦住说:"使不得,你们是长辈!"
老尤太太说:"有什么使不得的,死者为大,而且还是为了我孙子孙女儿去的!"
赵怡芳拦不住,于是老尤夫妇也给邱奇鞠躬。
最后轮到杨阳和小米,费柴说:"孩子们,邱叔一直对你们很好,你们看看,是不是给邱叔磕个头啊!"
赵怡芳又拦着说:"不行不行,都什么年代了还來这个!"
费柴说:"这和年代沒关系,就是个心意,而且我也沒勉强孩子呐!"
杨阳说:"邱叔对我们一直很好的,很疼我们,他当得起。"说着就在邱奇墓碑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杨阳自打恢复了语言能力之后,性情大变,既外向又火辣,全不似当初那个腼腆的小女孩儿了,可这一下好像就又恢复到了从前。
小米见姐姐磕头了,自然也跟着磕了,还眼泪汪汪地说:"邱叔,你不是说要教我打拳的嘛,怎么就说话不算数呢!"
一席话说的赵怡芳也直抹眼泪,赶紧把小米拉起來抱着说:"沒关系,阿姨教你,阿姨教你啊!"
扫完了墓,大家一起回南泉吃了午饭,下午就自由活动了,各找各的熟人朋友去了,费柴和杨阳相约了一起去看秦晓莹,但时间定在第二天上午,所以下午沒安排,恰巧赵怡芳也沒事,就在茶楼喝茶聊天,也算是忙里偷闲,休闲一番。
既然是喝茶,难免聊些往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男女之事上,赵怡芳就叹道:"这又这么久了,你又找女朋友沒!"
费柴自嘲地一笑说:"我这半年多可以说是颠沛流离,哪里有机会找,而且我也想通了,真沒啥意思,等杨阳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在把小米拉扯出來就行了,续弦的事情就算了吧,沒想了!"
赵怡芳叹道:"唉,你是让前个女朋友弄伤心了……说起來也怪我,要是我沒拉她回來,你也不会……听说你损失挺大!"
费柴笑了一下说:"是损失不少,加上地震,我这些年的家底几乎全沒了,不过倒也沒什么,好歹跟了我一场,还是在那种环境下……其实好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要那么迁就她,我自己有时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吧……在那种环境心态下,怎么说呢,**宣泄的成分居多吧,只是可笑我明明知道大灾大难过后男女婚姻会出现这种问題,我还明知故犯,算是惩罚吧!"
赵怡芳听了这话也有点感同身受,说:"是啊,我春节后也有人介绍了一个,人还不错,可总觉得不是夫妻恩爱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凑合过日子的那意思,我最后还是选择分手了,天呐,我还沒沦落到要凑合找人过日子的地步吧!"
费柴笑道:"是啊,这种感觉,女人比男人更敏感,不过话说回來,蒋莹莹虽说坑的我不浅,可是说实话,在床上倒是沒亏着我,啊哈哈!"
赵怡芳听了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说:"嗨嗨嗨,说话注意点,我可不是老邱,那些男人的话題别在我面前说!"
费柴也自觉失言,于是忙说:"对不起,我沒别的意思!"
赵怡芳说:"也不用这样嘛……唉……其实啊,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现在又只剩下你我,说了也就说了吧……其实主要还是我不习惯说这些……"她说着,慢慢低下了头,还有些红脸。
费柴就笑道:"朋友间那就是留同存异,都捡对方不喜欢的说,那就做不成朋友了!"
赵怡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其实啊,主要还是我以前接触的这些东西少,我是独生女,被老爸当儿子养,这辈子追我的娶我的就我老公一个人,所以我不是很习惯跟别人谈男女之间的事儿,这一年老沈让我帮他照顾这边的生意,有时候吃饭喝酒啊,都烦死了,恨不得就拖出去沒人揍他们一顿!"
费柴笑道:"那你可得忍住,不然你砸的可就是老沈的生意啊!"
赵怡芳说:"可不是得忍嘛,老沈也是,当年我老公在的时候,身上也沒见这么多事情啊,现在这么多事,我根本应付不过來呢!"
费柴说:"这次地震都说老沈是因祸得福,可其实还是有损失的,别的不说,身边的得力助手就去了好几个,你是他信得过的人,你不帮他谁帮他啊,等过几年他身边新培养起了人才,你手上的事情就可以移交出去了!"
赵怡芳说:"可不是嘛……"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说"哎,柴哥,那个杨阳不正是暑假嘛,干脆让她跟着我吧,一來可以帮我的忙,二來也可以锻炼锻炼啊!"
费柴有些担心地说:"这……行吗,她才读完大一啊!"
赵怡芳说:"有什么不行啊,杨阳那么聪明!"
费柴笑道:"好啊,那等晚上她回來我就跟她说,只是麻烦你了!"
赵怡芳说:"那有什么麻烦的,请别人也是请啊,到不如自己人做,还知根知底呢!"
两人总算是成功的扭转了尴尬的话題,费柴却发现了赵怡芳其实也有些春闺寂寞的,那些话題还不是她先提起的,用句时髦点的话说:赵怡芳其实是有点闷骚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这些双方都加了小心,尽量不提男女婚恋一类的勾当,可是如此一來,聊天的范围好像一下窄了很多,弄的有点沒话说了,加上费柴原本是有午睡的习惯的,为了陪赵怡芳就沒睡,现在忽然一下少了话題,于是就有些忍不住,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而赵怡芳哪里有关生意上的电话也一个个的打过來,有的啰嗦的半天说不完,费柴忽然觉得两人现在再这么坐着已经有点多余,倒不如分手各去做各自的事情好了。
可尽管费柴想走,赵怡芳似乎却沒这意思,也可能是平时绝少有朋友陪着聊天的缘故吧,而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费柴也不好明说,只得陪着她熬,好在赵怡芳也意识到自己电话有点多了,于是终于找了一个双方都有兴趣的话題:"对了柴哥,我老公当初教你的太极沒撂下吧!"
费柴忙说:"每周总还能坚持个三四次!"
赵怡芳说:"业余练习也算不错了,只是你刚才说你睡眠不好,其实是不应该,经常练习太极的人是不会失眠的,要不你练练,我看看哪里出了问題!"
费柴左右看了一眼,笑着说:"就这儿,怕是不行吧,人多眼杂,也不合适!"
赵怡芳说:"那回你房间!"
费柴说:"那到沒问題,就是我这次订的商务酒店,房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