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主策划看策划案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又不是什么窃取商业机密，没必要搞得跟做贼一样。
一篇。
两篇。
三篇。
肝帝是越看越震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那些bug……策划案里还真就一个字都没写过啊！
这些方案几乎可以确定没有后续修改的可能性，因为文件的日期写的清清楚楚，而且似乎从项目进入开发期之后，这些策划案就会锁定变成只读模式，不能随意修改。
所以，这简直是铁证如山。
但这也让肝帝觉得天都塌了：真是bug啊！
在来到逆天堂之前，肝帝还算是个比较铁杆的机制党。虽然一直说不完全排除其中个别隐藏机制是bug的可能性，但他同时也坚定地认为，不可能所有机制都是bug。
总得有些是设计好的吧？
结果现在一看，好家伙，那些知名的bug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在策划案中出现过！
肝帝就仿佛穿越到了一个恐怖电影里。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正常，环境很好，人们也很和善，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是，在这样美好的生活中，却总是存在着一些奇怪的、诡异的、违反常识的细节。
就好像被扎了一根刺一样，越想越不对劲。
而按照一般的恐怖片思路，接下来恐怕就会有非常离奇的事情发生，而可怜的主人公就再也跑不了了……
“哎差不多得了，我这是想什么呢，越想越离谱了！”
肝帝赶忙打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停止往那个离谱的方向去考虑。
但这些bug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
难道按部就班地设计游戏，然后按部就班地写代码，游戏发售之后就会自动出现一些提升玩家体验的bug吗？
别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些bug肯定是有人偷摸加进去的，且埋得很深也很巧妙，甚至去看代码都不一定能看出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或者说这群人故意隐藏了bug，没有将它们公之于众，也没有写到策划案中。
“或许……这就是我的一线生机？”
肝帝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想。
对于聪明人来说，人教人十次不会，但事教人一次就会。
他的这台办公电脑是新电脑，并没有留下周扬电脑上的任何资料，自然也不存在逆天堂规则怪谈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那些资料的话，或许氛围会更离奇一些。
莉莉丝想要换一个空降的外人来掌控整个设计组，所以提前做好了清理，只让肝帝能够接触到最基础的策划案。
除此之外，一概不让他过多涉及。
但问题是，仅仅看策划案，也足够肝帝分析出一些有用的结论。
冥冥之中，肝帝仿佛感觉到有人和自己意念合一，那个人仿佛就坐在自己此时坐的位置，脑海中闪过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化腐朽为神奇！
化不可能为可能！
用一个小小的bug，让游戏脱胎换骨！
这……有可能做到吗？
肝帝也不清楚，但总觉得他似乎隐约摸到了某种东西的门槛。
这个事情要不要跟其他人说？
肝帝犹豫了，他本能地觉得戳破一件大家都知道、但大家都不说的事情会有些危险，但具体怎么危险，又说不清楚。
怎么办？
突然，肝帝灵光一闪。
这些bug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往里塞的，那么，赵海泉和冯辉这两个人，多半是知道的。
但他们知道，也不意味着他们一定会对自己说实话。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如果试着自己想一个bug或者隐藏机制，然后私下里让赵海泉或者冯辉去做一下，他们会做吗？
如果他们不声不响地去做了，没有声张，那或许，这就是逆天堂内部某种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肝帝觉得，可以试试。
他再次打开莉总给的文档，认真地看。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总感觉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有一点点变化？”
这次，肝帝好像还真的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之前没有看到的内容。
第536章 实体产品《幻想书》
晚上。
莉莉丝一边大口大口地炫着薯片，一边查看《无尽幻想传说2》宣传视频的观众反馈。
“肝帝怎么说？”
顾凡拿来一罐可乐：“还能怎么说，默默接受了呗。
“看得出来原本他是想跑路的，还好这个视频及时把他给架住了。
“这时候，他应该还在揪着头发想策划案呢吧。”
莉莉丝心情很好，当即大笑三声。
“哈！哈！哈！
“这就叫恶有恶报！
“肝帝坑了我们这么多回，这次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就你们人类这点小心思，我简直是随便拿捏，太简单了。
“我倒要看看天罗地网之下，他到底打算怎么逃出生天。”
很显然，这个视频正是莉莉丝的主意，为了让肝帝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被坑，她也算是煞费苦心。
这一手预支挨骂，确实起了效果。
肝帝觉得自己都已经挨骂了，这要是不留下来把游戏给做出来，那岂不是人财两失吗？
但莉莉丝十分确定，肝帝留下来才是中了更大的圈套。
因为做到一半肝帝就会发现，这游戏根本就没什么可发挥余地，按照目前设计好的基础模板，做出来100%是要挨骂+亏钱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这也算是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
“对了顾凡，上次那个球状显示器做得不错！
“到目前为止，负面情绪的收集还算顺利，大体上还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所以，这次新的实体产品，你打算做什么？”
莉莉丝颇为期待地说道。
顾凡看了看她：“莉总你确定实体产品的负面情绪收集还算顺利吗？”
“咳咳！”莉莉丝轻咳两声，“至少比之前的产品都要好吧！我觉得还行！”
顾凡点头：“嗯，莉总觉得行当然就没问题，我也是与有荣焉。”
莉莉丝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在《星辰计划》正式发售以后，球状显示器也同步发售了。
在初期，这款产品主要是卖给一些线下店铺或者大商场。
前期球状显示器收获的负面情绪还是不错的，很多玩家们纷纷用它尝鲜，体验《星辰计划》，然后很快就被气得破防。
要不是这玩意太贵，甚至都想把它当球踢。
莉莉丝也专门找了几个数码产品的博主做了推荐，当然，在商单中也用了一些春秋笔法，比如稍微夸大了一点它的显示效果，稍微吹了一下《星辰计划》有多好玩等等。
这种能骗一波是一波的套路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很有效，前期确实有一些玩家购入，也贡献了不错的负面情绪。
此外，初期的宣传经费全面撒向线下实体店铺，确实带来了不错的热度，吸引了不少玩家购买。
看到此情此景，莉莉丝决定再接再厉，直接找了几个数码评测UP买了点自黑的稿子，开始整活，并着重攻击球状显示器的缺点，比如，贵且不实用。
莉莉丝的本意当然是制造更多争议，让热度进一步地破圈，从而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星辰计划》的各类隐藏玩法出现了！
虽然产品还是那个产品，但游戏本身的评价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玩家们开始逐渐发现，原来这游戏的玩法还挺多的，内容也挺丰富的，关键是自由度比大家想象的都要高。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还挺有内涵！
当然，一款游戏谈内涵多少是显得有点抽象，因为游戏的第一要义是好玩。
但是如果游戏本身已经好玩了，那么额外的内涵就会赋予它更多的意义和讨论空间，同时也能很好地提升它的逼格。
而《星辰计划》的反转，又反过来带动了球状显示器的风评！
对于这玩意贵、容易吃灰的缺点，玩家们都已经很清楚了。
假如游戏不好玩，那么球状显示器自然就只剩缺点。
可如果游戏好玩呢？
那么这些缺点就不再是产品的缺点，而是玩家的缺点。
你买不起怪我啊？类似的产品，别家卖得更贵，逆天堂这还算是便宜了。
而且正是因为有了《星辰计划》所赋予的情感价值，所以球状显示器也被开发出更多其他的用途。
比如，有些人把它当赛博鱼缸：就摆在客厅或者书房，当一个特定的摆件，在上边播放自己的游戏录像，或者让AI进行实时演算，有一种扮演造物主、随时观察另一颗星球的感觉；
也有人把它当成其他的显示工具，可以同时显示多个频道，做成新闻监控的感觉；又或者当地球仪，随时显示当前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大事。
当然，这些都离不开专门的技术支持。
不过由于《星辰计划》本身的热度足够火爆，卧虎藏龙的玩家们很多，所以都在开发各种各样的插件来完成类似的功能。
反正逆天堂的玩家们也都习惯了：逆天堂不做的，玩家自己做！
从游戏mod再到各种插件，那可真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