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45节

“嗯?可是蓄意宣扬蛊惑?蔡邕重史,他没出声?”刘宏严肃问道。

“回陛下,外界未有蔡邕对此发出的言论。”张让确认,刘宏眉头紧皱,面有不喜。

“陛下,就臣看来,是否蓄意宣扬无甚要紧,如今那些世家哪个不为其后辈卖命鼓吹。”面对刘宏逐渐变冷的表情,张让不为所动,继续道。

“世家子弟人才辈出,已显接续之势,唉~,如今皇子年幼,宗室子弟碌碌者甚多,却是比之世家慢了一步。”张让叹息,刘宏面色再变。

“陛下,对这刘沧,臣却没半点私心。臣冒死直言,此人纳我张家之女为妾,臣心中却有恨意。”张让脸色转冷,刘宏不由看向张让。

确实,刘宏也不是傻白甜,他做皇帝不着调,但不代表他不了解张让,不代表他会怀疑张让坑人杀人的手段。

简单概括,张让表示,臣不太喜欢刘沧,要不是为了陛下,臣早就弄死他了。而刘宏,貌似挺吃张让这套,直感觉张让真诚。

“但微臣所思,这刘沧或对陛下有些用处,今日提及,还需陛下衡度。”

“若是陛下觉的此子无用,臣请治此子妖言惑众之罪,还请陛下将其交与臣处置!”张让黑着脸,磨牙出声。

“嗯。。。”刘宏低吟,却是陷入沉思。

宫中暖园,歌舞平息,寂静之时,落叶无声。

第七十五章 洛阳来人

午后涿县,干冷的空气让地面结冰的雪泥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一队着甲车队由东村方向行来,拉货的马车与正常商队无甚出入,但那些着甲跨马的护卫,却是打破了楼桑村的宁静。

“铛铛铛铛~”

金属敲击的声响在村中接续,村中青壮均是脸色一变,放下各自手中原本的事情,持刀奔走,汇聚村口,列阵严防靠近村子的商队。

跨马着甲,不是说没有这种商队,但这种商队通常都是远游边地塞外,就算穿州过郡也不可能会走乡间村落。

而这支商队马车的数量明显太少,村人警惕,严防强人劫村。

“此乃涿县楼桑村地界,来者止步!”村中刘三狍骑乘驮马,手持一柄从盗匪手中缴获的狼牙棒,立马乡勇之前,远远冲车队高喝。

“踏踏~”马蹄声在村中响起,转眼刘沧持戟越众,策马来到刘三狍身边。

“何事?”看着远处停止前行的车队,刘沧对刘三狍问道。

村中金鸣预警,全村青壮皆要备战,别说刘沧,刘备甚至刘德然都需尽快奔赴村口,刘沧话音未落,两只巨犬拱开众人,奔跑到嘶风两侧,似在护卫刘沧。

“一支古怪商队,对方配有骑兵,还需谨慎一些。”刘三狍说着,村中再出一匹战骑,却是腰系长剑的刘德然。

刘沧打量对面配有筒甲的骑手,不知是兵是民。这次村中聚兵倒不是单纯给来往商队作秀。刘沧不再多言,准备让村里青壮寻马,对面高喊传来。

“中山甄氏商队借路,有货物送往贵村!”

一骑汉服中年,吆喝之时,楼桑众人心中一轻,而那中年话音未落,商队中再出一骑。

高毡帽,套领宽袖衫,腰有悬牌,手中一柄白亮浮尘如同对众人宣示着来人身份,太监亦或宦官。

“这个应该没人会装吧?”看到来人,刘沧皱眉对刘三狍问道。

“这俺也不知道。”刘三狍憨厚挠头,这玩意经常听说,但这辈子他这是第二次亲见,上次见到还是十多年前在县里远远观望了一眼。

“先给他让出路来?”远远撇见那太监装扮之人马不停蹄的靠近,刘三狍看看身后乡勇,对刘沧问道。

“让吧,他这身行头也不便宜,独骑前来,应该不是假的。”观察那人骑乘乃一匹战马,刘沧点头。刘三狍招呼刘德然,让乡勇们让出村口道路。

“可算到了,尔等速速让路!”战马临近,那太监单手控马,甩了下手中浮尘,面对持戟的刘沧,音调中满是不耐烦。

“呜~汪!”好汉低吼,大丫犬吠,对面战马速度稍减,但转眼便有提速冲撞的架势,却被那太监拉扯缰绳制止。

“咦,好俊的大狗,此犬可有作价?”宦官无惧,打量好汉大丫,却是面带喜欢。

眼看这太监各种无畏,刘沧朝他身上甩了个属性查看,妥,傻大胆一个,普通人,体质还不到四十,这都不够好汉两口咬的。

好汉大丫俯身摆出攻击姿态,两狗的眼睛盯着的却是宦官坐下战马,刘沧轻呵一声,两狗这才恢复正常身形,也不远离,迈步徘回在刘沧十米之内。

“哦?你便是刘沧,刘皓轩?”见两狗听话,那宦官眼中闪过贪婪,一闪即逝,目光转向刘沧,上下打量,语气猜测道。

“正是。”刘沧皱眉。

“某受张公之命前来,且引路归家,我家小姐可还安好。”刘沧疑惑宦官知道他的名字,但接下来对方的话更让刘沧一阵莫名。

刘沧发现宦官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平澹中似有高傲,鄙夷中又似畏惧,掂了掂手中铁戟,这丫不是个神经病吧?

“你家小姐关某何事?说话不清不楚,直说你寻何人?”刘沧皱眉。

刘沧冷脸,对面宦官却是面色一变,开口带着谦卑献媚,反差极大,刘沧甚至被吓了一跳。

“哎呀,您看看我这笨嘴,一路追赶商队,跑的甚急,却是没跟公子说清,恭喜公子,张公与大爷相认,这不,差小的前来迎公子与绣娘夫人入洛,以聚天伦。另有陛下与蔡公诏令一封。”

一番作态与之前判若两人,看似恍然之状,错愕之后,刘沧怎么看他早前张扬都有试探之意。

好吧,别管这宦官是个什么名堂,刘沧暂时也没空想他了。

张绣娘?入洛?大爷?张公?刘沧脑袋有点懵,不会是说张让吧?张绣娘他爹这算是找着了?

嗯,这宦官叫张丰大爷,是二声不是四声,想来张丰应该不会跟他玩命。

“张让?”刘沧试探问道。

“呵呵,公子,您该称张公叔父才对。”宦官一愣,似乎非常不适应张让这个名字,之后甩了下浮尘,掩嘴笑言,眼中隐现畏惧。

一声叔父的称呼,刘沧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这啥节奏?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

引着宦官入村,这宦官一改常态的各种谦卑,其后车队随行,从宦官嘴中,刘沧知道了这车队是帮张丰运送货物的。

结合之前宦官的一些言辞,想想张丰离家时所说要隐瞒家室的说法,刘沧转眼明白,老家伙真跟张让是一家的,而他自认为能瞒住张让往家送东西,可这转眼就把人家引家里来了。

回到家中,村人观望被刘沧驱散,那宦官刚见张绣娘便是一番感性哭诉,一声声大小姐叫的刘沧眉头乱跳,蔡邕黑着脸,张绣娘更是满脸懵逼,不知所措。

运货的商队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卸货,一个个小巧的木箱摆放院中,趁着宦官跟张绣娘述说张丰那老头几年经历,刘沧翻看了下木箱中的物件。

好家伙,张丰还真是用心了,丝绸锦帛之类都不是什么上等品质,大概是怕太过显眼。

而那十枚价值不菲的玉珠小巧轻便,方便隐藏。

四套金丝内甲,这玩意可防利刃,可避寒暑,是穿在铠甲里面的高级货,大多军中将校都见不到的玩意。

这被张丰弄来四套,显然应该有讨好蔡邕跟蔡琰的嫌疑。

刘沧忽然觉得,曾经认为张丰携款潜逃没心没肺之类,真的有些冤枉他了。

嫁衣、襦裙,满满老父亲的关爱。

唉~~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自作聪明,被人‘偷’了家,一票把一家子全给卖了。

“一、二!起!”低沉吆喝。

张丰送回来的东西都比较小件,包括最后这个较大的箱子,个头也就五六十公分,一面圆盾便可遮掩。

但商队中却用四个粗壮汉子抬杆将那箱子抬起,落地放下时,地面石块受到压沉的情况相当明显。

刘沧好奇,上前打开入手沉重的箱盖。

“咦?”轻声疑惑。

箱中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杂色金属,也就足球大小,刘沧上手拽了一下没拽动,抱着似金似木的箱子边缘,使出浑身力气居然仅能将箱子微微抬起寸许。

“彭!”脱力松手,箱子再次落地。刘沧凝重皱眉,若不是这箱子沉重,那这块不大的金属,怕是足有两三百斤的重量。

“哎呀,早闻大爷夸赞姑爷天生神力,这块紫金可是一等一的绝品。大爷对姑爷可真是爱护的紧呢,这定是为姑爷打造兵器准备的。”

刘沧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宦官的注意,宦官那边也跟张绣娘絮叨完了,宦官说的紫金刘沧没有概念。

扭头看向皱眉拿着一卷圣旨的蔡邕,蔡邕凑近看了一眼,满脸凝重的对刘沧点了点头。

第七十六章 前路难定

紫金,一种性质不定的合金总称。

这年头的铁匠除了打造兵器铁具外,在刘沧看来他们更像是一群比较低端的材料学家。

这些家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处收集金属,然后各种配比掺杂,有时一炉金属甚至能烧个一年半载,什么玩意都尝试往金属里融。

若是配出性质特殊的金属,留有配方便是传家之物。

而其中一些极难冶炼,兼具多种特性,适合打造极品兵器甲片的金属,被如今的人们统称紫金。

这是一种比陨铁价值更高的东西,别说寻常人,大多传家的铁匠,数代都难见其踪迹。

一日茫然,这一天时间,刘沧一家四口尽是茫然。夜晚降临,一家四口在家中主屋围坐一圈,大眼瞪小眼,多少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张丰,曾经那个被刘沧气的自挂东南枝的老头成了越骑校尉,张老头成了正儿八经的禁军将帅。

张让专门派人通知刘沧与张绣娘前往洛阳一家团聚,一句简单的通知,没给什么财物,也没有什么威胁,简单的如同亲人随口。

而蔡邕这边,刘宏一纸诏令,拜蔡邕任议郎,入东观校书研史。

面对汉末刘宏与张让这两位看板级别的CP组合,刘沧想跑路,蔡邕也想跑路。

可张让那边一句轻飘飘的捎话,“入洛之途无需劳心,定有官员沿途迎送。”算是将爷俩跑路的心思一棍子打散了。

跑,咋跑?如今中原州郡地方官员都被换成了皇室与内宦的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干的亲的一大堆。南方肯定过不去,再跑就只能往边关、深山窜了。

眼看这是被张让盯上,而且那与口信一同到来,刘宏亲书的诏令,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张让某种威胁的暗示。

“伯父,都是绣娘的错。”四人围桌而坐,看着眉头紧皱的蔡邕,半晌沉默,张绣娘自责道。

随着中原灾情严重,这两年张让恶名遍传天下,其形容多有魔化,张绣娘对忽然多出了这么个权倾天下的叔父畏惧绝对大过欣喜。

“与你无关。”蔡邕摇头,片刻苦笑。

“说来惭愧,倒是你父亲,数年未有音讯,老夫多少有些澹忘。”

“未曾想你家真与张让有着亲缘,诸般事物却是怪不到你头上。”蔡邕对张绣娘澹然道。

张绣娘心下不安,刘沧这时也缓过神来,伸手在张绣娘背后轻拍安慰,再看蔡琰也是小大人般皱眉思所,刘沧看向蔡邕。

“那现在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刘沧对蔡邕问道。

“唉~”上下打量刘沧,见刘沧眼中没有半分喜色,蔡邕再度苦笑叹气。

“张让啊,其中或有推波,但张让到底恶名已传天下。”说话间,蔡邕【;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看了张绣娘一眼,见她没有不好反应,继续道。

“张让坏了名声,与绣娘关系又有特殊,尔等若是恶他,不去也便不去了。稍加运作,倒不至让皓轩背负不孝不义之名。”蔡邕对刘沧与张绣娘道。

“呵呵,如今却是为父耽误你们了。这陛下亲书诏令,盖的陛下私印,就算推辞,老夫怕是也少不得要往洛阳一行。”蔡邕再度苦笑摇头。

“父亲言重,此事终归因我而起,若是没有我,恐怕绣娘他爹也不会跑洛阳去寻张让。”刘沧劝解蔡邕,说话间,也是看着张绣娘一阵苦笑。

“绣娘无需有甚负担,早年未与父亲相遇,我还真想过找机会寻张让碰碰运气,如今端坐家中却也得偿所愿,哈哈。”

眼见气愤低沉,刘沧调笑,张绣娘不安的眼神闪过追忆,嘴角不由翘起笑意。

“哈哈,臭小子幼时心思倒比现在要重。”想起数年前刘沧跟他提起张绣娘家中可能,蔡邕笑骂出声。

张绣娘无言,蔡邕与刘沧不时说些往年之时,打消沉闷气氛,却又无法回避张让之事。

蔡邕说的没错,张让名声不好,又与张丰失散多年,刘沧如今就算不搭理他也没什么问题,甚至表现对其不喜说不得还会受到外界赞扬。

不过刘沧又不可能让蔡邕独自前往洛阳,有刘宏撑腰,如今张让‘杀很大’玩的比较疯,若是因他害了蔡邕,刘沧怕是这辈子也愧疚难消。

“张让真的很坏么?”几人心中多少都有些患得患失,蔡琰忽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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