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44节

“家里肉食不够了,宰一头越冬。”刘沧对青年道。

瞅瞅精气神十足的牦牛,确认刘沧果然是要宰牛,青年估计,这几天,族老又要吃不下去饭了。

第七十三章 张让哭诉

东汉帝都洛阳,皇城内宫,近年收获大量钱财的刘宏越发勤于政事了。

哪怕经常让宦官替他上朝,哪怕每日拖着疲惫的身体,刘宏依旧亲历亲为的审阅奏章,并时不时叫上一些老臣问对。

因为面对朝堂上那些老臣,如今他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相比袁隗袁逢那些袁氏门人,刘宏更愿意看卢植那张老脸。

卢子干品德高尚?澹泊名利?奉公廉洁?

呵呵,看看近年税收,看看朕让人重新查录的地方财务,你们这些世家之人也好意思说奉公?好意思说澹泊?

刘宏最近特别喜欢看卢植那张黑脸,每每税报传来,他特别喜欢看卢植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嗯,比看那些热油难烫的袁氏门人有意思多了。

享受暖园歌舞,想起今日朝堂百官大言兖州灾情,刘宏翘起的嘴角收起,眼中闪烁忌恨。

什么兖州灾情,什么蔓延洛阳,单看今年税款,便知那些地方世家暴敛了多少财富,年复一年,你们到底敛财几何?

朕的内库刚刚充盈,你们就吵吵着赈灾,尔等当真贪婪无度,欺朕太甚!

“阿父,豫州灾情近况如何?”眼中闪过不满,眼前歌舞亦觉乏味,刘宏对默默候在身边的张让问道。

“回陛下,豫州干旱本就是徐州截水所至,不过,如今兖州仇视徐州之人甚众,臣已经责令徐州刺史命徐州世家救灾补过了。”张让一边躬身说道。

兖州人更恨徐州人?苦主都没说话,这兖州?嗯,这是有人刻意扇动?那显然豫州灾情远没朝臣说的那么严重,刘宏心中暗想。

“嗯,徐州惹出的祸事,自然要徐州出面补过,也省的闹出两州积怨,徐州刺史何人?”刘宏点头,对张让的安排颇为满意。

“回陛下,徐州刺史巴祗。”张让低声。

“此人如何?”刘宏思索,片刻对张让问道,显然刘宏对这人没有什么概念。

“这个。。。”张让为难停顿,似乎不想评判。毕竟一州刺史,出任之人不可能不经过刘宏这关。

“怎么?”刘宏皱眉。

“陛下,这巴祗无甚功绩,却也未有妄为。”说到此处,张让面上挂起亲昵笑容,凑近刘宏两步。

“不过此人倒有有趣之处,听闻其独身奉公徐州,巾朽纸补,夜不燃蜡,就算夜晚接见访客,也与客人对坐黑暗之中,颇有些勤俭清廉之名。”张让言罢轻笑。

“嗯?又是一蠢虫,勤俭廉洁之名?他有卢子干名盛么?卢植都不会做作到这个地步,这邀名之法端是低劣。”刘宏脸上挂起厌恶。

“陛下圣明,如今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如陛下这般看的透彻,徒劳为名所累,臣只是觉的有趣。呵呵。”张让再度捂手抿嘴。

“哦,何趣之有?”刘宏来了兴趣,看向张让问道。

“呵呵,陛下,您想啊,徐州刺史府也算宽敞规整,偌大一个刺史府,夜不点灯,岂不成了鬼屋,那巴祗与友夜谈,两人岂不成了鬼话连篇,莫再惊了刺史府的侍卫。”张让呵呵笑道。

听张让形容,刘宏先是错愕,片刻嘴角翘起。

“哈哈哈哈,可不就是鬼话连篇嘛,哈哈,阿父形容端是贴切。哈哈哈。”脑中构想场景,刘宏一阵大笑不止。

“有趣归有趣,让人仔细探查,若是那巴祗真的这般如此,此人却是不堪大用。”一阵大笑刘宏摆手对张让说道。

“喏。”张让抱拳垂首。

可不是嘛,别说你那是不是鬼屋鬼话,你一州刺史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演戏都不知把握轻重,还能有什么大用。

“朕与阿父就算相谈政事也是开心,阿父,最近可还有甚趣事?【;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轻笑片刻,刘宏对张让继续问道。

暖园占地颇广,园如其名,冬季寒风不侵,院中盛开鲜花。

随着刘宏心情大好,不远处歌舞侍姬舞姿曲调似乎都轻快了几分,张让皱眉如若思所,片刻看向目视舞姬的刘宏侧脸。

“回陛下,若说趣事,倒是也有一件,而且还跟灾情有关。”张让轻声。

“嗯?”刘宏轻嗯一声,也不回头,打量舞姬曼妙,等待张让诉说。

“今年早时,冀州那边出现蝗灾,一幽州涿郡青年,独骑驱数千狗獾直入灾地,其所过之处,灾情即止,数千獾子对农田人畜秋毫无犯,扑灭蝗灾,便随其隐去。”

张让缓缓述说,刘宏的视线再次从舞姬身上移开。

“咦?此事当真。”刘宏问道。

“回陛下,臣早前也派人打探,却有此事此人,此事奇异,臣万不敢虚言。”张让严肃道。

“哦,我汉地确有奇人,此般灭灾有功,为何无人报之与朕?”刘宏先是好奇,之后皱眉。

南方蛮人也有驱兽之术,不过就刘宏所知,那些蛮人也无法这般控制上千兽类。

狗獾虽然算不上危险,但那东西性子暴躁,听张让所言,那青年居然能如臂所指,这成群出没也是骇人,当真有些神奇。

“陛下。。。”刘宏质疑,张让忽的面露挣扎,片刻之后,忽然跪趴刘宏面前。

“呜呜呜~~陛下恕罪!呜呜呜~!”原本被钓起兴趣的刘宏莫名满面,却见张让趴伏刘宏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阿父这是为何?快快起来,阿父何罪?可是阿父隐瞒了那青年之事?”刘宏上手搀扶,一搀没有搀起,但紧接着好似张让怕他闪着,顺势缓缓直起身体,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陛下,陛下圣明,臣疑那青年诡异,却是老臣所阻!”张让哽咽出声。

好嘛,刘沧早前也奇怪,他带着獾子去冀州,民间都获得了偌大的名声,官面上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感情关键却在张让这里。

“阿父莫慌,阿父所思也是常理,这驱赶些獾兽也算不上什么大能,旁门左道尔,朕并未责怪阿父。”眼见张让伤心,刘宏急忙安慰。

结果刘宏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张让哇的一声哭的更伤心了。

“阿父?你这是。。。”刘宏有些懵逼,啥状况?朕说错啥了?怎么感觉张让有点要羞愧自裁的节奏?

“臣愧对陛下,臣因私心隐瞒此人,如今却又因私心提起此人,哇~~呜呜呜~~臣愧对陛下信任,臣愧对陛下关爱,臣。。。臣前时才知道,那青年,那青年与臣有亲!呜呜呜~~”

张让泣不成声,说话断续哽咽。

刘宏一脸懵逼:啥状况这是?

第七十四章 张让家事

“朕倒是知道你早年寻得失散兄长,朕记的如今他正监管北军越骑。”

暖园当中,随着张让哭诉,刘宏表情怪异,与张让交流。

“兄长不济,愧对陛下信任。”张让抽涕回话。

“无妨,越骑事关京畿防卫,交由你朕也放心。你说你那兄长无法再育?”刘宏摆手应付,似乎对张丰的问题更感兴趣。

“是,业已一年有余,夜夜深耕,却无半分动静。”张让一脸苦楚,刘宏嘴角抽搐。

“其有一女,亦无法生育?”刘宏表情怪异。

“。。。”张让沉默,满面哀伤。

得,刘宏看向张让的眼神满是同情,这可真够倒霉的,眼看好容易遇到了亲族,结果,还是没个延续香火的。

“而你那侄女已寻夫君,夫君便是被你按住的那治蝗之人?”刘宏嘴角一抖一抖,眼看想笑,却又强忍威严。

“呜呜~~~”得,张让又开始哭了。

话说没子嗣还能过继,这年头挺寻常的,虽然缺了点血脉至亲,但好歹有个侄婿,也算多层关系,再给侄婿纳上一房,以后从侄婿子嗣中过继一个孩子便是。

这下好了,感情还没培养,没见面的侄婿刚入世就被你捅了腰子,刘宏感觉一切颇为戏剧,再看张让满脸泪水,想要捧腹大笑的情绪当真大过安抚张让。

“呵呵,阿父莫再悲伤,无甚大事。虽为左道,但毕竟也算有功之人,阿父寻他给些照料便是,既然他有此能,留在身边,日后或有用处。”刘宏强忍笑意。

并没打算因刘沧治了蝗灾的事情给其奖赏,刘宏的暗示也挺明白,招到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也好调教一番,以后算个张家之人。

“哇~~呜呜呜,臣,臣命苦矣~~!”刘宏替张让支招,结果张让再次抱头痛哭,哭嚎让刘宏摸不清头脑,心下却是开始烦躁。

“陛下,谢陛下关心,可,可那刘沧,身份却也特殊。”在刘宏冷脸之前,张让适度的停止了哭嚎,对刘宏拜首,一阵哽咽委屈。

“嗯?”刘宏疑惑,还有什么特殊身份?居然让张让如此为难?刘宏兴致再被钓起。

话说张让今日闹这一出其实也挺郁闷的,早前终于从张丰那里知道张家还有后人,虽是女娃,但好过没有不是?

结果一来二去,自家这侄女也不能生养,张让当场就有点曰了狗的冲动,大家都是太监,凭什么就我张让要绝了后人!?

越是没有,越是想要,曾几何时,张让真的生出了一死以谢天下心思,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张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等等,你说谁?蔡邕?蔡伯皆?”随着张让的哭诉,刘宏惊诧问道。

刘宏的兴致算是完全被勾搭起来了,张让缓缓道出刘沧与张家的渊源。

本来嘛,万般无奈之下,张让也想过将刘沧收入张家,可随着张丰将刘沧种种一件件说出,张让情绪极端变化之下,甚至生出弄死刘沧的心思。

大儒蔡邕的女婿?有蔡邕那家伙在,想将刘沧收入张家显然不太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将刘沧干掉,换个才俊入赘张家得了。

张让动了杀心,结果张丰首次跟他红了脸,甚至以死相逼。张让使人快马打探,又收到刘沧已纳张绣娘过门,四口之家相得益彰等等消息。

对人对事阴狠毒辣的张让这下却是心情复杂起来。

自家后辈生活美满,虽为妾室,但大儒蔡邕待其如若亲女,自己若是横施辣手,以后又该如何在小辈面前自处?

情绪纠结复杂,患得患失之际,张让突发奇想,蔡邕可算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了,听闻其女自幼早慧,若是将蔡家子嗣过继张家。。。

嗯?貌似可行,若跟蔡邕有了这层关系,还管他甚的颍川荀氏?

借助蔡邕亦可扬我张家之名,看那早年的曹腾不就整的不错么,似乎也不用再去执着那颍川故乡了。

此事确可谋划,还需先把自家侄女与那刘沧弄到洛阳,入了洛阳,一切便可掌控,放在身边调教,亦可跟蔡邕久做斡旋商量。

这不,也就有了张让今天这出,眼看刘宏兴致完全提起,张让满意事态进展,心中些许悲凉却也不是做假。

贼老天,何故为难我张家至此~!

“陛下,臣失态,臣之悲苦陛下自明,但臣亦不敢因私废公,提起刘沧,却是此子本身亦有些来历。”抹去眼泪,一张一弛,揣摩刘宏心性,张让转而正色。

“哦?不只蔡邕之婿?”刘宏疑问。

张让家事确实有趣,那刘沧在张让心中所处位置应该也挺怪异的。张绣娘无法生养,刘宏站在张让的角度,之前也琢磨可以从刘沧子嗣中过继一人。

若是这样,就算从宫中选个十名八名的良家女侍赠与刘沧也是无妨,但刘沧成了蔡邕的女婿,而且蔡邕对其似乎又极其看重,那很多事情也就不能乱来。

提到蔡邕刘宏也觉的麻烦,此时张让说刘沧还有来历,直到这时,刘宏才首次对刘沧本人产生了兴趣。

“回陛下,那刘沧出身涿郡涿县楼桑村,祖上乃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张让说着,偷偷观察刘宏表情。

只见刘宏眉头一挑,呵,还真是个刘氏子弟?

刘宏对别的事情可能不太清楚,但因自身出身问题,他对皇室宗谱却非常了解,此脉只留一支业已断绝,中山国已除,早已宗谱停录。

刘宏微微意外,倒没有太大反应。

“此子自幼勇力不俗,幼年双亲亡故,六岁以饲畜立家,十岁可力敌青壮,而乡间所传却是其劳作之能。”

“哦?有点意思。”刘宏微微点头却不置可否。

“其早年生活平平无奇,直至冀州蝗灾,驱兽灭蝗,其名在冀州颇受传颂。”张让轻声叙述。话说这也是他看重刘沧的一个方面。

若是刘沧只是个普通的乡间农户,亦或是个吊书袋子的学子,张让都更倾向直接弄死他了事。

但张让对刘沧的探查远比跟刘宏讲述的要细致很多,刘沧生平种种让他感觉这小子也是个善于经营身家名望的活络之人,倒是有益张家延续。

“嗯。”刘宏轻嗯,这些早前便已听过,刘宏似乎兴趣降了一些。

“如今冀州却有一种传言,言其得刘氏先祖豢龙之术传承,善饲兽育畜,因此才有了那驱兽灭蝗的本事。”张让小心说着,刘宏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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