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养牲口 第46节

说来张让崛起也没几年,内宦势力早前全是曹节那帮子老宦官在挑大梁。

家中很少提起内宦的事情,偶尔论及灾荒,刘沧说的更多的也是刘宏,小蔡琰关于张让的认知更多是来自乡间传闻,此时跟刘沧与蔡邕确认问道。

“嗯,应该算是很坏吧。”刘沧与蔡邕对视一眼,刘沧对蔡琰道。

张让这家伙,单纯利己也就罢了,但他的利己完全跟害人挂钩,实在没办法洗白啊。

“父亲跟皓轩哥是担心跟其相交有损德行?”蔡琰继续问道。

蔡邕与刘沧再度对视,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两人还都是俗人,确实比较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我记的,洛阳不是有个曹孟德便是宦官之后么?”蔡琰眨巴着眼睛,向蔡邕确认。

“琰儿居然还记得幼时之事?嗯,宦官曹腾收养其父,其乃曹腾之孙。”回答蔡琰,蔡邕更似在给刘沧介绍。

“。。。”刘沧沉默,这个不用介绍,曹老板,咱熟。

“曹腾与张让不同,其奉事四帝,在士人公卿之中广结善缘,孟德之父曾位列三公,足可见其良名之盛。”蔡邕明白蔡琰的意思,对其解释。

“哦。”蔡琰点头,看了眼身旁不安的张绣娘,给其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算了,多想无用,绣娘如今是何态度?若与张让相认,对皓轩今后仕途或有不利。以老夫所见,你二人或可暂做远遁,待老夫与朝中旧友相商,待可与张让制衡之时,再行洛阳相会可好?”

一番思所之后,蔡邕对张绣娘问道。

在蔡邕看来,如今需要面对的主要问题在张绣娘身上,若是张绣娘带着刘沧与张让相认,恐怕他也就再难为刘沧铺路。

不过就刘沧看来,他反倒没这方面的忌讳,他更担心因为他的关系,蔡邕这两年会受到挤兑。

毕竟眼看黄巾都要爆了,那所谓仕途哪还有那么多的以后,只不过如今的洛阳可谓龙蛇汇聚,刘沧不确定去那边后还能不能安生的养他的牲口。

他可从来没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所谓的仕途之上。

第七十七章 离村赴洛

面对蔡邕的质问以及给出的意见,张绣娘有些失去了主张,最终表示一切由刘沧作主。

张绣娘有些惧怕张让,她还在琢磨要不要跟刘沧商量怎么将她老爹从洛阳也捞出来时,刘沧拍板,随蔡邕一起前往洛阳。

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自信,张丰那边刚让人把家‘偷’了,蔡邕这边还想独闯洛阳?

就蔡邕那性子,回头再被人卖了,让刘沧找谁说理去?

一家四口,小蔡琰抛开,如今的局面因三者搞的各种复杂,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刘沧直接休了张绣娘,让张绣娘自己去洛阳找张让共聚天伦。

不过显然这一家子都不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嗯,当然,也不确定这么干后,咱们的越骑校尉会不会直接黑化,跟刘沧来个不死不休。

刘沧执意要陪蔡邕去洛阳,蔡邕无奈,又觉的贴心。

嗯,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惧一个张让,还觉的自己能分分钟辞去议郎一职,这让刘沧越发肯定了自己的主张。

张绣娘觉的刘沧愿意不顾声名与她相随,心中感动的一塌湖涂,看她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刘沧琢磨今晚应该可以无视那什么‘月三之事’了。

小蔡琰如今还比较单纯,捏着小拳头暗暗思索:‘果然皓轩哥说的不错,世事难料,武力便是自身最后的保障,以后一定要对旌旗术更加上心一些。’

一家四口各有所思,既然拿定主意入洛,便要讨论如何安排家中的事物。

要说家中财物除了蔡邕弄出的书籍,就只剩下那些牲口野兽了。

被蔡邕看的最重的乌龟都在冬眠,包括灵兽板砖都无法带走,只能暂时让村中照料。

狗獾也没必要弄醒它们,带去洛阳还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鸡只带着战斗鸡,真装上几车鸡禽往洛阳跑,怕是要社会性死亡了。

如今的战斗鸡身上已经长出了锦羽,这倒不是因为它晋升了四级品质。

四【'每.日"更!新.'新:一!小'说?裙!.5;4?":3;6':;5,9,",3.8?:.9?;】级品质让鸡的食用效率晋升到了中级。而战斗鸡外观的变化却是来自刘沧饲养的鸡中繁殖出了锦鸡幼崽。

灵兽被系统定义为族群首领,而族群中若是诞生了更优良的个体,那些良性特质会被赋加在灵兽的身上。

就像如今的二级品质的嘶风,在力量上还比不上张飞一级品质的乌云踏雪。

但若是刘沧饲养的马匹中诞生一匹乌云踏雪,那嘶风定然也就具备了乌云踏雪种种优良的特质。

四十来匹耕马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拉货搬运不说,这些耕马中已经有两头提升到了二级品质。

身体更加强壮了一些的耕马让刘沧看到了‘单车变摩托’的希望,刘沧非常期待它们品质更高后,能不能跟战马配出些良驹、名驹。

牦牛只能带上两头,二级牦牛对环境的适应大幅提升,一级牦牛恐怕难以适应中原地区的环境。

除了板砖被扔在龟塘里越冬,猪羊也都留在村中,当夜将族老请来,跟族老商量去洛阳的事情。

面对忽然成了张让侄女的张绣娘,族老一阵肝颤,反复琢磨村中有没那个不长眼的开罪过刘沧这房妾室,不,平妻。

村中因蔡邕组建了乡勇,但这些青壮可不是单纯借助蔡邕名头占便宜的。无需什么契约条文之类,族老理所当然的准备让他们随同蔡邕入洛。

如今讲名论义,这些东西当真不是靠嘴说说就行的,平日在村中无事也就罢了,如今蔡邕远行,这些人定然也是鞍前马后的伺候。

刘沧来找族老商量主要也就是商量这些乡勇的事情。

带走百人青壮对村中影响太大,若是寻常情况,能去洛阳谋事也算是个机会,但如今张让心思难测,前路难料,刘沧可不敢带着他们瞎晃。

拒绝了族老的安排,人数又说不上扎眼,让这些青壮照料留下的牲口,守护下‘刘氏老宅’,对外依旧受蔡邕照应,平日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别瞎折腾了。

对此族老倒是没有表现出往日的油滑,哪怕知道去洛阳可能危险,却更执着让自家子弟跟随。

一番争论之后,最终村中挑出十人跟随刘沧,这十人便是能为刘沧挡刀赴死的部曲。

其后族老又安排人去东村告知刘沧这边的情况,东村那边早已备好了青壮,十名青壮却是成为了张绣娘的护卫。

东村族老那边如今心情可谓相当复杂,真论起来,东村现在可比楼桑村牛多了,村里出了越骑校尉,张让亲哥。

若说原本蔡邕借助名望护持一部分村民的话,东村如今根本就不用考虑杂税的问题了。

因为所谓税收到底是要从郡县送往洛阳供予朝廷的,而太守县尉之类,到底归属朝廷官方。

皇帝、宦官的掌控范围还没扩散到幽州不假,他们不能怼幽州,还不能怼幽州的某个人么?

如今这东村,谁想不开了敢来登记查税?

东村是要抖起来了啊,只不过东村族老抖的有点心惊胆颤。

张让啊,这位可不是靠善名照护乡里,这位爷树敌满天下,眼前完全依靠权势换来的福利可不是那么让人安逸的。

权势这玩意看着恶叨叨的,但它也绝对是更替最为频繁,更替后负面效果相当显着的玩意。

心颤归心颤,态度还是要有的。

东村好歹出了人物,张丰不在,那对张绣娘的态度更是需要鲜明。这不,东村派出的人都是跟着张绣娘混的,若不是张绣娘拒绝,恐怕那边派出的人会更多。

几日准备,套车出行,青壮跨马着甲,十名东村护卫甚至背上了弩弓,自从宦官去他们村转了一圈后,东村颇有些自暴自弃,放飞自我的架势。

虽然没有战马,但刘沧随行的四十多匹耕马一个个膘肥体壮,给一行人提供坐骑足够。

而那块才被从洛阳一路运来的紫金可没少让刘沧吐槽,村中铁匠虽然直想一脑门磕死在那块紫金上。但他到底‘伺候’不了那块紫金。

村里的‘干将后人’炼不动这玩意,东西又太过贵重,为免招来祸事,刘沧只好将它再随队一路运往洛阳。

长毛背上一边挂着一杆金乌残月戟,另一边挂着两杆旌旗碎颅戈,三柄兵器放到军中恐怕也能算是传家将器系列。

却是刘沧用早年皇甫恒送的两块陨铁打造,戟重百斤,长戈五十。

而那两把钝头长戈便是小蔡琰与张绣娘的武器,刘沧跟蔡邕实在受不了两女扛着粗木对轰,干脆给她们打造了这两柄战戈。

一行马车五架,板车五辆。

几辆马车,蔡邕独乘一辆,蔡琰与张绣娘一辆,刘沧一辆,最后二辆可供曲部轮换休息。

粮草辎重必不可少,飞熊带着十头狼獾通常会窜到蔡邕与蔡琰她们的车上,只要它们别散恶臭,连蔡邕都喜欢抱着它们取暖。

金凋鸣叫,村人相送。

风雪未起之日,刘沧一家四口,携部曲二十,畜兽若干,踏上了奔赴洛阳的道路。

第七十八章 冀州见闻

冀州广袤,地理复杂,高原、山地、平原、湖泊、丘陵等等环境尽纳其中,西有太行与并州相邻,刘沧一行穿行冀州北部燕山关卡,算是告别幽州,进入冀北之地。

冀州地理复杂但土地却肥沃广袤,往年入冬虽亦银妆素裹,但这冀州郡县内的城池、庄园、坞堡、村庄,都会显出一种慢节奏的鸟鸟生机。

而如今,穿过燕山,行过一片丘陵之地,这生机依旧是生机,但却再也没了鸟鸟之意。路边、山壁随处可见那雪景中搭起的敞棚。

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百十聚堆,那些相拥取暖的难民,给这冀州生机中掺杂进混乱与死亡的气息。

冀州富饶,但再富饶的州郡也经不起四州难民的涌入。

青州、兖州、豫州、司隶,四州难民涌入北方,并州、幽州关卡置兵,却是将这数州难民全部堆在了冀州之内。

洛阳周边的州郡基本都让刘宏给祸祸了。

荆州、扬州相较北方受影响较轻,两州北部靠近豫州的郡县或有流亡之人,但两州广袤远非北方可比,那边的难民多往南方求活,情况却比北方好的太多。

冀州收拢受难者,众!

但这倒不是说冀州人就比阻止难民涌入的并州、幽州善良多少。

首先并州多羌人,幽州又邻近边关,难民跑到那边不一定能讨到好处不说,若是无奈之时再往北迁,那可就直接加入蛮夷部落得了。

当然,汉人加入蛮夷部落可不会像蛮夷降汉那般舒服,十人去了九人成为奴隶,剩下一个大概也是美艳妇人,八成要被蛮夷争抢,做他们玩弄与生育的工具。

难有讨好,但面对灾祸,迁徙本就是人类的本能。

幽州、并州多有筹集粮草运往冀州,但洛阳不见动作,关于援助灾民,两州百姓应付情绪在所难免,数批援助之后,已然后劲不足,渐渐无声。

平日征粮纳税两州百姓又没半点优待,如今出事让他们捐赠些许也就罢了,不从国库出资,却让他们放血,貌似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

至于冀州不设卡的最关键原因还是不能,冀州也是无奈,被数州囊裹中央,你今年敢设卡,其他几州明年就敢挖了水道,断了官路。

什么旱灾、水灾别看矛盾,来年就给你在一州之内凑齐。

这不,刘沧车马行来,大冬天的,冀州山间人啸兽吼不断,却是有难民山间捕兽,以作饱腹。

所遇城池,多开粥棚布施,这里代表着官方皇室,税收由它而起,遇到灾年自然也是由它顶在前面。

而那些庄园、坞堡多聚本地乡民,乡民武装隔绝外人,遇到难民只会指引郡城方向,想要在此讨活,入籍之外,还需要具备开荒之力。

社会规则不同,平日纳税与国,国不贴民,但遇到灾年,自有州郡官府支应。难民却是不可汇聚民间村堡。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灾年不寻官府,却聚乡间寻求救助,那不是讨活,根本就是耍流氓。

难民亦是曾经庶民,自然不会不清楚这些道理,汇聚郡县长官所在城池,若是缺乏物资,自有郡县官方派人往世家大族求助。

若是难民汇聚乡间村堡不散,可与贼同之。

很残酷,很现实。

大概就跟有人堵你家门口乞讨是一个道理,这年头可不流行人家动手抢你之后才能反击。

往年灾情多有世家乡绅主动出面,散财也好,调解也罢,心善也好,为名也罢,多与官府协调有度。

而如今,想来也不用过多再说。

如今土地开垦远没饱和,说白了,乡间坞堡只收青壮,养你越冬,但来年也要开垦村乡范围的未垦荒地。

坞堡多为世家亦或大族所建,他们如今当务之急便是照护乡里,来年局势难定,这些地方能够收留的流亡青壮也十分有限。

而大部分村庄更是对难民严防驱逐,近年杂税苛刻,他们自身难保,同时不少村庄也在冒着寒冷将村庄向坞堡样式改建,以防那些随时都有可能化匪掠夺的难民。

逗留冀州者有,返乡回归者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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