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透过水光看向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她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
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人费尽心思惦记了那么久,而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亏她还一直误会他喜欢的从来不会是自己呢!
前世今生,隔了两辈子。
这个男人可真是充分发挥了沉默是金的“美德”。
真气人!
怪不得罗爱仙总说罗铮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
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藏得太深,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真假。
沈柠苦笑了起来。
“媳妇儿,你咋哭了?”罗铮见媳妇儿居然眼泛泪花,当下紧张起来。
“你很烦人,走开。”沈柠低着头,别开脸,推了他一下。
她说走开,他就更粘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哄,有护士经过,“嘿,同志,注意影响。”
“我抱我媳妇儿。”罗铮冷眼扫过去,这是他媳妇儿,他爱怎么抱怎么抱,谁都别给他多嘴。
那刀锋般的眼神吓得护士裆下一颤,赶紧溜了。
第229章 唯一能帮她的男人
沈柠觉得男人的怀抱无比温暖,充满让人踏实的安全感。
敛着眸,眉间盈着笑意,抬头问他,“沈玉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在石桥大队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没碰她。”罗铮立刻表清白。
“我知道,那她怎么就被你表哥给碰了身子?”
沈柠是看得出罗铮非常不齿沈玉,更不屑碰,所以她非常相信并且维护他。
但是沈玉究竟是怎么了,以她心高气傲的脾性不可能会委身给一个傻子啊!
罗铮抿着薄削的唇,没说话。
沈柠看着他的眼睛,一直在等他的回答。
罗铮在媳妇儿的注视下,只得道:“媳妇儿,我老实跟你说吧,沈玉联合我娘想坑我,往酒里下药劝我喝。”
沈柠瞳孔猛地一缩,“那你……中招了?”
“不算中招,就是感觉不对劲我就跑了,总不能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吧!”罗铮嘴角轻轻勾起,微末的笑意隐在其中。
那些人做事没底线,可他不能。
做人,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沈柠不解地问:“那到底下的是啥药啊?”
“不清楚,我抿了一些,之后身体就开始不对劲了……”
第一次他捡筷子的时候就把大口的酒吐了,后面为了让对方失去防备之心,多少抿了一些,不真喝两口,那伙人不会上钩。
他一向是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
沈柠诧异地看着他。
怕不是那啥药吧?
罗铮立刻解释说:“我一路跑回家,把所有精力都耗完了,啥念头都没有。”
沈柠想起前晚他从十里外连夜跑回来,浑身湿透,原来是遭遇了那些不堪的事情,可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硬是一句话都没告诉她。
也是那晚,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紧绷,他第一次对她失控,可是依然用最大的理智压抑他的渴望,为的就是尊重她。
而她,一无所知。
沈柠鼻尖酸涩,眼眶热热的,“你这个傻瓜!”
男人用指腹抚了抚她眼角的湿意,“媳妇儿,这些年我啥事都经历过,沈玉的那点小伎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怜了你爹。”
沈振松于沈柠而言,不仅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
她很担心沈振松,养父一再遭受重大打击,身体早晚会彻底垮掉。
他现在应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栋。
沈栋还在养殖场养猪,未来是渺茫,是未知,他深深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担忧。
再说后溪生产大队。
沈玉被绑在屋里,不能出门,在屋里气得直打滚。
她一次次遭受重大打击,而罗铮的那番话无疑是最致命的。
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失去了斗志昂扬,所有关于重生的优越感一瞬间破碎成渣。
她发现哪怕重生也同样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优势。
可是她终究是重生者,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对未来的预知能力。
她要报复,报复罗铮和沈柠,报复他们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折磨。
她望着窗户外黑压压的天空,像恶魔的爪牙伸向她幽暗的内心,突然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玉,你在家吗?”
沈玉惊了一跳,转瞬便大喜,“冬梅,我在这里,快帮帮我,帮我……”
第230章 塑料姐妹花
郭冬梅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两人一度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可是自从沈玉的名声坏了以后,郭冬梅就有意躲着她,怕自己的名声受了连累。
这次郭冬梅也是趁着沈家人不在偷偷过来瞧瞧到底是咋回事?
她听到外面风言风语,说是有傻子上门说亲,还说沈玉不知羞耻跟傻子睡了一觉,她听了那些,着实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得亲自过来问问。
郭冬梅听到声音就走到沈玉房间外头的窗户底下,这窗户被泥糊了护栏,轻易爬不进来,沈玉急切地对郭冬梅说:“梅梅,你帮我解开绳子,帮我逃出这里。”
她要去找那个男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罗铮和沈柠死。
现在唯一能帮她的男人,只有他。
面对沈玉苦苦哀求,郭冬梅只有满眼的鄙夷,对沈玉是越发不待见。
小门小户出来的小家子气,一点都上不来台面,成天想着嫁吃公粮的,逮着谁就往上扑,那个杨斌是她能招惹的吗?
现在好了,连傻子都不放过,不放过就不放过,可是也得人家有钱啊,屁都没有,你巴巴上赶着是干嘛?缺男人?
郭冬梅无视沈玉的求救,而是逮着机会就问:“我听外头人议论,说是今天有个傻子带着爹娘上门找你说亲,还说你跟人家睡了一觉,人家非要对你负责,有没有这事儿?”
听郭冬梅毫不留情地揭开她最不堪的记忆,沈玉的脸刷的一下死白死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眼睛满是恐慌:
“没……怎么可能,我咋可能会跟那种狗东西睡觉,梅梅,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性格你还会不知道吗?我能看上那种狗东西吗?”
郭冬梅撇嘴,看不看得上就另外说,你一边勾搭杨斌,一边又想霸占自己姐夫,现在外头都传你跟傻子睡觉,人家傻子也巴巴上门说亲,邻里邻居都跑到人家爹娘跟前确认了,能有假?
郭冬梅现在对沈玉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居然跟一个傻子睡了,这怎么能下得去嘴呢?这得多想男人才能干出这种事?
她早就感觉到这个沈玉最近一段时间画风着实清奇,总是干出很出格的事情,难道真像外头人传的那样,精神出了问题?
“梅梅,你相信我,都是沈柠,对,都是她,她嫉妒我当初读了高中,她没读,她更恨我当初不要罗家那门亲事硬塞给她,她恨我,所以用下三滥手段算计糟践我,我现在,呜呜……只有你能帮我了,梅梅,帮帮我……”
沈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自己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儿,更为自己如今的处境。
郭冬梅好像给沈玉说动了,把手伸进去先给她解了绳子。
沈玉立刻手脚麻利地把绳子扔开,夺门出去,可是屋门被沈栋从外头锁了,后门也是,她一不做二不休,又去央求窗外的郭冬梅,让她想办法帮自己的忙。
郭冬梅挺犹豫的,这要是闹出太大动静自己也得跟着遭殃,但她就是见不得沈柠现在顺风顺水,婚姻幸福。
第231章 跟哥哥
当年她跟沈柠一个班读初中,那沈柠不管是学习还是长相都是拔尖的,特别受老师们的喜欢。
那时候她就特看不惯沈柠,而沈玉又是个虚荣心格外强的一个人,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当小跟班,她随便挑拨两句,姐妹俩嫌隙就越来越大,后来她又撺掇着不爱学习的沈玉去把沈柠读高中的机会给抢了。
原以为曾经那个老师眼中的尖子生不仅成了寡妇,还只能成日跟乡间妇女打交道,成天干活带孩子,永远没出头的一天,现在倒好,男人不仅回来了,日子还过得格外红火,真是气人!
这么一犹豫一琢磨,郭冬梅就去找人开锁,而沈玉就去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又去爹娘房里翻找出所有的钱来,搜搜找找,还是被她翻找出一些零零碎碎的毛票,统共十块钱左右。
沈振松是有些积蓄,无非是平日里卖草药、卖柴、编草席、编箩筐辛苦挣的,加上沈栋挣的和年底工分算的钱,家里又是省吃俭用的,日积月累是有攒些钱来。
家里铁定还不止十块钱,沈玉特意去翻了翻阮爱香平日藏钱的几个地方,果然找出三十来块钱,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阮爱香就巴着沈柠一家出钱给沈振松看病,所以去卫生院的时候是一分钱不带。
之后郭冬梅找了自己的三哥郭庆喜来,他以前总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对开锁非常在行。
没一会儿,家里的锁就被郭庆喜撬开,郭冬梅对沈玉说:“我这个三哥给你开锁,还不得给人家一点工费犒劳犒劳。”
郭庆喜手摸着下巴,贪婪地盯着沈玉,“工费倒是不用,要是玉妹子能跟哥哥热乎热乎……”
能大半夜勾搭杨斌,还能勾搭傻子睡觉,跟他睡一睡又能少块什么肉呢?
沈玉直接扔给他一块钱,撒腿就跑了。
这个郭庆喜就是个无赖,以前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才看不上。
郭庆喜收了一块钱,却依旧有点不肯放弃,直接追了上去,他来可不是给人家开锁的。
郭冬梅并不想管这种事,她三哥还是光棍,因为总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外头名声不好,说了好几次亲人家都没看上,只不过以沈玉现在的情况,怕是也配不上她三哥。
这么个烂货,换哪家敢要?
郭冬梅撇撇嘴就回家去了,她要给心爱的男人做爱心餐,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用心,省得被那只狐狸精给勾了魂。
等阮爱香赶巴巴回来,就发现家里大门敞开,她一进屋,发现宝贝闺女人不见了,当下就急得团团转,又发现自己屋里乱七八糟,仅有的存款也不见了。
“啊”
阮爱香一阵头晕,栽倒在地上,手脚冰凉,脸色雪白,“造孽啊造孽……”
她一猜就知道是沈玉把钱给摸走了,粮票也不给留两张,这个孩子咋能这么狠心,这是要让爹妈喝西北风去吗?
可是家里存款被沈玉掏空,她也不能报警,毕竟是自己闺女。
阮爱香扑在床上悲恸大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的养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干脆死了算了,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第232章 一棍打死一了百了
隔壁邻居张槐花专门屁颠屁颠过来,一到门口就听见了哭声,“哎呀,爱香,你可别哭了,我是看着你女儿跑出去的……”
阮爱香握着张槐花的手伤心流泪,“槐花,我从小把这女儿捧在手心里疼,人家疼儿子,我疼女儿,咋还养出仇来了?”
张槐花叹了一声,“对了,我看到郭冬梅跟她那个二流子的哥来帮你家玉丫头逃走的,也不知道你那女儿是咋想的……”
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