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十二站在沐渊白身后道:“属下在北魏的六盲山找到了那个法师,但他不愿意跟属下出山。”
沐渊白点头,他和那人虽然算不得数,但多少也知道那是个怪人,他出山的条件向来让人匪夷所思,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被卫十二请动。
“无妨,找人盯着他,等这次国宴结束之后,我亲自去六盲山请他。”
卫十二提起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终于又说了出来:“主子,那是个怪人,你真要亲自去请他?”
卫十二想到他们这次进六盲山寻那法师,结果,被那法师好一阵刁难。
别的不说,那法师居然让他们给一棵树磕头叫爷爷,还和他们说那棵树就是他的亲祖宗。
一个人,居然认一棵树是祖宗。
而且在他们离开之前,那个法师居然指着他们其中一个兄弟道:“你,你把你的小拇指留下来,不留下来的话,十日之内,你必有深死大劫!”
那兄弟叫卫八,自然不信他的话,几个人赶紧离开了那里。
那法师还在他们身后,神神叨叨的念:“必有大劫,必有大劫啊!真是一群晦气的人,快点离开!”
在他看来,那法师八成是个疯子,但他家主子却信那法师,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把他在六盲山打探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家主子。
“主子,那个法师说过一句话,若是要请他出山,他必定会要人身上最宝贵的一样东西,若是做不到,那便不必去了,你当真要去六盲山请他吗?”卫十二虽然不知道那法师到底要人身上什么宝贝东西,但他这种疯癫的行径,一会儿要他们磕头叫树做爷爷,一会儿要他们留下一根手指头的,定然不会说什么容易做到的事儿,若是他家主子去,那法师
要他家主子留下什么东西,他家主子为了王妃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
沐渊白知道那人的性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无妨,我已经知晓,国宴之后我就会去。”
之所以等到国宴之后,是因为如今北魏这边确实放不下,而那小家伙至今还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倒是可以再缓缓。
“走吧,回去休息吧。”
沐渊白率先离开观景台,卫十二紧跟其后,在他们离开之后。
一抹行宫之中特有的粉色的身影,紧接着一闪而过。
银色的月亮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的面容。正是棋诗。
第470章 三个月后让你下不了床
距离国宴还有一天。
在北魏的悬命阁成员偷偷到了行宫和安以绣汇报情况。
“阎王,属下是牛头,是北魏悬命阁的负责人。”
牛头长了个大方脸,眼睛瞪大如铜铃,但是长得却是一副忠厚老实相,确实和这个外号挺契合的。
“最近在北魏这边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安以绣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拿了串佛珠,一颗颗的数着,最近她火气太大,得信信佛宁宁心神。
牛头一五一十地和她进行汇报:“北魏这边暂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倒是西凉住的使馆那边有点异常。”
安以绣数佛珠的手顿了一下。
西凉有异常?
沐渊鸿开始作妖了?
“如何说?”
“西凉这边虽然没有带太多的兵马,但是也带了不少的暗卫跟随,属下发日近日这些暗卫进出频繁,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西凉皇宫,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么。”
安以绣眉头微微皱起:“他们去了西凉皇宫,你们没有跟过去看看?”
牛头摇了摇头:“属下们之前跟过去看过一次,但是被皇宫里的侍卫发现,后来皇宫的侍卫守卫更是森严,属下们怕暴露行踪,没有跟过去,一般都是在外面守着。”
安以绣面色微微露出几分不满:“他们去西南皇宫的才是重头戏,我不相信悬命阁的人连西凉的暗卫都比不过,这次,我需要你们一路跟着他们,我要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是!属下们万死不辞!”
“好,总之你们继续盯着他们,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来报。”
“遵命!”
等牛头离开,沐渊白回了房间:“怎样?这边可有什么情报?”
安以绣将牛头所说的话,悉数转达给沐渊白。
沐渊白脸上依旧带着那玄铁面具的他,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索性伸手把他的面具取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桌上:“王爷,对着我的时候把面具拿下来。”
沐渊白捉住她的手,在她手腕处轻轻滑动两下,眉眼带笑的反问她:“为何?娘子是要看为夫貌美的容颜么?”
安以绣噗嗤一声笑起来:“不害臊!”
沐渊白更是抓紧了她的手,将她往他胸膛拉进了几分:“娘子说什么?为夫没听清?”
安以绣靠在沐渊白身上,听到他胸膛跳动的心跳声,仰头一字一句挑衅他:“我说,我家夫君不害臊,哪有自己说自己貌美的?”
虽说的确貌美……所以才要他带着面具挡着那些烂桃花。
沐渊白低头看着在他怀中的小家伙,眉眼带笑,眼里似乎比那天上的星星还亮,闪着点点的银色光芒,那微微上勾的嘴角让他很是心动,止不住俯身擒住那一抹唇,吸吮起来。
两人情到深处,到最后躺上了床,沐渊白还想更进一步,看到安以绣鼓起的肚子,最后还是停在最后一步,他粗喘了几口气,把她的衣服给她重新掩上。
安以绣睁眼看着沐渊白,不明白他怎么停了,想到他顾及什么,她嫣然一笑,如狐狸一般狡猾:“夫君~相公~来呀?来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他胸膛上,手指时不时轻轻在他身上挠一下,让他不自觉一阵颤栗。
沐渊白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作乱:“小家伙,你这是在惹我。”
安以绣身有护身符,也不怕沐渊白兽性大发,换了另一只手继续惹火,声音软绵绵道:“相公~人家哪里有啊~”
沐渊白喉头上下滚动一番,吞咽了一口口水,眼中几乎都要冒出火花。
若不是她怀孕了,他定然把她给办了。
他趴在她身上,双手高高撑起,不敢压到她鼓起的肚子,将所有粗气悉数喷在她耳边:“小家伙,你等着,三个月之后,我保证让你下不了床!”
“人家好怕呢。”
“不闹了,起来吃饭,明日就要去北魏的国宴,也不知道墨子鲮会有什么幺蛾子。”
沐渊白一边说着,一边给安以绣把衣服穿好,甚至还给她把头发梳了梳整齐。
安以绣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不论如何,咱们都不怕。”但她另一句话却没说,她相信墨子鲮应该不会伤害她,但是她却不信墨子鲮不会伤害沐渊白,明日,她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论如何,她是一定不会让墨子鲮和沐渊白单独呆在一起的,哪怕被人说
是悍妇也不会。
北魏使馆,西凉住所。
沐渊鸿坐在首座,细细抿着手边的茶,时不时眼神转一下,看到坐在他手下的沐禹宸身上。
沐禹宸似乎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僵直,兀自在一旁发愣。
沐渊鸿声音加大了几分:“宸儿,宸儿!”
沐禹宸身子陡然一震,收回视线,急忙看向沐渊鸿:“父皇?”
沐渊鸿冷冷看向他:“朕刚才与你说的,你可都听到了?”
沐禹宸愣了一下,似乎还在回想沐渊鸿刚刚和他说了什么,好了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了,他才说:“父皇刚才和儿臣说,明日,明日将皇婶推下水池。”让她流产,以此击垮沐渊白。
“什么皇婶?那是叛贼!那是叛臣贼子的妻子!”沐渊鸿对于沐禹宸叫安以绣的称呼极为不满,用力的拍着手边的桌子,导致桌子砰砰直响。
沐渊鸿似乎还不解气,抓起桌上的那杯茶水,用力掷在沐禹宸脚下。
上好的青瓷茶杯在沐禹宸脚下绽裂开来,最后四分五裂的散裂在地上。
沐禹宸没有躲避,看着地上的那堆茶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沐渊鸿站起身,指着沐禹宸大声道:“朕不管你把那群叛臣贼子当什么,但你要记住,你是西凉的太子,你注定和他们站在对立面上,明日,你必须得把她推下去!朕要她流产,朕要她胎死腹中,朕要让老七断子绝孙!这就是他背叛朕的下场!太子,你记住,你也绝对不可能忤逆朕!绝不可能!”
第471章 又不是花魁
沐禹宸坐在椅上,看着沐渊鸿拂袖离去的背影,最终轻叹了一声。
父皇如今魔怔了,心里想的只有他的那个王位,不许任何人有和他不同的意见,但凡有人反驳,那便是对他的忤逆,对他的大不敬。
天下苍生黎民百姓,甚至人命,全都不在他的眼中,这样的父皇,已经不是一个明君,只是在为一己私利而活着。
他有自己的思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安以绣,他绝对不可能因为父皇的一己私欲而毁了她的一生。
虽说他不听父皇所言,于君臣之礼,视为不忠,与父子之礼,视为不孝,但他依旧坚持己见,明日,他绝对不可能做那推她下去的黑手,反之,他会提醒她,让她时刻注意他的父皇。
沐渊鸿离开房间,站在门外仰头看着天空。
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这天地苍穹,俯瞰着众生,可是众生的这些蝼蚁却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想法,他无法彻底的控制住他们,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控别人的感觉。
他是皇上,他是西凉的王!
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他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他说的话谁都无法反驳,也都不能反驳!
沐渊白背叛他,所以,他势必会彻底击毁他,哪怕他曾经是帮他最多的那个人,哪怕他是他同父异母的七弟,都不行!
他绝对不允许他的皇位被任何人撼动!绝不允许!
“来人!”
沐渊鸿声音低沉,在黑夜之中多了几分阴森。
赤剑的赤一出现在他面前,虔诚的跪在他脚下:“皇上。”
沐渊鸿看着那个跪在他面前的人,嘴角微微向上挑起:对,这就是君临天下,所有人都应该像赤一这样,不论为何,都忠诚的跪在他脚下,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沐渊鸿心情愉悦了几分,苍老的脸也跟着向上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丝弧度:“这几日可有在北魏皇宫做好准备?”
赤一低头回答沐渊鸿:“回皇上,属下们已经趁人不备,在北魏皇宫布置好一切,只要那对叛臣贼子明日去北平皇宫,既然逃不出属下们的设计。”
沐渊鸿哈哈笑了起来,出乎赤一意料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很好。”
沐渊鸿眸色渐深。看着宁静的黑夜闪过一丝阴骘,一字一句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沐渊白,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明日见。”
听到沐渊鸿带了几分杀意的声音,在如此炎热的晚上,赤一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皇上怕是真的恨极了沐渊白。
一切,等着明日吧。
国宴时间被墨子鲮定在了中午,上次的流程很简单,中午吃个饭,几个国家的皇帝聚在一起聊聊天,看看歌舞,然后再吃个晚饭,今日的国宴便算是作罢。
然后便是接下来几天的娱乐项目。
但是墨子鲮不会做无用功,大费周章的办这么一出毫无意义的国宴,明显不是他的做事风格,他究竟还藏着什么玄机,谁都不知道,也只有等到国宴那天,才能明白他的心思。
因为是去参加国宴,安以绣今日早早便起来。今日,四国皇帝都在北魏,安以绣和沐渊白所呆的北平虽是西凉的一部分,但如今西凉和北平已经决裂,而墨子鲮又特意邀请北平王和北平王妃过来赴宴,很明显就是在说,北平和西凉已经不是同一块大
陆,他们,各自为王。
所以,安以绣作为北平王的女人,怎么也不能露了怯,今日必当争芳斗艳一番。
“姑娘,你今日穿什么衣服呢?”笙玉也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家姑娘势必不能在北魏被人斗下阵来。
安以绣听到笙玉的问话,转头看向笙玉,看到笙玉之后,她忍不住大吃一惊:“笙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笙玉身后带了一众宫女,哪个宫女手中都捧着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搭配好的衣服与配饰。
一眼看去,这些宫女差不多有无十来个,这么说的话就是有五十多套衣服供她选择,至于弄得这么隆重吗?
笙玉和那些宫女说了一声:“你们先在外面等着。”然后笙玉进了房,把房门关上,兀自和安以绣两人窃窃私语起来。“姑娘,你看今日是国宴,你代表了王爷的门面,岂不得好好打扮一番再进去?可不能再像平日里那般随便穿着了,虽然你平日里随便穿穿都像嫡仙似的,但这次可不行,咱们可是要在四国面前露面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