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以绣装模作样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翻了个身上床四仰八叉的躺着。听到安以绣这么说,小怪物顿时慌了,也顾不得和安以绣生气,急忙蹦到安以绣肩上,用短小的爪子在她衣服上扒弄,带着一丝怒气和焦急:“不准!我不准你忘!你欠我八个天灵地宝,八个,八个,八个
,记住了么?”
安以绣噗嗤一声笑起来,小怪物急起来也忘了否认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笨蛋,哈哈,不过她也不会再提醒它一遍。
见安以绣自个儿在一边低声笑,小怪物才反应过来安以绣是在逗它玩,更是气的整个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若是它是个人,此时一定是站在安以绣面前,双手叉腰的姿态。
安以绣替小怪物顺了顺快要炸起来的白毛,赶紧和它赔礼道歉:“好啦,我不会忘记的。”
听到安以绣的承诺,小怪物心情才阴转晴,睨了安以绣一眼,背对着安以绣,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说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安以绣揉了揉后脑勺,那里还隐隐作痛。小怪物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挑了挑:“你要是有什么病,我的尿倒是可以对你有作用,不过你是欧氏血脉,本身的体质就很好,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病痛,再说你这个失忆,是脑子里有问题,不
是身体有问题,我的尿对你完全没作用,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也不介意去撒点尿让你喝。”
说到后面,小怪物笑的更是开怀,只要安以绣要喝它的尿,它立马就会跑到一旁撒给她喝。
当然,被安以绣严词拒绝。
她可没有异食癖,没事儿喝什么尿?
小怪物好心的安慰了她几句:“等你脑袋上的包消了应该就能好了,再等等吧,你是打不死的蟑螂,总会好的。”
打不死的蟑螂……
安以绣嘴角抽了抽:这个形容似乎有点清丽脱俗。
这一夜安以绣睡的算是安稳,但是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男人,他一声声小家伙不停呼唤她,让她觉得心里也被一阵阵揪着。
吃过早饭,带着一点干粮,安以绣便叫上那些护卫一起启程。
出了客栈,外面银装素裹,雪花一片片也飘的极大,落在身上好半晌才化开。
安以绣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止不住打了个抖。
这个天,真的很冷。
那些护卫也穿的很多,一个个跟球儿似的,还好,他们的灵敏度没有下降。
前方是一个沟谷。
据说从这里走,相对来说比较近,可以缩短一天的时间。
安以绣点头答应,有近路为何要绕远路?
但是等她走到那个沟谷。
沟谷两旁是高山,因为这些天总是下雪,高山全被白雪遮埋,比平日里高了半米的模样。
安以绣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安,但愿这是她的心理作用。
沟谷很长,大约有五百来米的模样。
当他们行至正中间时,小怪物突然在袖袋里躁动不安起来,拼命的撕扯她的衣服,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安以绣落后那些护卫几步,抬起手,让袖袋里的小怪物靠近她的耳朵,她轻声询问:“小怪物,怎么了?”
小怪物扒开她的袖袋,迅速从里面钻出来,一双绿色的大眼里满是惊慌,声音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紧张:“快,快离开这里!”
安以绣虽然不知道是原因什么让小怪物这样害怕,但她知道小怪物的第六感一定没错,赶上几步和那些护卫说:“快离开这里。”
她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到自沟谷两边的高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然后,只看到两旁高山上的白雪轰然朝下方席卷而来……
第358章 我是你夫君,沐渊白
泥石流!
这是安以绣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难怪刚刚小怪物提醒她快点走,但是他们在山谷中间,除了飞,不可能一瞬间就离开这里。
那些护卫显然也没有料到会突发变故,四下对望,然后骑着马靠近安以绣,准备拉着她的马往前方跑。
安以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但很快她恢复理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张,她必须得镇定。
这个之后,只有两个解决办法,
第一:向与泥石流成垂直方向的两边山坡高处爬。
如果来不及往上面跑,要就地抱住河岸上的树木,以免自己被掩埋在雪地下面。
她看那些护卫拉着她的马向前跑,心里大惊,他们如今是在山谷沟里,一会儿高山上的雪都会落到这里,她急忙大声道:“停!都下马!”
如今他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管不得这些马了。
那些护卫显然不理解安以绣的意思。
安以绣没功夫和他们说那么多,自己率先下来做表率:“所有人,往山坡上跑!跑不上去就抱住粗树干!”
护卫们听到此言,也跟着翻身下马,往山坡上跑。
半人高的雪块顺着融化的雪水从山顶滚落,砸在身上可得要人半条命。
安以绣拼命向山坡上跑。
奈何上面不住有雪块滑落,让她在地上摔了一跤又一跤。
她真的很怕腹里的孩子因为承受不住这些跌跌撞撞而离开,一边小心翼翼护着自己腹部,一边紧紧抱住身边的树干。
那些护卫也自己寻了个地方躲起来,和安以绣隔了大约十米左右。
时不时有雪块砸在安以绣头顶,碰到她后脑勺没消的肿块上,让她忍不住捂着头龇牙咧嘴,说实话,这雪块砸在头上着实有点疼。
泥石流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几分钟的时间,雪块就随着雪水悉数滚入山谷之中。
安以绣抱紧树干看到那堆泥石流将他们的马匹掩埋在地上,空谷里传来几声凄惨的嘶鸣,听着着实揪心。
“砰”!
又是一块结了冰的大雪块,重重砸在安以绣头上,她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等她醒来,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只看到眼前是一双充满紧张的黑眸。
墨色的长发垂在她脸上,挠的她有些痒。
见她睁眼,那人兴喜若狂,眼睛在那一刹那闪过了无法言语的光芒。
“小家伙,你终于醒了!”
他激动之意溢于言表,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安以绣呆愣的看着他。这个人眼角微微上挑,是一双清亮的桃花眼,左眼眼角下方还有一颗黑色的泪痣,更是显得风情万种,此刻他身穿银色盔甲,盔甲外披着一件大红色的薄布披风,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她止不
住打了个抖。
发现安以绣发抖,沐渊白把安以绣轻轻搁在雪地上,迅速将身上的盔甲脱了下来,他盔甲里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在冰天雪地里这件里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把安以绣抱入怀里,却不敢用力,仿佛怀中的是珍宝,他稍微使劲便会破碎。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安以绣被雪块砸的流血的额头声音清醇:“还疼么?”
安以绣看着这个男人,只觉得他身上传来的龙涎香的味道让她异常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
后脑勺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里面的血液也瞬间蹦开来。
沐渊白看着安以绣呆呆愣愣的看着她,微微撇过头去,他眼里有些湿润,不想让安以绣看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刚刚他以为安以绣再也醒不过来,只觉得心如死灰,看到安以绣睁眼的那一刻,他不自觉鼻子一酸。
这小家伙终于醒了,他得好好保护她,绝对不能再让她离开他的周围,这阵子,没有她在身边,估计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安以绣扯了扯沐渊白的袖子,见他回头看她,她才小声问:“你是谁?”
沐渊白瞳孔微缩,顿了好半晌才问:“小家伙,你说什么?”
安以绣咬了咬唇,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
沐渊白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我是你夫君,沐渊白。”
他把手覆在安以绣额头上,轻轻把粘在她脸上的头发丝拨走:“你不记得我了?”
安以绣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很快接受这件事,冲她笑了一下:“没事,我会让你慢慢记起我的,就算记不得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想到了什么,沐渊白苦笑一下:之前他因为被云诗嫣下蛊忘记了这小家伙,如今这小家伙遭遇泥石流,被雪块砸中脑袋又忘了他,他一次,她一次,他们俩算是扯平了。
安以绣看着沐渊白,最终伸手覆上他的脸,在冰天雪地里的手红彤彤一片,明显血液不循环。
沐渊白把手盖在安以绣的手上,试图把她的手捂暖和一点。
安以绣看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微微皱眉:“你把盔甲穿上吧,这里很冷。”
沐渊白看着她,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诧异,却没有说什么,弯腰把盔甲拿起来穿在身上,止不住打了个喷嚏,看样子是凉着了。
因为安以绣被他找到的时候不知道被埋在雪里多久,腿脚的血液多少有些不循环。
至于护送她的人,被跟着沐渊白一同前来的卫十二给刨了出来,大多数人都活着。
他们见北平王来了,知道此行算是结束,和安以绣告了个别,结伴离开。
沐渊白微微弯腰,把安以绣背在身上,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明显高了不少的山谷地上。
安以绣勾着沐渊白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处,露出一双眼看着沐渊白的侧脸。
他眼神坚毅的看着前方,察觉到安以绣的视线,止不住回头看安以绣。
安以绣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闷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沐渊白。”
“嗯?”
沐渊白扭头看着她。“我想告诉你,我记起你了。”
第359章 记起我了?
沐渊白停下步子,看着安以绣带笑的眼,只觉得心情都随之愉悦起来。
“记起我了?”
安以绣轻轻嗯了一声,拿起一缕沐渊白垂在身后的长发在手指上卷绕。
“所以,你这小家伙刚刚是骗我的?”
沐渊白声音平淡,安以绣却听到了几分威胁之意。
她急忙反驳:“才没有。”
她确实失忆了,小怪物可以作证,但刚刚在睁眼见到他的那一刹,再加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只觉得脑子里像是绽开了烟花,所有的记忆仿佛是奔腾的浪花悉数涌入她的脑海。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安以绣揉了揉鼻子。
好吧,这样形容为免太酸了点。
沐渊白停下步子,把安以绣放下来,眼眸中闪动着让安以绣觉得危险的过分的神色。
很快,一张俊颜就在安以绣面前放大,唇上是软软的触感,还带了几分霸道的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