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君临和她拉开距离,但是依旧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喝的和醉鬼一样,路上被人掳走都打不过。”
安以绣恶狠狠瞪着他,明显不服气。
看到安以绣的模样,君临或许也是脑子一抽,把安以绣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然后……
然后居然直接欺身吻上她的嘴!
安以绣瞳孔放大!
她没料到,君临居然会直接亲上来!
既然君临如此登徒子,她也无需和他讲什么客气,牙齿一闭,用力在君临的舌头咬了一口,没有丝毫留情。
君临吃痛,下意识松嘴松手。
安以绣趁机挣脱,没有丝毫停顿,直接一掌甩他脸上。
君临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躲闪,硬生生受了她那一巴掌。
“啪!”
极大的声响,几乎要让空气都变得冰冷。
之后,君临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口水里带着血丝。
啧啧,舌头完全被这小家伙给咬破,还真是……不给面子……
安以绣用力擦拭自己嘴巴,因为君临的突然袭击,她酒也醒的差不多,一双眼警惕的看着君临,手也放在腰间,准备掏出匕首……
还真是个小豹子。
君临抬手,示意安以绣冷静:“这次是我错了,你咬了我一口,也打了一巴掌,可能消气?”
安以绣眼神一凛:“给我退到五米之外!”
君临也照做,然后随意坐在椅上与安以绣说:“既然你想喝酒,那我大不了舍命陪君子。”
君临拍了拍手,把龟公招进来:“上两壶酒。”
龟公看到室内气氛尴尬。
地上是摔碎的酒壶和倒地的茶杯,显然一片狼藉。
但这是老板,老板就算想把这整个燕春楼砸了,他也不敢说什么啊。
只不过,安以绣和那造孽男人很明显有些隔阂,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回头抬头看了看安以绣,又瞄了瞄君临,本想等安以绣吩咐,毕竟她才是老板,但她这个老板久久没说话,看来说明老板默认了这个造孽男人的话,他们应该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他自然不能怠慢,他点头哈腰下去:“好的,您等等。”
不一会儿,龟公端着食盘上来,上面摆了两个翡翠酒壶,还有配套的翡翠酒杯,另外还摆放了下酒的小食。
龟公在君临面前搁了一壶,又小步到安以绣面前搁了一壶,最后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碎渣子,赶紧溜出了雅间。
安以绣睨了君临一眼。
他正在饮酒自酌,伴着一些花生米吃的正香。
自从她刚刚给了他一巴掌,他就老实了。
现在她也冷静下来。
想到君临之前还救过她命,这次也是想劝她别喝酒,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亲上了她。
除去这些,这个妖孽还不算坏。
就当刚刚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想到这里,安以绣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暂时忘掉刚刚这段不愉快。
一杯,两杯……
安以绣嫌弃这般喝酒太麻烦,索性把酒杯搁在一旁,拎着小壶的提手往嘴里灌酒。
君临转头看她。
她喝的太急,好几次都呛得直咳,因为咳嗽,她鼻头都憋不住的红了起来。
他其实想过去拍拍她,但她刚刚那一嘴巴咬的着实用力,舌头上的肉只怕都要被撕下来了,现在他喝酒,舌头火辣辣的刺痛,别提多难受。
只不过,他不想看她这样借酒消愁,想不过还是挪到了安以绣旁边的座位:“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你也不知道利用?”
安以绣拿起酒壶和君临的酒杯用力碰一下,把他杯里的酒水撞出来了大半,她反而开心的笑起来,大嚷一声:“喝!”
君临见她行为举止,有些醉意,和她说:“你喝这么多,不怕我一会儿非礼你?”
安以绣一个眼刀甩过去。
察觉到安以绣的怒意,君临敲了敲桌上的酒杯:“既然怕,就别把自己喝醉了,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否则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君临说的确实没错。
安以绣也知道这个道理,将酒壶换成了酒杯,慢慢细品。
想到沐渊白,安以绣忍不住问君临:“他的手下说他身体不适,谁都不想见,你说,这是为什么?”
君临见安以绣和他打开话匣,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才说:“你说的是北平王?”
安以绣点头:“嗯,是他。”
“他怎么和你说?”
“他没和我说,是他的手下说他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我,这些日子,我都没有见过他……”安以绣摇了摇头,又喝下一口闷酒。
君临将她的表现收入眼中,若她当真觉得烦闷,那便让她喝个痛快,趁他如今还能保护她,让她接受某些不想接受的事实。
“他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道理,他并不在乎你。”君临说完这句话,偷偷看着安以绣,等待她的反应。
听到君临说沐渊白不在乎自己,安以绣果然有些炸毛:“前阵子明明还很好!”
君临桃花眼微眯,眸中神色隐晦不明……
不多时。
君临眼角那滴泪痣微微变了颜色。
隐隐有些发红。
他侧过身,尽可能不让安以绣看到他的正脸。
安以绣却发觉他行为有些奇怪,撑着桌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绕到君临身前:“你怎么了?为什么背对着我?”
在看到君临的脸后,她略微吃惊。
君临眼角那滴黑色泪痣居然变成了红色,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脸上,也就是从泪痣到脖子那里显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线……
好好一张妖孽的脸,突然多了一道血线,虽然没有破坏那张脸的美感,但是平白多了几分怪异……
安以绣只觉得是酒劲上头,使劲晃了晃脑袋,但君临脸上的血线还在,这并不是她的幻觉。
她指着君临的脸问:“那个……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多出了一道……痕迹?”
第209章 调查沐渊白
第209章 调查沐渊白
君临低着头,只觉得全身疼痛难忍,却还是下意识伸手捂脸,最后硬是挤出几个字和她开玩笑:“很丑吧。”
安以绣摇头,只觉得君临此刻行为太过奇怪。
为什么他现在像是在隐忍什么?
来不及安以绣多想,雅间的门被人敲响:“咚咚咚。”
安以绣转身问:“是谁?”
那人在外回答:“奴家是常常~”
看来是白无常来了。
安以绣无事不登三宝殿,来燕春楼定然是有要事,白无常在和那个金主谈过话见过面后,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安以绣。
安以绣和白无常要说悬命阁的事儿,当着君临的面,难免不方便。
安以绣和君临说:“我去去就回,你要是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叫龟公。”
君临点头,扬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去吧。”
谈话地点在白无常的房间,燕春楼的三楼。
那里都是姑娘们住宿的地儿。
其他几个魅组成员在房间外面守着,以防有人过来偷听。
白无常的房间收拾的很淡雅,里面还放了几个小花瓶,里面放了些水,插了几支栀子花。
一进去。
满屋子的栀子花香扑鼻,着实好闻。
因为是和安以绣谈话,进了房间,白无常就把面纱取下来。
是一张精致的脸蛋,难怪能惹得那些男人争相为她竞价。
白无常捏着裙角,有些局促:“主子,你随意坐。”
安以绣找了个椅子坐下,把之前在王府写好的东西掏出来递给白无常:“将这个传回暗组,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沐渊白。”
白无常有些吃惊:“主子是要调查北平王么?”
安以绣点头:“对,调查他一切,从出生到现在,包括他有没有什么隐疾。”
说到隐疾,是因为宫叙拦她时,一直在强调一件事,那就是沐渊白身体不适。
既然身体不适,那一定是健康出了问题,可是他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那只能说明他以前身子就有问题。
再然后,他一直戴着那个黑黢黢的面具,到底是为什么?真的只是为了遮丑么?她觉得不一定,不然那个余美景为什么一直那么亲昵的叫沐渊白渊白哥哥?
她可不觉得余美景是个会喜欢丑八怪的性子。
不过余美景已经被她“咔嚓”,她也不可能再把余美景从棺材里刨出来问,她的这些疑问只能交给悬命阁来给她答案了。
白无常将安以绣的那个小竹筒谨慎的收拾好,然后说:“不过主子,北平王这个人很神秘,悬命阁这边的进度应该不会特别快。”
安以绣摇头,轻轻敲了敲桌子:“不管如何,只要有消息立马传给我。”
在安以绣和白无常从房间出来后,有一个人从窗子翻了进去。
“调查沐渊白一切。”除此之外是一堆看不懂的字符,也就是安以绣所说的英文。
但是那一行字让他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他勾起嘴角,淡淡笑着。
那小家伙对他起疑心了?
看来得让那群家伙提防一下悬命阁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