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绣却不甚乐意。
好大的狗胆,居然当着她这个老板的面说要砸她的店?
安以绣借着酒劲,坐在窗户上,算好需要用的力道,从窗户上跳到舞台。
突然的变故,倒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怎么台上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包括月娘都微微后退了一步。
白无常也觉得奇怪,却比月娘镇定,面上表情微动,却很快恢复如常。
“这位公子……”
安以绣把那个黑檀木制成的腰牌拿出来微微在月娘和白无常面前晃了一眼。
看到腰牌,月娘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个矮男人的身份。
是主子来了。
有这个肯定,月娘和白无常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瞬间有了主心骨。
“是谁要找月娘麻烦?嗯?下来让爷看看。”
安以绣身上一股白酒味,很明显有些酒精上头。
因为沐渊白让她受气,她一直想找个沙包打一顿,出出气,所以她此番行事也更为张狂,若是那个人惹了她,更让她有理由出手。
那人也上了安以绣的激将法,从二楼雅间下来,本想大步跨上舞台,却因为腿短,差点在舞台上狠狠摔一跤。
只看得有些人在一旁哈哈大笑。
安以绣抬眼看着那个小短腿。
小短腿算是普通样貌,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锦衣,手上带了一个偌大翡翠的大板指,腰上也是一个极大的龙凤玉佩,一副暴发户的气质扑面而来。
小短腿叉着腰,不服气道:“怎么?你想替月娘出头?今儿个爷就是不服!凭什么把天字号雅间让给别人?爷有的是钱,凭什么之前爷要包天字号房死活不让?”
安以绣嗤笑起来,把黑檀木腰牌拿在手上转圈圈:“就凭这个天字号雅间一直是也一天十万银子包下来的,爷想让谁去就让谁去,嗯,不服?”
小短腿提出质疑:“一天十万,你有这么多银子包下这天字号雅间?”
安以绣冲月娘努了努嘴:“问问月娘不就知道。”
月娘自然领略到安以绣话中意思,急忙点头,顺着安以绣的话说:“是啊!这位爷,这天字号雅间是我们这位……阎公子包下的,既然阎公子每日出了这么多银子,那天字号雅间让谁去,都得看阎公子的意思啊。”
安以绣挑眉,声音加大几分和月娘说:“今天阎某就在这儿把话撂下了。既然你们都觉得天字号雅间被阎某一人独占心中不悦,那好,以后阎某若是没来燕春楼,这天字号雅间阎某便对外开放,至于收费,就和薛公子一个标准,一晚十万,若是有两者都想在同一天进天字号雅间,那就价高者得。”
月娘点头,只觉得自家王妃太会赚钱,这嘴巴一张一合就能坑这么多银子。
有安以绣澄清天字号雅间的事情,那小短腿也不好再纠结这事,但为了面子,还是大声道:“那好,爷明日就定下这天字号雅间!”
安以绣勾着唇往她的高档雅间走去。
哎哟,又一个肥羊上钩了。
看来她还挺有经商的头脑。
这个小插曲过去,月娘急忙把话头转回刚刚的重头戏:“哎呀,各位爷莫不是都忘了今日的目的,可不是想一睹常常芳颜,刚刚叫道一万两,还有没有爷要继续叫价?”
第207章 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第207章 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那些贵公子又开始叫价。
后来白无常被人以三万五银子的价格拍走一睹芳容。
安以绣回到高档雅间又开始喝酒。
不过一人饮酒更容易喝醉。
安以绣酒量又算不得很大。
不一会儿她就满脸酡红,一个人瘫在桌上打起呼噜泡。
好在缓了一会儿,她意识算是清醒过来,摇摇晃晃坐在窗边的椅子,从上自下看着下面歌舞升平,孤独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沐渊白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点了,凌晨了吧。
他应该已经睡了。
哎,干嘛?
又想那个男人?
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想法?
安以绣抬手用力打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太不争气。
干什么又想到了他?
他见都不见她,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干嘛?
“又丑!又狠心的……负心汉!”
越想越气。
安以绣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
这琉璃茶杯有些结实,居然只被摔破了一个小口,滚了几圈撞上一旁的紫檀木桌椅后,又慢悠悠滚回了安以绣脚边。
安以绣只觉得心中更是烦闷,嘴里嘟嘟囔囔:“就连一个茶杯都欺负我!”
她一脚把茶杯踢开,茶杯撞上角落的瓷器,发出彭的一声脆响。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安以绣警惕心有些下降,就连此刻房里站了一个人她都没有察觉。
男人站在安以绣身后,左眼角黑色的泪痣尤为引人注目,颇有一股勾人心魄的风情。
他看着面前的人,却不小心踩到茶杯,发出细微的声音。
安以绣懒洋洋的转头。
发现身后站了一个男人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拿匕首自卫。
“忘了我么?”
那男人微微笑着,然后坐在她面前,眼眸含情的看着她。
安以绣眼神聚焦在他脸上。
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左眼角的那颗泪痣,这张造孽的脸,她自是眼熟,她冲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君临,怎么是你。”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此刻是男人打扮,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除非他一直跟在她身后。
想到这里,安以绣眼神清明不少,死死盯着君临,咬牙切齿道:“你一直跟踪我?”
君临摇头否定:“燕春楼久负盛名,既是男人,自然想过来一探究竟,看到一个背影如此眼熟,便认出了你。”
安以绣冷笑几声:“凭背影认人,君临公子也是好眼力。”
很显然,君临并不想和安以绣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他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酒了,再闻着她身上仿佛要冲天的酒气,他微微皱眉:“你一个女儿家家喝这么多酒?”
安以绣瞪着他,从他手上把酒壶抢了过来,往嘴里又倒了几口酒,只不过安以绣有些微醺,这酒并没有全部倒入嘴中,倒偏的酒水顺着她嘴角流到下巴,最后流入她白皙的脖颈,湿了胸前的衣衫。
喝过酒,安以绣没好气冲君临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喝酒要你管?”
君临眼神闪烁了一下,猛然起身,凑近她,一张大脸瞬间在安以绣眼前放大:“我就想多管闲事。”
安以绣抬起一脚往君临下身踹去,被君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别白费力气了。”
安以绣使劲推开他,冲他嚷嚷:“你这色胚,连有夫之妇都要沾染!”
君临听到有夫之妇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声笑起来说:“和北平王?”
听别人说北平王三个字。
安以绣又想到了沐渊白,她垂着眼没有回答他。
君临却仿佛不会看人脸色,继续道:“可我刚刚怎么听说,你在这里说什么长的丑?负心汉?莫非你是在说北平王?”
安以绣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你说又丑,又狠心的负心汉……”
君临回答了之后,反而笑眯眯看着安以绣:“北平王负了你?”
安以绣可以自个儿说沐渊白的不好,但是不代表要告诉别人她的心事,尤其是她不想被人察觉到的心事。
安以绣倔强道:“那又关你何事?”
君临低声笑起来:“你这是吞了震天雷么?说个话都像要爆炸一般。”
安以绣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不想搭理这个故意调侃她的男人,她着实没有好心情和他说话。
但是耳边却是他喋喋不休的声音:“既然北平王抛弃你,你何尝不能抛弃他?这个大陆,不是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就算他离开了你,你也得好好活着……”
君临目光定定看着安以绣,眼神深邃。
他想这样一直看着她,他想把她的面容印在脑海。
对于君临赤裸裸的视线,安以绣没有丝毫察觉,她心绪不郁的说:“你别和我说话行么,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完全是对着桌子说话,声音多了几分沉闷。
君临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安以绣以前有多喜欢沐渊白的这个举动,如今就有多反感。
条件反射的抬手一巴掌打在君临手臂上,发出“啪”的一声肉响:“别碰我!”
但是君临不走,安以绣总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人霸占,索性起身,拿起酒壶往嘴里灌酒。
君临却又一把将酒壶抢走。
这次他不是把酒壶放桌上,反而直接将酒壶摔在地上,酒壶破碎,里面的酒流出来,染湿了地上的毛毯。
安以绣看着他,只觉得怒从中来,冲他大吼:“你要干什么?我和你熟么?需要你这样管我?”
君临桃花眼微微眯起,随后一把将安以绣搂入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无论安以绣用什么方法,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他的桎梏。
就算安以绣抬膝盖抵他下身,也被他有先见之明的用双腿夹住她的腿,让她如何也动弹不得,只得被他掌控。
安以绣很难接受自己和沐渊白之外的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君临武功本就比她高强,如今她酒精上头,又提不起多大的力气,只能被迫困在君临怀中。
良久,君临才在她耳边道:“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第208章 你的脸怎么了?
第208章 你的脸怎么了?
不允许?
安以绣轻轻笑了起来,他有什么资格说不允许?
但安以绣没有心思与沐渊白吵嘴,任由君临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