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
“啪啪啪……”
许三姑娘也轻轻地击掌几下,眸光闪烁。
她又喝了口石榴汁,很随意地说道:“炎表哥和他这位朋友配合得可真好!就算我和哥哥一起下场,恐怕也不会像他们配合得这么好。”
她似有些钦佩,又有些羡慕。
“是啊。”端木绯只应了这两个字,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许三姑娘唇角的笑意微僵,眸色幽深,樱唇渐渐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静默了片刻后,许三姑娘突然问道:“端木四姑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在一旁服侍茶水的碧蝉也听到了,神色复杂地撇了下嘴,觉得这位许三姑娘委实有些不识相。
端木绯终于回过头来了,依旧眉眼弯弯地笑着,看着她干脆地点了下头。
“是啊。”
她又给了这两个字,同样的两个字语调听来与上一次一般无异,那双漆黑的眸子清澈如镜,清晰地倒映出许三姑娘的面庞。
“……”许三姑娘樱唇微张,再也说不出话来,瞳孔中明明暗暗。
她方才是故意这么问的,只是为了引个话头往下说,却没想到端木绯竟然会这么回答,就像是一巴掌直接往自己脸上招呼。
这位端木四姑娘未免也太不按理出牌了吧!
许三姑娘微咬下唇,眸子里又荡起了涟涟水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她攥了攥手里的帕子,一动不动地静坐了片刻,恍如石雕般。
端木绯也不理她,自顾自地看着比赛,不时抚掌呐喊。
须臾,许三姑娘再一次开口了,声音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端木四姑娘,你是不是不信我?”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风一吹,带着些许颤音,犹如那风雨中的一朵娇花般。
“我真的对炎表哥没有什么,我……我可以……”她又想发誓,想到方才端木绯说不要动不动就把发誓挂在嘴边,又噤声,委屈得仿佛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端木绯毫不动容,还是笑眯眯的,声音清澈如水,这一次,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道:“不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就算姑娘是阿炎的表妹也一样。”
碧蝉默默地给自家姑娘添了些冰镇石榴汁。
端木绯执起那杯石榴汁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不喜就是不喜,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许三姑娘再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眨了两下眼,泪水一下子就溢满了眼眶,连那纤长的眼睫都沾上了几滴泪珠,眸中晶莹的泪水仿佛随时都要滚下来。
端木绯早就把目光从许三姑娘身上移开了,一边喝着石榴汁,一边看着比赛。
“炎堂哥!”
随着涵星激动的一声高喊,她准确地把皮鞠传给了慕炎。
见慕炎掌控了皮鞠,蓝队的其他人登时严阵以待,把防守的目标瞄准了慕炎最常传球的岑隐、李廷攸以及涵星。
慕炎环视四周,对着端木绯的方向自信地勾唇一笑,奔霄招摇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声。
蓁蓁,快看他!
慕炎在马背上微微俯身,策马疾驰,与奔霄几乎化为一体,同时,毫不迟疑地挥杖将皮鞠击出。
那皮鞠时而旋空飞越,时而滚地疾走,灵活得仿佛有生命般。
慕炎身手敏捷地独自运球突围,似乎能预测般,每一次都准确地预料到了皮鞠的落点,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皮鞠射入了球门的右下角。
“阿炎!”端木绯兴奋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掌叫好。
慕炎更瑟了,他胯下的奔霄高高地抬起两条前腿,几乎垂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响鼻。
一人一马成为场中的焦点。
“啪嗒。”
旁边传来椅子腿撞击地面的声响,许三姑娘也站起了身,可端木绯依旧看也没看她。
许三姑娘目光微凝地盯着端木绯的侧脸,静了几息,突然就转身跑了,一侧眼角滑下了一行泪珠。
她闹出的动静却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朝许三姑娘看去,疑惑地面面相看,不知道是怎么了。
许三姑娘步履匆匆地返回了旁边的另一个竹棚。
与她同桌的一个黄衣姑娘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光,便关心地问了一句:“许三姑娘,你没事吧?”
说话间,那黄衣姑娘忍不住朝端木绯的方向望了一眼。
许三姑娘没说话,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一颤,眼角又划下了一行晶莹的泪珠,我见犹怜。
有时候,沉默反而更令人浮想联翩。
许三姑娘与端木绯说了话后,回来就哭了,自是与端木绯有那么一点干系。
黄衣姑娘忍不住又看了不远处的端木绯一眼,问道:“可是与……”与端木四姑娘有什么误会。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旁边的一个粉衣姑娘拦下了:“妹妹,你的马球不是也打得不错吗?今天怎么没上场?”
粉衣姑娘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端木绯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端木四姑娘的闲事是她们能管的吗?
黄衣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涉及端木四姑娘,还是少说少问,才少麻烦。
她只当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地与友人搭话:“我本来也是打算上场的,不过我的马病了,临时换一匹马怕是只会蓝大姑娘他们添乱。”
“妹妹,你那匹大宛宝马那可是难得的好马!”
“与摄政王还有四公主这匹马可不能比!我记得四公主殿下这匹马是端木四姑娘的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