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拽媳 第98节

  “秦天霖,你做什么?”

  男人抬步紧逼,“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谈熙没说话,大脑飞速运转。

  他为什么这样问?

  知道了什么?

  难道是她打过去的那通电话有问题?

  不,不会。

  秦天霖也许有所怀疑,但他还在摇摆,否则,不会闯进来质问,而是直接把证据甩在她脸上,然后说一句——“自己看,贱人!”

  所以,谈熙只要稳住,不露端倪就好。

  “闲逛。”

  男人面并未好转,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具体地方。”

  “啧,秦天霖,你没问题?大晚上像强盗一样冲进来,又踹门,又踢人,你确定自己这儿,”手指正对太阳**,“正常?”

  “强盗?踢人?你倒是会扣帽子。”扯开一边唇角,笑得不无讽刺。

  “破门而入,来势汹汹,强盗都比你有原则,至少不为难女人。”

  “嗯,不为难,只是抢回去当压寨夫人,暖炕生娃而已。”

  谈熙:“……”

  有病!

  “so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谈熙,从进来到现在三分零六秒,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答了你就麻溜地滚?”

  “看情况。”

  “一个川味排档,一家茶楼。”下意识略过酒店,太引人遐想。

  “没有了?”

  “没有。”

  “你去茶楼做什么?”

  “喝茶,见朋友。”

  “什么朋友?”

  谈熙抱臂环胸,用一种诡异又晦暗的眼神打量他,像撞破了什么惊天秘闻。

  秦天霖头皮发麻,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话音一顿,莞尔扬唇,“一个妒夫。”

  “呵,谈熙,你配吗?”冷笑,强自镇定,手却逐渐收拢,紧握成拳。

  “既然不配,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话别说得太满,小心打脸。”

  他作势抬手,谈熙向后一避,目露戒备。

  “你怕我?”动作僵硬半空,无力垂落。

  谈熙笑了,挑着眼尾看他,嫌恶和鄙夷纵览无遗,“一个对女人下死手的变态,我难道不应该怕?”

  “所以你他妈给我戴绿帽?!”男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猩红的眼底浮现出暴虐的凶光。

  谈熙后退一步,脑海里全是他挥鞭抽打时,癫狂狠绝的样子,是了,就是这种眼神……

  鲜血淋淋的女孩儿,蜷缩成瑟瑟发抖的一团,像个破布娃娃被丢弃在地板上。

  谈熙瞳孔一缩,那些不属于自己却仿佛亲身经历的回忆涌上大脑,她既像旁观者目睹一切,又像当事人身临其境。

  血污刺目,更揪心的是女孩儿眼底的绝望和浓郁化不开的悲伤。

  “有资格吗?”偏头,不再看他,轻轻开口,恍若无声。

  他还是听见了,怔愣。

  “秦天霖,”她笑,蓦地转回头,四目相对,无惧无怖,只剩冰冷,“你凭什么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男人身形微晃。

  “就算绿云罩顶,那你也是自作自受!我们俩什么关系?你是我丈夫吗?你有一个丈夫的担当吗?除了名义上那层牵连,我和你比陌生人还不如。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哪来的立场质问?还他妈要不要脸?!”

  “就凭你是秦家承认的媳妇,一举一动都代表家族脸面,你要敢在外面乱来,别说我,天王老子都护不住你!”愤怒,气极,咬牙切齿。

  谈熙笑了声,又短又尖,说不出的嘲讽。

  “你是怕传出去丢面子?试想,天下绿帽千千万,为什么偏偏是你秦二少爷中奖?”

  言下之意,你自己有问题,逼得老婆偷汉子,无能!

  “所以,你承认了?”

  “承认你麻痹!证据呢?你有证据吗?别逮着谁就咬,想往姑奶奶身上泼脏水,也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男人面稍霁,半晌,“你头发怎么弄湿的?”

  谈熙嗤了声,“天太热,用矿泉水降温不行吗?”

  秦天霖不置可否。

  她移到门边,拉开,示意他出去。

  男人没动,背对她,突然开口,“你衣服,湿的。”

  谈熙一愣,想起他刚才在客厅伸手搂自己的时候,闪过片刻僵硬,以及,那若有所思的深邃一眼。

  原来如此……

  在酒店统共待了不到两个小时,衣服没法晾干,当时她走得急,往身上一套,哪管什么干的湿的,没想到成了把柄。

  好在,不算太湿,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摸的时候有点润而已。

  “你去街头曝晒三十分钟试试?”白眼,无语状,“干的才奇怪,ok?”

  定定看了她一眼,男人薄唇抿紧,目光晦暗,谈熙不闪不避,嘲讽轻哼。

  半晌,丢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谈熙把门摔得哐当作响,对着门缝嚎了句:“神经病!”

  秦天霖上楼,撞见陆卉,低低叫了声“妈”,然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陆卉看着紧闭的门,又望了眼楼下,眼底划过一抹冷光,稍纵即逝……

  月沁凉,夜阑人静。

  一条黑灯瞎火的小巷,尽头处隐约传来脚步声,猩红斑点缭绕在烟雾之中,随着男人吸纳的动作,忽明忽暗。

  时而响起的细微猫叫,与隔壁巷子传出的狗吠遥相回应。

  没有街灯霓虹,所幸石板路面搭得很平,笔直延伸,倒也不至于摔跤。

  很难相信,摩登繁华的四方城里也会有如此破落的地方。

  名唤,青铜巷,众所周知的贫民窟。

  殷焕上楼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只壁虎,又软又棉,稍微抬脚,它便晃着尾巴溜之大吉。

  停在五楼,中间那扇铁门,钥匙插进锁孔。

  嗒——

  一声轻响,门开了。

  接着又换另一把,开里面那道木门。

  推开瞬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袭上鼻端,他习以为常。

  进门,换鞋,不想开灯,摸黑往沙发的方向走,然后,躺下来,静静抽完手上的烟。

  本来想随手杵灭在地板上,想起什么,伸出另一只手往沙发下面乱摸,半晌,掏出个玻璃烟灰缸,将烟头碾灭。

  八点二十。

  要不要答应她?

  殷焕知道,这是一笔只赚不亏的买卖,既能保全阿飞,又不至于暴露蔚然,可谈熙说的那事……

  他不敢用兄弟去冒险。

  一声轻叹在黑暗中响起,疲惫,无助,苦涩难掩。

  再次睁眼,头顶明晃晃的灯光让他片刻怔愣。

  “醒了?试试活动下脖子,你也是,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女人倚在厨房门边,系着卡通围裙,长长的头发被她绑起来,束成一络马尾,手里拿着锅铲,有菜香钻鼻子。

  殷焕起身,脖子有点僵硬,把身上的毛毯收拢,塞到沙发一个角,起身,走到她面前。

  轻轻一带,娇躯入怀的同时,嘴也堵上去,狂乱,粗暴,毫无章法,又咬又扯。

  岑蔚然招架不住,推他:“老实点,锅里还有菜。”

  “你不就是我的菜?”说着,低笑两声,灯光下,男人的脸似被邪气笼罩,平添妖冶。

  女人一时怔愣,呆呆看着他,好像回到高中时代,那时,他就俊俏勾人,皮肤比她还白……

  “嘶……做什么呢?疼。”

  “你不专心。”

  “好了,去盛饭,我把锅里的菜舀起来。”来四方城生活这么多年,她不是还会飙句乡音。

  男人的手刚把她下摆从皮带的束缚里拽出来,哪里舍得。

  “乖,让我摸一下,解解馋……”

  “老惦记这种事,你也不烦?”

  “我要烦了,怕你没地儿哭。”

  “讨厌!”抬脚踹他,双颊却羞成绯。

  “是是是,我讨厌,女人哪,口是心非!床上的时候,还咿咿呀呀叫得好听,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媳妇儿,你可不道义。”

  “再说,我回学校了!”

  “行行行,我不说……”他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等着,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

  殷焕摸摸鼻子,笑着去盛饭,至于那件事,暂且放一边,性福最重要。

  等菜全部上桌,殷焕乐了。

  韭菜炒牛肉,枸杞炖猪脚,再加两个小菜,两个人吃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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