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雷说到这里住了嘴。
戴笠不置可否:“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
“从去年,由于给张治中布防花费大量金钱,统计局只发三分之一工薪,而这三分之一全给了一处王兆槐。
“二处周立生一分工薪没要过,还在忠心为党,为委员长做事。
“如今大势使然,不拘一格用人才,才是上策。”
委员长脸色平静,语气低沉:“这件事情,我需仔细调阅资料,明日答复吧。”
“是,委员长。”戴笠脸色带笑,没有看出任何不岔。
上海
雕花床头板,蚕丝绣被褥,两侧台灯昏黄。
周蔓莉一袭紧身睡袍,曲线曼妙,勾魂夺魄。
踩在波斯地毯,露出小半截如雪般纤细小腿。
丰满翘臀,左右移动中,总能激起男人欲望。
刘雄心情不再阴郁,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看着妻子在衣柜处,挂弄衣物,一时看痴了。
周蔓莉回眸看到刘雄痴样,一笑:“事情都解决了呀。”
“是呀,都解决了。”说着掀开被褥,起身从床上跪着向周蔓莉移动。
用手搂住纤腰:“蔓莉,今夜我吃药吧。”
周蔓莉身形一定,转身把刘雄的头搂到怀里:“都这个年龄,养身子吧。我对这事儿,看的很淡。
“只要孩子和你平安健康就好。
“虎狼之药,别在吃了,损害身体太大。
“而且我对这事儿真的不想。”
刘雄在温暖的怀中,心情安定下来。自己虽然比娇妻大十三岁,总能感受她比自己还要成熟稳定。
照顾自己,关爱自己。
“恩,文宇成绩如何?”
“各项都很好,随你,聪慧。”周蔓莉摸了摸刘雄头发。
“蔓莉,那是随你,只有你才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孩子。”刘雄把头离开怀里,深情看着周蔓莉。
“今天跟立生打提前亮了吗?”周蔓莉转移话题。
“打了,把里面的点也说了。
“其实我只要打个提前亮,他便会知道要立功的那个点。”说到这里,刘雄又回到原位盖上被子。
周蔓莉点头,拿起另一条被子盖在身上。
两人躺在床头。
“立生,从小好胜,志向坚定,想干一番事业。做了局长,必定大展手脚,重创日本。”说到这里周蔓莉露出担心神色。
“蔓莉,怎么了?”刘雄关心道。
“我害怕,他跟日本较量,走向极端,以身试险”语气充满深深牵挂。
刘雄:“蔓莉,怎会如此认为?”
“立生,以前名字叫周莲直。莲花说里,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净植,不蔓不枝。也是我们两个人名字由来。”说到这里周蔓莉似是失了神,在回忆小时候事情。
稍停,接着说道:“去黄埔军校前,他把名字改成了周立生。
“寓意:宁愿立着死,不愿跪着生。”
刘雄安慰道:“不会的,我与立生共事多年,他做事有分寸。何况成了局长后,就不会上一线工作,在后面把控全局。平安是有的。”
说到这里,刘雄猛然想起一事:“蔓莉,沈流舒把这月分红给了吗?”
听到沈流舒名字,周蔓莉心中一荡,神色不变:“给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说到这里,眼睛盯着刘雄。
刘雄抓紧露出笑容:“蔓莉,我不是关心钱。而是前天上午开会我发现沈流舒此人不简单,并不像以前了解的那般。”
“你说来听听。”周蔓莉露出兴趣。
“……他脑子很聪明…………滴水不漏,我当领导多年都找不出一点,他当时说话的破绽。”说到这里稍停顿:“我就是担心你,念及他救过你,分红时他做什么手脚。”
周蔓莉:“这次分红比以往都多。
“聪明是好事。古话有云,多与聪明人打交道,不能跟愚人共玩耍。
“聪明人心中有数,做事有章法,不会乱打牌。”
说到这里,周蔓莉打了个哈欠。
“蔓莉,既然困了,咱们就休息吧。”
“好”,伸出玉手关了灯。
不多时,刘雄呼噜声响起。
周蔓莉凤目在黑暗里睁着,想着沈流舒。“他好像有些改变,以前胆小的他绝对不敢在碰自己。
“虽然花心好色,可十分胆小。
“那十五日后到现在两年多,他从不敢私下一人见自己,给分红都是刘雄在旁边时。
“这次不仅敢单独来,而且碰了自己。
“花样比以前还多,还厉害。”
想到这里,纤白玉手做成虚握形状,又伸开比了个尺寸。
两眼泛出盈盈春水。
漆黑夜里,嫩笋般玉指伸入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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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夜空,星星寥寥几颗,邪月高高挂起。
花四,模样清丽脱俗,是狗三妹妹。
目光穿过窗户,一直望着不远处房子,二楼一户人家。
时至夜里十一点,没有灯光亮起。
“砰”
门打开,狗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卤肉、米饭:“花,吃饭吧,今天行情不好,晚了些。”
“三哥,沈大哥房子里的灯今夜没有亮。”
第56章 耗油的女兵
“恩,腿根处还疼吗?”狗三目光温柔看向花四。
“稍微有些痛,好多了。”花四笑了,如春天的花朵。
“不用盯着了,先吃饭。”狗三把东西摆好。
国民政府纲领叫做“三民主义”,也就是“民族、民权、民生”,
口号非常好听,处处都有一个“民”字,似乎中华民国最重要的就是人民。
但是民国时普通百姓,过的却是近代以来最悲惨的日子,暗无天日。
花四,当年被黑帮砍断双腿,用来乞讨。
多年来留下后遗症,根部坏死,总是疼痛。
狗三作为哥哥,年龄幼小,无能为力,也被黑帮使唤,做了扒手。
后来一直想报复,终归身单力薄。
直到有天遇到贵人沈流舒,让她妹妹有了自由,不再乞讨。
狗三和花四并不是亲生兄妹,而是相邻的邻居。
狗三永远记得多年前那个黄昏:
自己拼命挣开绳索,
从邻居家向自己家跑去。
当时自己母亲看着捆绑的邻居女孩,皱眉说道:
“这个女孩才三十斤,咱家贵儿换亏了”
父亲没有理会母亲。
只是低头皱着眉,一声不吭。
小时候的狗三,向远处看去,
屋外龟裂田地上方,
血红色太阳,变成会发光的血雾怪物!
他决然拿起镰刀,步入邻居家。
变成了刽子手。
再入自己家,
解救了邻居女孩。
从那以后,两人相依为命,忘记之前名字。
出现了新名字,狗三、花四!
吃不上饭的日子、易子而食,
便是民国最肮脏的黑暗。
随着流浪、到了上海。
在上海乞讨,前几天吃的很好。
那日,狗三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个畜生带着人,把花四的两根小腿,活生生锯掉!
花四沦为了乞讨工具。
后来那个畜生被一枪崩的时候,那个拿枪的人,浑身散发着光。
“三哥,你说沈大哥现在是咱们的根,是咱们的家,为什么这么说?”花四睁着大眼睛。
狗三看向那没亮灯的房子:“因为他能给咱们带来光明,今后不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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