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披在白玉身上军装外套缓缓拿起。
里面被鲜血所染,一大片深深湿红。
一根金色簪子扎进了心窝。
自杀?
容貌不在?
是怕再也得不到沈流舒的爱?
还是怕会让沈流舒以后为难?
沈流舒!慌了!手足无措!
看着快闭眼的白玉,沙哑道:“为什么?”
白玉满眼无限温柔、情深款款:“沈郎,以后去醉天堂,直接点我牌子好吗?”
沈流舒:“你听我说,那夜没有不主动点你牌子,是为了救红党,霜月是红党。我怎么跟你解释,我不是沈流舒,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就几天前。
“因为我在未来也喜欢过陪酒女,付出了太多太多,后来发现那陪酒女只是为了钱,是那般无情,所以我就认为你也是为了钱。
“如果是沈流舒,他一定到了就点你牌子。”
说到这里,住了嘴。
沈流舒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眼睛好像被什么控制了。
热泪盈眶,夺眶而出!
身体里心脏无比撕裂疼痛!
好像原身灵魂在一样!
那一双满是沈流舒的眼睛慢慢闭上。
她静静倚靠在那里,
肤色如黯淡的月光,
仿佛陷入了无尽沉睡。
曾经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松弛下来,再无往日笑容。
一双手交叠在腹部,
纤细白嫩小手变的绵软无力,从金色簪子上划了下来。
周围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一片寂静沉痛!
颤抖的手抚摸向她的脸庞。
脑里回忆着:
【一道轻柔声音传来:“沈郎,好几天没来,快想死人了。你是不是忘了人家了?”
“宝贝儿,怎么会,这不是一有时间就来找你了吗?”
“沈郎,你知道吗?你不来的时候,我每天都盯着门口,等待着你身影,跟姐妹们谈话,十句八句都是你。”
当时白玉的眼睛,那里面全是痴痴的爱恋。
自己还认为她是一个演戏的婊子!
“宝贝儿,是你心里想还是身体想呀”
白玉娇羞一笑,附身过来,对着沈流舒耳朵,吹了口热气:“心里想。”接着伸出,浅红香舌,舔了下沈流舒耳垂,满眼娇媚:“身体那儿也想”
“怎么好端端哭了。”
白玉两眼泛红:“浮世洪流,身不由己,此前也算花牌魁首,为沈朗痴心一片,不再接送任何恩客。
“今日你来,本心欢愉,可,看到,呜呜呜”
“宝贝儿,别哭,你这到底因为什么吗?”
“沈郎,你是不是耐不住撩人风月,想弃我如敝屣,改喜欢别人。”
回忆着那夜,白玉对他身体无限的讨好。
“如果这样死掉也是幸事。”
“梁祝化蝶吗?”
“呸呸,是我说错了,沈郎,那今后我们天天粘在一起,好不好?”
“这段时间忙完,咱们去拍照。”
“沈郎,饮些热水,再睡。”
浅浅呼噜声,卷着黑暗。
曼妙佳人,步到窗前,合拢窗户。
春初冷风,即刻停止。
钻入被里,相拥而眠。
终归没有等来一起照相的约定。
原身与她的记忆也一幕一幕袭来。
镜前化眉的白玉:“你知道吗?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了,它比命都重要”
“真这么重要吗?”
“重要呀,因为只有漂亮的脸蛋才能留住沈郎的心呀。”
沈流舒此时才彻底知晓,原来他在白玉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动乱时代,却有百转千回、柔情蜜意、一身侠骨的倌姬。
未来和平社会,风骨却不如现在!
第49章 因为好色
紫红色木门个个紧闭,站立两侧,身形瘦削的身影,脚步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在干燥灰暗走廊里,发出坚定而浑浊的闷响。
脚步声音,截然而止,文鲜思脸色阴沉,手骨敲门。“砰砰”
“进。”
阔气办公室里,周立生审视着《清零计划》户籍资料,一份一份筛选。
苗玉、零散几个科员,手指翻飞,过滤着第一手户籍人员资料。
快速做出删减,再让周立生二次筛选。
“处长。”文鲜思静立一旁,住了嘴。
周立生抬眸看了一眼:“除了苗秘书,其他人先出去一下。”
“是。”
其余人走后,周立生头都没有抬,筛选着资料:“鲜思,是吃了败仗?”
文鲜思脸色无奈:“上了大刑,没有审出真正的结果。”随着脸色一正:“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报道。”
“说。”周立生把眸抬起一下,接着又看向文件。
“沈科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
“闯进进安全屋,带走白玉。
“发疯般把咱们两名兄弟用枪打死。”
听到此处,周立生寡淡如死水的脸,抬起头。
脸上咀嚼肌剧烈浮动。
领导,一般都讳莫如深,胸藏锦绣。
即使炮子点火脾气,也能压下三分,以体现涵养。
其实他们内心和常人无二。
该潜水时不爆炸。
该爆炸时顿时如山崩地裂,拦都拦不住。
静默几秒,爆裂起身,把笔摔向桌子:“放肆!他沈流舒怎么敢的?他想死?”
呼吸急促,左右两步行走,眼中无法遏制的怒火闪烁着。
用手指着文鲜思说道:“卸他枪,把他押到刑讯室,速度、马上。”
苗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一步,轻声道:“处长,沈科长迷恋女人,好色弱点也不是一天两天。
“估计他看到文科长大刑太狠,才发疯吧。
“沈科长刚跟杜月笙社长联系上,帮查日本女特务资料,还没交接。
“至于教训方面,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为好。”
周立生稍默:“还有几天交接?”
苗玉声碎如冰:“今天星期二,星期五交接。”
优秀秘书,要把今天星期几,和事情星期几都要说出来。
周立生听到此处,眉宇深皱,仰头看向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看向文鲜思:“等沈流舒回来,卸枪,关两天禁闭。”
文鲜思点头:“是,处长。”刚想转身离去时。
周立生阴沉着脸:“你刚才说,上了大刑,没有审出真正结果。是什么意思?”
文鲜思:“沈科长开房间时,碰到李寻和霜月。他自己选择的204房间,从前台和白玉的口供相对照,他以前从不自己选房间号。”
“204房间和202房间挨着。”说到这里文鲜思住了嘴。
周立生沉道:“这不是和上次说的一样吗。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文鲜思:“这次我通过白玉表情和交流中,非常确认她隐瞒了什么?
“可她宁死不招。”
周立生露出疑惑:“你的意思是,一个娼妓为了沈流舒,甘愿死,都为他隐瞒一些事情。”
文鲜思犹豫了下,归根点了点头:“是,处长。”
周立生凝视着文鲜思:“去吧,去忙吧。”
“是,处长。这是审讯时所有口供。”文鲜思把文件放在办公桌,转身离开。
周立生用手抚了下额头,顺着鼻子到下把,叹了口长气。
拿过文件,仔细甄瞧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