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队长从一楼走廊内速度向南，超出狙击手射击距离后，走出旧楼。摆手向支援车辆打着警示。
陈察下车，屹立车前，身上有种威猛杀气，脸上挂着几分担心。
精英队长速度详细，简明扼要向其报告着情况。
陈察向车上狙击手摆了手势，两名狙击手出车，进入一楼，快速向楼上行去，占领制高点。
两名狙击手就位后，向陈察打了个手势。
所有人包括一开始的十名精英特务稳步向前。
十息，没有枪响。
陈察直接高声喊到：“全速前进。”
卡车上的两只警犬也拉了下来。
沈流舒猫着眼，远远看到陈察，装作害怕不敢出来。
等待所有人到了霜月那个门前，自己才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卧槽，老陈，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命都没了。”
陈察大步走来，眼中布满关心：“流舒，你这命是真硬呀。不过古来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着用力拍下沈流舒肩膀，接着小声说道：“那妞，你弄了吗？”
沈流舒装着被枪战吓到模样，无力摇了摇头。
陈察：“你先稳一下，我先去看看情况。”
沈流舒：“好，可得当心点。”
陈察点点头，没在搭话，而是跟着特务们进楼。
特务分两批，一批去霜月那栋楼，一批去了狙击手那栋。
陈察进入一楼，看着日本特务尸体，一具，一具。
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神情越来越严肃。
枪枪爆头，正中眉心。
竟然有如此高手！
老练辣手的陈察感觉眉心清凉，如果自己遇到这人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先上二楼的特务走了下来：“科长，楼上和一楼一样，都是正中眉心，其中一人是脚中了一枪，眉心中了一枪。”
陈察站起身，向二楼行去，刚到二楼时，上了三楼的一名特务说道：“科长，杨勇腹部中枪，杨虎胳膊中枪，只是昏迷，还没死去。”
陈察：“你们几个速度上三楼，先把他俩送医院，要快。”
接着看向被枪打烂的前脚掌，还有全部都是正中眉心死透的日本特务。
心里是惊恐、也是惊叹，什么人枪法如此好？闻所未闻！
看着那正中眉心的红点和那里流出的血渍，犹如看到一个狠戾无情的勾魂使者。
壮硕身躯，一晃一晃走下楼。
沈流舒看着陈察情绪低落的走下来：“咋了？老陈，怎么这副样子？”
陈察看着沈流舒：“流舒，我见到神仙了，都说没有仙家，我看世间真有这样的人。”
沈流舒一副懵懵样子：“咋了？老陈，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
陈察拍了拍沈流舒：“流舒，你不懂。泡妞的事情你懂，枪法之道你不懂的。”
沈流舒诧异道：“对于枪法，我也很懂的，你说说撒，什么情况？”
陈察摇了摇头：“等会聊，我先看下这边情况。”神情有些沮丧，接着向狙击手楼层走去。
行到二楼，特务引其到了狙击手位置。
狙击手也是被一枪爆头。
枪中眉心，
近距离爆头，
此人悄无声息来到狙击手身边，杀了他。
狙击手被挪到一边，一把肯塔基长枪依然在窗户旁边静静躺着。
杀狙击手之人，竟然在这里代替他，当了回狙击手。
这是为什么？
陈察此时脑子卡壳了。
思量再三，这个事必须得由周处长亲自出马为好。自己根本解决不了，也推断不出来任何情况。
只知道遇到了个神仙般人物，如同杀神在世。
转身说道：“去向处长禀报，任务困难，需要其亲自出马。”
雨下的更紧了些，已经连成一条银线。
虽是残破老楼，依旧遮挡风雨，保护着命案现场。
四名特务带着两只警犬。
一路闻着气味来到薛家河。
猎犬左右徘徊，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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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闻所未闻
破败旧楼，远离喧嚣，上海春雨，悄无声息，如同细腻银丝。
水滴顺着屋檐滴落。
砸在沈流舒脸上，湿了眉宇。
掐灭即将燃尽的烟，感受手指烟头热力，吐出最后一口白雾。
肉体已经冰凉的司机陈油、林峰在被抬走。
内心五味陈杂，解不散的悲愁挂满整张脸。
第一次真正杀鬼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因为恨意早已刻进灵魂。
甚至有些兴奋。
可同胞死在眼前时，内心震撼，还余叹甚远。
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一旦想起，手指莫名总会哆嗦几下。
周立生从黑色雪佛兰轿车里利落钻了出来。
后面紧跟其后是情报科科长文鲜思，拿着伞为其罩着。
陈察快速小跑向前：“处长，发生事故就在这两栋楼。
“左边二楼是狙击手埋伏位置，右边这栋楼就是激烈枪战部分，也是日本特高课特务全部阵亡地方。”
周立生身形一定，仰头向两边看去。
文鲜思连忙把伞打向别处。
细丝小雨，并不能遮挡视线：“先上狙击手位置看看。”周立生平静说道。
陈察速度向前，微躬着身躯，大步带路。
周立生只是冷淡看了一眼沈流舒，便向楼内行去。
文鲜思把伞递给后面特务，紧跟其后。
沉静房间，周立生看着狙击手尸体：“文科长，说说你的看法。”
文鲜思谨慎再次看了一圈，然后又趴到地面看了看，起身说道：“这个人，从一楼潜行上来，一枪爆头，正中眉心。爆头之前，狙击手已经回头，而面部没有浮现紧张。
“代表此人没有让他升起警惕之心，回头瞬间被正中眉心，爆头而亡。
“推断应该是一个会让其亲近，或者熟悉的人，两人认识且相熟。”
说到这里，文鲜思指向一团乱乱足印：“这个人是从雨里走来，留下咸湿脚印，怕留痕迹，把脚印全部蹭花。
“推断是个特别谨慎老手，怕根据脚印测出身高。”
又指向狙击枪位置：“这个地方，血流的多了些。
“代表他把狙击手杀死后，没有直接把身体挪开，顶替其位置。
“而是离开一段时间后，重新返回来，顶替狙击手，向咱们局特务精英耳朵开了一枪。”
文鲜思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得出结论，此人与狙击手相熟，枪法非常好，也会狙击枪，做事谨慎老道，对国军没有杀心。”
周立生点点头，走两步，补充道：“你刚才说，是这个狙击手熟悉认识的人。
“并不是如此。
“实际上这个人会一口特别地道的日语，以此来混淆我们的判断。
“他想杀狙击手，可以不用让其回头。让狙击手回头，是因为他骨子里恨这个日本人。
“他必须让狙击手看到是他杀了这个狗日的杂碎。
“他对自己枪法无比自信，狙击手只要回头，看到他时，瞬间就能爆头，让这个日本特务一点反应都做不出。
“而且这个人应该比日本狙击手高十公分左右。
“他趴在此处顶替狙击手时，后面鞋蹭地的痕迹比这个日本狙击手多了十公分。”
说到此周立生并没有下楼，而是向四周看去，看到北面三楼长长破败廊桥时，点了点头。
转身向三楼行去，楼梯内一些凌乱脚印，代表他走对了。
接着从三楼廊桥一直走到东面楼。
顺着痕迹，来到之前霜月呆的房间，从窗前跳下。
地上还有杨勇杨虎受伤血迹。
跳过来的陈察，对处长佩服的五体投地，恭敬说道：“发现杨勇和杨虎时，就在这个房间。”
周立生一脸峻肃，没有搭话，而是说道：“文科长，接着说你看法。”
文鲜思从门内走出，看向门外两处血红痕迹，回答道：“从屋内两处血迹和屋外两处血迹，还有地上拖动痕迹。
“显而易见，他从门内向门外走去，偷袭了杨勇和杨虎，然后又把两人拖到屋内。
“他不仅没杀他俩，还有一种保护他俩的意思。”
周立生点了点头向二楼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