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黑枪小三口 第12节

  三个人开始将东西打包,等所试着背上包的时候,三个人互相看着一身都是包的怪样都笑了起来。

  包里的东西主要是李秀在安排,从衣食住行都做了准备。

  最后三个人带了如下东西:

  王南是主要劳力,以带武器为主:马枪一把,单个的剌刀一把。背包挂着小铁楸小手斧,雨衣,军毯,帆布各一件,日本人的衬衣袜子也各带了两套(这个每个人都带了,有时间要改成替换衣服)。空出来的地方放的都是各种粮食。两串后盒600发子弹,都用日本人的绑腿带子捆起来压在背包上面的军毯上面。腰上扣着的一条正常的弹药带120发子弹,还有一条120发放在前面小圆包里。外加水壶饭盒和小挎包,杂七杂八的小东西都放在这里。

  李秀带的以吃的为主:一把备用步枪压在背包最上面,子弹4包60发放在背包里,再挎着一把手枪。背包外边绑着军毯雨衣帆饭盒,里面除了衣服和吃的,还塞进了2顶蚊帐,外加水壶和挎包。其他能放地方的地方包括饭盒里面全是吃的东西。

  二丫跟李秀背的差不多,也带了一把步枪一把手枪,不过她的小包多了一点别人没有的东西,就是她掏口袋掏出来的钱和一些能换钱的东西,象日本人身上的烟和糖都放在她的身上。

  王南试过抽这种日本卷烟,没什么味道,他也没烟瘾,看见李秀不甚满意的看着他抽烟,只好干笑着把嘴里的烟卷丢掉。二丫没烟瘾,却也知道怎么抽烟,也拿出一根点着,吸了一口,给了个“没劲儿”的评价,就丢到了地上。

  王南和李秀都说这些东西二丫先管着,可二丫在心里知道,早晚还要把这管钱大权上交到李秀手里,现在花不上钱的时候先背着好了。

  枪和子弹很重,吃的不但不轻,占的地方还更多。分成一大堆包后,三个人倒还能背着走动,王南试了下,他背的快70斤了,走远道儿真的很勉强。两个女孩轻些,可也有50斤上下。

  背在身上的粮食很杂乱,三个人把几十斤大米,十来斤大麦分摊开背上。

  有大米还吃大麦有些奇怪,三人以为是日本人喜欢吃,可事实上大麦是日本人用来防止脚气病的。

  三人知道日本人在外面是用饭盒煮饭吃,就多带了几个饭盒,又把从日本人身上人人都有的火柴认真包起来防止受潮。

  大包大包的饼干还有几十小片面片就分着放在胸前的小包里可以随时吃。只是日本人做的饼干非常很干,渣子特别的多,扎嘴又咯着胃,得慢慢吃。面包也不怎么样,三个人都不习惯又干又酸的味道。

  小盒的肉罐头也有十多个,余下的除了碎乱的盐味增茶粉干菜腌菜的,还有一大堆盐水梅干也不知道是零嘴还是佐料,三个人也都打进包里。

  二丫这回见识了什么是罐头,王南用日本人带的小刀打开了两听,她觉得比过年吃的猪肉饺子还香,就是里面干菜远远多过于猪肉。忍不住又自己也试着用那种多用小刀开了一听,王南就让她把所有的那种小刀都带上,换钱用。

  这些应该够在三人外面吃上半个多月。

  二丫掏出来的各种钱还是不多,王南觉得到了西南岔河之后,路上少吃的或者少钱了,就用步枪子弹换好了,他带这么多枪和子弹除了练枪也为了换钱。

  进哈尔滨时只留把马枪好了,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带进城里去。王南实在是对把马枪爱不释手,就是那把连着的折叠剌刀不知道怎么能弄掉。

  三个人打好包,准备傍晚离开柳条通,在拜别大坟中的亲人后,到后山里过夜,然后一路向西离开这里。

  下午四五点钟,三人站在柳条通的入口处四处张望,四处没有人影和声音,就背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小村落大坟前。

  几天过去,坟上有了些绿意。

  王南先填了些土,就站在坟前,想起父母弟妹们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慢慢的跪在坟前,李秀早就哭成了泪人,看他跪下,就并肩跟着他跪下。

  王南抓住李秀的手,激动的对着大坟一句一喊:“爹!娘!李叔李婶,各位亲人!我打死那么多日本人你们看到了吗?我给你们报过仇了!你们安心吧!我要带着秀~走了,我们现在成亲,你们看好了,我们给大家跪头了,我会对秀~好的,等太平了我们就带着孩子回来见你们,再给你们烧纸”。

  说着,拉着李秀向大坟磕头。

  他在激动中没有看到二丫满面泪水也跪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也在跟着磕头。

  三人哭了半天,王南就让李秀也说几句。

  李秀抽噎的说:“爹爹,妈妈,你们都看到我嫁人了,放心吧,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你们安心吧”。

  李秀对自己未来最大的希望就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有时间回娘家看看父母,过着悠然清静的小日子。可现在,父母连自己的嫁人都不能亲眼看到,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二丫在他们身后也哭着喊出声来:“爹!娘!我跟着大南哥和秀秀姐过,我会活好的,你们放心吧”。

  三人没说什么,尽情的哭着,离开这里也不能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看看,谁也没压抑着对亲人们的思念。

  很久之后,王南拉着李秀的手站了起来,看到二丫还在原地跪着,跪的位置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有点奇怪。见二丫没有起身的意思,李秀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规矩,就拽住王南的手往边上让了一步。规矩是长辈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他们不懂,就站在边上看着二丫。

  不过二丫没起来,见二人站起来正看着她,就用手指着大坟,对王南和李秀说:“大南哥,秀秀姐,我爹和我娘,和我老弟,和我老妹,都在里面,跟王叔王婶李叔李婶你们两家人都在一块了,分都分不开了,凭这一点,我提个要求,你们得答应吧?”

  王南和李秀并没有想太多,还以为二丫会提出来跟着他们走的事。二人一起点头。

  二丫很坚决的指着大坟说:“你们得当着他们的面儿答应。”

  王南很诧异,想不出二丫有啥事儿还需要在坟头发誓,这种誓可是绝话,说出来就算人死了都收不回去的。

  李秀觉得二丫想说的可不是当丫头那么简单,却也想不出来她要说什么。

  不过二丫的话说的很在理儿,两人看了看对方,都说不出什么,被话堵在这里,只好都说了声:“答应”,然后站在一起看着二丫能提出什么。

  二丫先冲着坟胡乱磕着头,她想说的话早都在心里打好了谱儿,就是不知道磕多少头合适,磕到有点头晕的时候,才跪在那里直起腰来。

  二丫对着坟头说:“爹娘,我想明白了,我不识字,也没见过世面,我要是自己出去过,不是被人卖了就是被人祸害死,没娘家嫁人被欺负死了都没人管。我想好了,我这就给大南哥当小老婆。王叔王婶,我给你们磕头了。”

  说完又磕了下去。

  王南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里,李秀却差点一个跟头倒下,二丫两次都说要给他们做丫头,她都没当真事儿,这回在坟前说出做小老婆的话了,要抢男人咋的?她一下子蒙在那里。

  王南感觉出李秀的手传过来一些的颤动,赶紧拉着李秀贴近自己。

  二丫乱磕了几个头后,又在那里说:“李叔李婶,秀秀姐以后是我的亲姐姐,我会听她的话的,敬着她,我这是为了我能活下去,不是争她的位置啊,你们放心啊!你们在这里是一家人了,我们在外面也是一家人!”

  王南和李秀知道这是中了二丫的套儿了,王南很无语。

  李秀本来想在这里拜别亲人,就开始和王南的新生活。此时虽然伤感,却也有一丝对新娘子新媳妇入洞房的神往。正憧憬着与爱人爱恨相随福祸同当的感觉中,就看到了二丫这一出,一下子满腔怒火,她的教养不会做出把二丫骑在地上,薅着她的头发挠花她的脸,可还是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儿,二丫就是在胡搅蛮缠做事儿,偏偏理由上也站得住脚,在坟前这么一说,谁也掰扯不清楚。

  王南拉着李秀的手,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愤怒,只能用手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可面对二丫,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二丫又磕了几个头,她磕太多头了,这回头真晕了。

  半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了声:“娘!我不笨!”

  说着挪过身来,对王南和李秀又磕了个头。嘴里说:“老爷!姐姐!我给你们磕头了”,也不知道二丫从哪个戏本里听来的这古怪称呼。

  二人没有想到二丫在最后还有这个头,也没想到她嘴里说出这样奇怪的称呼,呆呆的就原地受了这个头。

  被这头磕过后,王南和李秀象被炸雷劈过,外焦里嫩的,目瞪口呆。

  貌似二丫把章程都做齐了,二人也不知道咋整好,就那么傻站着,啥话也说不出来。

  王南最先走出了这个况状,他拉了拉李秀的手,可李秀只是在那里低着头掉眼泪,王南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想了半天,这几天他对二丫就象对自己的妹妹,离开前在坟前和李秀成亲,是因为出去两人就得结对过日子了,得让亲人们做个见证,必须磕这个头。

  可二丫变成小老婆贴了上来,噎的他们俩个还无话可说,这让他的心里除了郁闷、无奈和头痛,没有半点兴奋,满腔的离别悲伤都淡了下来。

  想跟李秀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想跟二丫说些什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里成了一团乱麻,实在是理不清头序。

  也是,谁家两人成婚时冒出个小老婆不乱套儿?面对有大坟做靠山的二丫,做为主角新郎官他只能站在那懵圈儿。当然,正宗的新娘子李秀也是只能在边上闷声生气。

  天色开始变暗,他不得不考虑要走的事。看见两个女人一句话不说,已经是自己老婆了的李秀就那么呆站着,贴过来的小老婆二丫就那么傻跪着。

  看两个女人这个样子,他有点愁以后的日子了。两个老婆了,做梦都没敢想过,可看这样儿,这福可不好享。

  酝酿了半天词语都不太妥,只好对两个女孩子说:“得走了,再磕个头吧”。

  王南又在坟前跪下,李秀也跟着跪在他身边,二丫立刻跪着挪到李秀身边,李秀恨恨的瞪向了二丫。

  三人再次向大坟磕头。

  借着太阳下山前最后的一点余光,三个人背上东西,含着泪水往西面的山上走去。

  站在山脚下回头望去,大坟身上披着一丝金黄色的光芒坐立在那里,象是告诉他们放心,也象是给他们挥手送行,成了他们的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

第二十章 第一次野外宿营

  这个时候,日本军驻佳木斯的中转大队接到了急报:称自前些天的搜索行动中阵亡两名士兵后,近来连连发生被袭事件。几天前在汤原东的公路上发生两起,一名前来送信的通讯兵被袭击阵亡后装备丢失,一名新兵和送新兵过来报到的教官在不远处也被袭击阵亡,同样装备丢失。在搜索后没有发现袭击者的踪迹。昨天三名派去封锁渡口的士兵在路上被偷袭阵亡,武器被抢。追击部队距离过远,只看到袭击者有三个人,已向西逃窜。驻汤原中队派出一个军曹带着一个分队的士兵向西搜索。但下午时有本地村民跑来报信,声称看到这些士兵被人伏击,躺了一地,村民不敢靠近就跑来报信,位置在他们村走出去几里远的小路上。

  这里插上一句:日军在那个搜索行动战报中,称焚村原因是支那小孩子敢拿木枪对准大日本帝国的士兵。

  将这些事件合并后,驻汤原小队认为袭击者可能是哈尔滨方向流窜过来的东北军精锐士兵,具有连级以上的战斗力。现小队已减员多半,无力搜索追击,请求大队指导与支援。

  一个值班的佐官接到战报后思索了一下,让士兵叫来一个中尉,这是他的学弟,对德国的新战法很有研究,经常与佐官在一起讨论些新型战术。

  佐官将战报交给了中尉后,稍聊几句,就下达了抽调五个分队的士兵随中尉立即出发,连夜去汤原清剿的命令。

  进山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三个人没走太远,就在小山包背面找了一处干洼的地方放下身上的东西。

  王南与老猎人学过一些野外宿营的经验,在柳条通子和小村落时,一个是沙滩一个是村落残墙,还不需要防范什么。在这树林里,就需要做很多事情才能睡个好觉。

  即使这里是原来村落里猎人的巡山下套区域,凶猛些的野兽不会拿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偶有出现也都是路过的,可睡在这里也不得不做防范。

  王南拿起手斧、铁楸和剌刀,先砍根了一根三四米长小手腕粗的直树枝。

  找到两颗距离三米左右又在一人高度有树叉的树,把这个树枝横在两颗树上。

  再把周围树上能够得着的树枝都砍了下来,长的就直接搭在横杆上,形成为三角型的窝棚。

  周边的杂草灌木一类的也都砍倒,然后在五六步外上风头的处挖了个深坑,再向两面挖,围着三个人睡觉的地方挖了一圈浅坑。

  王南问了下李秀今天晚上吃什么,李秀轻声说:“吃米饭,可以减减重量”。李秀一肚子的火,可对王南发火又不合适,只是尽量平息着语气回答着。

  王南就大概跟两个女孩子讲了怎么用火坑做饭,又讲了怎么在窝棚里支蚊帐,而后继续忙乎自己的活儿。

  二丫按王南所说,拿起剌刀把松树的枝子砍的短些放在坑里,拿着火柴开始点下面的松树枝,在那里看着火。

  李秀翻出三个空饭盒,放入大米和大麦,又倒入小水壶里的水,从王南砍下的树枝中找出一个粗壮的,穿过三个饭盒的提手横在深坑上。

  二丫看到三个饭盒,有点小激动,以为李秀接纳了自己。

  可李秀放下饭盒后转身就走,开始在小窝棚里架起蚊帐,里面空间很小,只能架出并排的两个蚊帐。

  二丫只好在那里一边看着火一边胡思乱想。

  天差不多黑透的时候,火光起来,王南借着火光继续在周围砍树枝,长树枝往小窝棚上搭,短的丢在窝棚边。等窝棚搭的差不多的时候,又借着火光,砍周围的榛材颗子,这个东北土话有时是专指一丛丛的棒子树,有时也指象榛子树那样的杂树。砍好了除了堆在火坑边上烧火外,枝角四翘的就丢在窝棚的四周。

  这时饭盒已经飘出米香的味道,二丫又抓了些干菜放进菜盒里。

  借着火光她看见李秀把蚊帐门对门并排挤在小窝棚里,以为三人这是要住在一起了。

  她把自己人生到现在所有的知识经验智慧聪明都用在做小老婆这事上,她知道她是成功了,不管是他,还是她,尽管没说话,尽管不高兴,却不得不认下了她这个小老婆。

  可她对怎么做小老婆这事儿只知道两点:被正房夫人大老婆姐姐教训,陪那个老爷男人睡觉。

  她也知道小老婆归大老婆管,可在人家的新婚之夜,她这个小老婆要做什么哪?想了半天不得其法。

  饭好了,她把三盒饭都抬出小火坑,放在地上。放低姿态,轻声的叫着:“大南哥,吃饭了。秀秀姐,吃饭了”。

  王南用长短树枝把远离火光的那个窝棚口封上。再找个树枝子,把所有的支愣八翘的杂树枝子划拉到窝棚的四处,除了人进出那面口子暂时没封,其他的地方又用短树枝子补上。

  一个相对安全的小窝棚上就立在山洼处。

  把多余的树枝慢慢丢到火坑里烧,就着火光,三个人默默吃了第一顿标准的野营晚饭。

  吃完饭,王南又开始拿小铁楸掏火灰,沿着挖出一圈的小坑里撒。

  饭盒还刷不了,只能先放一边等明早吃完早饭后再说。二丫实在找不到事做了,只好讪讪的走过来站在李秀身边,想过来听李秀的指派,想着反正是自己想当小老婆的,挨骂挨打都得认,可总得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吧。

  李秀看到她在身边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低吼了声:“你进去,躺边上睡觉”。

  二丫不敢再打扰二人,老实的走到一边,默默的翻出自己的雨衣、军毯和小衣服包,扒开蚊帐,找个边儿贴着蚊帐边躺好,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混身的不自在,只好睁着眼睛看着窝棚外面。

  慢慢的她看明白了,王南除了搭好窝棚,还扔了一大堆树叉子在窝棚四处当拌脚。扬火灰应该是防止虫蛇一类的爬进来。

  不一会李秀也进她这顶小蚊帐,没理二丫就背对着二丫挨着她躺下。

  二丫看这架式,想了一下才想明白,孝期里哪,俩人还不住到一块儿。

  王南把剩下不多的树枝都踢到火坑里,把三个人带的大包小包放在窝棚里蚊帐头的位置上,又把用来绊脚的树枝荆棘都拨了过来,挡住了入口。这才把穿着鞋子进了蚊帐,躺下来想说句什么,这时东北人还没有“晚安”这两个字,他想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睡吧”。

  两个女孩子,嗯,已经是他的两个女人了,那边没有什么声音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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