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黑枪小三口 第11节

  当李秀和二丫过来时,他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的小手炮,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王南觉得这东西好,可是没见人打过,只是这东西打出去是炸开的,不象枪子儿往一个线跑,所以不敢乱试,想了想,就使劲撇到水坑深处。

  再看着满地的枪,十好几把,可惜了,带不动都得丢掉。

  三人忍着血腥恶臭,扒出十几把三八式步枪,两个歪着枪把儿的机枪,一堆子弹盒,一堆手雷,还有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士兵背来的一整箱子弹,一大堆背包挎包水壶集中在日本人的中间。

  一个机枪手和那个领队的都带着挺大壳子的手枪,也扒下来放在路上。

  二丫开始干起掏起口袋的活儿,王南跟着她,把她掏过口袋的尸体拖到水泡子边上往里丢。

  等地上只留这一大摊东西时,三个人开始看发愁。

  李秀抬脸看着王南:“咱们背不走多少,就把吃的用的挑出来,放两三个包里背走,其他就丢了吧!?”说完后就那么看着王南等他回话。

  她下意识的用妻子的角色说话,又下意识的在等王南的认可。二丫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掏出来的东西。

  王南“嗯”了一声,随脚把一个掉落的头盔踢到水里,想了下,说:“枪我都试两发,好的就留下来,其他的全丢水泡子里去。你们就把吃的和看得上的都拢拢,装一两个包背去,别的不要了”。

  又想了想,没等李秀和二丫开始动手,接着说:“空包留下来,回去用针线改一下,多挂几个包能多带不少东西”。

  低头看到自己的已经破了的衣服又说:“找几件衣服当换洗吧”

  “嗯,知道了”,李秀点头答应。

  二丫把一块手表和一只钢笔递给了李秀,这次她的收获还好,银洋铜洋和纸币都有,金银首饰也有几个小的,都让她放在一个包里了,嘴里嘟囔着:“有点远,搬一趟天就黑了”。

  李秀把手表递给王南,王南都没看到地上有谁带着手表,也不知道二丫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找到的。

  想想自己也用不上,练枪又怕磕着碰着的,就让李秀先拿着,给三人掌着点儿,也教下二丫怎么看时间。

  王南从地上抓起一把枪,一边看一边说:“这下日本人要往死里堵我们了。”

  两个女孩子一边翻腾着大包小包一边问王南准备到哪儿去?

  王南还没想过外面哪里能让三人落得住脚,只好说:“我这几天老琢磨枪,还没想过”。

  李秀到是想过一些,不过她觉得过日子,最重要的是有进项。

  顺嘴就把话儿转到了这上面:“到时咱们做点什么小生意,怎么也够吃喝了”。

  二丫对外面的世界有种说不清的恐惧:“找个没人的地方开地也行啊,自已种自己吃”。

  李秀伤感的哀叹:“你看咱们几家大人也都是这么想的,结果哪?”

  三人一时戚戚无语。

  王南一边拿着枪,也寻(xin)思起李秀的话。

  胡思乱想半天,也没找出一样可以养活自己和两个女孩子的工作。

  不管是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做生意还是学了几个月的打猎和种地,还是他的教师理想,他都没达到能养家糊口的程度。

  哪怕是扛大包,人家也只要关东壮汉不会要他。

  再过些天他的秀~就是他的枕边人了,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感觉到山一样的生活压力扛在肩上。

  想到父母自种自吃的决定,王南心里说实在不行我就往山里躲,学着开几块荒地种。

  可想想自己现在用枪比用锄头熟无数倍的样子,买啥种子不知道,咋种不知道,收获多少更不知道,不由的在心中恼怒起来:

  老子用枪当锄头,用子弹当种子,专往小日本儿的脑门里种,从他们的口袋里收,这总行了吧。

  想到这里,王南对两个女孩子说:“反正手里有枪,做什么到时再说”。

  李秀嗯着走过来,把准备好的两个布团塞给王南:“给,堵上耳朵。你迎着东边开枪,日本人来能看得到。”

  王南点头,在东边200多米的距离上找了一块稍大点的石头当成靶子,石头被打中时会有火花碎石闪出,他就一把枪一把枪的试了起来,他现在的水平,把每把枪打上几发,也就知道枪听不听话了。

  试了之后就被扔到水泡子里的步枪就有好几把,余下的又打了一轮,又扔了几把,弹药盒子打空了一堆,连带弹药带子也踢到水坑里。

  余下的步枪在200米的距离上感觉都差不多,也没时间设300米400米500米的靶子慢慢试,就直接看枪线和外观品相,有瑕疵毛病的就甩到水泡子里,就这么留下来两把品相比手里那些还好的。

  两挺机枪很笨重,枪把子歪扭着,看着就不讨喜,抓起来一掂,起码20斤还要往上走。

  王南不觉得这东西是自己的菜,只是想过下手瘾,就趴在地上试打起来,这一把打不响,王南看了下子弹池,也看不出什么原因,就直接甩到水泡子里。

  再抓过来另一把,勾动板机把子弹打光,枪口跳跳的,不太好操作也没啥感觉,又不会压子弹,看了会新鲜就丢进了水里。

  小钢炮(掷弹筒)已经被他丢到水泡子里,手雷榴弹他也不会用,之前就扒到过,怕炸着自己也没研究。这一大堆的手雷他干脆就当成石头全部甩到水里。

  拿起两个大壳子的手枪,他拨出来一把,上面有汉字写着十四年式,差不多2斤重。

  王南琢磨了半天,才知道怎么上膛怎么开枪,对着不远处的地上每把枪都打了一发子弹,枪声不大,打在地上的感觉也没什么威力,就留给两个女孩子用吧。

  大圆壳子也抠开看看,里面有工具还有象枪针一样的东西,也着备用的子弹,王南看不懂工具就没动。

  这时两个女孩子手脚利索的把吃的用的都塞到三个大包里,王南见状把两把大壳子手枪拿给她们,教了下怎么开枪。

  两个人一人也试了一枪,然后就挎上大壳子手枪,又挎了几个小包,再背上背包,手里还抓着些大小包皮,就那么合力抬起一个包,跟他说了一声,步履有些艰难的往回走去。

  王南坐在弹药盒上,开始整理弹药带,把后盒都挑出来,五个后盒串在一条带子上,补满子弹,这样一条弹药带上就有300发子弹,这样做了两条,每条都有十几斤重。

  又拿两条标准弹药带,补满子弹后,这两条也有十斤多,全拿起来掂量一下,觉得还可以扛动。就把其他的子弹都扔到水里,那箱子弹也丢了进去。

  背上三把枪,抱着几个弹药带,这一身也就六十来斤。

  可今天实在太累了,刚起身就踉跄了好几步,只好把几条带子套在脖子上,就这么用肩顶着慢悠悠的往回走。

  三个人回到住的地方,都累的抬不动腿。

  太阳挂着余晖还停在山顶上,正时晚饭时间,可是三个人谁也不想吃东西。王南勉强走到河边洗了下满是泥水的鞋子和裤脚,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铺上就要睡觉。

  李秀很自然的走过去把他的鞋袜扒了下来,再把蚊帐放好,王南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了下,就迷糊了起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李秀和二丫稍稍收拾了下,也挤在一个蚊帐躺了下来,李秀也是心身疲惫,很快进入了梦乡。

  二丫听着两个人睡觉的声音,却有点亢奋,她躺在那里胡想了半天,这才睡去。

第十八章 去哪里?走哪条路?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的时候,三个人才醒转过来。

  王南昨天超常发挥的有些筋疲力尽,早上起来后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他又多躺了会才起身洗脸。

  三个人边吃早饭边盘算着带哪些东西走,二丫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还好王南李秀一直在讨论背包怎么改动的事儿。

  按王南的说法,单背一个背包坠着肩,装东西也要挤着,不如把一个背包变成前后各两个背包,用小挎包的带子或者是帆布连着,直接搭在肩上,这就把原先一个背包的东西分两个包里,要是有时间,后面的背包再往下接个包,日本人的包并不是很大。扛同样重的东西时,多几个包就可以多装很多体积大的东西,这样扛着比纯粹的背着也好受一点。

  李秀和二丫都好奇地问他哪知道的这么多?

  王南说上学时看到那些穷白俄们搬家就是这样扛了一身的包走,在手上还提着箱子哪。

  吃过饭后,李秀和二丫就按他说的开始用空背包、小挎包和帆布开始缝制,王南看到了她们手里有几个精致的小针线盒,估计是从那些日本人背包里扒出来的。

  王南开始整理要带走的弹药。

  看到女孩子身边的大壳子手枪,王南觉得她们可以帮着背把步枪,走到合适的地方拿出去换东西,她们自己带把手枪傍身就行了。

  王南现在对枪还没什么见识,还好他没有想过拿这十四年式手枪做为打黑枪的武器,这手枪可是全世界出名的烂枪,现在刚出来没几年,去年冬天在中国东北一使用就出现了很多问题,之后也没改进多少,有它还不如没它。

  东北人给这种大壳子手枪起了个外号:“王八盒子”,这名字后来传遍了中国。

  把留在这里的步枪看了看,王南就把昨天挑出来的步枪放在一边,连同马枪再内他准备就带走这三把,一人扛一把,这步枪马枪都有8斤多,走远路没办法多带。

  三人就坐在蚊帐一边忙乎手上的活一边闲聊。

  李秀不知道王南家还有没有亲戚,就问王南。

  王南说:“我出生在山东,我爸我妈在老家有很多亲戚,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带到了东北,就记得我刚读书时,我爸回老家还钱,没带我回去。他们对人说是山东通州府过来的,老是说以后等我长大了结婚了就带我回去认门祭祖。现在倒好,老家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王南从小在东北的城市中生活,父母跟天南海北的人做生意,他又读书,说话的口音有东北腔也有山东调,典型的移民口音。

  王南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多问几句山东老家的事,惆怅了半天,才问李秀还有没有亲戚。

  李秀说:“我爹爹这边是山东人,后来我叔我婶过来就在一起做生意,现在都在那(坟)里了。我妈妈是苏北人,我只知道妈妈家还有很多亲戚,也不知道在苏北什么地方”。

  二人齐齐看向二丫。

  二丫很困惑的说:“俺们家是河北来的,有很多亲戚,还有来过这里的,就是不记得他们是什么地方的”。

  三个人都是外来户,却也都是无乡可归,无亲可投。

  这倒没什么伤心的,在东北的很多人家都是这样,只能大概的记起自己的长辈是从哪个省出来闯关东的。

  王南与李秀很默契对视了几点,又看向二丫,二人合适的时候就会住在一块已经无须多说,他们都有点想知道二丫怎么想。

  李秀小声对二丫问:“二丫儿,那你想去哪里?”

  二丫愣了下,心说‘不想带我走啊?’

  直接拿那天的话怼了回去:“我不是说了嘛,给你们当丫头。”想想态度有点不太对,又低着头肯定了一下:“真的。”

  李秀看二丫不是说假话,有些头痛,就看向了王南,王南看着李秀,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南想了想,轻声对二丫说:“二丫,你有啥想法就说,我和秀~不会不管的。”说完,怕二丫有什么担心,也肯定的说了句:“真的。”

  二丫有些犹豫是不是现在就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总觉得现在说出来份量不够,算了,还是等那个时候说吧。

  就对王南笑了笑:“大南哥,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外面啥样,我先跟着你们见识见识再说,好吗?”

  这王南能不答应吗?李秀也无话可讲。

  随后三人说起往哪里走?怎么走?

  王南觉得先到哈尔滨待上一段时间再说。

  他还不想不出怎么来养家糊口,可至少王南的父母在哈尔滨做过好几年的生意,王南在那里上了几年学,还有原先的街坊邻居和一些关系不错的同学都可以联系一下,他只能把最熟悉的地方当成第一选择。

  虽然日本人占领了哈尔滨,可只要是生活不难,能养得起三人,就先那么待着吧。至于枪嘛,先藏在城外好了。要是生活太难,就出城来起出枪,再往南边走,或者干脆就专门打日本人的黑枪好了。

  李秀的家人是从大连一路穿过辽宁、吉林又到的佳木斯,最后一站是汤原。她转过好几个学校,中间还因为没有学校休学过,对一路上的那些城市也没个很熟悉的地方,说不出什么想法,加上她觉得她现在算是王南的屋里人,自然王南说什么她就同意什么。

  二丫的确没见过世面,愣愣的一副你们说什么都好的样子表示同意。

  目标定下来,三人开始研究从哪条路走。

  王南说:“一条路是沿着松花江走,这条路没日本人的时候是最好走的,现在日本人把江上面的哈尔滨和下面的佳木斯都占了,中间应该也被他们守着呢。我家过来时就是走这条路,大马路离江边不远,日本人要是堵在路上,可不好绕过去。不带枪都没法走,带枪更没法走”。

  “还有一条路。”

  王南在来汤原时也听父母讲过另一条路。

  父母说过:从哈尔滨到绥化再到铁骊再往东可以走到汤原。他们特意提到呼兰河和西南岔河就发源在一座山头上,一条流向西一条流向东。找到西南岔河走就沿着向东走,看到汤旺河走到河口就是汤原。河对岸长腿子村就守着有条通往南岔河那边的路。向北,沿汤旺河往北的方向,也有路通到黑龙江边就是佛山县(后世嘉荫县),这一路都是车轱辘马路(马车压出来的路)。

  现在的汤原县管辖面积非常大,汤旺河流域几乎都归它管。多少年以后,在汤旺河的一个小支流伊春河边上,一个小屯子发展成一个林业城市,掌管着汤原县向西的大部分地域和铁骊县(后世铁力市),还有北面黑龙江边的佛山县、乌云县(这两县是后世的嘉荫县)。

  小村落的猎人们也说过这条路,他们讲的是山路:从山里那几个草棚子向西,翻过山就看到了汤旺河,往南走点就是西南岔河。

  三个人一致说走这条山路。

  中午吃完饭,李秀和二丫的针线活就开始收尾了,几个包已经大致缝好,二丫试了下装东西,还算结实。当然,急急赶出来的活儿,针脚还不密实,这个可以慢慢来。

第十九章 二丫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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