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尔、海森堡、泡利、玻恩是一派。
双方辩论的点就是对于波动方程中波函数的解释。
而普朗克、洛伦兹、居里夫人、康普顿等人皆是吃瓜群众派。
所以，今天这场会议，除了海森堡和泡利，其余人心底里还是偏向波动力学。
幸亏海森堡不知道这点，否则他估计要当场哭出来了。
此刻，爱因斯坦看着李奇维，微微一笑，内心期待。
他并不认为对方是准备反驳自己的云室轨迹问题。
“布鲁斯，你终于要出手了吗？”
“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都是在你的指导下完成的。”
“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以你的性格，不可能有所偏袒。”
“所以，难道真的如普朗克教授猜测的那样吗？”
“可能吗？”
爱因斯坦的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接下来，或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李奇维缓缓起身。
他笑着对大家说道：
“呵呵，刚刚思考问题入迷了。”
“等我反应过来，没想到论道都快结束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
“因为，我会终结本次论道。”
轰！
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一阵惊呼！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骇然无比！
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霸气！
神之出手！裁决正统！终结一切！
众人全都惊呆了，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洛伦兹最先反应过来，急着说道：
“哎呀，布鲁斯，你就别装.卖关子了，赶紧上来吧。”
李奇维尬笑一声，走到台前。
他分别给薛定谔和海森堡二人一个鼓励的眼神。
“做的不错。”
然后，在众人望穿秋水的火热目光下，他终于开口了。
“从论道开始到现在，我想诸位心中应该有了判断。”
“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绝非是水火不容的矛盾理论。”
“粒子和波动，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理基础所建立的理论，它们的结论竟然是相同的。”
“这说明二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极其深刻的联系。”
“这种联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但是，我却能从数学上给出证明：波动力学和矩阵力学是完全等价的！”
轰！
全场皆惊！
大部分人都震撼不已！
“老天啊！原来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竟然是等价的！”
“这怎么可能？”
“矩阵力学用到的数学是矩阵，线性代数，而波动力学用到的数学是微积分、微分方程。”
“我想不出要怎么证明等价。”
而普朗克、爱因斯坦等少数几人神色一震。
“果然如此！”
他们早都有这样的猜测了。
刚刚的论道，已经足够展示两种理论的风采。
虽然大家都偏爱波动力学，但是极少有人认为矩阵力学错了。
换言之，这两种理论都很惊艳。
大家内心不希望任何一个是错误的理论。
所以，必然只剩下统一这条路。
但是，谁都没有那个实力，能够证明。
而现在，布鲁斯教授终于做到了！
薛定谔和海森堡假装不经意对视一眼。
然后连忙又撇过去，避免尴尬。
这种情况，是二人都能接受的最完美情况。
他们俩的理论都是对的，都是量子力学的正统。
皆大欢喜！
此刻，李奇维没有让众人等待，他直接开始手撕证明过程。
巨大的投影仪上，他那一手飘逸的字体令人赏心悦目。
他一边写，一边说道：
“矩阵和微积分，线性代数和微分方程，看起来确实八竿子打不着。”
“但那是因为你把它们放在了传统的欧几里得空间里思考。”
“如果我们在希尔伯特空间内进行计算，情况就大不相同。”
“如图所示。”
“在希尔伯特空间内，描述粒子的方程，可以写成一组基函数的叠加形式。”
“这个过程就类似傅里叶变换。”
“一个原函数，被转换成很多个函数的相加。”
“波动方程就可以被变成这样的函数形式。”
“如果选择不同的基函数的基底，那么得到的展开系数也就不同。”
“于是，这就会形成一一对应的关系。”
“这时，我们把系数单独写成一列，就得到了一个向量。”
“如此一来，我们就把函数和向量联系在一起。”
“这意味着波动方程和向量也联系在一起。”
“而矩阵是什么？”
“矩阵的作用就是把一个向量变成另一个向量。”
“所以，通过希尔伯特空间的特殊性，矩阵和微积分就产生了关系，二者之间以向量相互转换。”
“.”
静！
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
投影仪上的内容，他们单个都认识，放在一起怎么就变成天书了。
这尼玛还是物理学会议吗？
你确定不是世界数学大会？
这些最顶尖的物理大佬们，也被李奇维的证明过程震撼了。
其难度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康普顿小声地问道：
“吴，什么是希尔伯特空间啊？”
吴有训苦笑，他也只懂得一点皮毛。
“你可以这样形象理解。”
“欧几里得空间内只有xyz三个坐标维度。”
“而希尔伯特空间则扩展到了更多的维度。”
康普顿“哦”了一声。
不明觉厉！
吴有训则满脸崇拜之色。
“李教授太强了！”
“这种数学实力，哪怕放在数学家中，也属于最顶级的那一档！”
玻尔、德布罗意等人，神色激动。
他们看着布鲁斯教授的推导过程，简直就像诗歌一样优雅！
那些数学符号仿佛都有了思维，不停地飞舞旋转。
“布鲁斯教授真是太强悍了！”
普朗克、爱因斯坦等人重重一叹。
他们又一次被彻底折服了。
“怪不得矩阵力学和波动力学吵了那么久。”
“这种证明过程，怎么可能有人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