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盖过了相对论的风头。
没办法,因为相对论太完美了。
在众人看来,布鲁斯教授凭借一人之力,直接终结了相对论。
后人很难再有大的理论突破了。
现在关于相对论的研究方向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五大预言的验证,另一个则是把相对论用到其它领域,看会不会产生什么新的化学反应。
而量子论就完全不同了。
它的基础是原子组成和结构,目前还存在着太多的秘密。
这也意味着,量子论还远远没有完善,依然还有无数的机会,让默默无名者一飞冲天。
于隐的论文就是最好的证明。
反常塞曼效应,要比之前的GKY效应,更加地轰动。
于隐的名字也响彻物理学界,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就是量子论在当前物理学界的影响力。
荷兰。
莱顿大学的埃伦费斯特和阿姆斯特丹大学的塞曼,正在讨论于隐的论文。
作为洛伦兹的继任者,埃伦费斯特如今是莱顿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引导着学校的物理学发展。
由于洛伦兹的关系,他和塞曼的关系很好,两人私下经常交流。
埃伦费斯特笑道:
“塞曼,没想到你发现的塞曼效应,竟然还有反常的现象。”
“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现象?”
塞曼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哎,其实当时我也想到过用弱磁场实验。”
“但是一方面弱磁场下,光谱分裂的太微弱了,很难观察到明显的现象。”
“另外一方面,我以为光谱在强弱磁场下分裂,都是一回事呢。”
“反正原理都是一样的,我就觉得没必要详细研究。”
“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关注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没有坚持啊。”
埃伦费斯特感叹道:“这就是时势造英雄啊。”
“你研究的时候,玻尔-李模型还没有出现。”
“当时就算有人发现了反常,估计也不会特别在意,更别说系统地进行研究了。”
塞曼很赞同这个观点。
“一个物理学家的命运,当然要靠个人的努力,但是也得考虑历史的发展嘛。”
埃伦费斯特接着笑道:“看来我也要赶个时髦,招几个研究生研究量子论了。”
“不然洛伦兹教授就对我有意见喽。”
“他现在嫌弃我太咸鱼了。”
塞曼哈哈大笑。“那你可要抓紧喽。”
“第四个量子数绝对能名震物理学界。”
“就是不知道哪个幸运儿能找到了。”
塞曼能清楚地感受到,现在的物理学界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这种超过45岁的“老古董”,在全新的现代物理学面前,没有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也许培养下一代才是更好的选择。
丹麦。
玻尔看着手中的论文,急的来回踱步。
“好你个于隐,藏得也太深了。”
“兄弟们感情是真淡了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和我说。”
“这篇论文对于量子论而言太关键了。”
这个世界上,玻尔恐怕是最在意这篇论文的了。
作为量子论玻尔模型的开创者,从某种意义而言,他比自己的导师布鲁斯教授的贡献还要大。
从量子概念的提出,到量子轨道模型,这一步可谓是天堑般的跨越。
因此,物理学界对于玻尔的评价非常高,比钱五师还高一个档次。
由此可以体现量子论的重要性。
而现在,于隐的发现,很有可能会让量子论进一步发展。
玻尔的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第四个量子数。
玻尔有种神秘的预感:
“也许集齐四个量子数后,量子论会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最近玻尔正在为自己的研究所招兵买马。
他也准备招收一些好苗子,帮助自己做科研,顺带提升丹麦在物理学界的影响力。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学生,最近正在联系他,玻尔有些心动。
德国,慕尼黑大学。
理论物理学教授索末菲,正在和老友奥古斯特闲聊。
奥古斯特是慕尼黑大学的语言学教授,虽然不懂物理,却和索末菲是要好的朋友。
此刻,奥古斯特笑着问道:
“索末菲,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前几天我和你讨论的东罗马历史,你还没说你的观点呢。”
索末菲现在可没有心思听老友的历史课了。
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最新一期的《自然》论文呢。
本来他以为受到战争影响,最近没什么好论文呢。
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如此重磅的成果。
“呵呵,抱歉,刚刚走神了。”
“我在看我们物理学最新的重大发现呢。”
奥古斯特闻言,惊讶道:“哦?最近欧洲难道还有学者能专心做实验?”
索末菲叹道:“哎,是亚洲那边的作者。”
“大名鼎鼎的布鲁斯教授的博士。”
“这是一项来自亚洲的原创级物理成果。”
奥古斯特即便不是物理专业的,他也能感受到索末菲话语中的分量。
“布鲁斯教授真是了不起。”
“竟然能把一个科学荒漠的国家,培养成现在这样。”
“我们欧洲在这互相残杀,人家可趁机闷头发展啊。”
索末菲道:“谁说不是呢。”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科学中心就不在欧洲喽。”
“我们德国虽然获得了物理奥赛的团体金牌,但远远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德国才有天才。”
感觉话题有些沉重,奥古斯特连忙打趣道:
“索末菲,要不过两年,我给你送个天才过来。”
索末菲纳闷。
“什么意思?”
奥古斯特老脸一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哎,还不是我家那臭小子,天天吵着要学物理。”
“甚至还在家里,把布鲁斯的头像挂在了床头,说早晚有一天要超越对方。”
“我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他的数学成绩很好,你看看有没有机会。”
索末菲连忙笑道:
“哈哈,原来是这个事情啊。”
“你放心,等他中学毕业后,尽管来慕尼黑大学。”
“只要通过了考试,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作为玻尔兹曼临终前钦点的继承人,索末菲在慕尼黑大学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更何况他很了解自己的老友。
若是孩子不争气,对方绝对是提都不会提这件事的。
奥古斯特感谢道:“那就太好了。”
“孩子有点内向和安静。”
“没有熟人的照顾,我担心他的学业会受到影响。”
这时,索末菲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说来也巧。”
“还有一个人比你更夸张。”
“半年前,维也纳大学物理系的约瑟夫教授,给我来信。”
“他希望他的孩子在1918年中学毕业后,可以跳过不上大学,直接做我的研究生。”
“我只能回复说到时候看看孩子再说。”
现在德国和奥匈帝国是盟友,索末菲也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