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冠军侯,迎春表兄 第199节

  姬长见胡永忠意犹未尽,目光便一直凝聚在他的身上。

  而这位肩挑大周两京一十三省的宰执,也在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臣的意思是,下明旨,再让嬴将军在九、十月之前,打两到三场大战役,争取使瓦剌主力损失惨重。”

  “届时再派使者前去,瓦剌定会毫不犹豫的向我大周称臣。”

  如今,草原最大的三股势力。

  鞑靼与兀良哈,都已经表示向大周称臣了。

  只要瓦剌点头,那么,大周就是名副其实的天朝上邦。

  草原势力称臣这个事,并不简单,是有可能会被草原后世百姓戳脊梁骨的事情。

  相当于大周向别国称臣了。

  至于上尊号一事,其意义比称臣的影响还要巨大、深远。

  比如,大周向别国称臣且向别国君主上尊号,那么大周的皇帝,便是‘儿皇帝’了。

  草原势力的大汗向大周皇帝上尊号,不也就成了‘儿王’?

  这是一辈子乃至往后数百上千年,都抬不起头的一件事。

  所以,瓦剌不可能会轻易地就给大周皇帝上尊号了。

  “下明旨?”

  姬长喃喃一声,微微皱起眉头,

  “胡相是担心嬴卿拥兵自重,白白吃着朝廷供给的军饷、辎重、粮草而不愿尽早克敌制胜?”

  胡永忠摇头道:“回陛下,臣所言明旨,并非是疑虑嬴将军不会专心北伐。”

  “而是要借此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我大周要使瓦剌乃至整个草原称臣的决心。”

  “如若他们不称臣,那么...”

  说到此处的胡永忠,忽而双眼一寒,将身为天朝宰执的压迫力,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就打到他们称臣!”

第210章 本帅安危,全系诸将

  若是下了明旨。

  嬴渊在规定期限内没有做到,便是有罪。

  带着压力领兵,惟恐出错。

  姬长也不愿给嬴渊这么大压力。

  不过,胡永忠一再劝谏,而且所言有那么几分道理。

  原本预定着此战到冬季结束。

  毕竟,草原上一旦下起雪,嬴渊的骑兵就是靶子。

  在十月之前,发动两到三场的大战役,剿灭敌军大部主力。

  也更有利于在谈判桌上的发挥。

  承平三年,六月五日。

  姬长下旨,布告天下,命嬴渊于十月前发动不少于两次的大规模战役。

  百姓们的确能够感觉到朝廷的决心。

  但压力,也结结实实的给到了嬴渊。

  在胡、汪二人离宫时,后者就明旨一事,大笑不止,

  “到底还是胡相,这旨意一颁,嬴渊想在草原上耗下去,是不可能了。”

  “倘若期间损兵折将,即使有功,那也可以说是‘过’了。”

  他从心底里认为,就嬴渊那点儿兵力,不出错已经是万幸了。

  纵使能够发动几场大规模战役,只怕也会损兵折将。

  他们这些文臣,可以将此说成是过失。

  总之,既要让嬴渊为朝廷办了实事,也不能将好处落在他的身上。

  如此一来,北伐一役,嬴渊就相当于白去。

  此计,不可谓不毒。

  因此,汪朝宗对胡永忠才会有称赞之意。

  然而,胡老相公却是用着一种充满质疑的眼神看了一眼对方,

  “嬴渊无论损兵折将亦或战败,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闻言,汪朝宗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胡永忠将拐杖用力的在石面上敲击两下,再次开口道:

  “北伐乃是国事。”

  “老夫请陛下颁旨,一是给王师压力,二来,也是要让举国上下,知我国朝对草原之决心。”

  “并非如你所想,要借机扳倒嬴渊或是如何,老夫的气量,还不至于那么小!”

  说罢,他便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汪朝宗见胡相马车逾行逾远,始终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直至马车拐角不见踪迹之后。

  他才朝着胡永忠离去的方向深深作揖。

  胡、汪二人身居高位多年,论治国理念与经验来说,几乎相差不多。

  而且,胡要比汪年长十余岁。

  胡已经老了。

  按资排辈,这左相的位置,轮也轮到了汪朝宗。

  然而,无论是上皇还是姬长,都一致认为,汪不如胡。

  其因为何?

  除去能力不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格局。

  哪怕是在姬长未登基时,皇子之间的夺嫡大戏那般惨烈,甚至都在京城中动了刀兵。

  仅是牵扯到的京官就不下百人。

  但最终为何却又平稳渡过?

  胡永忠功不可没。

  汪,没有那个实力。

  但可以确信的是,胡为左相期间,是允许朝中有不同声音存在的。

  但汪一旦坐到那个位置,那么,整个朝中,只能存在一种声音,那就是他的声音。

  或许,就连所有人都想不到,胡逼姬长下明旨,其实并非是要整嬴渊。

  除了为国家大略以外,还有一部分,就是为他自个儿考虑。

  他身为一国宰执,在他辅佐皇帝理政期间,若是对草原有什么功绩,多半也要算在他头上一些。

  待将来要靠岸时,或许,因为这个,能够安然落地。

  除非待他死了,皇帝有可能会挖他的坟,鞭他的尸。

  但在他活着期间,他可以凭借几十年来的作为,有个不错的晚年。

  否则,执掌国朝长达二十来年的宰执要是出了问题,那么,天下士子百姓该如何想?

  国家公信力何在?

  将来史书又该怎么写?

  ......

  与此同时。

  草原,净州,周军大营。

  一连三日,嬴渊都命全军将士开荤、饮酒。

  甚至第二日深夜里,嬴渊还举办了一次大型的‘篝火晚会’。

  仿佛这支王师深入草原,压根就不是奔着作战来的。

  而且,嬴渊让将士们喝酒的理由也很简单。

  那就是自北伐以来,周军总计发动两次战役,次次告捷。

  开创周军未有之先河。

  值得去庆祝。

  一些将领认为,嬴渊有些松懈了,如今战事未绝,提前庆祝,可不是个好兆头。

  有轻敌之意。

  实则,嬴渊是刻意为之。

  他就是要让麾下将士都觉得,他轻敌了,傲慢了。

  只有如此,才敢让脱欢前来一雪前耻。

  六月六日。

  嬴渊忽然命全军将士不再饮酒。

  并于当夜,召集诸将议事。

  大帐内。

  嬴渊看向众将,缓缓开口道:

  “军中一连三日大庆,想必你们是肉也吃饱,酒也饮够了吧?”

  此话一出,原本以为要有战事发生的诸将,心底也不由得放松下来,都觉得气氛有些融洽,陆续嬉笑道:

  “酒足饭饱,不外如是。”

  “此前随军出征,从未有过此等消遣!”

  “我等有此口福,还要多谢嬴帅!”

  “...”

  嬴渊笑着点头,忽而面色一改,不苟言笑道:

首节上一节199/214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