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府上不受重视的那个妹妹,都被陛下牢牢记在心里。
不知自个儿,在何时才能有这等运数。
脑袋里胡思乱想时。
姬长突然开口,
“迎春的父亲,是你伯父。”
“年关前,迎春的堂弟,言辱边将被嬴渊鞭打。”
“是有这事吧?”
闻言。
贾元春心中一惊,连忙跪地,
“陛下,奴婢那兄弟尚且年幼,言语有失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说罢,便是磕头不起。
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
皇帝突然提起。
是因为皇帝心里记挂着迎春那丫头?
毕竟,迎春将来要嫁的人,乃是皇帝陛下的爱将...
想到这里,贾元春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胆怯。
姬长摆了摆手,笑道:“你无需如此,毕竟,那件事,已经结束了,朕又岂会翻旧账?”
“只是,朕听闻此子出生时有异象,衔玉而生?”
“朕出生时,可都未曾有此异象啊。”
“朕的将军嬴渊,出生时似也无异象。”
“怎么,就你那兄弟有?”
待姬长言尽于此。
贾元春已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抬首,一直说着‘请陛下恕罪’...
贾宝玉衔玉而生这事...
若是皇帝较真...后果不堪设想!
见那贾元春这般姿态。
姬长忽然大笑起来,
“衔玉而生,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说着说着,便已离开建极殿。
只剩贾元春一人跪在殿中,也不敢起身。
其实,姬长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贾府有位衔玉而生的公子哥。
毕竟,出生带有异象的人可不多见。
但好在只是衔玉...
若是来个龙凤呈祥之类的异象,贾府,早就被灭族了。
而姬长从始至终,也都觉着,所谓衔玉而生,不过是贾府整出的一套造势之法而已,并不在意。
毕竟,身为皇帝的他,要是因为所谓的衔玉而生,就将开国勋贵之后灭杀,不免有些小题大做。
至于贾元春之于他...
待回到乾清宫后。
姬长特意嘱咐夏守忠。
让他去派人盯着跪在建极殿里的贾元春。
若是此女跪到明日仍旧未起身。
那便让她日后在乾清宫里伺候着。
倘若并未跪到天明便就擅自起身,那么,就打发去冷宫里待着。
姬长没有脸盲症,他自是也会欣赏贾元春的美色。
只是,他需要的,是听他话的女人,而不是任何人,包括皇后的‘下属’。
全当敲打敲打贾元春了。
所谓帝王心,深如渊,正是如此。
第115章 沿海出事,召嬴渊入宫
当王子腾知道薛蟠离开万骑营,已经是三日后了。
承平二年,三月初旬。
王子腾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本欲将薛蟠擒了带去给嬴渊赔罪。
毕竟,同在天子脚下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
倘若薛蟠因此而被嬴渊厌恶,将来难免仕途受阻。
是以,这个心结,需得解开。
只是让王子腾没有想到的是,薛蟠竟是主动寻上门来。
此刻,王府里。
薛蟠正跪在王子腾身前。
后者手执长鞭,本要打在薛蟠身上,但念其有知错悔过之意,再加上事已至此,一时间,竟是不舍得下手。
“混账东西!”
“你的前程,我本为你谋算好,可你这厮,竟是如此的不争气!不争气!”
王子腾将其痛骂一番,才算消气。
随后,只见跪在地面的薛蟠褪去上衣,又命下人拿来荆棘,绑在背上。
王子腾冷笑道:“我是你舅舅,你无需向我请什么罪。”
薛蟠摇了摇头,语出惊人道:
“舅舅,甥儿欲向嬴将军负荆请罪,重归万骑营。”
“还望舅舅能够应允。”
王子腾一愣。
这几日来。
薛蟠脑海里时常想起与他有过短暂几日袍泽之谊的嬴渊亲卫将士。
当看到他们身上伤势的那一刻。
薛蟠就已深受触动。
离开万骑营至今,他不时在想,仿佛自己这十余年来都是白活了。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要做什么。
只知道使劲花钱,使劲找女人,日子久了,也觉索然无味。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被嬴渊的三言两语击碎。
庸碌十余年,一事无成。
他想试试,是不是自己离开薛家,真的就不行?
说幡然醒悟为时过早,但薛蟠倒是有了些不同于往日的一些想法。
也不知从何而起。
或许,在一脚踏进万骑营那刻起,一些想法的种子,便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那日嬴渊的一番话,就好像是催生种子迅速生长的肥料。
王子腾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面的薛蟠,心中气焰仿佛都消了去。
不过,依然是未给薛蟠任何好脸色。
“这时想再入万骑营?”
“你脸呢?”
说归说。
身为薛蟠的舅舅,怎会不希望薛蟠能好起来?
于是,王子腾带着负荆请罪的薛蟠去往万骑营。
自全军大比武结束之后,整座万骑营,便就按照嬴渊先前规划,有条不紊的练起兵来。
按照这个进程下去,用不了多久,万骑营的将士,将焕然一新。
当嬴渊知道薛蟠前来负荆请罪时,他觉得是王子腾强迫薛蟠如此,便未在意。
不过,既然王子腾都亲自带着人来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为了薛家给的那些钱财,也该去见见。
然而,待将人请到帐内,嬴渊一番询问下来,才得知,竟是薛蟠主动负荆请罪。
这让嬴渊感到不可置信,“王统制,当真是你家甥儿自愿所为?”
王子腾点头。
嬴渊暗感诧异。
莫非这厮,改性了?
几日而已,就换了新颜?不免太快!
这小子,要搞什么幺蛾子?
薛蟠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嬴渊更是感到意外,
“嬴将军,此前是小子不懂事,向您赔罪了。”
“请嬴将军再给小子一次机会,让小子再入万骑营...”
“若是嬴将军不愿,小子为示诚心,宁可跪死于此。”
薛蟠也就比嬴渊小两岁而已,以小子自称,是将嬴渊当做长辈来看了。
只是让嬴渊搞不懂的是,习惯了贪图享乐的薛大少,怎么就改了性子呢?
“你以为这万骑营,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