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海岛屯田开始 第53节

  不过,当彻底将这些新得的地盘和人口消化之后,如今田泽麾下所掌控的势力,已然强得可怕。

  襄平城内的太守府之中,依照田泽的要求,众文武此前强行休息了整整两日,此刻皆是精神抖擞的汇聚一堂。

  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将巨大的战略室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这间面积足有三亩之大的战略室,乃是田泽精心规划并特意建造而成。虽说相比对面那足有十亩规模的政务室略显狭小,但其重要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因能够踏入这里的,无不是田泽麾下的核心人物。

  战略室内,一个个庞大无比的沙盘摆放得错落有致,墙上则挂满了大大小小、种类繁多的各种地图。

  那张巨大的会务桌上,伴随着田泽沉稳地就座,这场意义重大的会议正式拉开了帷幕。

  在田泽稍加总结勉励后,首先,自然是身为辽东大管家的陈宫率先进行汇报。

  “主公,目前我辽东共划分三郡,原本的辽东属国直接划归辽东郡,共有百姓115万人,其中辽东郡71万人,玄菟郡11万人,乐浪郡33万人。”

  “另有隐户537万人,分布在辽东山脉及乐浪山脉,合计652万人……”

  听着陈宫详细的汇报,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炙热无比。

  如今的辽东,其人口规模几乎能与黄巾之乱前的豫州和冀州相提并论,堪比一州之地,实在是令人震撼不已。

  虽说辽东地域辽阔,面积并不比这两州狭小,但是双方在发展历史、地理位置以及地形地貌等方面,却存在着天壤之别。

  待陈宫汇报结束后,田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宽慰与自豪。

  这半年来的拼死拼活总算没有白费,成效斐然。如今的他,总算是拥有了能够与未来的袁绍一较高下的底气。

  对日后局势演变了如指掌的田泽,从一开始就将袁绍设定为自己的假想敌,而且他深深地明白袁绍的强大之处。

  汉末的各路诸侯中,田泽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便是袁绍,即便是曹操和刘备,在他看来都比袁绍要好对付一些。

  别看在那流传于世的演义之中,袁绍被刻画得颇为草包无能,但实际上的袁绍却是极其厉害的角色。

  在汉末前中期那风起云涌的诸侯争霸之中,袁绍长期稳稳地霸占着最强者的宝座。

  凭借着四世三公的深厚底蕴,再加上河北世家大族的全力支持,若不是他英年早逝,即使在官渡之战中败给了曹操,曹操也难以奈何他,袁绍完全具备东山再起的雄厚资本。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袁绍那丰厚的家底足以支撑他再输很多次,但曹操却输不起。

  一上来就要对上最强的敌手,田泽心中的压力极大。

  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在幽州这片土地上起家,为争夺河北霸主之位,与袁绍发生冲突也就变得难以避免。

  田泽向来不喜冒险,若想确保能够战胜袁绍,就必须积累充足的实力和底蕴,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袁绍自己犯蠢和早早离世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上。

  陈宫在将成绩汇报完后,适时的开始泼起了冷水:“虽然,辽东这半年来成功地消化了数百万的流民,治理成果有目共睹,粮草也已储备得较为充足,但还是出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其一,钱财不足。府库之中所剩的铜钱已不过数千万,当初向糜家借的款项连带利息,如今已经累积到了近万万钱,尚未支付。”

  “其二,战马、牛羊不足。治下人口众多,对耕牛的需求极为迫切,军队又进行了扩充,战马的储备远远不够,肉食方面也一时难以供应充足。”

  “即使加大了从各地和草原购买牛羊的力度,也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其三,管理人手不足。虽然各县村的人员配备看似齐全,但是因为其中大多是临时提拔的人员,多数在培训并不充分的情况下就临危受命了,亟需继续接受教育和更新替换。”

  “其四,基建人手不够。新获得的地盘和新建的村落,需要兴修建设的道路、水利等基础设施数量众多,而现有的人手远远无法满足实际需求。”

  田泽微微皱眉,略加思索后说道:“这些都不难解决。钱财问题,新粮已经收获入库,我们的粮储极为充足,如今中原的粮价已经涨到万钱一石了,此时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趁此机会,我们还可以从中原多招收些流民,直接用粮食抵扣相关费用。”

  要知道,在如今的中原,粮食已然成为了最为宝贵的硬通货。一石粮食几乎就能换取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供不应求的状态。

  毕竟,能干出吃人这种极端事情的只是极少数,把自己卖了,不仅能换来救命的粮食,被卖的人也能因此存活下去。

  对于这些走投无路的流民来说,如果有门路可寻,他们甚至恨不得自己倒贴钱把自己卖了。天天过着啃树皮、吃草根的悲惨日子,其中的痛苦,唯有经历过才会明白,真是生不如死。

  “战马和耕牛的问题,可以着手准备建立边贸站点、扩大与鲜卑互市之事了,地点就选在望平县。”

  “如今凉州局势动荡不安,到处都是叛乱,朝廷已然自顾不暇,无力再顾及辽东这边的情况。只要我们行事稍微谨慎隐秘一些,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管理人员方面,这半年,辽东书院已经再度储备了不少的人手,足够将目前短缺的人手配备齐全了。”

  “至于基建人手的问题,稍后再说,接下来,我们要对异族动兵,到时自然可以利用他们来充当人力。”

  陈宫汇报完毕后,贾诩稳步站了出来。

  “主公,这半年来,天下局势和朝堂之上的动静都不小。”

  “首先,天下局势方面,继去年的黄巾起义之后,粮价节节攀升、瘟疫四处横行,百姓死伤惨重。”

  “因此,各地的黄巾又再度复起,有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等人,其中不少都是山匪,只是打着黄巾的旗号而已。”

  “这些势力大多规模不过万人左右,但数量众多,合计起来足有百万以上。”

  说到这里,田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位于末席的两个人,张机、张牛。

  张机便是后世被人们尊称为“医圣”、并撰写了《伤寒杂病论》的张仲景。

  与四处云游且无意于仕途的华佗不同,张机此时已被推举为孝廉。

  虽然他本人对官场极为厌恶,但是由于其父在朝为官,再加上他出身世家子弟,无奈之下,不得不踏入仕途。

  在田泽诚挚地伸出橄榄枝,并加以耐心劝说之后,张机很快便欣然同意前来。

  在辽东,他不仅身居高位,而且依旧能够专心致志地从事医学研究、撰写医书,同时还能教导培养一些良医、军医,管理各地的医馆,也算是充分实现了自身的价值。

  而张牛,便是原来的张牛角。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亲眼见证了田泽对黄巾俘虏和流民们的妥善安置与精心管理,张牛角彻底心悦诚服,归心于田泽。

  在他的心中,田泽便是大贤良师张角一般的存在,黄巾军再也不需要新的将军来领导,因此他毅然改名为张牛,字护田,一心一意辅佐田泽。

第78章 彻底失望

  “仲景,《伤寒杂病论》研究得如何了?”田泽目光殷切地望向张机,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

  张机闻言,自信道:“主公放心,有主公提供的诸多理论和草药,再加上大量愿意配合的病人供我试验,《伤寒杂病论》已经初步成型,而且还在不断的更新完善之中。”

  “医治伤寒和瘟疫的手段,经主公提点后已初步完善,并推广给了治下医师,定不会出问题。”张机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来了辽东后,他再次拾起了自己当初的理想,终于可以专注医道,自然尽心竭力。

  听到张机所言,田泽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代,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身患重病的百姓,他们本身就命如草芥,只能在绝望中等死,自然愿意配合实验,以争取那一线生机。

  “一定要多准备一些治疗处理瘟疫和伤寒的草药,广泛普及消杀隔离等常识手段。所有前来辽东的流民必须全部进行严格的消毒检查,同时聚居观察一段时间,务必避免瘟疫出现。”

  田泽表情严肃,语气郑重。

  每一个流民都是他花大价钱招引养育的,可不能因为瘟疫而折损。

  “同时对内也要加强全面排查,一旦出现了类似瘟疫的症状,一定要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果断处置!”

  伤寒病的可怕,身处这个时代的田泽有着极其深刻的感触。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汉末的瘟疫造成了至少三千万人的死亡,其中伤寒所占的比例极大。

  那是何等令人触目惊心的恐怖数字!

  历史上的张机之所以决心完成《伤寒杂病论》,便是因为他那原本两百多口人的家族,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因为瘟疫死去了三分之二,其中七成是死于伤寒。

  赤壁之战曹操的惨败,也在很大程度上归咎于瘟疫的肆虐。

  因此,田泽对于治下的医疗水平和医师极为重视,不惜花费巨大的精力与财力,特意挖来了张机这么一位医学大家,就连行踪不定的华佗也都在规劝之中。

  只不过这位神医常年游历四方钻研医术,虽然答应了前来辽东看看,但却至今尚未抵达。以他边走边治的行事风格,田泽估计至少得再走上个一两年。

  “护田,黄巾的招引之事,如何?”田泽转头看向张牛,目光中带着询问。

  张牛伸出右手,掏出一枚黄色的符,郑重说道:“主公放心,此符可维持三个月,乃是大贤良师的独有手段,亦是其身份代表。”

  “只要那些黄巾依旧怀着对大贤良师天下太平的坚定信仰,见到此符,定会毫不犹豫地前来归附。”

  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警觉,这段时间以来,田泽并未动用张牛的这一秘密手段。

  但现在朝廷都以为黄巾之乱已被平定,剩下的不过是些打着黄巾旗号的匪类,亦或者散兵游勇,已经不足为虑,田泽这才敢打出这张隐藏许久的底牌。

  “各地的黄巾和流民,只要想过太平日子,都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他们来到辽东以后,可以安心种田做工,想要加入军队也未尝不可。”

  “但是,对于这些人一定要细致甄别清楚。不要让一些恶贯满盈和居心险恶之人浑水摸鱼。”

  田泽这半年来不辞辛劳的几乎跑遍了整个辽东,尤其是那些隐户聚居之地,靠着天赋和望气术揪出来了一批性恶之人,虽然数量并不多,但也是隐患。

  这些人不能简单粗暴地一棒子打死,可必须要时刻多加留意,以免他们为祸乡里、败坏风气。

  见田泽将两件事宜处理完毕,贾诩继续说道:“朝堂方面,由于去年的黄巾起义,当今天子此前积攒的财富不少都按照皇甫嵩的建议用于奖励将士了,导致府库亏空。”

  “天子打算兴建宫殿,向各州郡要求进献木材石料,导致各地刺史、太守趁机增加百姓赋税,使得民怨四起。”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无不心冷。

  既心冷于天子竟然如此不分轻重,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百姓死活,也心冷于朝堂诸公、各地官员竟然如此冷血,只知搜刮民脂民膏。

  这大汉的官场,已经彻底烂透了。

  “还有件有意思的事,天子提出要对全国的耕地加收田税,每亩十钱。”贾诩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来天子压制世家豪强的想法还是没有打消啊!也对,如果再不压制,只怕这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不再姓刘了。”田泽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刘宏虽然无能,但是不蠢,相反,还有些小聪明。

  刻印“熹平石经”,是为了开启民智,也算是推动了印刷术的雏形“拓印”问世。

  创办“鸿都门学”,是为了打破世家对于官员的垄断,提拔一些出身较低的小豪强为官,以此制衡世家大族的势力,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科举的前身。

  开启“党锢之祸”,是为了压制世家对于天下的掌控,避免世家势力过度膨胀。

  而此次按亩征收田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打在了世家豪强的七寸,再进一步就是“摊丁入亩”的雏形了。

  

  单从这些方面来看,刘宏这个天子是有些想法的,但可惜能力不行。而且还老是干出“卖官鬻爵”“大修宫室”这些荒唐事。

  不过想想其出身,也是情有可原。

  汉桓帝驾崩时,窦武原本就是想选一个无能无势、易于掌控的傀儡,刘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登基的,自幼接受的教育培养有限,自然无法强求其具备英明睿智的治国才能。

  “最终结果呢?”田泽追问道。

  “钜鹿太守司马直上书劝说,然后服毒自杀了,以死相谏。各地官员纷纷上表劝谏,黄巾叛乱变得更加激烈了些,凉州再次出现了大规模叛乱。天子权衡利弊,只能暂缓此策”

  “看来天子终究还是害怕了。”田泽心中平静无比。

  他对这位天子已经失望太多次了,早已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如今的大汉,已经烂到根子上了,即便是他也没有力挽狂澜、重塑乾坤的把握,更何况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还是刘宏这位时好时坏、不分轻重的天子。

  不仅是田泽,田泽麾下的文武同样如此。

  他们平日里没少听贾诩讲述朝廷的种种情报,也没少参与到天下局势的热烈讨论之中。

  越是深入讨论,他们越是觉得,这天,该变一变了!

  尤其是对比日新月异、蓬勃发展的辽东,任谁都会心生别样的想法。

  原本还不太坚定的一些文武如今已经成了田泽的铁杆死忠,决心追随他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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