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海岛屯田开始 第102节

  一路走来,见惯了天下各地民生凋敝之景,很多只打算来此求学的士子,看到这盛世太平,不禁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但是,出于对书籍和知识的渴望,他们还是先前往了稷下学宫。

  刚到门口,便被彻底镇住了。

  石碑上的两句话,还有卢植那高耸的石像,令得无数士子感到振聋发聩,纷纷跪拜。

  一度直接将本就声望遍于四海的卢植抬到了至圣先师的高度!

  而到了稷下学宫内,贴心的服务、周到的准备,无微不至的尊重和理解,以及浓厚的学习氛围,都不禁让他们沉醉其中。

  为了留下这群士子,田泽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但凡能够通过基本的考验,证明其具备一定的才学,便可免费进入稷下学宫,食宿免费,还有侍者帮忙打扫内务、处理杂事。

  虽然待遇规模并不算太高,一视同仁,都是提供基础服务。

  但那精致的菜肴、不限量提供的糕点香茗、免费的士子服饰、干净舒适的房舍以及整洁的学堂,已是令这些相对落魄的寒门士子极为知足。

  便是一些世家子弟,也颇为惊诧。

  不过可惜学宫内都要求统一服饰、饮食,而且不允许外带仆僮,洗漱等事都得他们亲自动手,令他们觉得有些不便。

  但是整体而言而言,已经是极好的待遇了。

  最关键的是,在这里,有大量的书籍和良师。

  由卢植和张昭制定的学宫制度,每月都会提供数本典籍可由士子免费借阅,虽然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少,但是对于诸多寒门士子而言,已是极好。

  而且卢植等名师每日基本都会轮流前来授课,又有无数益友相互之间进行切磋。甚至还有百家之人免费授学。

  万书阁内,那数万的典籍更是让士子们垂涎欲滴。

  他们皆有借阅的机会,但是却也不是无条件的。

  书不可轻传。

  在田泽的建议下,卢植和张昭商量出了一套“学分”制度。

  在学宫之中授课、辩论等,皆可获得不等的学分,凭学分可前往万书阁自由借阅对应价值的书籍,还可以参加卢植等人开设的小班课。

  当然,条件开的相对宽松,寻常士子,只要适当的参与学院活动,便足以满足最基本的借阅和听课需求。

  而想要再进一步,那便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育人,成为学宫的老师亦或者是百家之首,非但可以随意借阅听课,而且更有诸多更加高深的典籍可供学习。

  一条路是治世,在田泽治下为官,亦可根据级别和表现获得相应待遇。

  想要走育人之路,相对较为艰难,腹中所学必须要获得卢植和张昭等人的认可。

  因此,治世之道成了诸多士子最好的选择。

  一边研学,一边治世以验证胸中所学,两不耽误。

  田泽从不逼迫他人的选择,只是适当引导。

  至于一些士子对于此事挑刺的问题,田泽给的理由也很充分。

  

  自己对于所有士子一视同仁,大儒、百家免费授课,还定期提供书籍,还想怎么样?

  至于一些特殊的优渥待遇,那是自己额外提供给有德有能之人的。

  能够为师者无不是学富五车,而且有教化之功,自然应该优待。

  自己治下的官员,有安抚黎民之功,也应优待。

  你们想获得优待,你们的能力和贡献呢?

  但凡你们成为大儒,自然也可以获得相应的待遇,否则有何资格与之并列。

  至于其他诸侯治下官员,我又无法考证他们的功过。

  觉得不公,自可去找天下世家,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将典籍借给你们。

  一番话把这些士子驳的哑口无言。

  而且他们就是想要煽动,也没有群众基础。

  那些寒门弟子只知道稷下学宫有书看,这就够了。即便是不加入,每月教导一些小吏,混的学分也够借阅一本普通典籍了,比啥不强。

  在世家豪强那里卖命几年也未必能被允许借阅一本典籍。

  田泽靠着这一招,使得无数本就有志为官的士子纷纷涌入招贤馆。

  而在学院对面,便是蓟县最大的招贤馆,门口的矗立着一座高台。

  高近五丈,通体汉白玉所铸,最令人瞩目的是,那登台的台阶,表面竟然真的是由黄金打造,顶层之上,同样一层黄金铺地。

  “真”黄金台!

  甚至还得要护卫把守看管的那种。

  与稷下学宫内的授学台相对而立。

  其实一开始田泽甚至考虑过直接将黄金台通体包裹上一层黄金,但是考虑到成本问题和美观设计,以及陈宫死命的劝阻,最终还是放下了这个念头。

  高州、海州等地多是金银矿,使得如今他手中不缺黄金、白银,而且这个时代是以铜钱为根本,这些黄金田泽除了赏赐麾下之用外,基本都堆在那里吃灰。

  想要打造真正的黄金台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没必要。

  但即便如此,也是亮瞎了无数士子的眼。

  每到天气晴朗之时,黄金台顶部反射出的柔和的金光,那深邃的华丽感,使得他们无不心向往之。

  田泽满满的诚意,溢于言表。

第154章 吏政之弊

  这两个月,田泽带着张昭几乎就一直住在稷下学宫对面的招贤馆内。

  逐一阅览前来投奔的士子现场所撰之文章及策论,并面谈检验其所学,但凡有真才实学者,皆亲自以礼相待、授予官职。

  其中贤能过人者,便由张昭亲自将其策论文章当众朗读,并请其黄金台上一行,田泽授以玉璧、张昭任以官职,并将其姓名刻录于台上玉墙。

  这一套流程下来,名声、尊重、钱财、官职、前途都有了,不可谓不令人向往。

  很多士子经此一遭后,不禁觉得,黄金算什么,不过粪土罢了,踩着黄金走了一路,或许一开始是强撑着不愿丢了气节,但到最后多半已心静如水。

  这个时代的士子还是相对淳朴些,更加注重名声,田泽如此大礼相待,顿时生起效死之心。

  而且他们既然能登上此台,一应的待遇便足以令他们满意。

  未能登上黄金台的士子,则是纷纷羡慕不已,不过有名闻天下、以刚直著称的张昭作保,更何况相应策论文章皆是当众朗读检阅,他们也不觉得其中有何不平。

  只是暗恨自己才能不够,纷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干出一番成绩,在这黄金台上走一遭,方才不枉此生。

  田泽早已将麾下文武及贡献卓越之人的名字篆刻其上,但凡为治下及百姓做出突出贡献及达到一定职位之人,皆可位列其上。

  至于一些士子不服的问题,连管宁、卢植都没有异议,你们能说什么?

  不得不说,供着管宁和卢植等名满天下之人,一些事情干起来顺畅太多了。

  海量的士子投入麾下,在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培训后,总算初步解决了田泽最为头疼的管理问题。

  这些能够留名黄金台之人,皆是有一州之才,稍加磨炼后管理一郡丝毫不成问题。

  不过田泽自不可能让他们直接当上太守,而是从县令做起,其余有一郡之才却未能登上黄金台的士子则作为县吏或村长。

  为了防止这些士子心生不满,误以为自己是轻看了他们,田泽和张昭在起初培训之时便言明了其中利害,耐心安抚其情绪。

  毕竟他治下与其他地方不同,想上手并不容易,而且若无一定功劳声望便轻易以太守、县令之位许之,只怕他人不会心服。

  要知道,这些年田泽破格提拔的官员也就甘宁一人。若非甘宁能力过人,而且天赋特殊,对于在南方招引人口之事有重要的作用,田泽也不会轻易许以校尉之职。

  毕竟事急从权,若是甘宁真能完成田泽交付的任务,功劳将不亚于臧霸,区区一折冲将军之位何足道哉,臧霸早已因青州之事被田泽封为威虏将军。

  如今乱世已临,所谓的将军、中郎将、校尉含金量已迅速贬值,袁绍都敢直接任命青州、扬州的管事之人,又大肆封赏治下的世家豪强各种将军之位。

  田泽自然也不甘落后,他可是有着“九州”之地,就是对比冀州,也能抵得上至少四个,多封些杂牌将军也无伤大雅。

  诸多士子虽然被安抚住,但心中其实还是憋着一口气的,然而真的到了任上,他们才发现,田泽手下的官,是真的不好干!

  临行前张昭的殷殷教诲、田泽的嘱托和期望,原来并不是小看他们。

  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粗犷式放养,田泽直接将统治贯彻到了最底层,为此不惜任命了大量的官员。

  虽然如此一来,效果立竿见影,治下的发展如火如荼,但是却给各地主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不少士子刚一到任,便看到桌上摞着厚达半人高的纸质文书,差点被吓着。

  一些人甚至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是又想到临行前自己等人“自发”的宣誓,只能强行稳住心神,咬着牙没日没夜的干了起来。

  招贤馆内,刚把第一波“贤士”送走上任,田泽长舒了口气:“干活的总算来了,也算解了燃眉之急啊!”

  随着治下的发展,各州郡的问题陆续出现,已经堆积了很多了,田泽此前一直头疼无比,这次总算能稍放下心了。

  “这群人历练个一年半载,应该就基本能够胜任新的职位,届时,我们就能勉强维持正常的运转了。”田泽脸上不禁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张昭看着田泽这一副奸商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主公,一上来就那么大强度,主公你就不怕这些士子被吓到撂挑子,或者干出问题来?”

  田泽嘴角微勾:“想撂挑子?临行前这群人可是宣了誓的,要是真的溜了,只怕名声就臭了,他们只能给我好好干活。”

  “压力大才能更好的成长,出些小错也没啥,慢慢纠正就可以了,总比放在那里等着烂透了强。”

  “而且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按照你们的估算,这些人每天忙六个时辰基本就能干完这些活,而且每周还能休息一天,短时间内应该还能撑得住。”

  “等到后面官吏充足了,再给他们恢复正常的作息即可,大不了这段时间多给他们补一些钱粮,日后再补几天假。”

  张昭闻言,叹了口气。

  自己这位主公,真的可以说是把手下人的价值利用到极致了,这份手段他真是自愧不如。

  “子布,你估算一下,我们总计需要多少官吏才能满足正常的治理需要?”田泽忽的问道。

  张昭轻轻抚了抚胡须:“此前我与公台曾经测算过,依照如今的情况,需要官员至少万人,小吏五十万。”

  “而且按照治下问题的增长情况来看,日后这个数字只怕还要倍增,这还是不考虑人口增加的情况。”

  田泽闻言,不禁眉头紧皱:“还是需要这么多吗?”

  这个数字其实并未超乎田泽的想象,原本历史上蜀汉的民官比例大概也在二十多左右。

  以他的治理方式,能够维持在这个数字,已经说明治下官员非常能干了。

  “治理之道,无非在三,效率、稳定、灵活。”张昭说道。

  在听过田泽讲授了大量乱七八糟的知识后,再结合自身所学,他已然梳理出了部分心得,甚至还自己出了本书,在万书阁内作为珍品保留。

  “此前我们治下的百姓情况相似、问题相似,而且多是新搬迁而来,因此,仅需做到效率和稳定即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所以对于总览全局的官员要求并不高,甚至对于小吏也并无太大的要求。”

  “但是,随着百姓的富足、财富的集中以及相处日久的矛盾堆积,个性问题越来越多、钻空子的人越来越多,只是僵化的追求稳定与效率,已经不合时宜了。”

  “单以刑部判案举例。以前一县之地的案子假设一年有千起,不过数十类,直接按照主公下令编纂的案例来判,二三小吏便可解决。而且百起之中判错的不过也就一两起。”

  

  “但是现在,一县之地的案子翻了数倍,类型数量同样如此,最关键的是,新出现的案情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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