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已经不是第一天给刘表看病了,这几天看完病以后,就回到这处宅院,和众多襄阳名医讨论刘表的病情,彼此之间医术精进不少。
“唉!”
一声叹息,表明了所有。
满屋的医者大夫们顿时面露愁苦,真等到刘表快死的时候,天知道刘表会不会把病情加重怪罪到他们这群“庸医”身上,杀了泄愤?
张机走进屋,反手关上了门,不动声色的用手拍了拍挂在身上的香囊。
围在张机身边的另一名姓许的大夫眼睛一亮,暗中向后退去。
深夜,当所有人都睡着后,张机不动声色的从榻上起身,昨日他和许大夫约好,只要拿到东西,就在当行动。
刚坐起来,张机就看到周围好几双眼睛,在黑夜中看着她,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
“仲景,你想做什么,带上我们呀。”
“就是,就是,你那香囊,今天刚进门我就闻着味儿了。”
“你和许大夫这两天眉来眼去的,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呢?”
“许大夫身上藏了几种制造迷烟的药引,但还缺几味主药,你当我闻不出来?”
张机在黑暗中看着周围一双双眼睛,只能轻叹一口气。390
“诸位,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请配合一下。”
“说吧,张大夫,我们都按你说的办!”
“对对对,只要能跑出这州牧府就行,出了州牧府,我自有门路藏起来,让刘表抓不到。”
“李大夫,能否行个方便,咱俩一起藏?还能有个伴......”
张机和许大夫无奈,这群人都是大夫,想要瞒过他们的鼻子,实属不易。
许大夫平日里配制的香囊,原本只是起到助眠的作用。
可如果再加上两味主药,就能配置出强效迷烟。
再加上许大夫多年行医襄阳,算是善有善报吧。
这州牧府的卫兵里,恰好有个卫队长,当年父亲差点病死,最后是许大夫将其救活。
有了内应帮忙,再配上迷烟,只要逃出了州牧府,以刘表现在的病情,也没精力再去追捕这些人了。
计划通!
一群大夫开始在房间里配药,一刻钟后,迷烟配置完成。
许大夫走到门口,谎称要去茅厕,跟守在门口的内应士兵打了个手势。
就在这时,州牧府中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许大夫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
“州牧大人,殡归了!”。
第一百零八章:刘琦拿了孙翊同款剧本?
襄阳使馆中,张承站在大门里面,透过门缝往外偷瞄。
街道上,不断有士兵举着火把,队列整齐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夜幕中的襄阳城中,那一点点穿梭在街道上的火光,逐渐汇聚到了一处。
荆州,州牧府!
此刻的州牧府早已乱作一团,蔡瑁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带兵把此处包围。
州牧府中,已经病逝的刘表面前站着三个人。
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三子刘修。
刘琦趴在刘表的病床上,哭的撕心裂肺,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刘琮和刘修则略显懵懂的站在刘琦身旁,看着床上已经闭上双目的父亲,不知所措。
原本因为蔡夫人的侄女儿和刘琮订了娃娃亲,蔡夫人从小就喜欢刘琮。
可现在刘琮才五岁!
当初孙策去世时,孙绍也才五岁。
孙策尚且不敢把江东基业交给自己唯一的儿子。
刘琮即便再得蔡夫人喜爱,蔡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支持刘琮继位。
那摆明了就是要做荆州的太上皇,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可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让刘琦接盘荆州?
似乎又有那么点不甘心。
毕竟这几年蔡家对刘琮的偏爱,几乎不加掩饰。
刘琦心里对蔡家肯定有想法,那就象是一根早就扎进去的刺,现在再想要拔出来,似乎有点为时过了。
刘琦只管哭,此刻他除了哭,也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了。
甚至在刘琦看来,他爹的荆州牧本来就是朝廷封的,荆州牧又不是世袭制的东西,许都朝廷如果另外派人来,他能咋办?
他刘琦又不是孙翊!
孙翊可以振臂一呼,大军北上,逼着曹操把州牧位子给他。
自己呢?
蔡瑁会为了自己出兵打曹操?
蒯良会为了自己出兵打曹操?
金玄?刘度?韩玄?赵范?
哦,赵范已经被父亲砍了,桂阳太守至今还没着落呢。
刘琦越想越悲催,他现在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荆州群臣看着刘琦哭成这样,倒也有些动容。
可现实的问题,并非哭一哭就能解决的。
蒯越和蔡瑁站在刘表三个儿子身后不远处,蔡瑁对着蒯越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默默退出了刘表的病房。
来到外面,蔡瑁神色凝重的问道:“你怎么看?”
看似无脑的一句话,蒯越却知道蔡瑁问的是什么。
荆州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谁来刘琦和刘琮谁来继位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曹操会不会承认刘表之子继承荆州牧!
曹操会不会承认刘表之子承袭成武侯!
曹操会不会承认刘表之子承袭镇南将军!
如果不能解决这一点,那么不论他们支持刘琦还是刘琮,都将没有意义。
想要曹操别对荆州继承人的问题指手画脚?
那就只有学孙翊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孙翊那属于赶上了好时候,曹操和袁绍官渡对峙,无法抽身南顾。
但是现在,曹操已经通过乌巢一战扬眉吐气,你再要学孙翊那样出兵去威胁曹操?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咱们连孙翊都尚且打不过,哪来的底气去对抗曹操?
蒯越看着蔡瑁,皱着眉头说到:“大公子想要继承荆州,难度不小啊。”
蔡瑁深吸一口气:“最近我已经试探过了,江夏那边,黄祖已经有点不听话了。”
蒯越:“黄祖在江夏自成一霸,主公活着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唉。”
蔡瑁:“总得想个办法才行,刚刚有一群给主公看病的大夫趁乱跑了,主公病逝的消息瞒不了多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蒯越回头看到蒯良也出来了,便问道:“兄长,你怎么看?”
蒯良神色凝重:“主公病逝,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暂且尊大公子,看看许都那边是什么反应,见招拆招吧。”
蔡瑁和蒯越互相对视一眼:“也只能如此了。”
蔡瑁:“那几个使节团怎么办?”
蒯良:“先放任不管了吧,他们要走我们不拦,但暂时别让大公子和他们接触,以免说多错多。”
蔡瑁:“那行,我要赶紧去城里布置军队,走,先进去和大公子把话说清楚。”
三人来到屋内,刘琦还在大哭,庞季,傅巽,韩嵩等人也在里面。
见蔡瑁三个进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包括刘琦。
蔡瑁走到刘琦身边,露出长辈般的关怀目光。
“`.大公子,请节哀顺变,州牧大人去世,但荆州不可一日无主,请大公子暂代荆州牧之职,以定荆州人心。”
蔡瑁说完,房间里的所有人异口同声说道:
“请大公子暂代荆州牧!”
刘琦看了看蔡瑁,又看了看蒯良,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我现在心好乱,不知如何是好,诸位叔伯都是琦的长辈,请叔叔伯伯们一定教我,琦必定悉听教诲,好教父亲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刘琦这番应变,倒也算是得体,至少众人听完他这略显谦卑的话之后,都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就连蔡瑁也觉得,大公子这人,也并非一无是处,或许真的可以继承荆州,带领大家再创辉煌?
刘琦顺利得到了荆州百官的承认,临时干起了荆州牧的活儿。
他一个年轻公子,又不像孙翊这般开挂,只能事事都要请教别人,完全不敢独断专行。
几天下来,蔡瑁和蒯越发现,刘琦比刘表更好控制,如果刘琦能够继承荆州,那将再完美不过了。
只是刘表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或许再过几天,许昌那边就会有消息传来。
蒯良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见一见荆州真正的智者。
水镜先生,司马徽!
到了司马徽隐居的村子,蒯良见到了正在院子里看书的司马徽。
见到蒯良,司马徽合上书简,迎了出来。
“德操,德操,这次你可真得给我出出主意了。”
蒯良焦急的拉着司马徽的袖子,开门见山的说到。
司马徽和蒯良从小就认识,几十年的交情,见蒯良急成这样,连忙把他带进院内小屋,然后对坐下来词。
“说吧,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