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冲着许敬宗挤挤眼睛:“都是些好货,我还留了一大批的优质生蚝,硕大肥美又新鲜,到时候咱敞开肚皮吃个够,给咱们的肾好好润一润。”
“如此,那就谢谢大王了。”许敬宗对李说道。
“行了,东西也送到了,我先回去了。”李再次拍拍许敬宗的肩膀,又对冯清说:“冯叔,那我先走了哈。”
“嗯。”冯清冲着李点头:“谢大王赠胆。”
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许敬宗忽然在李的后面问道:“大王就不好奇,我们为何来登州?”
李笑了。
半晌后,他回头说道:“你们这么大阵仗来登州,还在门口摆上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我这人虽然浑,但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知道太多对自己也没好处行了,我还要去游泳呢,你们继续聊。”
说罢,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还真没什么留恋的。
良久,许敬宗摇头感叹道:“蜀王殿下当真名不虚传,倒也不愧是太孙殿下看重的人……”
“他单纯是怕扯上麻烦,到时候还要抓着他去办案。”冯清没好气地看了许敬宗一眼:“你以为他是聪明?是懒!”
听到这样的答案,许敬宗不禁愕然。
曹,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合着我刚才迪化了呗?
李景仁在后面吃吃地笑着,他抬眼看了一眼许敬宗,心想你还是没往混了想这位蜀王。
“咳咳。”许敬宗咳嗽一声,试图掩饰尴尬:“那个……冯长史,我和李佥事先去瞧一瞧那两名衙役……”
“也好。”冯清颔首道:“下午记得过来吃娇耳,本官亲自下厨,给你们包两锅。”
“哈哈哈哈,那我二人就却之不恭了。”许敬宗和李景仁拱手说道。
从登州大都督府中离开的时候,许敬宗还是觉得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蜀王殿下的骚,差点闪断了他老许的老腰。
“蜀王殿下他……一直都是这样吗?”许敬宗捏着睛明穴,一副累觉不爱的样子问李景仁。
李景仁笑着说道:“许长史可有所不知,这蜀王要不是……”
说到这里,他曲起手指,在太阳穴上敲敲。
这可是国际通用,历史也通用的形容脑子缺根弦儿的手势。
“……的话,你觉得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称呼他的侄儿为兄长吗?”
谁知道听到这里,许敬宗反而放下了手。
他释然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倒不是说他真觉得蜀王的脑子缺根弦儿,而是忽然觉得,这蜀王当真是有大智慧。
用这种方式,来接近当初最炙手可热的恒山郡王,说他傻……许敬宗压根儿就不信。
李景仁只当是许敬宗悟了,便也没多说,而是不经意地说道:“所以许长史也不必多心,蜀王是太孙殿下的人。”
“嗯。”这句话许敬宗倒是信了。
半晌后,他又对李景仁说道:“李佥事,你我同在殿下的麾下做事,就不要过于见外了,以后你称呼我为延族也可,叫我一声老许也成。”
“这,不大合适吧?”李景仁挠头问道。
许敬宗别看今年四十来岁了,可脸皮也是当真的厚,丝毫不觉得和李景仁这个不满二十的小年轻称兄道弟有什么不可。
“这就见外了,景仁贤弟。”许敬宗看出了李景仁并不反对,打蛇随棍上地先把称呼给改了。
李景仁倒也不甚在意这称呼的问题,于是便笑着说道:“许老……”
本来想叫老兄,但看到许敬宗那长胡子,便改口道:“那,老许,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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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被关浮屠界一晚上了
第285章 把登州掀开!(求月票)
李景仁其实也没太过于排斥许敬宗,从幽州出发前,李象就和他聊过这个人。
按照李象的说法就是,可以适当交往交往,但把握好度,别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老许这个人,身段儿是足够圆滑,也不能武断地定义为所谓的奸臣。
其实李治那句话用在许敬宗的身上完全合适,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老许,想上位的话,必然要给李治缴纳投名状,在废王立武这一事件上彻底倒向李治和武媚娘。
非要从许敬宗的身上挑一点毛病出来,那就是有点豪奢,曾经造飞楼七十间,让妓女在上面骑马而走,以为戏乐。
但这种事情,在大唐来说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象想用他,最大的原因就是许敬宗这人不在乎世俗的目光,能够逢迎君上喜好。
超,这样的人用着才顺手啊。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不愧是天策府的“十八学士”之一,许敬宗在某些方面,还是和老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老许这人,多少沾点好色,他早就注意到妻子裴氏的婢女颇有姿色,在裴氏死后,许敬宗顺理成章地就焊了这名婢女一针,让她做了继室,假姓虞氏。
而许敬宗和裴氏的长子许昂很有文才,小伙长得也不赖,一来二去,就在后院和这虞氏勾搭上了。
这天雷勾动地火,二人恋奸情热之下,一时不察就被老许当场抓住。
哪怕许敬宗的心再大,也难以接受就这样和好大儿成了同道中人。
他为此暴怒不已,便废了虞氏,又给许昂加以不孝的罪名,上奏朝廷请求把许昂流放到岭外。
显庆年间,老许可能是后悔了,于是便上表请求朝廷让许昂回来,任虔化县令。
不是,你们大唐就这么流行小妈文学?
很难说李治最后答应许敬宗把许昂调回来,是不是因为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监狱当中,是全副武装的蜀王府亲卫。
作为李世民的儿子,哪怕不怎么受宠,但护卫也绝对不是什么花架子。
更兼他还要出海开拓,老李又在李象的建议之下给他的护卫往上稍微提了提标准,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汉子。
这些人就往监狱里一站,也足够镇压图谋不轨的宵小。
见到许敬宗和李景仁前来,立刻便有人上前。
“监狱重地,关押要犯,闲杂人等不准接近!”
“本官是幽州太孙殿下派过来的钦差,”许敬宗从袖子里摸出令牌,递给那名校尉,“请过目。”
那名校尉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一番后,瞅瞅许敬宗,又看看李景仁。
“这是蜀王殿下的令牌。”李景仁又从怀里掏出刚才李交给他的令牌。
看到李的令牌后,校尉才让人让开一条路。
“职责在身,还望二位上官恕罪。”校尉冲着俩人一叉手,态度做的很足。
毕竟他身上担着干系,李可是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首肯,不许任何人进入监狱,以免坏了他兄长的大事儿。
所有人都知道李对李象的敬重,这个命令没人敢阳奉阴违。
李那混球子劲儿一上来,那可真是不管不顾,若是真有人吃罪,少说也得是扒光了游街。
“无妨,监狱当中之人万分重要,你也是职责所系。”许敬宗面色和煦:“还请带路吧。”
“请”校尉伸手道。
“请。”许敬宗一马当先,走进了监狱当中。
登州的监狱环境其实真不咋地,这年头还没有所谓的人性化理念,不把监狱整得跟浮屠界似的已经很阳间了。
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监狱当中并没有任何的腐朽味道,反而还……挺阳间的?
“这是蜀王殿下的命令。”校尉看出许敬宗的疑惑,在后面笑着解释道:“蜀王殿下说,这两名衙役十分得太孙殿下看重,万万不能有失,所以便让我等寻来石灰等物,将这监狱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免得让他们俩害了病。”
许敬宗颔首,看了一眼李景仁。
“不想蜀王殿下竟然如此心思玲珑。”
李景仁也是没想到,这李老六一个缺心眼儿,不当浑人,开始玩上医学了?
“毕竟我们也是要在监狱当中暂住,保护他们人身安全的嘛。”校尉如是回答道,显得……很真诚。
这样倒是解释得通了,李景仁想了一下,八成是李随口下了一句命令,这群人就拿着鸡毛当令箭,顺手把自己也要住的地方给上下清理了一遍。
不然的话,也解释不了为何这么用心。
“哈哈哈哈……”许敬宗和李景仁对视一眼,尽皆笑了起来。
“前方就是那两名衙役了。”校尉指着前方说道,又对他们俩说:“在他们进监狱的第一时间,冯长史就托蜀王殿下,派兵将这两名衙役的家人接到了港口,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冯长史心思缜密,日理万机之下,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吾不及也。”许敬宗摇头感叹道。
这话,反正多少有点场面话的意思,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说罢,他走向了关押着两名衙役的房间。
李景仁也动身跟上。
房间之内还挺整洁,这处房间明显是特殊准备的,应该是以前关押一些关系户用的,比别的房间多开了两间窗户。
不仅通风,还有采光。
“这两位,便是幽州来的朝廷钦差。”校尉在二人身后介绍道,顺便扯起虎皮做大旗毕竟太孙殿下就代表着皇帝,说是朝廷的钦差也没什么毛病。
两名衙役一听说是朝廷的钦差,当即纳头便拜。
开玩笑,怀疑?
他们俩可不相信,这么多人费心费力保护自己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整两个假钦差过来忽悠他俩,这样根本说不通。
“你们二人不必如此,若是有什么冤情,还是详细说来。”李景仁语气和善地说道:“将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地和我们讲一遍。”
“你们放心,你们的家人,已经被蜀王殿下接到了港口当中保护他们的安全。”许敬宗又补充了一句。
“是,是……”衙役又拜了两下,开始自我介绍:“小人名叫王五,这是我的弟兄,名叫张顺,都是登州文登人士,以前冯长史做文登县令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便跟着他老人家做衙役。”
听到这句话,许敬宗抬头瞄了一眼校尉,见校尉点点头,他又继续说道:“这个本官自然是有所了解,现在你们把案发的经过事无巨细地讲一遍,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那家人投海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