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之所以落得如今地步,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父皇想借此继续打压这些士人,同时践踏这些士人的自尊心。
从而树立强权姿态。
但过犹不及。
若是当初按时举行殿试,花纶等人可能真就按父皇所想,就那么憋屈的承受了,但父皇却一而再的拖延。
这对于三人的压力太大了。
度日如年。
每日都在折磨跟屈辱中度过,三人能强撑这么久,其实已有些出乎朱标的意外了。
若是这三人后续还硬着头皮参加,他心中会很是不耻,但见到这份奏疏,他宽慰不少,至少大明的这些士人,还是有一定的操守跟品性的。
没到不顾廉耻的地步。
他也知道为何父皇一直拖着,就是没想好如何处理夏之白,父皇是想杀的,只是心中有忧虑。
担心杀了后会后患无穷。
因为夏之白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也太让人不安了,只是父皇纠结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影响到了朝堂。
朱标沉思一阵,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父皇,这次科举已延期了不少时日,儿臣认为不能再拖延了,不然恐让外界怀疑,这次科举是不是生出了什么变故。”
“儿臣认为当尽早结束。”
朱元璋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见状。
朱标苦笑一声,也只能退回来。
殿内安静。
并无多少声响。
他知道现在最棘手的地方,就是如何处置夏之白,而且看父皇纠结之处,便在夏之白没在名册上。
而这一切的转折,都起始于夏之白回来了。
他本不该回来的。
也没道理回来。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夏之白不仅回来了,还真做到了那些事想,这一下子打乱了父皇的全部打算。
让父皇一时无措。
尤其是夏之白拿出的那些东西,更是让父皇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些东西能够威胁到大明的统治。
在没有完全弄明白前,父皇就算再想杀,也只能忍着。
朱元璋铁青着脸。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绪,也再度变得烦躁起来。
他压下心头的怒火。
继续看起了奏疏,脑海不断回想着如何把这次的闹剧收场,至于所谓外界的影响,他并不在意。
半晌。
朱元璋彻底冷静下来。
“来人。”朱元璋对外说道:“把信国公汤和给咱叫来。。”
他要把这次的事解决了。
闻言。
朱标脸色一喜,知道父皇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次闹剧结束了。
就在这时。
朱元璋不知看到了什么,才压下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将桌上的一份奏疏扔到了地上。
朱元璋怒骂道:“混账东西,开封出了个夏之白,咱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混账东西还来给夏之白鸣不白。”
“真是蠢如猪!”
(本章完)
第58章 冒失的周王!
朱元璋勃然大怒。
他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自己的傻儿子,老五还跑来给夏之白喊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彻底爆发了。
朱标也是被朱元璋的突然发怒给吓了一跳。
望着被朱元璋扔在地上的奏疏,朱标迟疑了一下,也是轻手轻脚的捡了起来。
朱标大致扫了几眼,不由感到一阵头疼,在听到父皇的发怒时,他已猜到了一二,只是真的看到奏疏的内容,也暗暗摇头。
这是自己五弟干的出来的事。
朱在开封知晓了会试结果,而他过去明显跟夏之白有过接触,认为夏之白是个人才,才华出众,因而不可能落第。
所以在听到三甲没有夏之白后,直接上书给父皇,为夏之白鸣不平,甚至还在文书中写,这次科举定有不公舞弊,要父皇去严查。
除此之外。
奏疏上对夏之白满是溢美之词,还说了下自己跟夏之白合作编纂了一本《救荒本草》的书。
看着朱写的内容,朱标只觉头皮发麻。
自己这五弟,当真没脑子。
若是真有人敢在科举舞弊,父皇岂会不知,还需要他提醒?
而且父皇本就烦夏之白,五弟还跑来给夏之白求情,还夸夏之白,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更令朱标无语的是,朱还在上面夸了一番自己编的《救荒本草》。
这本书尚没有送来,但老五已经在上面写了大致内容,是他去询问地方百姓,还有一些文人,了解到北方战乱刚停,百姓尚未得到休养生息。
地方百姓生活艰苦,吃糠咽菜更是常事,很多人还以食用野生植被为生。
在夏之白的建议下,两人合计,编了一本书,用来告诉百姓当下哪些植物能吃,哪些树皮能吃,哪些草根能吃,用以尽大可能活民。
但这些话是能说的?
朝臣禀告的可都是大明已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康乐。
老五来个百姓还吃树皮啃草根。
这不是跟父皇唱反调吗?
朱标挠了挠头,也有些头疼,该怎么给自己这个五弟开脱。
实在太没脑子,太没眼力见了。
不过,这就是朱。
猪脑子。
想一出是一出。
做什么事完全不过脑子。
朱元璋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夏之白,夏之白,咱的大明就只有这个夏之白?”
“就他是人才,就他能是吗?”
“老五这种蠢货,还跑来给夏之白求情,让咱重查科举,认为夏之白不可能不第。”
“岂有此理!”
“他眼里还有咱这个爹吗?”
“混账东西。”
“来人,拿着咱刚才赶牛的鞭子,立即去开封府,给咱抽死那混账东西,鞭子没断,谁都不准回来。”
朱元璋怒气滔天。
整个人已彻底压不住火。
若是朱在跟前,他都恨不得自己上手,给朱抽死。
闻言。
朱标连忙劝道:“父皇,五弟并不知应天府发生了什么,一时惜才,这才顶撞冒犯了父皇,儿臣相信五弟不是有意的,而且五弟也的确没有这个脑筋,请父皇息怒。”
朱元璋怒目瞪着朱标,喝道:“你还为他说话?”
“他既然早就知道这夏之白,为什么不把夏之白的事早点告诉咱?”
“咱现在倒是觉得,他跟那夏之白是一伙的!”
“他这是对咱不满了!”
朱标苦笑一声。
自然知道这是气话。
若说其他弟弟有这个心思,他倒是信,老五?断不可能,他就没有那个脑子。
朱标道:“不知者无罪。”
“五弟智虑单纯,不可能有这个心思的,而且五弟对父皇向来最为尊敬,哪敢做这种事。”
“唯一可能是被算计了。”
“请父皇宽恕。”
朱元璋冷哼一声。
也是冷静下来,他自然知道就老五那猪脑子,只可能被算计,不可能主动算计,更不可能来恶心自己。
只是心中实在憋屈跟窝火,这一阵时间下来,他倒像是众叛亲离了一样,谁都在说着他的不是。
朱元璋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火气,伸出五根手指:“五十鞭。”
“一鞭都不能少。”
“不把老五屁股打开花,咱咽不下这口气,顺便问问老五,咱抽他这五十鞭,他服不服。”
“他要是敢喊不服,就给咱继续抽!”
“抽到服为止!”
“另外传令给老五。”
“咱要他把跟夏之白接触的全部,给咱写下来,送过来。”
“敢漏一点。”
“咱送的就不是鞭子了。”
“而是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