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叛军白日退缩,夜晚进军偷袭,巧妙避开了红衣大炮的威胁。”
“张辅打算守株待兔,在夜晚设下埋伏,等待叛军到来。”
“叛军确实是来了,却看穿了张辅的计谋,因此明军再次战败。”
“由于彻底失去了江面控制权,明军后撤十里,暂没有任何动向。”
听到以上军情,朱乐下意识的皱眉。
他原本还以为,凭借张辅的军事能力以及红衣大炮,强行渡江应该问题不大。
可如今,居然后退了?
是有意外状况发生,还是叛军将领很有能力?
朱乐眯眼,在心中猜测。
原本他的打算是。
只要张辅成功渡江,他便从后方给交州府施压。
虽然骑兵不能攻城,但断交州府粮道、骚扰侵袭、攻击其他州府的援军,这些事情都可以做到。
如此一来,交州府的陷落,是迟早的事。
可此刻张辅渡江不顺利,自然无法和他腹背夹击交州府,那计划就必须做出更改。
“交州府的情报呢? ”朱乐问道。
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信息,朱一详细道:
“士兵约三万,大部分都聚集在江河边,就地扎营。”
“叛军船只高达数百,由于害怕红衣大炮,白日都会聚集在岸边,夜晚则会沿江巡逻。”
“交州府守城主将名为阮景异,此人是伪王陈季扩亲封的太保,领兵经验丰富。”
“如今交州府粮草充足,除却城内有大量粮草物资外。”
“在交州府南方,约十里处,有一栏栅名为孔目栅,其内也囤积了不少粮草。”
所谓的栏栅,是用竹木条或铁条等做成的类似篱笆的防护物。
此物虽防御力不高,但胜在制造简单,因此交趾叛军常用来驻军或者囤粮。
朱乐细细思考朱一的话时。
一旁的杨鸿,此刻已露出如同见鬼的表情。
如此详细的军报,这朱一居然只用了几日?甚至还摸清了交州府的士兵分部,以及粮草所在?
这未免也太强了吧!
就算是专门侦查敌情的探子,或许情报的速度,恐怕也没有朱一这么快!
真是不服不行。
无论是朱乐,还是他的这些家仆,简直一个比一个强悍。
家仆的强悍自然不用多说,此时又多了一个擅探情报的技能。
重点是朱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杨鸿都不敢相信。
朱乐居然率五千骑兵,急行军数千里,最终绕到了交州府的背后!
这自然让三千营的将士们,激动不已。
张辅还困在江河对面,他们却已来到了敌军的地盘。
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的地理位置更加有利,能给战局带来致命的影响!
无论是杨鸿还是其他将土,最近做梦都在斩敌建功呢!
“将军,既然交州府将大部分士兵,都在江岸驻扎。那此刻府内的防御,必定空虚!这是一个机会啊! ”杨鸿忽然一脸激动道。
“机会?什么机会?”朱乐面色怪异的反问。
“当然是攻城的机会啊!”杨鸿依旧激动道:”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愿带头冲锋!”
“带头冲锋?⒐你是打肆算带头,骑马ba冲锋去撞墙㈡? ”朱乐4直接翻了㈢个白眼。三ˇ$0$∝⑸≠
“呃……”
杨鸿瞬间尴尬不已。
光顾着激动,却把骑兵攻城很弱的弊端,给忘记了啊。
想了想,他又道:“如今敌军在明,我军在暗。骑兵攻城虽弱,却并非完全不行。只要想办法诈开交州府城门,便是骑兵发挥的 场所了!”
府内虽道路狭隘,不适宜骑兵展开,但依旧算地势平坦。
若骑兵真的能入城,而且还是五千骑兵,交州府的守城士卒,确实只会被马蹄活活踩死。
朱乐揉了揉额头,觉得脑仁有些疼。
看向杨鸿,他轻叹道:“那你说说,该怎么炸开城门?”
“……这不是有将军嘛。”杨鸿顿时一脸尴尬。
他也知道这个提议不靠谱,如果领军将领是其他人,他也觉得不可能。
可如今的将领,是朱乐啊!
杨鸿早就听说过朱乐足智多谋,说不定有办法呢?
朱乐觉得,该给这杨鸿好好上一课。
端正神情后,他连续问道:
“首先。”
“这里是交趾,骑兵非常稀少。如此多的骑兵,就算我有天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带你们诈开城门。”
“其次。”
“就算诈开城门,又能如何?”
“张辅军远在江岸,大量叛军士兵又在江边。我们前脚才刚刚攻入交州府,后脚就会被数万叛军包围!”
“最后!”
“你看看自己的口粮还剩多少?如果计划失败,我们不禁会面对叛军的合围,甚至连突破所用的口粮都没有!
“现在,你还想去攻城吗?”
“……呃。”
杨鸿顿时没问的哑口无言。
朱一见状,当即嘲笑杨鸿道:“你少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别说公子了,就连我都听不下去了啊。”
这又让杨鸿,瞬间面色一红。
经过这次事,他决定了。
以后只要事情涉及军事,他就啥也不说,保持沉默!
与其贻笑大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听朱乐的命令。
“传令!”朱乐忽然起身道。
闻言,杨鸿与朱一当即端正神情,一脸严肃。
“让将士们准备火把,一个时辰后,我们朝江岸发起进攻!”朱乐朗声开口道。
这个命令,顿时让杨鸿心中一惊。
朱一带回来的情报中,明明说了敌军大部分驻扎在江岸。
对那发起进攻?岂不是找死吗?
再者。
既然现在军粮所剩不多,那么,更好的进攻目标,不应该是距离交州府约十里处,囤积粮草的孔目栅吗? 还有,大白天的带火把干嘛?
疑问实在太多,杨鸿下意识想询问。但想起刚才出的丑,他还是憋了回去。
反正跟着朱乐干,就对了!
江州府前方,江岸。
此时正是白日。
犹豫惧怕红衣大炮,大部分船只都停靠在岸边。
不远处,叛军士兵营帐密集,巡逻士兵随处可见。
“嗒嗒嗒一一”
大地震动,密集的马蹄声,骤然出现。
闻声,叛军们纷纷如遭雷击。
这里可是交趾,哪里的如此多的骑兵?
观这些骑兵的穿着,应是大明军队,可此时明军不是在对岸吗?
种种疑问不停浮现,最终汇成一句话:
莫非这些骑兵,是从天而降不成? !
,,呜,,
回国神来后,巡逻士兵吹响号角。
随着号角声的想起,密密麻麻的士兵从营帐中窜出。
留守此地的将军,名为胡有道。
此人原本是阮景异的家仆,多次立功后受到重用,负责在此地主持军务,抵抗对岸的明军。
号角声才刚刚落下,胡有道便从营帐中冲出,大喊道:“什么情况? ! ”
“将军!骑兵!密密麻麻的骑兵!”属下焦急回话。
“放你娘的屁! ”胡有道一脚将其踹翻,大骂道:“这里是交趾!哪里来的骑兵?就算真有骑兵,那也只可能是友军!”
“可将军,那些骑兵都身穿大明装备啊!”属下的表情更为焦急。
胡有道依旧不信。
大明军队?
这几日张辅连红衣大炮,都没有动用了。
失去控制权后,明军连江都无法渡过,又如何能出现在这?
“嗒嗒嗒一一”
胡有道本想再次大骂,却被愈发清晰的马蹄声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