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叛军的泥射打法,让红衣大炮失去了功效。
按理来说,战局和张辅没到之前,没有任何改变才对。
“既然知道,叛军夜晚必定会前来破坏船只入水。那我等只需稍加布置,便可让叛军自投罗网!若事情顺利,说不定还能劫得许 多船只。”张辅再次开口。
细细深思这番话,黄福眼神一亮,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刚想说话,却被张辅出言打断道:“你下去布置吧。”
“遵命!”
黄福立即领命离去。
巧的是,马骐似乎也失去了逗留的兴趣,同样离去。
这让张辅眼睛微眯,总觉得马骐今日到来,似乎别有用意。
另一边。
离开军营,在前往营帐的路上,马骐细细思索刚才张辅的话。
想了半天,他只明白张辅会趁叛军黑夜袭来时,设下埋伏。
至于这埋伏究竟是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你将此事传给阮景异,并且告诉他,下次还想从我这里获得消息,价格要翻倍。”最终,马骐对身边的手下道。
手下点头,表示记下了。
“可有常乐伯的消息?”马骐又问。
“探子回报,常乐伯的车辇目前在镇安府,目前距离此处有三日的行程。“手下回道。
“确定是常乐伯? ”
“确定!虽没见到常乐伯本人,但车辇与出南京时一致,且也看到了常乐伯的两名绝色侍女。
听到这话,马骐满意点头。
他思考着,是不是要真的去镇安府迎一下朱乐?如此,也能跟朱乐搞好关系。
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毕竟在他看来,此一去,或许会打扰朱乐和他的两名绝色侍女,游山玩水。
夜晚。
叛军的巡逻船只,见明军的船只又在下水,便像疯狗一样袭来。
对此,黄福早有准备。
他让许多军士埋伏在船只下水附近,又派弓箭手在岸边进行守。
叛军才刚袭来,就被弓箭手的几轮射击所击退。
而后,埋伏在水下的军士,则趁机爬上叛军船只,进行抢夺。
事情原本进行的很顺利。
可谁知。
在明军爬上叛军船只时,却发现船只内的叛军人数,足足翻了好几倍! 最终,夺船失败。
在叛军的几轮攻势下,虽有弓箭手作掩护,但船只入水一事依旧被破坏
“气煞我也!”
得知这些事后,张辅拔出腰刀,直接砍断了帅案!
不用想都知道,此事必定是有人告密通敌!
而知道此事的,除了张辅以及沐晟二人外,便只有那马骐了啊!
“这马骐好大的狗胆,竟敢通敌? ! ”沐晟瑕疵欲裂,眼中满是血丝。
“会不会是误会?"黄福不敢相信,“平叛失败,对那马骐有什么好处?”
“平叛失败,对他确实没有好处。”
张辅深吸了一口气,坐下道:“但稍微给叛军透露一些情报,即能获得巨额钱财,又不至于让平叛失败。对那个阉人来说,何乐 不为? ”
明白这些后,沐晟二人绝望闭眼。
此次平叛,本就难度颇大。现在马骐这个监军,又会时不时的卖一些情报给叛军。
这仗,还怎么打?
短暂的愤怒后,张辅也冷静了下来。
自从他率军前来后,局面并没有往顺利的方向进行,反而愈发严峻。
张辅平叛交趾多次,非常有经验。
再这样下去,过段时间就是雨季。
雨季红衣大炮无法使用,江面也会不平静,不适宜强行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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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过后,又是炎热的夏季。
交趾地域,山河密林居多。若进入夏季,炎热的天气会滋生众多蚊虫,从而导致军中爆发瘴痹。
上次他被迫班师,就有一部分瘴疾的缘故。
如此一来。
想要强行渡江,至少也要到秋季!
而如此长的时间,叛军的准备会愈发充足。
那时就算成功渡江,想要拿下交州府也绝非易事,恐怕两军会就此成为胶着之势!
这会大大增加平叛所需要的时间!
“我去杀了那个阉人!”
明白这些后,沐晟再次举刀,却因为PG疼痛,险些直接栽倒。
“哎! ”张辅长叹一声。
现在杀了那个阉人,又有何用?
皇帝会怪罪不说,对如今的战况,也没有任何帮助。
毕竟昨夜的设伏,是扭转战局的绝佳时机。
此刻叛军已有提防,再次设伏,就算马骐不通敌,成功的可能性也极低。
“这马骐,肯定就是想拉长平叛所需的时间,从叛军那索要更多的好处!”黄福看穿了马骐的目的,恨得咬牙切齿。⑻
“罢了,收回红衣大炮,放弃江面的控制权,将造船入水事宜,放在元江军民府进行。”最终,张辅下令道。
“这……”七
沐晟与黄福对视一眼,虽心中不愿,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路
红衣大炮每次使用,所花费的都是巨额银两。陆
若没有带来收益,自然要收回。而想要夺回江面的控制权,船只必不可缺。散
此时在这里造船入水,已无可能,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选择。㈣
交州府前方的百里江河,一直延伸到云南境内的元江军民府。4
如今之计,只能在元江军民府造船,然后顺江而下,抵达交州府了。贰
只是如此一来,所耗费的时间太长,所以并非第一选择。
“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沐晟无奈道。
“短时间内平叛已不可能,据我估计,想要强行渡江,至少也需要等到秋冬两季。”黄福同样无奈道。
见两人极其沮丧。
想起那不知在何处的朱乐,张辅宽慰道:”事情并非没有转机,或许有天降神兵,出现在交州府背后呢? ”
“都这个时候了,国公还开玩笑。”
“若真有天降神兵,出现在交州府背后,那我能直接笑疯!”
黄福和沐晟同时苦笑道。
对此,张辅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又下达命令:
“注意叛军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传我命令,将仅剩的船只保护起来,关键时刻必须随时可以动用。”
“此地造船入水一事,也不能放弃。可继续在陆地造船,等待入水的机会。”
“总而言之一句话。”
“我需要所有将士们做足准备,只要有机会,便能直接强行渡江!”
距离交州府约十几里的密林内。
朱乐率军在此处驻扎,为防止被叛军发现,数千骑兵分散在四周。
朱乐正在看地图时,参将杨鸿到来:“公子,朱一回来了。”
“嗯。”
朱乐微微点头。
实际早在四日前,他便率军抵达此处。原地驻扎后,他便让朱一前去探查军情。
张辅率大军抵达是在三日前。
换句话说,朱乐比张辅先一步来到了交趾地域。
此事若被张辅知道,恐怕会直接被吓死!
朱乐所选择的绕道路线,高达数千里,是张辅率大军所走路线的数倍
虽都是骑兵,但走的又大部分是小路。
张辅曾暗自估计过。
如果是他亲率骑兵绕到,至少也需要二十日左右。
可朱乐呢?居然足足提早了四五天!
别小看这四五天,正所谓兵贵神速。
四五天的时间,若用在两军战场上,足以改变太多东西!
杨鸿禀告后的不久,朱一便急匆匆的带来。
“公子。”先是朝朱乐行礼后,他才细细道来:
“公子,如你所料。”
“张辅利用红衣大炮之威,准备强行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