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朕做主 第218节

  但现在的东林,根本就没能帮他站台的人。

  刘一回乡,韩胆怯,叶向高修史,张问达致仕。

  在皇帝喜用实干之臣的情况下,东林的众多巨头,还真的没能拿的出手的人物。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叹着气走出张家大院,黄尊素手背在身后,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

  皇帝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却是多,而且还玩的花。

  锦衣卫,这个已经被文官们压制到都指挥使都开始向文官示好的衙门,在皇帝的手里焕发了新的光芒。

  回想着报纸上关于度支司中锦衣卫查出贪官的事,黄尊素郁闷的摇了摇头。

  锦衣卫这衙门,骂归骂,但被找上门的时候,该怂还得怂。

  “又出了一个世宗,文官之苦啊。”

  踩着鹅卵石铺成的道路,黄尊素暗叹道。

  权力太过于集中了,一旦皇帝有想法,官员就没法限制了。

  “真长,同我走走。”

  就在黄尊素暗自神伤之时,突然一个声音将他叫住。

  “赵公。”

  回头望去,黄尊素发现是早已进京,但一直没被皇帝启用的东林大佬,赵南星。

  没官职,你就算是再有名望,没多少人会主动投靠。

  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不知赵公有何事吩咐在下?”

  冲对方躬身行了一礼,黄尊素谨慎的看着对方。

  东林内部势力,分为温和派与激进派。

  温和派隐隐以叶向高为首,而激进派,就是眼前的这个赵南星为首。

  以皇帝的用人习惯喜用实干之臣,他还是有机会补上一道御史的。

  去岁泰昌时,他被召进京师前,可是在宁国推官任上的。

  他可不想因为和赵南星走的太近,而被人抓住把柄,关键时刻捅出来。

  “听闻,黄真长善谋事,不知如何看这京报之事?”

  没有因为对方潜意识下表现出来的疏远而有所表示,赵南星轻声问道。

  “陛下要堵悠悠士林之口。”

  闻言,黄尊素微微表情一动,而后淡淡的道。

  “京报大规模刊印后,有的事儿,做起来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嗯。”

  听着黄尊素的话,赵南星点了点头,而后到。

  “这些日子,各地已经有专人进京,购买京报,运回去发售了。”

  两人就这夜色,赵南星抬头看了眼月亮,而后道。

  “先帝怠政,天下生民困苦,陛下登基后,停了大朝,良言善语难入君儿。如果,各地的风向都落入宣政司的手中,这大明朝就真的没救了。”

  说着,赵南星叹了口气,仿佛真的是个忧国忧民之人。

  “各地都有商人进京买报?”

  听到赵南星的话,黄尊素心头一跳。

  “此事当真?”

  在邸报外增刊京报,这事儿皇帝是直接找的通政使王舜鼎,然后从京外调了个洪承畴进京来做事儿,上了车后就没补过票。

  朝臣就是想要插手,也没那个途径。

  直接上书?

  谢谢,如泥牛入海。

  如今,宣政司刊发的京报,价格便宜,产量高,还有宣政司官员在市井繁华处念报。

  如果这个政策推广到下面,那些个小民有了这么个能从朝廷官方渠道得到消息的来源,谁还会想着去听那些个秀才讲书、评事?

  如果他们下面的那些人讲事的时候,说出来的内容和京报上的不一样,让人给盯上了,哪是要出大事儿的。

  因为京报告上的内容,是宣政司初审之后,皇帝还要再审核一遍的。

  你讲的和报上的不一样,那肯定是你错了。

  总不可能是终审的皇帝错了。

  “当真。”

  对黄尊素点了点头,赵南星接着道。

  “皇上从三经厂调了部分匠人,去宣政司新闻署做工,专门负责刊印京报。现在京中有些报房里的抄书人,已经没了营生。”

  “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们的声音,会变的更小。”

  说着,赵南星看向黄尊素问道。

  “我欲办一份士报,不知真长可愿助我?”

  这时,赵南星才表达出了自己的目的。

  看能不能将黄尊素这个东林智囊拉拢到自己的夹袋中。

  “办报?”

  闻言,黄尊素思索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

  “在下人微言轻,又不善文辞,不敢承此重任。”

  “夜已经有些深了,未免家人担心,在下先行告退。”

  说着,黄尊素对赵南星行了一礼后,就匆匆离开。

  赵南星这是疯了。

  皇帝都亲自下场办报了,你还当这是万历年间,能用小报搞风搞雨,想再给整个第三次妖书案啊。

  这是此刻脚步匆忙的黄尊素心中的想法。

  ps:整理大纲的时候发现,这段时间状态不好,写出来的东西隔阂感与跳跃感太强,很多内容脑子里有货,但写不出来。部分剧情要大增,改完后我说一声,大家到时候刷新的重看下。

第217章 张公,上路吧

  就在张问达返乡的当天,前内阁辅臣方从哲的府上。

  方从哲正与前来拜访的亓诗教和官应震喝茶聊天。

  是的,方从哲还没离京。

  皇帝没说让他赶快回家,所以方从哲就在京中慢慢收拾。

  家中只留下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卖不了的已经让人往老家运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亓诗教仿佛是手中的热茶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一般,感慨的道。

  “先帝尸骨未寒,皇上就如此苛待老臣,令人齿冷啊。”

  先有刘一被遣返家乡,后又是张问达告老而归。

  再算上病休的方从哲,老的干不动的李汝华,被调去修史的周嘉谟。

  半年时间,朝堂上的老臣就让皇帝给送走的差不多了。

  看看眼前虽然还在京师,但却几乎是闭门谢客的恩师。

  方从哲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

  但亓诗教自己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一股子兔死狐悲之感。

  “冷?冷什么?”

  抬起一只眼睛看了眼对方,方从哲颇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学生,学识可以,但是在官学上,还是差了些。

  唇亡齿寒,你寒个锤子。

  齐楚浙诸多党派和东林这些年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这些年,东林和齐楚浙诸党在朝堂上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如今,皇帝在处理东林,你居然还在为他们的人倒台,而觉得悲伤。

  这么想着,方从哲又抬起另外一只眼睛,看了下坐在亓诗教身侧的官应震。

  看到对方的脸上也有不忍之色,方从哲心底接着摇了摇头。

  张居正当年留下的楚党,现在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党魁,也是落寞了。

  “你二人,一个是太仆寺卿,一个是太常寺少卿,要明白一个道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看着眼前的两人,方从哲沉默了半响,方才终于开口道。

  “陛下让张问达如此仓促的离京,既是贬斥,又是保护。”

  “贬斥,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统御都察院上下。”

  “保护,则是告诉张问达,今后朝堂上再发生什么事情,与他张问达都没有关系。”

  “通俗的说就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听着老师的话,亓诗教眉头微皱。

  “却是为何?”

  “哎。”

  见亓诗教还不明白,方从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不是个当官的料。

  若不是自己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护着他,他早就让人给掰了。

  “大明两百五十余年的账,不是一天两天能翻的清的。而且,若是将那些烂账都翻出来,满朝堂的文武百官,杀上一半,都肯定有漏网之鱼。”

  “从当今天子登基以后规划的新政,以及操练新军就能看的出来,陛下是有心,也有能力中兴大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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