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192节

  “就算你管了,他如果还是走上不归路,你又能如何呢?”

  王贲心里害怕,王离毕竟是他最宝贝的儿子。之所以又打又骂,那是因为对他寄予非常高的期望,同时又担心害怕他日后吃亏。

  可是照父亲的意思,他做的事情,终究是徒劳无益。

  王贲忍不住道,“父亲,我觉得您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谁啊?”

  “国尉。”

  

  秦国一举歼灭了楚国十万人马,还是在根本没有出城的情况下。

  一时间,扶苏的大名还有他奇谋,连同将军李信袭击楚国如入无人之境的事迹,开始广泛地在天下传播。

  很快,这样大的国际新闻,传到了齐国。

  可惜扶苏生得晚了,若是生在战国,这样的战事传到天下,要使得多少诸侯王闻风丧胆。

  现在,一个楚王已经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著要割地求苟安。

  而齐王,则是听到这则消息吓得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睡不著觉。

  齐王建,当今天下继位时间最久,为人最昏庸的诸侯王。

  齐国的人对齐王早就失去了信心,天下的诸侯王也都不把齐王放在眼里。

  这种不放在眼里,不是说看不起齐王。

  而是知道齐王根本靠不住,谁也别想著能够和他合作干成什么事,干脆自动忽略了。

  战争后期,诸侯国没有能够再进行合纵,抵抗秦国。齐王建自身的问题也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这一提起齐王建这个人来,那是有著数不清的政治污点。

  而被天下人最诟病的一件事,就属于改变了天下格局的那场被人都说烂了的战争长平之战。

  长平之战的失败,岂止是削弱了赵国,那是让秦国把天下最中心的位置给啃下来了,使得天下诸侯国都暴露在秦国的视野之内。

  这才给了嬴政机会,让他能够指挥军队想打哪里打哪里。

  在过去,历代秦王倒是很想打燕国、魏国、楚国,韩国,可是诸侯国地势互相倚靠,时不时还因为利益问题互相联合,弄得秦国根本无从下手。

  哪怕六个诸侯国都已经烂了,可是烂棉絮缝缝补补,拼拼凑凑,还是能够抵抗秦国的。

  而在当初秦国和赵国进行长平之战时,首先是韩国拱火,可是战争过程中,诸侯国并不是袖手旁观,原本赵国还能被保存下来。

  可是,上天降下齐王建这样的人,在千里之外帮助秦国。

  齐王建刚刚继位不久,也就是齐王建六年时,秦国派兵攻打赵国,齐国与楚国约定一同援救赵国。

  秦昭襄王知道这件事后就很明确地说:“齐、楚要援救赵国,如果他们能紧密协作我们就退兵,不然我们就攻打赵国。”

  在战争过程中,赵国没有了粮食,于是向齐国借粮,齐王建不同意借粮给赵国。

  齐国一位忠心耿耿,但估计是也是齐国最后一个忠臣的大臣周子劝告齐王建说:“大王不如答应借粮给赵国以使秦国退兵,不借粮秦军就不会退,这样秦国的计谋就能实现,而齐、楚的计谋就失败。”

  “而且赵国对于齐国、楚国来说,犹如屏障,就像嘴唇对于牙齿一样,嘴唇没有牙齿就寒冷。”

  “今日赵国灭亡,明日祸患就轮到齐国和楚国。再说救赵的事情,就像捧著漏水的缸去救烧焦的锅一样急切。”

  “救援赵国,是高扬道义,打退秦军,是显明声威。以道义解救将亡的国家,以声威打退强大的秦军,不致力于此种大事而斤斤计较粮食,这样为国家作打算可就错了。”

  周子举例说明,言辞恳切,陈明利害,贡献了一个流芳百世的经典成语唇亡齿寒。

  然而这么好的建议,这么中听的谏言,齐王建却听不进去。

  于是秦军在长平之战中,大败赵军四十多万,继而包围赵国都城邯郸。

  结果秦军包围邯郸了,这昭襄王又开始耳朵发昏,听了秦国丞相的建议,下令让白起回来,随后还赐杀了白起。

  因为放弃攻打邯郸,这又连累了在赵国出生的秦王政,害得他在赵国遭受各种磨难。如果当初白起灭了邯郸,一切事情都会不一样。

  这就是长平之战的来龙去脉。

  言归正传,就是不给赵国借粮食这件事,让众人开始怀疑齐王的耳朵不好使。

  诸侯王听到齐王的骚操作后,也恨不得打死他。

  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使得他再度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拉低了天下诸侯王的下限,也坐实了他耳朵不好使的名声。

  齐王建的母亲,也就是齐国的君王后,当她病危快死时,告诫儿子齐王建说,群臣中某人可以任用。

  齐王建表示没有听清,向君王后请求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君王后同意,于是齐王建取笔和木简要她写下遗言。

  君王后却说她已忘记。

第268章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1更4000字

  )

  在平常生活中,老母亲讲话,儿子不听,本来就是寻常之事。尤其是放在庶民寻常百姓家里,连根鸡毛都算不上。

  就是在齐王本人看来,这也算不得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老母记性不好。

  而且史家记录这件事时,指明是齐王自己说没有听清楚。

  可是,一个国家,君王重用哪个臣子,决定的是国家的兴衰荣辱和成败!

  堂堂一个君王,居然在这种大事上,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自然是拉低了天下诸侯王的下限。

  甚至于齐王建当初到底是压根不上心没有听进去,还是君王后气若游丝,说话声音太小,所以齐王建没有听进去。这两种情况看著没啥区别,性质却截然不同。

  作为背负著一个国家兴衰的人,承担著国内百万民众生计的王,田建在面对这样关系到国家兴衰的事情时,他的表现简直是拉低了整个战国末期诸侯王的下限。

  这段时期,诸侯国因为国中内部腐败,国势都已经走上下坡路。除了秦国蒸蒸日上,其他的国家内部都是一片乌烟瘴气。

  只是其他国家的诸侯王,虽然知道国中情况江河日下,但是也愿意奋力一搏。远离奸臣,重用能人,亲近贤士,知道自己不行,还是努力动脑想办法。

  可是齐王,他好像是完全不了解当时天下的情况,对国际局势一无所知。

  像臣子任用这种事情,他表现得如此轻慢。

  没有把君王后的告诫记下来的齐王,从这以后,就开始充分发挥那双大耳朵不好使的用处。

  忠臣劝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奸臣只要说几句,立刻屁颠屁颠跟著去执行。

  久而久之,整个齐国上下都乌烟瘴气的。

  直到现在,齐国的朝堂之上,群奸林立。干正事的没有几个,都是忙著敛财的。

  可是,这样一个昏庸无能之主治理下的国家,按道理来说,齐国内部应该乱得不得了。

  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张良感到吃惊。

  整个齐国境内呢,那是一片繁华景象。

  临淄城

  大街上,那真的是鼓锣喧天,人声不绝。车马如流水,前后相接,从早到晚不间断。马车和马车互相追尾,共同排在街道上。

  到处都是娱乐场所,男男女女,穿著各式各样的衣服,东走几步,是卖布、贩席、织履者;西走几步,是牵著羊、鸡贩卖者;北走几步,又是杂耍戏表演。

  这些表演边上,聚满了人。

  他们表演的东西非常多,滑稽表演、斗鸡、摔跤、杂技、舞蹈等。

  当然这其中,最受大家欢迎的是俳优表演。

  这个时期,王公贵族常蓄养俳优进行说唱逗乐表演。

  俳优一般是男性,特别是体型矮小的侏儒,他们更容易引人发笑。

  除此之外,就是杂技表演。

  就是张良他看到这些,也忍不住停留下来看乐子。

  这些行走江湖卖艺的人把两根比身体长一倍的木棍绑在小腿上,一边快步走一边依次将七把剑抛到空中,接住落下的宝剑后继续往上抛,七把剑在空中形成一个绚丽的椭圆。

  他们一边表演,一边赚钱。有时候还会和同行互相比试一下,哪家的技术更加精湛。

  往南走走,那就是女闾妓院。

  成排成排的二层阁楼,上面站著姿容俗气的女子。登高而呼,只为城楼下男子兜中金币。

  除了繁荣的商业活动,齐国的百姓们似乎整个国家都在没日没夜举行娱乐活动。

  他们晚上也不熄灯,夜市延续到很晚。

  白天的时候,很多人在街上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蹴鞠,比其他六个诸侯国的都城加起来还要热闹。

  男子赤膊,女子衣著不得体。完全没有约束。

  而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穿著深衣,气质清雅的俊美男子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就像是野鸡群里冒出来一只白鹤。

  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张良让女子见了都忍不住羞惭。他一出现,顿时大街上两侧的男男女女都将目光落在他脸上。

  男的对张良是那个意思,女的对张良是那个意思。

  望著这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张良就知道他们是在动什么心思。张良心中有些气愤。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也是见到这一双双眼睛,张良越发失望。

  他心里感慨,‘没想到,齐国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当今天下,难道真的没有人再可以抗衡秦国了?’

  在这大街上,他也不好带斗笠。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有巡逻的士兵,专门监管市场交易。

  若是带上斗笠,一看就是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个,走哪哪里路人都看著你。

  张良最终是败给了现实,看著临淄城里世风日下的情况,这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张良这个以君子为自我要求的人不得不很快就折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怕再留下去,会碰上不好的麻烦。

  临淄城中的坊市,都是按照东南西北的走向,排布得整整齐齐,比鱼鳞还要规则。

  他沿著笔直的街道,来到一处庄子。

  这古时候的中国,那是地广人多。

  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非常大的,庭院足有四五间房那么大。而地位越高,财富越多的人,自然住的房子更大。

  由此从先秦时期,春秋战国时代的人们,早就开始比拼住屋。

  他们的屋宅按照从高到低的等级,按照院子数量的多少,分为七进之宅,五进之宅,三进之宅,一进之宅。

  宅院是宅院,还不另算拥有的湖泊、池塘、园林等。

  张良来到的这所宅院,是一座三进之宅。

  在临淄城中,拥有一所三进之宅居住的人,在周围左邻右舍的眼中,其身份不高也不低,从不惹人在意瞩目。

  张良毕竟是张良啊。

  他虽然流浪在外,内心始终没有放弃过复仇。他也知道,就算他家底丰厚,可是他随身带的钱早晚都会花光。

  而且,他要做的事情是复仇,他需要拉拢结交势力,如果仅仅是一个士人的身份,结交他人非常不方便,而且,干大事,怎么能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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