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汉。
“啧啧,挺好。”
刘邦拢衣倚着凭枕,嘴里连连称赞。
“这些变法改革,概括起来其实就是两件事。”
“一是不干活没能力的统统走人,让有能力的人上。”
“然后让百姓的钱袋子赶紧鼓起来。”
吕雉微微抚鬓,眼角一挑。冷声道:
“庸者下能者上,本就该如此。”
“但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观宋仁宗的言行,若不是起了西北军事,他也没想着改变制度。”
刘邦摸着胡须沉吟道:
“事情就怕坏在这里。”
“宋朝这几代皇帝,宋太祖有雄心壮志,也有能为。”
“宋太宗有雄心壮志,但无能。”
“宋真宗两样都似有非有,似无非无。”
“这仁宗……说的太少还真判断不了。”
“现在看着有心气,就怕一遇阻力就退了……赵匡义的后人……啧。”
“都心志不坚!不似乃公后人,个心志坚定!”
一旁的吕雉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一旁的刘盈则笑开花的对一旁的小刘恒道:
“四弟,阿父说心志坚定!”
小刘恒笑着点头。
就凭大兄敢硬刚老年吕后,谁敢说你心志不坚?
你就是不坚到正地方啊!
努努力吧!大兄!
我不想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
……
大汉文帝时期
刘恒以袖掩嘴打了个哈欠。
擦掉眼中泛出的水花,仔细看着《陈十事》,最后击掌感叹道:
“人君当与天下大同,如果天下为皇帝一人独有,就不是君主之道了。”
“士人愿从切身利益处下手改革。”
“宋与士人可谓共治天下。”
刘启则看向刘恒,略有几分纠结道:
“阿父……他们能成功吗?”
刘恒毫不犹豫道:
“不可能成功。”
“第一步路就走错了。”
“这十事中,除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三项外,其余七项都属于改革吏治的范畴。”
“他是个有志之士,敢于担当,想跟天下官吏斗。”
“但他太急了。”
“国,不是这么治的。”
……
大汉武帝时期
刘彻在榻上扭来扭去,怎么躺怎么别扭。
他对宋朝的文人有了些许改观。
不说其他,就寇准与这范仲淹和其他陈书改革的文人,就说明了赵匡胤宽待文人的策略是对的。
但是……你们外朝管的有点多了吧?
这上上下下是除了后宫……不对,后宫你们也盯着啊!
就什么都要插一手!
你们在这玩垂拱之治呢?
……
炎汉光武帝时期
刘秀看着其余几条连连点头。
都是切合实际的中肯之治,唯有一条。
恢复府兵制不行。
府兵制虽然可以大省给赡之费,但实则是将养兵成本转移给民户。
募兵制尽管给财政带来沉重的负担,但民户却可免除服役之苦。
两者之下,民为重。
“还是急啊。”
应以民治为主要矛盾,改革吏治可以徐徐图之。
民信建立起来,吏治才好改革。
最少你要先拿出确实的地方反应才好继续推行改革。
况且,这一口气说的太多了。
没有得到其他利益,那些利益受损的人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
大唐代宗时期
李豫看着那条“磨勘”之政愣了一下。
一旁奋笔疾书的李适回忆了一下。
“这似乎是李林甫的循资制?”
李豫摸了摸胡须,神色复杂道:
“当初玄宗用这个办法也是因为官员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想把每一个官员的才能大小弄清楚,对吏部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不清楚这些官员到底有没有才能,才能到底有多少,自然就很难根据才华来给予他们官位了。”
“官员的才能大小难以搞清楚的,但是官员的资历如何是一眼就能看清的。”
“按照才华来选拔官员,又很容易出现争议。
你觉得这人没才华,但是人家却觉得自己很有才华,只是你没眼光而已,然后就可能吵起来。”
“就像那李白……”
李适想了想如今天下的现状,同样附和道:
“甚至一些人可能还会收钱,把一些没才能的人说成是有才能的人。”
“反正才华这种东西很难量化,但是资历就很容易量化。”
“反正俩人资历一比,谁的资历高谁当官,就不容易出现争议了。”
“不好的地方就是贤与不肖并进,甚至贤者被排挤以去,不肖者坐至高官。”
李豫李适双双叹气。
“记录下来吧,最起码以后要是改制也知道哪里好与不好。”
……
【庆历新政其实并未触动整个士大夫阶层,然而恩荫、磨勘等制度的改革以及按察制度的加强,确实损害了官员集团的某些既得利益,于是反对派对范仲淹等人群起而攻之。】
【当时,与其党争的宰相吕夷简已致仕,反对首领是夏竦。】
【公元1043年四月,被宋仁宗任命为枢密使,未上任就遭到欧阳修、蔡襄等台谏官的弹劾,因此被罢免。】
【改革派得以入柄大政,使得当时任国子监讲师,立场激进的石介认为有望重塑清明的政治,欣喜之余,他写下了《庆历圣德诗》】
【主要内容是歌颂宋仁宗“进贤退奸”,“贤人”指杜衍、范仲淹、欧阳修等人,而“奸”,则不点名地直指刚被罢职的夏竦。】
……
{这事办的……们失败是真不冤啊。}
{夏竦自己可能都想不到,他过去在地方官任上也颇有政绩,却被这帮新起的年轻谏官们和石介指斥为奸邪。}
{夏竦在西北主政时,和范仲淹、韩琦齐心协力,抵抗外敌。他还是举荐范仲淹的人之一,范仲淹还曾为此致信感谢夏竦,这封信就是《谢夏太尉启》}
{年少时还通过宋代极难入选的制科考试,还在仁宗未亲政的天圣五年就曾担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这种经历让他更有恃才傲物的资本,他怎么可能甘心受如此大辱?}
{怎么可能给予范仲淹等改革派信任或支持呢?}
{莫名其妙的成了奸臣,就因为以前跟姓吕的走的近?那年代名声高于一切啊,还是文人名声。}
{直接给自己增了一位本不该出现的反对者。}
……
天幕上。
一名宦官伏地叩首,对上首一脸严肃之色的赵祯痛心疾首道:
“官家,范仲淹、欧阳修、尹洙、余靖四人,过去曾称之为四贤。”
“他们如今把国家给予的官位爵禄为私人恩惠,巩固朋党。”
“如果今天他们有十余个私党,每个私党又有其下五六个党人,那么加起来就总共有五六十人!”
“如果这五六十人相互提挈,不到两三年后,其党羽便可以布满朝廷了,一旦他们有误国的行为,谁敢指出?”
“如果他们想要挟怨报复其他臣僚,又何尝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