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 第449节

  元旦、冬至、清明休七天,中秋夏至休三天,上元、中元、端午、重阳等等小节日也都有一天假期。

  另外根据父母离驻地的远近,有十五至三十五日不等的探亲假;子女成年能休三天,子女成婚能休九天,五月还有半个月的假期谓“田事”,九月还有半月假期谓“制寒衣”。

  即便不算子女成年成婚之类,唐朝的常规假期一年也有接近一百天,可谓十分人性化。】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孔明等人皆难以控制的将脑袋转向了刘备那边。

  虽一句话不说,但其中的渴望也在脸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马超更是直接将想法脱口而出,在寂静的厅内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豆腐之法学起来麻烦,这休沐仿起来应当……啊主公,此乃我乱说的。”

  后知后觉发现厅内没人说话,马超赶忙找补。

  “孟起何有乱言?此言十分在理。”

  刘备宽慰道,随即还有解释:

  “汉效先秦,置官舍以令官吏当值,其中行事至今……颇为混乱。”

  刘备摇摇头似是想起了昔日做官时的种种,略一叹气道:

  “合休沐日以便同庆,此制后世评之无错,颇……近乎人情。”

  “不如便等今岁,依其试行调休。”

  调休二字简单易懂,庞统当即笑吟吟赞道:

  “主公真乃有圣王之风也。”

  这般颇为肉麻的赞叹让刘备哭笑不得,心中都有些脸红了。

  毕竟这说是调休,但根据这后世计算来看,汉唐一岁之休沐时间,相差不过十日左右,短其月休增其节休便可令军师告恩,此事与那狙公的“朝三暮四”倒是颇为相类。

  不过……刘备一时间想的有些悠远了。

  狙公朝三暮四之事多讽此公不诚,但方才所言之调休并无此意。

  那重点便是近乎人情?

  【放假也是宋代被咱们现代津津乐道的一个点。

  最典型的就是宋代的过年:

  元旦节和上元节各休七天。

  大年初七是赵大老爹的祭日,初十是赵大老娘的生日,需要各休三天。

  另外宋朝历法当中冬至是在腊月二十二或者二十三,也休七天。

  单单这些假期连起来就能休一个月,而到了真宗朝,因为玩儿天书感应这一套,宋真宗还额外加了个天书降临的天庆节,定在大年初三,也休七天。

  这样过年前后的假期就来到了史无前例的三十四天。

  除此之外,宋朝继承了唐朝几乎所有的假期,不仅没有删减,还额外将寒食假延长至七天,夏至腊日等延长至三天,一年假日总计约一百二十天,如果算上探亲、婚丧嫁娶等等,这个数字只会更长。

  在宋朝地方上则更加简单粗暴,官员们在腊月二十就可以行“封印”礼,即封官印回家过年,这也是封印这个词儿最初的意思。

  相对的,只要在正月二十日赶回驻地,行“开印”礼开衙办公。

  而在放假制度上,古代开倒车更早。

  蒙古人统治的元朝将人分四等,人权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一年假期暴减至十六天,不过后期有所延长,到忽必烈末期时达到了约七十六天,但还是远逊于唐宋。

  明朝推翻了蒙元统治,不少人想着假期不说看齐唐宋,至少也不应该比元朝差吧?

  可惜洪武大帝表示:朕年轻时没班上,你们如今年纪轻轻就有班上,要珍惜。

  所以老朱大笔一挥,一年假期从元朝的十六天增加了……两天,变成了十八天。

  明朝的假期综述起来比较复杂,因为拜洪武一朝剥皮楦草手段以及后来的东西厂特务政治所赐,明朝的君臣关系也几乎算是历代最差,福利自然是想都不要想。

  福利最差是明朝开国时,仅春节冬至和老朱生辰三天假日,后来逐渐元旦和元宵节逐渐延长,合计十八天。

  朱元璋死后经过不断争取,经过增增删删,大体来说是每月增加了三天月假,一年能休约五十天左右。

  当然以上所述的都是官员们的假期,真正的平头百姓就不要说假期了,基本就处于一个“手停口停”的状态。

  遇上盛世而且没有灾年的话,攒一点余粮,在过年时候让自己休息十天半月,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厉害了。

  由汉至宋,经济文化基本是处于一个日趋繁盛的状态,而明朝虽然文化发达,但是否先进繁华还是要打一个问号。

  由此看来,假期的长短也许算是衡量一个朝代经济文化是否繁荣宽松的指标。

  至于咱们现代嘛,情况更复杂,毕竟在律法上来说咱们是做五休二,一年整体假期约为115天。

  虽然吧可能有种种调休之类的关系可能达不到这个数,但依然还是比古代老百姓强上一些的。】

  李世民又有点羡慕这个宋朝了……

  凭什么尔等没有一统,却能大庆贺至一个月,欢庆新年。

  朕战功无匹文治称名,元正日却需大朝会大陈设加祭天,忙得通宵达旦不能停……

  莫非这便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不不,李世民在心里摇了摇头,毕竟勿说那特殊的蒙元,这明朝休沐之数还仅有唐之对半呢,结果不还是一堆问题?

  不过想到这明朝,李世民还有个顺理成章的问题:

  “剥皮楦草是这明朝庆新年之祭礼乎?”

  这个问题引得贞观文武面面相觑,无人能答。

  虽然李世民心中也有猜想,但感觉这个猜想太过无稽,毕竟这明朝虽有天子被俘之事,但乞丐开国者可谓是闻所未闻,而且看其文化之繁荣,也比那宋不太差,怎么可能作此事?

  没人回答便略过,李世民再次研究了一下这宋的休沐法之盛,最终还是摇摇头觉得没什么参考价值。

  他不可能去学这宋朝,既不可能以父母生祭为名召天下贺,也不可能凭空捏造一节日,就为了让文武百官每年多休息三五日。

  在这件事上魏征跟上了李世民的想法节奏,出言建议道:

  “后世所称我唐之休沐,贞观此时还未完备,不如据此而改。”

  “另外,陛下若欲增休庆日,不如以庆胜突厥或吐谷浑为名,又或等直取西域功成之事诏告天下,以万民休沐而庆贺。”

  笑意在李世民脸上浮现:“此议甚善。”

  于是魏征板着脸重新坐下。

  他也能看得出来,后世所说的唐朝假期如何如何,多半是定型于开元时或皇子治为帝之时。

  因为贞观此时的元正还是十日休沐,比后世所说的七日要多。

  但相应的,清明并无七天休沐,那什么探亲假也更是没有,此时看到可以说是个相当好的参考方向。

  不过这些事定下来之后,李世民重新看了一遍这部分记录,将有关明朝君臣关系之议暂且略过,最终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那一部分言论,沉思了一下问道:

  “这后世称律法定做五休二……何意?”

  这句话属于粗看没啥问题,但仔细想想,如今唐之休沐不也是写于律令于诏,有何不同?

  杜如晦也只能猜测道:

  “此说,或指其举国上下,皆享此休沐。”

  杜如晦说也不算很明确,但对李世民来说也算回答了一个疑问,这让他略微沉默,最终叹道:

  “若能秦镜高悬行之不怠,此方为民之福祉,能成百世之基也。”

  “我唐不知如何能依此行事也。”

  房玄龄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就担心陛下大手一挥,连这个也要学后世。

  说实话此等与民休息之法确实好,但对如今之唐来说可谓是完全不可能。

  最基本的,后世农田亩产多少?如今大唐农田亩产才多少?根本不可同语。

  而且,那路上跑的还有不需骡马的铁盒子,多半比马车牛车也更为好用,根本没法比。

  不过眼看着陛下脸上略有失落神色,房玄龄想了想另辟蹊径道:

  “若欲彰恩宽松民生,陛下或可从官奴婢入手。”

  李世民若有所思点点头,房玄龄说的他当然懂,这也是阎立德曾上表与他说过的,略为棘手的现实问题。

  观后世光幕至今,从中能看出来的是勿说后世,那宋那明,恐怕工匠都十分重要。

  最典型的,那南宋之亡,从表面上看不就是亡在匠人所制的投石机?

  而如今唐之天下为工者,除少量将作监和少府的匠人外,更多手艺人的身份无非就是徒官奴婢等。

  其中徒为刑徒,这类倒还好说,只需等刑期结束或制表称功复良籍便可。

  而为官户、杂户,为奴为婢者,则是切切实实的贱籍从贱业,如何重用就要麻烦许多。

  毕竟就如此前看到的阎立本事迹,虽已贵至侍郎,但仍以丹青术为贱业。

  这一点来说阎立德与玄龄的意见确实没错,唐若欲扬鞭西域,欲劈浪交州,欲利尽倭国,则需千千万万之工匠。

  如何达成,则需看他何为。

第495章 从太一到上元

  【实质上来说,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因为正月初一是实际上的一年之始,所以繁杂事等皆集中在了这一天,很难得闲。

  对平民来说,从晋代开始就有了守岁习俗,正月初一天亮的时候除夕守岁方才结束,等互相庆祝之后就各回各屋睡大觉去了。

  皇帝和百官就要更忙一点,比如大朝会是写到《周礼》里的,是封建时代最高规格的朝仪,从秦汉至明清,大朝会历代沿袭,从未断绝。

  除此之外,每个朝代还会有一些其他工作,比如秦朝正月初一还需要祭天,唐朝把祭天挪到了冬至,但增添了一个“大陈设”给藩属国开眼,宋朝打仗不行自然也很难给藩属国上眼药,于是干脆把流程扩展到三天,第一天开会,第二天一起吃饭,第三天举行运动会,让大宋武将跟西夏、交趾、大理等国比射箭。

  关于过年的杂事上,古人和现代人其实还挺有共同语言的,比如过年礼节已经初步完善的唐朝就有不少关于初一元日的作品,其中比较知名的有白居易的《元日对酒》。

  这首白居易七十岁所作的诗歌更多是抒发对岁月变迁的感慨,但其中也记录了唐朝人过年时不得不面对的应酬:

  元日出门的话,见同辈需稽首,见长辈需跪拜,与座宴饮皆需饮酒,归家往来多有劳累,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咱们现代确实大差不差。

  也是因此,上元节这个真真正正所有人都能参与的节日,才正式兴盛了起来。

  而上元节的兴盛,与腊八除夕等差不多,基本还是汉朝定时间,唐宋定兴盛这么个流程。】

  “这元正日,后世唐与宋固然忙,为何独独跳过我汉?”

  刘备满脸笑容发着牢骚,掐着手指头算道:

  “从光武皇帝起,我汉天子岁首皆需临德阳殿,公卿将相文武百官,州郡长吏,部族酋长,番邦数十国使臣皆进表拜贺,单单此事便可称劳心劳力。”

  “除此之外,还需考地方计簿,明地方一年得失,需据此定长吏功过,安番邦人心,何有闲时?”

  说是牢骚,但玄德公语气当中并无不满之意,于是众人瞧瞧那宋朝无可奈何的处置,再看看主公嘴角的笑意,于是也只能一起拱手称主公劳累。

  关于这宋朝的过年独特流程,在场的都是不是傻子,谁能不懂。

  如果与藩属国使者比箭是个好主意的话,那汉唐为何皆未想到?

  说白了不就是武功没落,遂以旁门左技之法称雄嘛。

  身不在宋,自然无法评判对或不对,但众人看着这样的流程,倒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股无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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