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人在诏狱,满朝皆是我徒孙 第8节

“儿臣认为,限制商贾应该更进一步,不能单单限制商贾不许科举,还要限制商贾兴办私塾。”

“一旦商贾花费重金培养的人在朝中担任要职,时日一久,定会发生商贾绑架朝廷的局面。”

“至于另一点,宝钞购买力上升或是下降,儿臣认为,中庸之道甚有大益之处,就是既不让宝钞的购买力上升,更不能让其下降、”

“如果出现宝钞购买力上升的局面,必然是民间货物堆积,无处售卖造成的,想要解决其实也并不困难、”

朱标心思缜密,见朱元璋和胡惟庸都不说话,端起茶盏自顾自的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开辟丝绸之路,将过剩的产能卖到其他地方去,这是儿臣结合先人之法,对宝钞维持稳定的解决方式。”

“父皇圣断、”

朱标将决定权又丢给了朱元璋。

只是此时,朱元璋摸着胡须,神色愈发沉重,停了半晌,重重的叹息道:“我大明承袭前元法统,西域那块地方,总不能追前前朝的法统…”

“要是追前前朝的法统,燕云都不是大明的…汉唐年代久远,贸然对西域出兵,非是善举。”

朱元璋承认元朝廷的法统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继承了元朝的法统就是继承了元朝版图的法理,他可以拿不回来,但他可以随时去拿。

若是要继承宋朝的…那得了,燕云都没有,而唐朝…那特么都六七百年了吧?

只听说过继承前朝法统的,还从未听说过继承前前朝法统的,话说今天的法统,继承谁呢?大清可是前前朝哟!

第13章 大明与西域

“父皇,若是汤伯顺利归来,那又当如何?”

朱标看出了朱元璋的犹豫,而对于朱元璋将汤和赶出去航海的事情,朱标自然也知道。

甚至朱元璋许以重赏,郡王爵可传三代,世袭国公的重赏,这绝对是大明开国头一份。

当然,这也是一种藉慰,从汤和决定前往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汤家都能更进一步的与国同休。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去航海的,尤其是大明朝的人,吃得饱,穿得暖,谁特么背井离乡去航海啊,脑瘫吧!

更何况是开国勋贵?

“汤和若是活着回来,咱当然会兑现封赏。”

朱元璋丝毫没有含糊,郡王传三代,子孙世袭国公爵,三代之后汤家混个世袭国公,对大明朝没什么不可以的。

活着的三代郡王,有他在,有朱标在,还怕翻了天不成?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承诺自然要兑现,但汤伯若是能顺利回到大明,那他就是大明最宝贵的财富。”

朱元璋迷茫的看着朱标,一旁的胡惟庸只能陪坐,屁都不敢放了,因为他刚才放屁,朱家父子完全没鸟他。

“儿臣的意思是,汤伯航行回来,带来的必然是独到的远洋航行经验。”

“西域不做乱,大明的国力也不允许同时和西域北元作战,所以儿臣想,宋廷尚能在海上做生意,没道理大明不行。”

“正如先生所说的那样,大明建立在唐朝之后的数百年,继承了这数百年大明有的经验技术,而唐朝所没有的经验技术。”

“后来者踩在先人的肩膀上,自然不会落了先人。”

朱标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大明确实没有足够的国力同时和北元西域动手。

哪怕不要法理了,强取西域,那也要等到北元彻底消亡之后,再做斟酌决定。

放下茶盏,朱元璋微微点头道:“嗯,妥善,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大明产能过剩的前提下。”

“想要大明产出过剩,首先就需要把地种好了,汤和…你想办法引诱一下他,让他把海上的情况说清楚一些。”

“明天父皇带汤和过来,听听他怎么讲大海的,也好让汤和多些准备。”

“不过咱倒是很好奇,他一个苏州人,怎么对海外的情况那么了解?还知道那边大陆上有什么人,什么形式,还说是殷商遗民…”

朱元璋揉着太阳穴,太深奥了,他想不通,委实想不通,一个在苏州读书的酸秀才,对海外了解的比他这个皇帝还多。

但这并没有引起朱元璋的怀疑…或许是已经引起了怀疑,但朱元璋并没有放在心上吧。

毕竟这人已经在诏狱里了,是生是死,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决定。而这种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好处自然是比坏处要多的。

“毛骧。”

朱元璋看了眼远处的毛骧,开口叫道。

应声上前,毛骧躬身道:“微臣拜见今上~”

“去准备点好酒好菜的先伺候着,就说…嗯…说是楚河的家人送进来的吧、”

朱元璋起身看了眼胡惟庸道:“陪咱去街上走走?”

“臣,不胜荣幸。”

……

“哈欠~”

陈楚躺在石墩上,享受着恰意的正午阳光。

“啊,好幸福啊,这么好的阳光,要是有个野浴就完美了…在配上一点葡萄酒…那滋味…”

话说,即便是穿越了,也改变不了他俗人的本性,正当他还躺在石墩上做着美梦时,两名锦衣卫上前道:“时辰到了,回去吧。”

“啊?这么快啊。”

陈楚猛地惊醒,从石敦上站起身道:“两位,不用动手,我自己走…”看着要上前的两名锦衣卫,陈楚连连摆手,向着门内走去。

心中不由感慨道:“美好的时光,总是飞速流逝啊。”

当你处在黑暗中时,哪怕一束光也会让你感到知足。

回到诏狱的陈楚,在两名锦衣卫的押送下,刚走到牢房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楚兄…”

吞了吞口水,看着楚河面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还有肉,这待遇…他在诏狱还是头一次见。

“先生?你…你没死啊…我…”

朱标装作一副见鬼的模样,一个翻身,冲到门口,两名锦衣卫不由分说,一脚踹在陈楚的屁股上,直接将人踹进了牢房内。

铁链子的动静,很快便将木门锁上,两名锦衣卫转身离开。

没有人看着牢房了…

“没死,非但没死,我还出去晒了会太阳,你别说,可他娘的舒服了…”

陈楚望着窗户口的那一束阳光,心中无比向往。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我还以为…先生,不说了,来,外边的家人刚送来的,好酒好肉,先生没死,一起吃吧。”

朱标拉着陈楚坐下,二人相视而坐,在陈楚的面前已经摆了一副碗筷。

心下迟疑,陈楚正要开口询问时,朱标抢先说道:“和先生一见如故,家人送进来的时候,我特意让人加了副碗筷,本想引魂来吃…”

第14章 首谈大海

又是一夜,悄无声息的过去,日落日升,新的一天来临。

“先生,我从小生活在内陆,只见过长江,还没见过大海,你见过吗?”

朱标有意无意的开口引导着。

“大海?见过,但又没完全见过,我都是在海岸边见的,不过我有个朋友,就是做海外贸易的,听说好像前几年…”11.c0m

陈楚话音戛然而止。

朱标疑虑道:“前几年如何?”

“没事,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大海啥都有,有危险,也有机遇,但海上风浪莫测,人力无法左右,远洋航行的危险是非常大的。”

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远洋航行都是危险重重,狂风巨浪波涛汹涌,根本无法预测,更无法抵抗。

遑论是这大明朝时期,远洋航行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今天咱们讲讲大海吧,前段时间先生说的那些,我还想再琢磨几天…”

朱标并非是放弃了经济学理论和国运理论,只是因为,这两个东西,目前还没有多大的用处。

大明正在全力移民恢复耕种,搭建基础设施,在基础还没建好的时候,什么宏观经济学,微观经济学,没有粮食都是狗屁。

而国运论更是如此,左右离不开粮食。

“那要看在什么角度去讲大海了,如果是用百姓的角度去看大海,那大海离得越远越好。”

“因为海上不单单有狂风巨浪,还有海寇,偶尔也会登陆抢掠,而今上好像也发过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告诉百姓们,这帮家伙来了,先杀了再说,钦此。”

“这份圣旨就充分表明了,倭寇是祸乱海边的根源,而大明的海岸线之长,朝廷根本没可能在海岸线上处处设防。”

别说大明朝没国力没钱去把大明的海岸线锁死,就是后世,也只能靠着海船御敌于国门之外,华夏的海岸线太长了,多少钱都不够的那种长。

“而如果站在商贾的角度,大多数海商希望的是海上没有倭寇,朝廷不去禁海,朝廷剿灭倭寇,他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做买卖。”

“如果站在统治阶层的角度来分析,那能说的就太多了、”

陈楚思量片刻,百姓对海洋的认知有限,而且大海给百姓带来的除了灾难,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

至少在海洋贸易发展起来之前,是这样的。

没有多想,朱标开口道:“那就站在统治阶层来说,反正我们都是阶下囚了,早晚都是一死,还怕被指认抨击国政?”

朱标这话,完全是给陈楚打强心针。

明初因为百业俱废,中原之地更是深刻做到了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朝廷国家都不够吃的,不够用的,如果在开海的话,自然是本就不足的物资,流到海外。

让大明朝的民力恢复,变得举步维艰。

而到了永乐下海时,大明经历了三十多年的辛苦耕耘,民力恢复,产出逐渐过盛,下海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可惜啊,朱棣太贪,自己吃干抹净,一滴汤汁都不舍得落下去。

在这种严酷的禁海政策下,抨击禁海政策,那是真的要被砍头。

听了朱标的话,陈楚苦笑一声道:“也是,不过我刚才主要是在考虑,应该从哪个方向下手。”

“如果站在统治阶层,大海蕴含着无数的财富,他能让人吃饱,能让人获得财富,也能获得足够的粮食。”

“完了,那幅图没有了,就以大明南海为例吧,小岛小屿就不说了,吕宋岛,那里盛产金银,而且粮食一年三熟,那里产出的农物相当于大明两个布政司。”

“再往南还有一个不小的岛,差不多和京畿地区一样大吧(整个南直隶)也是适合耕种的土地。”

“对…我知道怎么说了。”陈楚猛地拍了拍脑门,站起身道:“大海的凶险莫测,谁也无法预料,所以说别的都是扯淡的,没人敢保证,一路顺风,无灾无难。”

“而以现如今的角度看,大明的敌人来自哪里?是北方没错吧。”

陈楚自问自答的方式,看的朱标只能点头。

“但如果我说,未来的危险来自海上,而非北方,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大放厥词?”

陈楚并不相信古人会有那么超前的智慧,怎么可能判断未来的敌人来自海上呢?

“大放厥词?那倒也不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大明在海上确实有敌人,东瀛倭奴那个地方的人,表面谦恭有礼,实际包藏祸心。”

“所以你说,未来的敌人可能来自海上,这是成立的。”

朱标是见过倭人的,对倭人的情况,大致了解,也有自己的判断。

微微一怔,陈楚停了许久,暗道:“这家伙该不会是和我同乡吧,怎么会知道倭国会成为大明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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