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率先笑而不语，浅雪和素汐紧跟着摇摇头：“若是夫君死了，我们一定好好为夫君守寡。”
进士们愿意继续逛就继续逛，不愿意逛就回去歇着。
凝香笑道：“那要不咱们及时行乐？”
方瑛摇摇头：“这就是个陷阱，汉城并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一旦我们轻敌冒进，汉城军与开城军前后夹击，就又是一场全军覆没。
朱祁钰歪在榻上就开始叫唤：“这个破皇帝啊，我是真不想当了。我一个劲地找机会歇着，还感觉累得不行，难以想象，太祖和太宗是怎么熬下来的。”
凝香却在一边揶揄道：“夫君又在混水摸鱼了，什么叫也玩了十五个女人，您做王时少说也玩了十几个吧，她们就都不算了吗？”
朱祁钰只得把凝香也搂到怀里来：“你这丫头，怎么还吃这些陈年老醋啊。我真的是在土木堡之变前得了一场大病，之前那些事情我全不记得了。
然后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便避王府的女子如蛇蝎，再没碰过她们半根手指头。”
六月二十一日，明军已经攻克了宣州，朝鲜守军一路南撤，直接退到了开城。
开城是军事重镇，也是拱卫汉城的屏障，其城防之坚固，粮草之充足，远非宣州可比。
朱祁钰笑道：“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我要是死了，们也都好好活着吧。人死如灯灭，还陪啥啊。”
“这是我掌权以来，打得最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一仗。我派去统兵的南和侯方瑛、总督军务的兵部侍郎江渊，在远离主战场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朱祁钰心中好奇，什么事情值得自己小爱妃这么严肃。
到时候我们灰头土脸地回去京师，我这个南和侯爵位肯定是别想再要了，您这个兵部侍郎当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
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里，就是继续宴请新科进士了。宴请完进士，朱祁钰还会挑一些自己看好的举人亲自见一见。
林香玉笑道：“夫君若是死了，有奴家和凝香相陪，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也可以了，让她们三个留下来看家吧。”
我就做不到用情至深，虽说我十分克制吧，但好歹也玩了十五个女人，如今摊牌了十个，还剩五个，我的全部感情也还是分成了五份的。”
“真的假的？”
“啊？”
方瑛回道：“圣上说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定要保住京军不受损失，至于汉城，可以慢慢打，不着急。
江渊也大为振作，向方瑛问道：“南和侯，听说朝鲜的锦城大君、安平大君来了个二次靖难，占据了庆尚道、全罗道，与汉城的首阳大君对抗。
凝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不像我们，可以为夫君去死。”
朱祁钰仔细端详着军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朝鲜竟然将宣州的大军撤走了一大半，连水师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爱妃请讲。”
咱们要不要趁乱奇袭汉城，一举建功。”
朱祁钰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爱妃们可真实在，一点也不弄虚作假。”
由于朝鲜的战略由攻转守，江渊、方瑛的一万骑兵终于被放了出来，两人指挥大军转进至平壤，与宣府方向的明军汇合。
要不我当个赵武灵王得了。”
上次已经折损了三万辽东军，如果再折损三万京军，朝野上下就该出现大规模的反战声音了。
朱祁钰把佳人搂在怀里拍了拍：“说认真的啊，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这人非常开明，朱文芳真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不会逼他，反而还得高看他一眼呢。
朱祁钰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吧，就连朱见深那么专情的人，还妃嫔成群呢，难道朱文芳要学明孝宗朱樘？
气得林香玉轻轻拧了朱祁钰一下：“夫君还有心情开玩笑，奴家说认真的呢。”
除了接见新科进士用一用，上圣仙宫万芳园便作为京师最大的游园，免费向百姓开放。
林香玉拉拉朱祁钰胳膊：“夫君，奴家问您个事啊，很认真的那种。”
我恨不得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女人千刀万剐，哪里还顾得上有半分男女之情。”
不得不说，这首阳大君李还真是个枭雄人物。”
而对手也组织不起主力大军，这里一万，那里一万，分散在多条战线上，我看着都替首阳大君尴尬得慌。
方瑛的三万大军终于重新聚在一起，这下有了底气了。
听到这话，朱祁钰眼睛都瞪大了两圈儿。
林香玉在旁边一听就急了：“徐文芳满打满算才四岁，夫君别老想着作践他。啥也别说了，您就老老实实干活吧。”
朱祁钰点点头：“好，看我如何以一敌五。”
听到这话，朱祁钰环视众爱妃。
六月初九，宣州前线的军报送达。
只听林香玉弱弱地问道：“夫君，如果徐文芳将来不想纳嫔妃怎么办？”
宣州方向的明军其实也不大想打，但无奈朝廷派出后续援军，将重炮运了上来。明军架炮猛轰宣州城，同样无心恋战的朝鲜军便选择了弃城撤退。
“真的呀，你想想，当年我又没有决定自己女人的权力，王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孙氏和叫门儿安排的。
想到这里，朱祁钰开起了玩笑：“芳哥儿不愿意当生育工具，那就由我来当吧。我要大开后宫，广纳嫔妃，争取再生几十个皇子。”
圣上那里压力巨大，弄不好真会撤军议和。
我望眼欲穿，小日本儿却迟迟不肯参战。
汉城内部也动乱不断，首阳大君都快杀的血流成河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攻打咸镜道的朝鲜军像约好了一般，也撤回了开城。
江渊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五位爱妃跪成一排，刚要防守，却见朱祁钰往软榻上一倒，躺得平平的：“寡人累了，你们自己动吧。”
朝鲜在开城聚集了五万大军，准备打一场旷日持久的防御战。
“据奴家观察，这孩子本性善良，而且心思细腻、情感丰富，他将来未必肯像您设想的那样，当什么生育工具。”
哎，好累啊，找不着对手，比有对手时还心累。
讲完话，朱祁钰带着众人，在上圣仙宫内规模宏大的万芳园转了转，便动身回家了。
让李澄玉和女真人先往上冲吧，咱们在后面看着，这叫做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江渊悄悄白了方瑛一眼，我不知道坐山观虎斗吗，我不知道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吗，还用你教我。只是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啊，这么打下去，万一李澄玉被迅速击溃了呢，万一首阳大君请来外援呢。
方瑛没考虑过日本参战的问题，但是江渊却想到了。
第616章 李明牌豪赌人性 夹缝求存逆转
为什么江渊只敢在心里嘀咕，是因为之前也曾提出日本会派兵参战、抗明援朝，但是方瑛一脸的难以置信，觉得这些都是天方夜谭。
方瑛也有他的道理，首先，日本内部同样是矛盾重重，名义上天皇一统，实际上藩镇林立，地方上一大堆‘节度使’。
这些节度使不打成一粥锅都算烧高香了，还奢求他们团结起来，援助朝鲜、抗击大明？
其次，就算日本肯出兵，派个两三万不管用，怎么也得派五六万吧。但又要集结军队，又要组织水师战船运兵，在朝鲜登陆，这没个一年半载的哪里折腾的完。
就算他们最终成功进军朝鲜，这么多将士如何补给还是个大问题呢。
所以方瑛基本不考虑日本参战的问题。
而且朱祁钰多次强调要优先保证明军的安全，这也给方瑛的步步为营战略提供了理论依据，导致江渊不敢硬抬杠。
女真人渔猎为生，所居之地也都是深山老林。所以女真人组成的军队，步兵为主。而且这时候的女真都是轻装步兵，还没像一百五十年后那样被武装到牙齿。
朝鲜经过几代君王的苦心经营，终于训练出了五万重步兵，专门用来克制女真人。
在本来的战略格局中，朝鲜最大的外敌就是女真人，谁也想不到大明会亲自参与进来。
如今的兵力分布，李澄玉有一万重步兵，地方官军、临时征召兵卒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两万多人，再加上一万多人的女真兵。
七月初九凌晨，李澄玉放弃了开城东、西、北三面的阵地，只留下南面一万辅兵，依托战壕封锁开城军，另有董山、李满住一万五千精锐在山中设伏。李澄玉自己则率一万多人虚张声势，去围攻汉城。
当然了，由于没有经过大明皇帝的册封，这个朝鲜国王算是僭主，显得名不正、显不顺，上上下下对此都有疑虑。
因为汉城军民出工不出力，所以李澄玉都率军兵临城下了，李才得到消息。谁也想不到，李澄玉这么虎，竟然敢越过开城，偷袭汉城。
董山、李满住都表示愿出全力，助李澄玉一举攻克汉城。
好在李澄玉身边有知己在，并不孤单：建州卫、建州左卫的两个指挥使董山、李满住秘密潜伏于李澄玉营中。
董山一方的优势是以逸待劳、突然袭击；但开城军一方人数占优，三万对一万五千，经过初期的手忙脚乱之后，很快便稳住了阵脚。
汉城本就兵力空虚，放出去的探马又大多心向太上王，在外面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
开城有朝鲜大军五万余，其中两万重步兵，三万多地方军队。
你想指望从他手中讨得便宜，那真是白日做梦。
从高处向下开炮，射程要比从低处往高处开炮远不少。
兵力上，朝鲜军占优，因为明军主力都收缩在平壤，并不想全力参战，所以接下来便成了朝鲜军与李澄玉的对决。
大好的战机啊，就这样浪费了。让我们猛攻开城，这死多少人也攻不下来啊。”
有个风吹草动李都要迟疑不定，就更别提城外开炮了。
七月二十三日，开城军三万精锐先是突破了李澄玉留下围城的一万军队，然后急行军直奔汉城。
也就是因为李澄玉自称大金皇帝，如果他是打着清君侧旗号来勤王的，说不定汉城军队都能打开城门，喜迎王师。
然后突袭变成了鏖战，双方都没有退路，只能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一直从凌晨杀到傍晚，最终还是董山一方先崩溃了。
在屏退了旁人、只留下董山和李满住之后，李澄玉就咒骂开了：“这个大明天子，真是阴狠毒辣。
七月十六日一早，李澄玉带着火炮来到汉城城下，立即便架炮攻城。
一旦被开城军、汉城军南北夹击，那可是要全军覆灭的。
江渊、方瑛也不是完全没有听到风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尤其是方瑛，以前天天和南方那帮土司老爷们打交道，都见怪不怪了。
李急急忙忙召权等人密议，商量好对策之后急召开城军回援。
董山冷哼一声：“这个大明天子，我们亲眼见过，阴险狡诈到了极点，当真不是东西。
李澄玉沉吟良久，方才叹道：“我也有此意，只是太过冒险，一直未敢施行。如今形势如此，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但是江渊死活不同意，方瑛也是再三拒绝。
结果嘛，所有人都能预料到：进展极为缓慢，火炮离得远了，轰击不到城墙；火炮离得近了，又反过来被城头上的火炮轰击。
明明只要明军主力往开城与汉城之间一横，将二者联系切断。然后我们趁汉城守备空虚，迅速将其攻下，则大事可定。
七月二十四日凌晨，在开城军半梦半醒之间，董山、李满住率伏兵杀出。
他现在就想让我们和朝鲜军虎狼相争，最好同归于尽、全部死掉才好。”
李澄玉摇摇头：“这是阳谋啊，我们明知道大明天子是这样想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没有退路，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开城军若来援，我们就在中途设伏，以逸待劳，痛击开城军。
董山、李满住还不想公开扯旗造反，对抗大明。而李澄玉已经自立为了大金皇帝，所以董山、李满住只得低调行事，不敢公然跟李澄玉绑定在一起。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满住却忽然提出来了一条大胆的建议：“我们全军出击，去攻打汉城如何？
开城军若不来援，我们就猛攻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