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第170节

  区别就在善后上,给大明皇帝下完药,太后,或者皇后与内阁一合计,达成共识,事情就了了。

  但若是给大清皇帝下完药,事后太后,或者皇后不认可,那接下来就是九族消消乐了。

  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女人身上。

  太祖高皇后、太宗文皇后是勋贵出身,做事就靠谱多了。

  再往后,一旦皇后不再是勋贵出身,那就开始各种荒唐了。

  尤其是孝宗这位张皇后。孝宗是实锤的被太医治死,事后张皇后选择了认可。正德同样是实锤的被太医坑死,张皇后又再次选择了认可。

  娶妻不贤毁三代。

  成化娶妻不贤、弘治娶妻不贤、正德娶妻不贤、嘉靖娶妻不贤。

  连着多少代娶妻不贤。

  到了天启,大名鼎鼎的美女皇后张嫣,真一点一点去扒拉那段历史,也是细思极恐。

  至于大清为什么没有这个问题?

  因为大清皇后都是满蒙贵族,自然太后也全是满蒙贵族。

  而那些顶级汉臣呢?属于满清皇帝的狗。

  不能说这些汉臣是狗奴才,就是单纯的狗,因为他们没资格称为奴才。

  出身满蒙贵族的皇后、太后没什么动机去杀皇帝。

  满族大臣也没什么动机去杀皇帝。

  至于汉臣去杀皇帝,你觉得杀完之后,皇后、太后会为几条狗背书吗?

  大清皇帝的安全,也是因为我大清自有国情在。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清皇帝对改革不太热衷。

  少有的执着于改革的雍正和光绪,其实死的也不太明白。

  历朝历代,深度改革都很难很危险,大家下场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像朱祁钰这种,知道改革会得罪人,所以主动跑到山上当道士的,安全性比那些大大咧咧的明朝皇帝还是高不少的。

  ……

  到了第二天中午,朱祁钰便分批召见了内廷这几位大太监。

  阮让现在兼任着钱皇后的长春宫总管、阮浪兼任着周皇后的坤宁宫总管。

  朱祁钰和这两人总共聊了一个时辰,方方面面都询问了一番,又嘱咐一定要保证两位皇后的安全,绝对不能再出现之前的乾清宫大火了,或者钱皇后若是再有个好歹,那整个长春宫的全部宫人还是只有杖毙这一个结局。

  严正地警告了一通,朱祁钰才放二人离开。

  然后是舒良、张永和王勤,朱祁钰向这三位亲信太监非常认真地嘱咐道:“你们把整个皇城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能再着火了。

  凡事,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

  紫禁城今年已经着了两次,而且都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火灾,把整个禁宫已经烧去了大半。

  所以这两年不能再着火了,不然看着也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两派在撕破脸皮地内斗了。”

  说完,朱祁钰又被充道:“你们三个,再加上王诚,一共四个人,只管负责监控皇城,同时加紧培植亲信。

  内廷的斗争,不必过多参与。在司礼监也要低调一点,不必在政事上与内阁起什么冲突。

  到了年底,等李晋从朝鲜回来,会带回一批小太监。到时候们把这些小太监分一分,咱们从头开始培养。

  那些半路投靠来的,终究是不敢彻底放心使用的。”

  众人闻言,连忙俯首领命。

  王诚、舒良、张永、王勤肯定是牢牢地和朱祁钰绑在同一条船上的。有朱祁钰在,四人是内廷最有脸面的太监,没了朱祁钰,四人连条狗都不如。

  所以这四个人肯定是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朱祁钰走的。

  要论信任,朱祁钰倒也信任四人,四人也足够忠心。

  但是朱祁钰和这四位忠心太监之间的关系,终究是不太亲密,总是感觉还隔着一层。

  谈完正事,朱祁钰便示意三人回去。张永却有些欲言又止,看上去不大想走。

  朱祁钰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讲,不要有顾虑。”

  张永闻言,鼓起勇气问道:“皇爷,奴婢是想问问成先生的近况。”

  朱祁钰闻言,笑容立即淡了下来。张永见状,吓得立即便跪下请罪。

  朱祁钰伸手扶了张永一把,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们实话说吧。

  皇位之争,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等太上皇回到京城,我们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我当初是许诺了荣华富贵,但是成先生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去参与皇位之争吗?

  你们心里也都明白,成先生他自己也不情愿。

  我能怎么办呢,内廷的位置就这么些,一个萝卜一个坑。

  我给他重用,但他若是摇摆不定,暧昧不清,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你们要清楚,皇位之争是要死人的。一个左右摇摆,一点情报泄露,很可能就把你们都害死了。

  我不仅要自己活的好好的,还要对你们的将来负责。”

第320章 亲信之外还有亲信 算计上皇谋定后动

  朱祁钰继续说道:“我要保证你们几个人都好好活下去,还要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完。

  所以有时候就必须心狠一点。

  至于成先生,他现在任南京副守备。我也不会亏待他的,过个几年,我任命他为南京守备太监,兼掌南京司礼监。

  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太监从北京分派去南京,成先生作为南京第一大太监,依旧是有很大实权的。

  我觉得我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再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

  张永闻言,连忙拍起了马屁:“皇爷一心替我们着想,奴婢们铭感于心。就算是为皇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朱祁钰无奈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们肝脑涂地的。行了,都踏踏实实的,不要瞎想,回去认真办差吧。下去时把郝义和阮昔叫上来。”

  送走了舒良他们三个,朱祁钰仰着头瘫靠在软榻上,止不住地叹气。

  不多时,郝义和阮昔便上了楼,行过礼,阮昔便好奇地问道:“小爷,您这是怎么了,最近诸事顺遂,朝野安宁,几位娘娘又都怀了身孕,还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叹气的?”

  朱祁钰闻言,又重重叹了口气,方才回道:“我这嫡长子还没生出来,皇位并不稳固,人心也未归附。

  这时候太上皇却要被迎回来了,我之前弄出了那么多奇葩事,等反对我的人有了太上皇这个主心骨,弄不好就要大大地反弹了。

  再说等与瓦剌的战事完全结束,大明两京一十三省境内的战乱,就算暂时都平息掉了。

  那接下来就是深度改革了。

  一想到要深度改革,我就心累,觉得有气无力。”

  阮昔闻言,极为认真地回道:“奴婢现在手下有一千净军,要不到时奴婢直接替小爷肃清宫禁算了?”

  朱祁钰使劲摆摆手:“千万不要,我们绝对不能自己动手。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这皇帝还怎么当啊。

  杀太上皇跟杀藩王可不一样,宣宗杀汉王没事,不代表我们杀太上皇一样没事。

  一定要让太上皇‘自然死亡’,比如塞外苦寒、颠沛流离伤了身体根基;比如忧思过甚、纵欲过度,致使体弱多病;再比如冷热交替,感染风寒,这些都行。

  唯独放火、下毒、落水这些是不可以的。”

  见皇帝的态度如此坚决,阮昔只得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朱祁钰继续问道:“最近孙太后与钱皇后可还安分?”

  阮昔苦笑道:“孙太后倒还算安分,一心只在英华殿中吃斋念佛,除了会昌侯,也没召见过其他人。

  至于钱皇后,最近小动作反而倒是不少。

  依奴婢之见,太上皇的皇子、公主,最近半年内,恐怕免不了要夭折。”

  这话倒是引起了朱祁钰的关注:“何出此言?”

  阮昔回道:“最近新封的嫔妃,与太上皇的旧嫔妃混住杂居,双方很难和平相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钱皇后似乎还有意纵容,所以奴婢以为,这些皇子、公主必有夭折。

  尤其是万宸妃所生的二皇子与三皇子。

  二皇子才三岁,三皇子才两岁,正是最容易夭折的年纪,稍稍动动手脚,就能起到效果。”

  朱祁钰点点头:“咱们不参与,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吧。们要紧地看紧皇宫,不能再出现火灾,也不能有行刺、坠井之类的事故。

  总之,要把责任撇干净,不能引火烧身。

  至于那些蠢女人在宫斗中,搞出了什么幺蛾子,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说罢,朱祁钰又向郝义吩咐道:“咱们现在可以开始暗中建设西厂了,你和王勤负责提督西厂。

  东厂和内厂依托于锦衣卫,而西厂要和锦衣卫撇清关系,我到现在也不信任锦衣卫。

  需要人手,你们就从天策卫抽调吧。

  暂时不要用西厂之名,但是已经可以行西厂之实了。

  西厂主要是用来搜集情报,监察京城。

  抓捕和审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东厂和锦衣卫去做。”

  郝义连忙领命,然后又请示道:“小爷,最近锦衣卫和我们御马监在皇城防卫上有些冲突。

  锦衣卫的卢忠等人说,从奉天殿区域,一直往南到正阳门之间,这片宫殿区域和六部等衙门的集中区域,应由锦衣卫负责守卫,他们说这是您亲自指示的。

  现在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太上皇回归之后,这片区域全部交给锦衣卫掌管,怕是有些隐患。”

  朱祁钰点点头:“没错,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都给他们吧,连着东安门、东华门一起交给他们掌管。

  咱们老王府西边都已经买下来,建成了军营。

  本来是给营州卫使用的,但现在营州卫已经全部移到了新王府。那片军营便转给天策卫驻军吧。

  咱要有意无意地把皇城防御让给锦衣卫一大部分,不然后面没人造反啊。

  太上皇一派不造反,我也拿他们没有太多办法。

  所以一定得给他们创造条件,诱惑他们造反。

  到时候我正好借机,给整个皇城来个彻彻底底的大清洗。”

  郝义在原地反应了半天,方才赞道:“小爷这个布局真够深远的,一旦太上皇的嫡系起兵造反,那咱们的整个局面可就彻底打开了。到时候可以下的棋就太多了。”

  说到这里,朱祁钰也想起一件事来,便对郝义吩咐道:“你闲了去西直门外巡视巡视,看看京观台和土木堡阵亡将士的祭台建得怎么样了。

  等上皇回京之时,要先在西直门外正式行禅让之礼,然后由太上皇帝退为恭让皇帝,我才能允许他进城的。

  还有,也先那边恐怕会派出数百勇士一路护卫太上皇。你研究一下在西直门外怎么安排这些勇士,不要让他们看到京观后情绪失控,暴起杀人,尤其不要伤害到大明派到瓦剌迎接上皇的使臣。”

  郝义脑筋转了好几个弯,方才连连点头:“奴婢懂了,保准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小爷放心吧。”

  朱祁钰闻言,坐起身,对两人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腹嫡系,我也就不给你们搞封官许愿那一套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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