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想做小地主,被逼登了皇位 第459节

  秦邵又翻开了孔府的账册,那浪费的数目更是精心。

  孔府每年用于孔庙的祭祀开支浪费可谓惊人。

  每年有“四.大丁”,四次大祭祀,一次就要用26头猪、31只羊(其中5只是代替鹿的)、2头牛。

  除此之外,还要用大量的果、蔬、酒、木炭、牛油蜡烛、白面、炭饼等,一次大祭祀,要花费好几千两银钱。

  此外“大丁”之后,在当月中旬丁日还要举行“中丁”祭祀,即祭祀孔子家庙。

  此外还有每月朔望祭典,孔子诞辰祭典,“圣卒”祭典,元旦、元宵、寒食、端阳、中元、重阳、十月初一、冬至、十二月初八祭典,尼山书院祭典,中兴祖生日祭典,张姥姥春秋二祭……

  明目花样之多!

  且大祭的时候,朝廷还时不时要拨些赏赐下来。

  因为孔府的田地之多,曲阜之地三分之二之人基本都是孔府的佃户,这些佃户耕种孔府田地需要教给孔府田租,田租并不低,但人人争相佃租孔府的田地,因为可以逃免兵丁杂役。

  这孔府不仅不给朝廷纳税纳粮,还控制佃户,让朝廷少了很多赋税收入,难怪朝廷每天的田税人头税等收不上来收入!

  大明国库穷困着实正常!

  且田地房子基本都是孔府的,那些做生意的商户自然也就给朝廷纳税,曲阜县衙贫穷可想而知!

  此外,衍圣公还挂着朝廷二品官的虚职,按照级别,每年的俸禄是732石,其中本色米只有237石6斗。

  孔闻韶他们也稳稳地收着。

  这衍圣公真是太肥了!

  难怪他不将朝廷藩王看在眼里!

  明朝,绝对是亲王一级的收入。明朝规定亲王每年禄米一万石,而且还不是全额发放,分为本色(米、银)和折色(钞、布、胡椒、苏木等)两部分,米钞中半兼支,1万石禄米中只能领5000石米,另5000石则折算成大明宝钞。

  如此算来,真是想比衍圣公孔家相差甚远!

  那孔闻韶说天下两大家,除了他就是皇上,原来也不为过!

  ……

  “陛下!”

  王寅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可查到什么消息?”

  有卫士将秦邵扔在地上的折子拾上来,秦邵放在一边。

  “那孔闻韶着实恶劣!竟然……竟然在城中中.山庙养着近二十个男孩子,年纪都很小,我们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地窖中,都是从鲁省各地掳回来不听话的,直接关到地窖,真是可怜……”

  王寅眼中冒火。

  那神情,秦邵如果一声令下,他就敢直接找到孔闻韶,宰了那厮。

  秦邵知道王寅对这种事情有些阴影,恨毒了那样的人。

  “我们查了那些人的身份,不少都是良家子,其中……其中还有两位家里是官宦世家……”

  王寅又低声回禀道。

  “查清楚那两家的身份,这件事要让人跟济南的小报联系,将这消息捅到京城以及各地,这孔闻韶既然不想活了,就好好送他一程!”

  秦邵冷声说道。

  “是!”

  ……

  距离曲阜城40公里外尼山。

  孔闻韶正躺在山中雅舍的榻边,边喝酒边跟一众伶人嬉戏。

  “苏管家,孔县令那边传来消息了!”

  一个小厮同站在门外一身白衣的孔府管家苏木轻声说道。

第507章 缉拿

  “我让人上交的证据还有那些人关押的地方可都透露出去了?”

  苏木轻声问道。

  “放心,都已经上交出去了!孔县令让人联系咱们说京城那位来了之后,就直接全部上交了!公子,老天有眼,你受苦这么多年……”

  那小厮说是小厮,其实比苏木还要大几岁,只是在府里不起眼,一直做跑腿的工作。

  “嗯,你做得很好,老天确实有眼,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翻牌的机会,错过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苏木闭了下眼睛叹道。

  “可是……可是少爷……你说这样能行吗?那可是衍圣公,他那样的身份,就是……就是皇上来了,我担心这事也不一定!别说衍圣公玩弄舞勺之年,咱们就能搬到他,先前的衍圣公可是残害那么多少女,最后不也是就削去了爵位,还是过着逍遥安乐的日子,且那些举报他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不是也没听说……”

  那小厮虽然衣着普通,但身材析长,脸上皮肤白皙,只是一侧脸上散落头发掩盖之处,却布满恐怖的疤痕。

  不是他担心,先前的衍圣公骄奢淫逸,手里拿着那么多条人命,可是最后事情只是仅仅躲了他的爵位,他照样逍遥享受日子不说。

  他的儿子孔闻韶照样继承衍圣公之位,这位更是沽名钓誉之辈,比着他那老爹更是阴狠,有龙阳之癖不说,更是狠毒地对先前举报他老爹的人除之后快。

  不少先前参与举报他老爹的人家被他偷偷地给解决了,基本家家户户都是灭顶之灾!

  小厮石通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家本是殷实之家,只以为姐姐长相漂亮,被孔闻韶的老爹看上掠了去,最后竟然残害至死。

  石通的老爹气不过,联合好几家受害的家庭,血.书求人到达天庭,四五年奔波求告才告状成功,将孔闻韶老爹孔弘绪的搞倒、爵位给弄下来。

  谁知道也仅仅是爵位被除,那孔弘绪倒是吓到了,没怎么出幺蛾子,可是那孔闻韶上台后,就对他们那些家直接下了杀手。

  石家一天夜里家里突然起了大火,家里十几口人命,也仅仅石通当时在靠近水房的一间屋子里睡觉被烧伤外,其余人皆一命呜呼!

  一远房亲戚救了石通,也只是偷偷将他救下,并不敢收养他,告诉他要隐姓埋名生活,然后将他卖到隔壁临县富户苏家为仆生活。

  其余其他参与举报孔弘绪的人家,下场基本上也都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家倒人亡。

  也有逃出来的人想过继续上告,只是最后却不了了之,即使有活命的,基本都讨到别乡生活。

  孔弘绪的事情没过两年,孔家再次起复,那孔闻韶更得宠会表现不说,更是成为首辅李东阳的孙女婿,被烧的孔家被分了更大的区域田地,李东阳还带头给孔家休了孔家花园。

  那园子虽然不能完全跟皇宫花园想比,其实也差不多,孔家再次成为除了皇家基本上算是第二的荣耀人家!

  孔闻韶当了孔家的家长后,根基更是稳固了!

  再傻的人也不敢跟这样的人家较量,能逃亡在外活命已经是很不错了,谁还能想着翻盘呢!

  即使遇到了聪明能干的主人苏木,石通也没敢抱太大希望。

  不过他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命,救自己远房亲戚因为事情暴露,家里基本也被牵连,死的死,逃的逃,石通觉得还能活下来,也就剩下一条烂命了!

  后来他更是碰上了跟他一样报着对孔家血海滔天大仇的苏木苏公子,他们如今活着唯一目的就是能弄死孔闻韶、搬倒孔家,可是这样的事情是何其难!

  死他倒是不怕,怕的是死得没有价值!

  弄死孔闻韶他们倒是有信心,只是死了孔闻韶,孔家还有一代代孔闻韶一样的人起来,斩草才能除根,可是要搬到孔家这棵大树,似乎难比登天!

  石通有些绝望。

  “放心,如果是在以前的皇帝,我们或许没有希望,我这么多年忍受也许就是白费,但如今的皇上已经很不一样!如果我们仅仅以孔闻韶私德败坏去搬倒他,不说能不能搬倒,他那些事情在富贵人家确实不算个事情,对于权贵来说,就是风流韵事,即使闹出人命之事,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许还是重复以前的悲剧!

  所以,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转换方向,他孔家不是厉害吗?如果他的荣耀盖过了皇家,对那个位置有企图,也许别的皇帝能忍或者不能忍,但朝中那些文臣助力孔家,我们也没有办法!但如今的圣上决然是不一样了!

  你观察他那些手笔,一上台,没!没上台前,他已经做好搬倒那些老文臣的准备,所以,一上台,那些人没两年的时间,一个个都倒下的,曾经宛如磐石的杨廷和竟然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还有京城庄园的那些事,如今的皇上觉得天下都是皇家的,断然不会允许权贵做大,私吞他天下的那么多田地!孔府就是最大蚕食朝廷田地的蛀虫,只是他隐藏比较深,且有很多人庇护着,如今如果我们不把握机会,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苏木脸色肃穆地说道,神情显然是要孤注一掷。

  ……

  孔府确实够大,五百卫军加上江彬他们带来的人,搜查了整整一天,才将整个府邸搜查干净。

  搜查出东西自然是很多的:

  龙袍;

  很多非皇家不能穿的颜色布料;

  对前朝皇家供奉的一些东西;

  超出朝廷奖赏给孔家几倍量的田地、账册;

  孔闻韶跟杨廷和等罪身官员的各种来往私信……

  总之,要多劲.爆,就有多劲.爆!

  看着一叠叠,一沓沓从房间搬出来的东西,听说那些人.大声禀报声,衍生公夫人李氏直接就昏了过去!

  作为李家女,虽然这些年一直纠结于后宅生活,但毕竟是大家女出身,自然明白,在自己家里搜出的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

  孔闻韶是在近百里之外的一处庄园被抓回来的。

  锦衣卫和卫所的那些兵士赶到那里的时候,他还在酒池肉林里醉生梦死。

  因为喝得太多,直接一丝.不挂地冲出来要赶杀那些兵士。

  “大人,这……这怎么办?”

  毕竟要将这人绑回去交差,即使要抓,最好也要给这人穿上衣服的好,毕竟那样太……太不体面……

  可是这孔闻韶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喝了酒那力气倒是很大,身体僵硬,几个人费了好大劲才跟他穿上下.身的衣服,上衣还未能穿上。

  其实也不能怪那些兵士力气不够好,那些士兵随意一个人干倒孔闻韶一点也不成问题,毕竟如今卫所的日子已经好过了很多,相比较以前的日子,吃饱已经不成问题。

  早些时候,地方卫所的兵士出来都一副菜色的面容,即使不穿军衣,一看就知道身份。

  如今不少兵士脸色好了很多,显然吃食至少更跟上了。

  之所以摆置不了孔闻韶穿衣服,说到底穿衣服这事情,当事人配合好才能好好地船上。

  还有就是这些人虽然知道孔府出了问题,但鉴于这个地方孔家影响深远,很多人觉得这孔闻韶这次应该是会得到惩治,但至于什么样的惩治,还真不好说!

  毕竟各个朝代的皇家对孔府那种推崇不说了,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孔家!

  很多人对孔家还是有忌惮的!

  特别是鲁地这个地方几千年的儒家文化的熏陶,对孔家可谓是骨子里的胆怯,他们可以奉旨抓孔家当家人,但是否一点情面都不留,很多人还是踟蹰不定的。

  如今这场面这样乱,自然就有人来禀报江彬等人。

  “这厮……”

  江彬咬了下牙看了眼王寅,想听听他的意见。

  江彬说实话就是个粗人,先前跟着朱厚照的时候,说实话就是闷头做事,不会想那么多。

  虽然因为先前的教训,如今跟着秦邵的时候,做事稳重了很多,但很多事情的处理上,说实话一般就是武将粗糙做法。

  纵然他明白皇上定然要是搬倒这孔闻韶的,但是皇上还收留了那孔家大公子,至于将孔家处理到什么程度,他内心还是不大确定。

  如今要是用蛮力将孔闻韶压回去,自然免不了要将这厮弄出些伤来,这孔家毕竟影响大,万一被人抓住些噱头,影响皇上总归不好,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看向王寅。

  王寅跟随皇上时间最长,虽然这小子做事谨慎,在外面总是将皇上奉作主子,事事以家仆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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