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官员累倒在岗位上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
如今新皇规定了新的休息制.度,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底层官吏遇到休息日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休息一下。
秦邵也想过休息时间长些,节假日多些,让官员多休息拉动内需,爬爬山,逛逛街,消费一下。
只是如今的大明百废待兴,很多事情要做,如今只能说先注重生产,以后再考虑增加休息的问题。
很多政策要上行下效,因为自己有很多工作要熟悉,还为了让那些人养成良好习惯,他如今也是每日上职,方便做事。
皇上都这样了,其他下属更是不敢懈怠了!
如今的大明,虽然官员的工作日减少了,工作效率倒是比以前高了很多,很多工作按部就班,并未混乱。
“陛下,您回来了,娘娘正在灶房那边做花糕,皇子和公主都在那边!”
素锦端着托盘,里面放着刚做好的花糕,还散发着热气,显然刚从御灶那边过来。
秦邵这才想起,过两日就是重阳节了,按照大明这里的习俗是要提早做花糕食用庆祝,等到了重阳日当日还要带着花糕登高祭祖庆祝。
按照宫里的风俗,他还要带人亲自到万岁山登高览胜,以畅秋志。
先前的皇帝到了重阳日这日会举办很重的礼节,还要率领不少官员一起到万岁山登高览胜,以畅秋志。
每次礼节因为太过于盛大,花销更是不计其数。
秦邵在查看宫中的账本的时候,发现单纯祭祀和各种礼节花销算是大头。
那些白花花的银钱其实花到皇上本人身上并不是很多,说到底都是花在外在虚头上面,至于谁得了大余利,那些人自然得知。
秦邵上台后,直接取消了一些不必要的礼节,至于祭祖什么的,能精简就精简,不能精简的,一般减少参加人员,少个人就少花些钱。
要知道这皇宫花的钱基本都是皇帝的私库,不花自己的钱,那些人自然不会心疼。
就比如过两日的重阳节万岁山登高,秦邵就减少了文武官员的陪伴,只打算带领家人内卫一起去,就算是郊游了。
秦邵脱下外衣,换上休闲服,去了厨灶那边。
刚到门口,就听到孩子们稚气的声音。
“母后,这花糕怎么一.股菊.花味?”
是小女儿福爱稚气的声音。
“因为放了菊.花,你真傻!”
二儿子朱载坦是个说话有些直接的小家伙。
“你才傻!”
“你才傻!”
两个小家伙很快争吵起来。
“儿,你带弟弟出去玩会儿,别让他们吵!”
韩瑾蓉的声音响起。
三个孩子虽然可爱,但是免不了吵吵闹闹的。
“父皇!”
“父皇回来了!”
“父皇!”
三个小家伙听到秦邵的咳嗽声,一个个兴奋地叫道。
大儿子朱载相比较大些,这一年来渐渐摆出长兄的架势,相比较那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只是含笑地看着秦邵,并阻止小妹妹跑得太快摔倒。
秦邵一手抱一个,到了大儿子身边,将那俩小家伙用一直手臂包裹,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大儿子的头,以示安慰。
“爷回来了!”
韩瑾蓉穿着围裙走出来,犹如平常人家的家庭主妇。
“做什么呢?”
“后日不是重阳节要去万岁山登高吗?就准备些花糕……孩子们都喜欢!”
晚间的晚餐很简单,一些米粥、花糕、小素菜,八月十五南方送过来的螃蟹没有吃完,养在池子里,整了几个。
蘸醋蒜,用来佐酒,秦邵喝了两杯。
晚上温柔乡里折腾了一宿,第二日倒是神清气爽。
第二日,早起练了一阵长戟,准备吃些早餐去上值,王寅就过来了。
“出了什么事?”
这么一.大早就过来,王寅定然是有事情要禀报的。
“张太后那边要回来!”
王寅低声说道。
“额?这不是没去多长时间吗?”
秦邵有些惊异。
是的!张太后如今不在宫中。
自从张延龄被判流放两年,张鹤龄被打回原籍沧州,张太后就病倒了,缠.绵病榻好几个月。
秦邵原本以为处理了张氏兄弟,张太后会来闹一通,不想竟然自己先倒下了。
说到底那个女人就是个以前过得太顺遂、色厉内荏的女人,真正遇到事情,一点也拿不起那种。
想起历史上张太后就是张氏兄弟被杀了之后,然后生病慢慢就嗝屁的,秦邵内里有些微微不舒服。
张氏兄弟一定要整治,孝宗已经养虎为患,让那两个成为刺头,武宗虽然名义上压制那两位,但毕竟还是亲舅舅,最多也就是口头上惩治。
因为张皇后站在那里,张氏兄弟有恃无恐。
秦邵想将两个刺头拔刺,但没想过要他们的命,说到底,也就是贪些钱而已,那两人倒不至于跟杨廷和之流罪大恶极。
毕竟是朱厚照的舅舅和老娘,秦邵倒不至于对他们下狠手。
只是那张氏着实有些太上不了台面,这点事情竟然又承受不住了。
后来,韩瑾蓉去看了张太后回来,提议让张太后去沧州娘家省亲。
“那样有用?”
秦邵不是太了解女人,听了韩瑾蓉的话,有些不解。
“爷,你还是不太了解这女人心思!张太后算是过得比较顺遂的,她虽然是长姐,但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比较娇宠,且她长相出色,成年没多久就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后,成为家族中的荣耀,孝宗对她太好了,还在皇宫中给她母亲专门设置了住处,张太后虽然嫁给了孝宗,但心思一直在娘家那边。”
“虽然张太后后来生了先帝,可是先帝一直由乳母和宫人照顾,张太后陪伴儿子的时间还没有跟自己的小弟张延龄的时间长!相比较先帝,张太后更把张延龄看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她跟先帝后来的矛盾很多时候也基于此。先帝去世后,张太后更是将感情寄托于两个弟弟,如今他们都离了京城,她自然也就少了精神寄托,我看她就是心病,太医那边也说了,心病还须心药医!”
韩瑾蓉说出自己的想法。
张太后自从张氏兄弟走了之后,倒是消停了不少,以前见到韩瑾蓉张牙舞爪、高高在上的,如今倒是跟泄了精气神一般。
“她可曾有省亲的想法?”
秦邵觉得这女人真是麻烦。
如果那张太后有省亲的想法倒是倒是也好,宫中少了这么个人也是清净,心眼那么小,别一病呜呼了,弄得跟他苛待这孤寡老人一般。
“爷,那张延龄不是流放时间已经够了吗?如今也快改回来了,我让人借机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愿意去沧州那边也好,倒是可以散散心。”
韩瑾蓉建议道。
秦邵觉得这想法不错。
反正就一孤寡老太太,如今也卸去了满身戾气,别说她愿意去省亲,就是她以后要住在那沧州他也没多大意见。
自从他上台后,宫中的那些太妃以及朱厚照的那些后宫妃子,想去探亲的,只要有正轨的手续和跟从人员,基本上都是批准的。
如果有子女的,想跟着儿子去住也是可以的。
至于回娘家省亲,更是只要申请,就会被允许。
只是这皇宫寂寥,后宫的女子寿命太长的真的不多。
朱厚照的后宫除了皇后和两个妃子,如今的后宫女人还真的不多。
秦邵曾让韩瑾蓉试探,如果她们有回娘家的打算,也可以商量。
只是这个时代,女人出嫁之后,就是她们愿意回娘家,娘家对于出嫁的女儿则看作是泼出去的水,觉得接回去不吉利,对家族运势不好,倒是不很愿意。
那些女子接受的教育很多也是从一而终,特别是这进宫的女子。
没有办法,只能出钱养起来。
养女人费钱,秦邵现在是真真感受到了。
隔了一日,韩瑾蓉让人去张太后那边探口风,果然是非常愿意。
且原先还病恹恹的人,没过两日就生龙活虎起来,开始收拾去娘家的东西。
“陛下,我看这太后是打算将宫内自己的东西搬空去娘家兄弟那边了。”
张佐从太后宫中那边回来,同秦邵禀报道。
秦邵只是笑笑,让不用管她那么多,反正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她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折腾了三日,张太后跟秦邵这边说了声,就风风火火带人去了沧州那边。
秦邵听送的人回来回禀人已安全送到后,就没再关注这件事。
毕竟是走娘家,且他猜想这张太后那么喜欢娘家,自然是喜欢在娘家常住的。
如果有人问起,自然是太后对京城的天气过敏,去沧州那边将养身体了。
不过如今的朝廷,没有大臣那么多事问这情况。
且张璁他们听说皇上竟然批准张太后去沧州省亲,都私下夸奖新皇心胸宽广、仁义。
毕竟那张太后先前可没少跟皇上添堵,且张氏兄弟也没少惹事。
如今还能让他们团聚,新皇可谓是宅心仁厚。
他们这样想也很正常,在秦邵待的前世,女子回娘家,回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
而这个年代,即使是太后,也不是说想回娘家就能回去的。
嫁给了皇家,那就是皇家的私有财产,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
要知道先前老太妃他们连自己藩地的亲儿子都不能相见,更不用说去只有兄弟的娘家了。
张璁这人早些年虽然因为科考不顺,性格有些乖张,但绝对是性格刚正之人。
根据历史记载,前世辅佐那朱厚的时候,朱厚对张太后和张氏兄弟下死手,张璁多次直谏,希望善待先帝的老母和舅舅,只是朱厚并没有听他的。
这张皇后去了沧州大半年的时间,听说好像在那里住的也可以,秦邵本觉得至少要过了年才会回来,不想这会儿竟然要回来了。
“回来禀报的人说,张太后跟那兄弟俩都闹翻了!”
“什么?”
秦邵有些不解,那张太后将两个弟弟,尤其是自己小弟张延龄看得跟自己亲儿子一样,不,他觉得那张天后对待张延龄比对亲儿子朱厚照还要亲。
张太后一直觉得自己儿子是皇帝,占了大便宜,什么都不愁,倒是自己弟弟可怜,所以,不停地从朝廷和朱厚照的私库那边划拉东西给自己的两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