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2节

“皇上,这不符祖制啊!”

周德不甘心,连忙喊道。

景清也站了起来,喊道:“皇上,行商问利,私欲无底,若藩王从商,必凭其身份,欺行霸市,祸乱民生啊!”

内阁大臣解缙肃然出班。

景清、周德等人顿觉不安,不知道解缙会说什么,持什么立场。

在内阁三人之中,解缙隐隐有首辅之相,其言语之重,比过郁新、张。

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等着解缙说话。

解缙肃然道:“臣附议左都御史景清、左佥都御史周德之言!太祖祖制在前,藩王从商不利在后,臣以为,不可放任二王从商。”

茹、刘等人惊愕起来,这怎么和之前说得不一样?

谢大绅到底在搞什么?

再看郁新、张,好嘛,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仰头看着屋顶的龙纹,似乎朝堂之事,与二人无关。

景清、周德激动不已,内阁竟然支持自己了!

朱允看着解缙,目光中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问道:“哦,依你之言,该如何是好?”

解缙看向辽王朱植与珉王朱耿,严肃地说道:“且不论两王初心如何,便说两王从商牟利,便是违背祖制,应降旨惩罚!臣提议,削藩辽、珉,以正太祖家国之法!”

“削藩?!”

朝堂炸开了锅,大臣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削藩这种事,最初是黄子澄、齐泰等人主导,这还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和皇上在一个小黑屋里,悄悄地商议,先干掉谁,再干掉谁。

上书请求削藩的也有,但朝堂之上,叫嚷着削藩的,毕竟是少数。

在这奉天殿,当着藩王的面,公然喊出削藩的,只有解缙一人!

方孝孺嘴角微微一抖,这个解缙,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这让方孝孺不禁想起与杨士奇的问对:

“商人好啊,这四字,有何大局?”

“商人好啊,其实隐去了一字,应为‘是商人好啊’,皇上想借祖制,行削藩之事耳。”

第六十七章 户部税了户部……

朱允通过家宴易封国,将辽王封地改为松江府,将珉王封地改为宁波府,但两王毕竟一直没有去松江、宁波就藩,所以两王在广宁府、云南府的封地,实质上还是存在。

朝堂田争之事已到了末尾,都察院、刑部的一些人不是认为皇室也占地,不整顿皇室田争,便不能以身作则处理士绅田争吗?

那皇室就处理给你看!

削藩王收回田产,均田佃农、自耕农,看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解缙十分清楚,朱允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土地,盯着田争。

既然皇上打算用“辽王、珉王”当土鸡,准备来两刀,警告那些死脑筋的猴子,那自己作为臣子,最应该做的,便是给皇上递去一把锋利的刀。

朱允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朝堂的喧杂逐渐消退。

“臣反对!”

茹连忙跳出来,喊道:“辽、珉二王所研医用纱布、酒精,有大功于士兵、于大明社稷有功,不应因祖制之名,苛责过甚!”

“臣附议解阁臣之言。”

郁新出班。

张跟了出来,言道:“臣也附议解阁臣之言,以藩王之身份行商,不符祖制,且藩王身份尊贵,商人必行巴结,腐贪横行,恐难避免,若藩王财重,岂不危害国本?”

茹有些着急,这些人万一削藩,难道就不担心辽、珉二王反扑吗?若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撂挑子不干了,兵部向哪里找医用纱布与酒精去。

眼下马上进入二月,距离七月之秋,只有五个月而已。

且不说采买需要时间,便是运往边疆,路上时间也需两至三月,能留给兵部与前线的,最多不过两个月!

一旦在鞑子秋高马肥的时候,这些医用纱布、酒精不能送抵前线,那将意味着今年兵部采买,没多少价值可言。

毕竟,北方前线才是伤病最多的地方,也是最需要这批军备的地方!

茹面带忧虑,高声喊道:“臣认为,祖制虽重,但江山社稷、士兵生死,亦重!恳请皇上,为大明两百万士卒,开恩二王!”

朱允为难的看着一众官员,叹息道:“此事,难办啊。”

解缙笑了起来,说道:“皇上,臣认为,辽、珉二王违背祖制,应削其藩位,但念在二王有功于社稷,可保其藩位,一应俸禄不改,为表惩罚,可收回二王封地。”

众大臣不由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景清更是有些震惊,平日里和气的解缙,就是一个屠夫啊,脸上带着笑容,就对二王下刀子了,话说得好听,保留藩位,俸禄不改,但没了封地,他们还算什么藩王?

藩是属地,是封国之意,你把地都收走了,这两位藩王,只能是闲散王爷了。

朱允看向朱植、朱耿,问道:“两位王叔,有何话说?”

朱植与朱耿对视一眼,朱植肃然道:“皇上,臣与珉王愿为大明兵卒做点事,如今在京师,本便无法打理封地事宜,臣愿献上封地,请皇上恩准臣为国从商!”

“臣也愿献上封地!”

朱耿连忙说道。

朱允脸色平静地看着二王,劝道:“封地乃是太祖所定,朕如何能收回……”

朱植与朱耿齐声喊道:“臣意已决。”

朱允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道:“辽、珉二王为国从商,其忠心可嘉,虽违祖制在前,但献封地在后,功过相抵。既二王想要为国从商,那朕便为你们开一次先例!只望二王谨记初心,行商为国,为非私利!”

“谢皇上恩典!臣必不敢忘。”

朱植、朱耿跪拜。

左都御史景清等一众大臣还没反应过来,这三言两语,就收回了辽、珉二王封地?

还让其成为了皇商?

再看朱植、朱耿,竟一点怨言都没有,感情那两万多亩土地,不是他家的?

朱允严肃地说道:“藩王从商,乃为大明先例。既如此,不能以寻常商法视之,这样吧,便暂时拟定十五税一吧,所收税款,补贴国库。另外,医用纱布、酒精当为军需,希望二王与兵部、户部、内阁重新厘定价款,莫要贪心。”

户部黄子澄嘴角一颤,十五税一,直接将商税加了一倍啊,按理说,户部可以收取更多税银,应该是高兴的,可问题是,户部不仅是收税的,还是交易方啊……

户部拿钱买二王的东西,看似是二王缴纳税银,可这些钱,二王不会自己承担,会分摊到医用纱布与酒精里面,到头来,还是户部掏这笔税银。

这算什么?

户部税了户部?

“臣恳请皇上,旁听此次议价。”

黄子澄担心二王乱起价,而且一两银子一木匣的价码,实在是高,兵部想要大量采购,户部也未必有那么多钱粮拨付。

唯一可行的,便是在交易上做文章。

朱允点了点头,答应道:“此事关系重大,既如此,那朕便旁听一次,定在谨身殿议价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朝臣再弹劾两王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人家封地都不要了,现在就一个光秃秃的藩王头衔,你总不能把他们的俸禄也弹没了吧?何况别人是有贡献的,说不得日后家里也备用一些医用纱布与酒精,谁家孩子没受过伤。

户部、兵部都没意见,大家也便恭送皇上,万岁万万岁了。

谨身殿。

内阁解缙,户部黄子澄,兵部茹、刘,四人坐东,朱植、朱耿坐西,朱允坐在北面喝着茶旁听。

茹看着拿着冷馒头装寒酸的二王,皱了皱眉,说道:“两位王爷,朝廷采买已成定局,两府之困已不是问题。只是这一匣价钱方面,还请让利一些,一两一木匣,实乃天价,不利采买,也无法广惠全军啊。”

朱植咬了一口馒头,硌牙,但还是装作享受地吃着,顺着酒水,下了肚,说道:“茹大人,不是我们不愿降价。皇上在这里,本王便与各位交给底,每织造一匣,仅耗费便是七钱银子,分出二钱银子供应两府日常,所图利不过一钱。一两,已是最低。”

“一木匣便是一钱利,若十万匣,便是万两利,还不够多吗?”

刘问道。

朱植摇了摇头,叹息道:“且不说兵部要不要得了十万匣,便说制备十万匣,依当下两府人力,只耗费时间,便需一年,一年一万两,本王与珉王均分,一人一月摊不到五百两,不够宴请一次文工团花销,更不要想去轻烟楼了。刘侍郎,这笔生意,交给你来做如何?”

第六十八章 团购,给点优惠呗

在商言商,问本求利乃是常事。

朱允看着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交锋,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无论他们拿出什么样的结果,皇室的利益都是有保障的。

户部与兵部明显争论不过两王,处在弱势地位。这看似简单的场景,实则蕴含着众多的经济学问题。

如卖方市场与买方市场的问题,很明显,此时是卖方市场。

兵部、户部都认识到了医用纱布、酒精的好处,也知道供不应求,准备完全采购。此时二王占据主导,想定什么价,那就是什么价,有着足够强的议价能力。

再如信息不对称问题。

身为卖方的二王,张嘴便是成本七钱,可作为买方的户部、兵部,却对真实成本一无所知,也没认真思考过成本到底会是多少,只认为其定价虽高,但好像是有道理的。

后世商人凭着这一套,把饥饿营销、虚假宣传玩得一套一套的,听说赚了不少钱。虽然朱植、朱耿不认识亚当斯密,没看过《富国论》,却知道一个淳朴的道理:

货,在我手里!

价,我说了算。

眼看户部、兵部无法再说服二王,准备以一匣九钱成交,解缙放下茶杯,严肃地看着二王,说道:“七钱,最多七钱。”

朱耿不干了,说道:“解阁老,七钱只是我们的成本,若如此,两府如何维持生计?”

解缙摇了摇头,说道:“辽王所言成本七钱,或是没错,但两王也需要知道,研制出来需要七钱,可一旦扩大规模,日产增加,成本便会摊薄。待半年之后,成本说不得是四钱、三钱,户部以七钱购置,已是于二王有利。”

朱耿有些为难地看着朱植,朱植低头盘算了一番,说道:“最低八钱。”

解缙还想争论,此时,朱允敲了敲桌子,众人将目光看了过去。

“依朕看,医用纱布、酒精,不仅可用于士兵,还可配备六部,各省府衙。换言之,此番采买,乃是朝廷多部团购,既是团购,数量必然不少,二王,何不优惠一些?”

朱植苦着脸,看向解缙,叹道:“既然皇上发话,那本王便退这一步,若户部愿签下二十万匣契约,那便按七钱吧。”

茹与黄子澄等人脸色一喜,两人商议了下,认为采买二十万匣根本不够,京营至少需要五万木匣常备,拿出十五万运抵边塞,根本就不够分。

何况这些是消耗品,不是今天买了,今年就足够了。

一旦耗费,还需补充。

二十万匣,远远不够。

“这样吧,兵部采买三十万匣,一匣七钱,每一万匣,交割一次。待三十万匣交易结束,后续采买,另行议价。可否?”

茹认真地说道。

朱植与朱植点头答应。

在朱允的见证下,两王与兵部签订了采买契约,户部、内阁也在上面签字作保。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在两王与其他人离开之后,解缙与朱允商议如何处置二王封地田产的问题,朱允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把田地分了,将两王封地佃农,一律转为自耕农,日后田地产出,依一条鞭法收税。

解缙欣然答应,然后说道:“皇上,江浙一带,一条鞭法遭遇了不少阻力。严奇良上奏,说底层乡绅抗拒,不予配合,连田产是谁的,都弄不清楚,丈量土地很难进行下去,请朝廷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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