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1节

如此下去,底层的人活不活得下去,会不会造反,练子宁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到那时候,大明朝廷恐怕无钱可用。

势穷弊极,将何以支?

别说自己的俸禄,就是遇上点天灾,朝廷连赈灾的钱粮都拿不出来。若再发生战事,内忧外患之下,倾覆只在旦夕之间啊!

练子宁放下了奏疏,目光中透着几分忧愁,提笔,开始默写起《为江浙万民请命》疏,喃语道:“国家国家,国有了,家也不能破啊。”

第六十五章 经商就辱没皇室了?

“什么?!”

同一个震惊,同一个表情,出现在了不同地点。

内阁、五军都督府、六部、翰林院、都察院、各处大臣府邸,所有人都被眼下的消息震惊了。

“燕王朱棣自缚请罪,如今已到了扬州府!”

郁新拿着奏报,看向张、解缙,语气中带着愤怒:“如此大事,张身为北平布政使,竟连一封奏报都没有,若不是扬州府奏报,我等岂不是要等燕王入京,才会知晓?!”

解缙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说道:“应怪不得张,我想,平安、盛庸也没有将此事奏报五军都督府。”

“皇上故意隐瞒的消息吧!”

张凝重地说道。

郁新皱眉。

天底下能让一位藩王不动声色从北平消失,又突然出现在扬州的,也只有大明天子朱允了。

这保密手段,像极了安全局的做派。

解缙放松下来,说道:“燕王来京,是一件好事。从前段时间的奏报可以看出,平安已完全掌控了北平,朱高炽等人也放下了最后的坚持,不仅送出了燕王三卫的指挥权,还解散了燕王府亲卫,只保留了八百余人。”

“燕王主动臣服,其他藩王必不敢有所动作。等上一两年,户部充裕时,便可推新军之策于全军,届时,藩王重兵之忧患,便迎刃而解。不劳民力,不动刀兵,不损皇室亲谊,当歌之。”

郁新与张纷纷点头。

虽然被皇上瞒天过海了一道,但毕竟有情可原。

朱棣作为藩王之首,又是北方统帅,大明久经沙场考验的战将,一旦被爆出自缚京师的消息,那北平府的众人如何想?

他们未必会认为朱棣是自缚请罪,万一有人趁势作乱,宣传朝廷抓了朱棣,强势削藩,那北平府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虽然朱棣失去了三卫、护卫,但毕竟朱棣深扎北平近二十年,施恩军队与百姓无数,那些人一旦听闻朱棣被抓,虽不至于拿起菜刀木棍造反,但心里难以接受,对朝廷有所埋怨,恐怕是无法避免的。

暂时封锁消息,掌握舆论的主动权,对于北平府的安定团结,更有利。

“燕王入京,恐怕会有好戏看了。”

张拿着一份弹劾辽王、珉王的奏折,淡然一笑道。

解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很多人都在弹劾二王,现在朱棣来了,恐怕他们又会对准朱棣,弹劾朱棣“欺君罔上、意图不轨”,削藩之论,恐会再度兴起。

辽王府。

朱植与朱耿躺在藤椅里,享受着初春暖阳,一旁点着龙涎香,迷醉地享受着。

“四哥自缚入京,听说朱能、张玉也一并跟了过来。”

朱耿闭着眼,却在不断转动眼珠,眼皮一直在动。

朱植深深吸了一口气,幽香入鼻,满足地说道:“自缚?呵呵,让我说,四哥到了京师门外,才可能拿出绳子把自己绑上。这件事,皇上自会处置妥当。”

朱耿睁开眼,坐了起来,对朱植严肃地问道:“十五哥,那件事,你准备好了吗?”

朱植枕着双手,看着蓝天白云,轻轻说道:“皇上需要我们演一出戏,那就配合好吧。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能落得一个轻松惬意。”

朱耿有些委屈地看了看一旁的香炉,叹息道:“龙涎至宝,可有些贵重啊。”

朱植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与我们即将获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

燕王即将返京,京师士民也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与朝堂燕王自缚请罪不同,京师民间的版本是:

皇上听闻燕王身体不适,特遣侍讲学士姚广孝亲至北平府探望,姚广孝发现燕王之症状,恐只有京师老太医可治,便奏报朝廷携燕王前往京师。

建文帝体恤燕王,命姚广孝速接燕王入京师。

有人不开眼,跳出来说燕王先前装疯蒙蔽朝廷,实则是有二心,如今被抓到了京师,估摸着要被砍头了。

结果被一群士民堵着骂了一顿,灰溜溜地跑了。

燕王是病了,怎么可能蒙蔽朝廷,怎么可能会有二心?

一定是有人造谣。

奉天殿,朝堂之上的田争并没有停休,都察院左都御史景清慷慨激昂,发表了自己的演说之后,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辽王、珉王,弹劾两王德行不修,不尊祖制,从身商事,辱没皇室。

口水吐沫横飞,就为了说明一件事,应严令二王献上医用纱布、酒精制造之法,同时发赴宗人府,严加看管。

听得解缙直翻眼珠子。

宗人府现在就是个空架子,能管事的都在外面,谁管去?

何况人家二王的东西,我们自诩为正人君子,怎么竟做一些强取豪夺的事,丢不丢人?

弹劾都不会,景清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

朱允听闻之后,下旨辽王、珉王入宫,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旨意刚传出去,辽王朱植、珉王朱耿便穿着亲王服,一个提着篮子,一个背着木匣,走入了大殿。

这让景清等人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备而来。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植、朱耿放下东西,施礼拜见。

朱允抬手道:“起来吧,朕听闻两位王叔不尊祖制,行商之举,逐利忘我,可有此事?”

朱植与朱耿对视一眼,连忙喊道:“皇上,臣冤枉啊。”

“如何冤枉!你们行商贩卖医用纱布、酒精,张口便是一两银子一木匣,此不是商人之举,违背祖制,是什么?”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周德跳了出来。

朱植看向周德,冷冷一笑,说道:“敢问这位御史大人,你哪只眼见到本王贩卖这医用纱布、酒精了?”

“兵部文书言之凿凿,茹尚书亲口所证。”周德喊道。

茹恨不得掐死周德,你丫的撒泼打架,那是你们的事,扯我做什么?

但被点了名,没办法,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高声喊道:“启禀皇上,二王是否行商,臣并不知情。”

景清瞪大眼,伸手指着茹,喊道:“撒谎!”

茹呵了一声,对朱允说道:“臣听闻医用纱布、酒精之物,对伤口复愈有好处,便登亲王府,讨要一二,不成想,被人听了去,成了二王行商之言。”

“哦,当真如此?”

朱允嘴角带着笑意,审视着茹。

这个家伙,竟然开窍了,给二王打起了掩护。

茹肃然喊道:“句句属实。”

朱允微微点头,看向景清、周德等人,说道:“兵部登门讨要,当不当经商之论?”

“这个……”

景清不敢相信,茹竟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朱允没等景清的答复,起身,严肃地说道:“就算是二王经商,贩了这医用纱布、酒精,又如何辱没皇室了?商人怎么了?下贱了吗?我告诉你们,商人也是我大明的子民!也是朕的子民!”

“难道你景清景大人昨日纳妾,没有向商人购买酒水、红蜡烛、宴席?呵呵,一个个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田多地多,还佯装正义,有脸面去指责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的二王?朕看你,是老了!”

第六十六章 以祖制之名,削藩辽、珉二王?

老了!

两个字宛如一柄利剑,刺入了景清的心脏!

景清浑身冰冷,几难呼吸,惶恐不安地看着朱允,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哆嗦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允没有看景清,而是坐回龙椅,对朱植、朱耿问道:“两位王叔,虽然茹尚书登门讨要,算不得经商之举。但朕听闻,兵部想要大量采买医用纱布、酒精,而你们又与兵部议了价钱,这可是经商之举。太祖《皇明祖训》中,明言不允许皇室宗亲经商,你二人,想要违背祖制吗?”

朱植、朱耿听闻之后,顿时慌张起来,两人连忙下跪。

朱耿高声喊道:“皇上,我等并非有意违背祖制,而是想为大明添砖加瓦,成为缔造大明盛世的一份子。”

朱植附和道:“诚如珉王所言,我等忠心昭昭,一心为国,还请皇上明察。”

朱允脸色好看了一些,问道:“起来,把事说清楚!”

朱植与朱耿站了起来。

朱植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臣坐镇辽东之时,发现我大明与鞑子作战,士兵战死者三,伤残无药、不得救治而亡者七。便与珉王商议,若可寻一法,降低士兵伤口化脓、烧热,救士兵以危亡,也算是功劳一件。”

朱耿重重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道:“故此,臣与辽王日夜翻阅古籍,遍访京师名医,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赤胆忠心……呃,总算是找到了法子,便与府中之人日夜钻研,耗费材料无数,钱粮无数,这才终于大功告成。”

周德咬牙,跳出来说道:“既然成功,那二王便应该将此法献给朝廷,而不是违背太祖之制,以藩王尊贵之身,行商贾之道!”

朱允微微点头,说道:“周御史所言并没有错,你们作何解释?”

朱植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旁的篮子旁,掀开上面遮盖的白布,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冷馒头,朝堂顿时议论起来。

解缙等人看着,不知朱植是想做什么。

朱植举着馒头,对朱允喊道:“皇上,臣乃藩王,本应坐享荣华,安稳度日。可臣不甘啊,想着为国为军做点事,便投入了王府所有钱粮,这才造出了这医疗纱布与酒精。如今府上众人,一天也只能吃一个冷馒头啊!”

“为了让大家能吃上一顿热饭饱饭,为了这身后几百张嘴,臣不得不行商人之举啊,只有将这些医疗纱布、酒精卖予兵部,王府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分点钱粮,养家糊口啊!”

周德满是怀疑,你们两个没事就去轻烟楼,像是吃冷馒头过日子的吗?

若真如此,我也想吃冷馒头啊。

“竟耗费如此之大?”

朱允惊讶地问道。

朱植咬了一口冷馒头,咀嚼着,艰难地咽了下去,眼含泪水,不甘地喊道:“若非如此,谁愿以藩王之体,入商贾之道?若朝堂愿拨付两府所研投入,臣无怨无悔,将这医用纱布、酒精之法双手奉送!若不给钱便想拿走法子,便是逼着料王府、珉王府所有人饿死,恕臣不能答应!”

“臣也不答应!”

朱耿厉声喊道。

解缙揉了揉眉心,这两王还真的会演戏,怪不得这几日一直邀请文工团的人进入府邸,感情这银子,都交给文工团了啊。

兵部右侍郎刘站了出来,对朱允说道:“皇上,臣认为二王耗费心力,财力,所研医用纱布、酒精,利我军民。兵部采买,如购置粮食、马匹,并无不妥。相反,更有利我大明。”

周德不干了,厉声反问:“何利之有?空耗国帑罢了!”

刘冷冷看了一眼周德,不作理睬,手持笏板,道:“皇上,兵部采买,一可成二王报国之心,书一段佳话;二可反哺王府开支,以改生存之状;三,若朝堂强行命二王献上技法,那日后二王再有新鲜之物,朝堂还要其献上吗?或者说,日后谁还有胆魄,耗两府之财力,研利军国之物!”

茹出班,奏道:“臣认为,刘侍郎所言极是。若开献法之风,恐寒心二王。再者,纵得其法,也需耗费人力、财力去生产,一样需耗费国帑。不若将此事,委托二王,兵部采买,以成大义。”

朱允微微点头,看向户部尚书黄子澄。

黄子澄出班,高声道:“既有利军兵,臣自当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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