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351节

连孙烈臣等人都认为现在可以不必顾忌各方想法,直接用奉系的方式控制政权了。政治,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的。

此时此刻,奉系内部也对这场巨大的胜利所陶醉,张作霖基本上认为奉系坐稳了天下。试想,曾经风光无限的北洋三派中的皖系、直系相继臣服于奉系,天下还有哪股力量能够再和自己匹敌?对于冯玉祥关闭北京城、拒绝奉军进入的举动,他几乎要发布命令要求奉军前锋强攻了。

北京城里的冯玉祥和孙岳只有两个军,他们自认为是这次反直最大的功臣,都坚定地以孙逸仙为皋圭。直系一落败,冯玉祥即迅速声称将所部改为中华民国国民军,并呼吁各界请孙中山出来主事。

他打的主意很好:趁直军新败之际让孙中山入北京主持大局,这时候比的就是腿脚快。虽然奉系实力占优,但在北京城里却要仰国民军的鼻息。加上孙中山的威望,抢先一步组阁造成即成事实,谅奉系也不至于再动刀兵,那样势必会引起各方的反弹,也和全国各方期盼和平的主流不符。

现在形成的局面是冯玉祥的部队控制北京城,外围则是奉军控制大局。以奉军目前的实力,挥戈进入北京城对付实力居于下的“讨逆军”一战定天下不在话下,只是似乎师出无名。

冯玉祥就是想凭此恶心下奉系呢,却不知道差一点引发新的战乱。

第628章 战后(下)

朝野各方都在观望奉军的下一步动向,如果此时稍有不慎,不但刚平服的直系立刻会死灰复燃,居于下风的皖系、国民党系各方只怕直接便可将孙逸仙这面大旗竖起来再次讨伐自己了。

即使在奉系内部也有请孙逸仙为总统、张作霖担任总理的政治力量划分愿望,比如郭松龄、胡景翼等一批辛亥革命初期便响应孙逸仙号召的旧将,和于右任等一大批在各地有重要影响的所谓名流,此外还有在中国未来有重要影响地位的江浙财团等孙逸仙所赖以财政支持的派系等。

所以表面上看是奉系风光无限,其中凶险不为人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些人虽然绝大多数都不是拿枪杆子的,但是笔杆子更厉害。

他们或在政|府任职,或在当地呼风唤雨,之所以能够被保存,是当初张汉卿在带领人民军东征西讨时,因为人民党干部不足及统战的原因,很多控制下的省份的省长都不是人民党人,如陕甘宁、蒙古、新疆、湖北、安徽、湖南、江西以及广东等地。

这样统战是统战了,但是心却没完全统过来。

关键时刻,张汉卿认为:中国目前乱局一团,如果战争再继续下去,难免日本人会乘乱有所动作。当务之急是迅速稳定局面----奉系已经在全国大部分地域取得了优势,取得下一个大捷甚至是问鼎中央已经不是问题所在。倒是需要在军事大捷的此时冷静下来,取得政治上、道义上的优势。

既然国家政体难定,形势对奉系也不是最佳,此时上台组建政|府必然招致各方异议,不如找第三方缓冲一下,他倾向于把段祺瑞重新推上前台。

张作霖最终听取了张汉卿、孙烈臣、郭松龄的建议,呼吁各方就组建一个联合的政|府同赴秦皇岛,与先期移转至此的孙逸仙商榷。

其实各方均在关注奉系领袖的动向,以此时此地实力而言,任何撇开奉系的商谈都显得无足轻重,无论所组内阁为何,奉系铁定了是内阁的支柱与最大的实力派。各方所关注的只是是否能分得一杯羹,在新内阁中自己究竟能占多少名额、处于什么样地位!

11月7日,中国政界要人齐集秦皇岛,讨论组成统一的中华民国事宜。气氛之热烈,似乎要开中国皿煮新纪元。不过参与的人都知道,不是各方有多皿煮,恰恰相反,在决定事关党派生死的问题上,人民党和国民党内部都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这是一次对中国未来和中国历史产生重要影响的盛会,虽然有相当多的不和谐音,但是有眼光独到的孙逸仙在,有深孚众望的少帅在,人民党和国民党这民国两大党派不至于失控。至于各方都有一些想法,是正常也可以被适当照顾的。

冯玉祥以张之江为他的代表出席,要求各方先由孙逸仙为代理总统,然后以民国约法为精神重建|国会,然后选出内阁。在此之前,北京由他暂时进行军事化管理,奉军仍旧驻在北苑,政|府也由他们几人所推出的“摄政内阁”维持运营。

张汉卿直接表示反对:在这次直奉大战中,如果冯玉祥能够早一点动手,根本不需要以几万奉军伤亡的代价来赢得胜利。而且挟战胜直系之余威,奉军若不进入北京还算胜利吗?

所以他正告张之江:“请转告冯玉祥将军,他在此次战争的是非功过还需细细讨论。在此之前,北京仍为中华民国各方之共同首都,绝无被他一人指手划脚之理!此次会后,奉军将进入北京协防,如果他再敢行螳臂挡车之举,直系就是榜样!”

冯玉祥只有几万人的军队,还想着从龙之功,他打得好如意算盘!由于曹锟贿选,国会已经沦为笑柄,重建|国会是什么概念?那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果孙逸仙为代总统半年一年,那么在道义上已成为即成事实,还有人民党什么事!

国民党也有提案。

在此次反直战争中,人民党获得了巨大的政治与军事利益,特别是军事上,完全可以用武力将全部的反对派一扫光。这一点,国民党内元老派心知肚明。

在武力已不足应对当前的困境时,以胡汉民为首的国民党中坚力量派提出一个建议,由孙逸仙任总统,张作霖任总理,以双方共同的“三皿煮义”为准绳,建立一个统一政权、军权、财权、外交权的革命政|府。

这里的统一军权,是仿效西方制度的军队国家化。当然,总统是军队的总指挥。

又绕回来了,国民党是想玩空手入白刃啊!

人民党、老奉系当然不能同意。这些人都是熟知少帅的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也是这样一步步靠枪杆子打下了现在的局面,国民党想动动嘴皮子“杯酒释兵权”,谈何容易!

不但如此,一些奉系中的大员们甚至还起草了由张大帅任总统、少帅任副总统、吴大帅为立法院长、王永江为总理等的倡议书,还草拟了内阁成员的名单,当然,名单内官员无一例外是人民党系和奉系的人。

轮到国民党和其它派系反对了:军政大权都给奉系了,我们这次是来陪太子读书的吗?

各方分歧太大,谁都想在这个时候分得一杯羹。这样没完没了地谈判,不但与事无补,吵得大家火气越来越大,搞不好不用外人来怂恿,自己人先会打起来。

接收直系地盘业务繁忙,张汉卿不欲多浪费时间。他提出与其这样任由政局败坏,还不如搁置争议,推举第三方出来任事。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反直三方联盟,奉军出人出兵,国民党摇旗呐喊,皖系除浙江督理卢永祥在外围与直系江苏督理齐燮元小干了一架外,只剩下一个段祺瑞孤家寡人撑着个皖系的架子。既然人民党和国民党争执过大,不如推他上台。

孙逸仙也认为在法统已坏的情况下,总统和内阁的诞生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一时半刻很难形成一致意见,让段祺瑞出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无兵无将,易于控制。

第629章 中国向何处去

在各方诸侯在为人力、地盘、财政如何划分还在争吵不休的时候,两位有着共同的使命感的“革命”元勋却在北戴河边探讨中国未来的政策走向。

信步海边,海风拂面。张汉卿对孙逸仙畅谈他的改良的“三皿煮义”理论:

“中国的前进步伐是无论如何、任谁也阻挡不住的,中国一定会再次强大起来,学良对此深信不疑。但是目前的局势不容乐观:各方军阀争战不休,消耗着国家残存的一点元气。就整个中国而言,尚未建成独立健全的工业体系,国家迫切需要休养生息。

我们现在虽有中华民国之名,尚无中华民国之实,循名责实,彻底实现人民权力、八小时工作制和彻底的土地革命纲领,这就是今天的工作。

中国的经济,一定要走‘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的路,决不能是‘少数人所得而私’,决不能让少数资本家少数地主‘操纵国民生计’,决不能建立欧美式的资本主义社会,也决不能还是旧的半封建社会。谁要是敢于违反这个方向,他就一定达不到目的,他就自己要碰破头的。

大银行、大工业、大商业,归这个共和国的国家所有。凡本国人及外国人之企业,或有独占的性质,或规模过大为私人之力所不能办者,如银行、铁道、航路之属,由国家经营管理之,使私有资本制度不能操纵国民之生计,此则节制资本之要旨也。

中国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是农民,这是小学生的常识。因此农民问题,就成了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农民的力量,是中国革命的主要力量。农民之外,中国人口中第二个部分就是工人。中国有产业工人数百万,有手工业工人和农业工人数千万。

没有各种工业工人,中国就不能生活,因为他们是工业经济的生产者。没有近代工业工人阶级,革命就不能胜利,因为他们是中国革命的领导者,他们最富于革命性。在这种情形下,革命的三皿煮义,新三皿煮义或真三皿煮义,必然是农工政策的三皿煮义。

如果有什么一种三皿煮义,它是没有农工政策的,它是并不真心实意扶助农工,并不实行‘唤起民众’的,那就一定会灭亡。

政|府将采取某种必要的方法,没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实行中山先生‘耕者有其田’的口号,扫除农村中的封建关系,把土地变为农民的私产。农村的富农经济,也是容许其存在的。这就是‘平均地权’的方针。这个方针的正确的口号,就是‘耕者有其田’。

人民军或者说奉军已经在工业、农业、交通、教育和贸易上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与农业上的‘土地改革’、工业上的‘国家所有制’的制度分不开的。

依靠国家作为后盾,扶持了事关国计民生的各产业,使得财富、支配权归于国家,加强了政治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也为交通突破、义务教育、贸易自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只要保持这样稳定的状况十年,中国一定可以再次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孙逸仙对张汉卿所提出的党管军队的建军原则和人民军的成就非常赞赏,称这是他多年以来一直所梦寐以求的,也对张汉卿所提出的国民党应该也“扶助农工”的政策有所领悟。

只是他怀疑,当中国真正实现了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甚至强大起来后,执政的人民党是否能够真正放弃领导者地位,从“军政”、“训政”走向“宪政”,从而换来完全意义上的皿煮?

张汉卿很好地回答了他的疑问,他说:“所谓皿煮,即是人们当家作主。欧美的皿煮是自下而上的,经历了一个长期的历程。而中国是一个有着二千年封建历史的国家,本身并没有完全皿煮的基础。将资产阶级的皿煮直接加诸于中国国家制度上,对中国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中国,应该仿照苏俄,集中全部的力量先进行驱除外侮的工作是当务之急。但是中国目前的国情决定现在的皿煮是需要集权的人民党|领导下的皿煮,而非曹锟式的选举。

中国人多地大,更容不得乱,党派林立、军阀四起是祸乱的体现,但根源则是中央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中国式的皿煮还没有一个正确的模式,还需要在将来进行长期的摸索。将来人一定比现在的人要聪明,他们会想出办法来的。”

“人民党立党基础便是在党内实现皿煮(集中),这一作法目前看来是成功的。等到中国统一了,这个办法可以向政|府内转移。学良虽然不才,却知道民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的道理。”

孙逸仙颔首说:“人民党统一天下的趋势已经不可避免,但由于集权的原因,会不会在经历了一个时期后,腐化从党内开始,以至于威胁到政权?因为集权,将无法形成有效的监督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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