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282节

经济发展上,坐落在两湖的汉冶萍公司为中国关内最大的钢铁公司,对发展工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件。自武昌以东长江上1000吨船只可自由出海,具有良好的水运条件,因此也是英美等在长江势力范围的末站。其它还有重要的铁路干线京汉铁路、粤汉铁路的交点也在武汉(现时因但由于韶关至株洲段400多公里因地形复杂、工程艰巨,粤汉铁路只延伸到株洲段,正史上株韶段一直拖延1936年才完成全部通车,当时号称是中国铁路工程建筑标准高的铁路。同时因武汉长江段铁路轮渡开通,粤汉铁路全线宣告接通),京汉即北京至汉口,粤汉即广州至武昌,是中国最重要的一条南北方向铁路干线,其连接了六座省会,以及数十座大中城市,并与多条铁路相接,在中国的国民经济中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

而且一旦鄂省归于帐下,直系赖以纵横中国政坛的两大交通(也是经济)支柱之一京汉铁路即为直奉(人民军)共有,宣告其在未来中原战场快速运兵上的优势化为乌有。

张汉卿为进军湖北,筹措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此时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机会。于是以李景林第5师暨新编靖胡景翼第6师组成东路军扼守潼关,以胡景翼为前敌总指挥。以西北人民军第2师暨骑兵第4师组成南路军,驻军于陕、鄂边境安康、商南等城,以张汉卿、韩麟春亲自率领。两路军均做好入鄂准备,伺机而行。

为使西北人民军具备出兵的正义性,并尽可能不使鄂人产生反感,张汉卿与湖北代表李书城作了如下保证:

1驱王成功后,湖北全境实行“自治”,取消督军,即刻举行民选省长事宜;

2西北人民军只派一师驻节汉口,军费由鄂省财政定额供给;

3西北人民军只要求取得汉阳兵工厂的管理权;

4西北人民军会保证鄂省的治安及经济稳定,及中外各方的在鄂利益;

5.除非政|府请求,驻鄂军绝不干涉当地警、政事务;

6.驻鄂军会与南北双方及各方军阀协商,保证湖北为中立地方,不受各方喧扰。

为最大限度吸引鄂军,张汉卿派代表以直、奉不和为由,引诱湖南赵恒惕出兵北上,并许诺西北人民军及奉军当作为吴佩孚加入战团的有力牵制。

此外,张汉卿还借许兰洲回京“述职”的机会,派他与驻沈阳的张作霖,天津的孙烈臣、郭松龄详细沟通了华中的局势,并要求华北军作好一旦吴佩孚出兵即作沿京汉路、津浦路出兵掩其后路的决心。在预见到西北人民军拿下湖北对奉军实力上巨增的前景时,奉军政各要员几乎抓狂。张作霖连调了东北护路军的两个师即刻出关,作出了高压姿态,以尽可能在南方开战时使吴佩孚系人马不敢轻动。

即使如此,陕、鄂边境相距武汉路途遥远,还有武当山区和荒无人烟的神农架横亘,尚不算上纵横交错的江河湖泊,大的就有汉水、堵河、唐白河、天门河等,一路经十堰、襄樊、荆门、孝感均是地广人稀,路程不下千里。而直系则可通过京汉铁路,只须经陈家河、孝感、横店廖廖数站便可直达汉口,然后以逸待劳,对孤军深入的西北入鄂军形成威胁。张汉卿一贯信奉“战略上蔑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还没自大到敢以区区两个师抵挡南北直系两方军队的夹攻。

京汉线上,距离湖北最近的就是驻兵信阳的冯玉祥。他与王占元互有龌龊,又对吴佩孚深怀不满。如果能劝说他在这次攻鄂之战中不偏不倚,或是故意迟滞吴佩孚可能的援鄂行动,对于安定鄂省的形势是非常有利的。

冯玉祥对吴佩孚来说是异军突起,一向防范甚严。吴佩孚在鄂人驱逐王占元之初,便流露出有以亲信25师师长萧耀南取而代之的意思,巧在萧耀南也是湖北人。在驱王战争中,冯玉祥肯定不会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了这个主子而损兵折将。可是中原之地,无人可与吴佩孚争锋,难保他在吴的重压之下,能够坚持两不相帮的想法。

冯、王不和说来话长。

当初直皖战争爆发后,皖系军阀首领段祺瑞命令皖系湖南督军张敬尧,率其所部第七师放弃湖南,北上参战;直系军阀首领吴佩孚也命令受直系控制的常德镇守使冯玉祥,率其所部第十六混成旅北上参战。

冯玉祥想保留兵力,迟迟不打算离开湘西。可是,张敬尧部已自湖南退至鄂境,皖系的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部也从宜昌向武昌方面东撤,张敬尧、吴光新结合起来似有乘机夺取湖北地盘的企图。属于直系的湖北督军王占元,在武汉的部队只有一个第2师,战斗力薄弱,深怕抵挡不住而丢掉地盘,于是急电冯玉祥,请求速率所部星夜来援。

在曹锟、吴佩孚一再催促下,冯玉祥不得不离开常德北上武汉。然而当冯部到达汉口后,在北京附近的直皖战争已告结束,冯部接令无须继续北上,王占元就指定第十六混成旅驻扎长江边上的谌家矶。

谌家矶有一座造纸厂,院子很大,而空房很少,官兵只好在院里搭起帐篷来住。汉口是我国有名的热城之一,赤日炎炎的七、八月间呆在帐篷里,犹如呆在蒸笼里一样。冯玉祥曾经三番五次地请求王占元调换驻地,而王占元总是置之不理。北京政|府无钱发给冯部粮饷,曾经指令王占元就近协饷接济,而王占元连一文现款也不肯给,只给一些囤在仓库底层多年、连猪狗都不愿意吃的霉烂大米。

就这样,冯部还是有极强的战斗力。张敬尧的部队由湖南乘船北撤,当兵船停泊谌家矶江岸时,冯部乘夜袭击,张部未敢还手,乖乖地缴械投降。冯部缴获七五野炮27门,重机枪一个整营,辎重兵一个整营,以及整营整团的步枪和无数的枪弹炮弹。

王占元看见冯部缴获这么多武器装备,心痒眼热,蛮横无理地说是这些战利品应该归他所有。冯玉祥一方面为了息事宁人,另一方面胳膊拧不过大腿,终于把这些虏获品都交给了王占元,当然为此不免憋了一肚子窝囊气。

因有上述种种原因,冯玉祥对于王占元恨之入骨。而王占元还一再下逐客令,要求冯部离开鄂境。王冯之间已成水火不能相容之势,于是直系首领曹锟才把冯部由谌家矶调驻河南,结果在抢陕西地盘时又被吴佩孚阴了一道。

在与胡景翼、韩麟春反复论证后,张汉卿得出了近乎天才的计划:以在国民党中享有盛誉的于右任暗地出面,亲自劝说冯玉祥坐视鄂省战争。许诺鄂省平定后,将以冯玉祥为鄂豫皖边防护军使,使其自立一方。而后在战争前人民军抢占鄂西北的丹江口和老河口,作出威胁南阳的姿态,让冯玉祥对吴佩孚有话可说。

冯玉祥作为直系的一部分,王占元再不得人心他也不能干啥,不过能看着人民军打败王占元报自己的一箭之仇、而且可以顺带着让吴佩孚吃瘪也是很惬意的,反正张汉卿已经给他想好了不出兵且挡住吴部支援通道的原因。

只是,张汉卿会兑现承诺吗?他对其承诺让自己战后担任所谓“鄂豫皖边防护军使”的职务表示怀疑。

于右任的影响力是很强的,他只说了句“以现在张作霖的影响,这个职务算什么?”就坚定了他的决心。冯玉祥虽然在之前的陕西争夺战中被张汉卿赶得无立足之地,但那是敌对状态时,他反而赞赏张汉卿的手段。政治是肮脏的,军事是要行诡道的,英雄从来都是惺惺相惜的。

西北人民军开始暗地里征集船只,以作为炮兵及辎重的运输之用。准备利用人民军新式武器方面的优势,先期派出一部轻装入鄂,在李书城带领下,组织汉水沿岸城镇军需粮草的准备。

战争未开始,直系内部即已四分五裂,使得人民军内部对这场战争抱有非常大的胜算,信心倍涨。?

第527章 奇袭

7月20日,湖南督军赵恒惕任援鄂总司令,以湘军第一师宋鹤庚为援鄂总指挥,21日湘军两个师由岳州进攻湖北。在正史上他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仍然敢于独力犯鄂,在得到奉军少帅的支持保证后更是有恃无恐。

王占元急令第十八师师长孙传芳为中路前敌司令、刘跃龙为左路司令、王都庆为右路司令。25日又调鄂西军往蒲圻布防组织防御。湖北军主力都已布置在鄂南,在北方除少量驻军外实力极为空虚,形势对人民军极有利。

王占元之所以敢如此孤注一掷,也是倚仗背后有吴佩孚、冯玉祥等坐镇。在他想来,与冯、吴等都是私怨,站在同一阵营,他们一定不会乐意见到人民军入鄂。而在直奉双方都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时,张汉卿是不敢首开战端的。再说,鄂北多山路,人民军想大举进犯,各地不可能没警报。

可是很多事情都以出人意料开始的,驻鄂北的军队,早已因为他的而与倒王力量达成协议放人民军入鄂,只因为张汉卿同意以后由人民军发放他们的军饷并在战后补足其几年内的欠饷…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经过5天的急行军,西北军右路军第4骑兵师已抵达荆门地境的钟祥县。由于鄂西北各县市对西北人民军的入鄂抱以欢迎的态度,加之交通甚为不便,待王占元得知消息时,第4师前锋已渡过天门河源头,正向京山进发。

张汉卿这才正式发表声明:“本司令因应鄂省民意之请求,以驱逐王占元、救世主万民于水火为已任。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既事成,当凛遵前日之誓言,专注于鄂省自治选举,学良及所部亦决不谋求于鄂省之任何职务。”

湘、鄂两军开打互有胜负,正是难解难分的时候,四川的刘湘也来凑热闹,从西边攻进了湖北。刘湘是首先响应赵恒惕联省自治号召的,当然是来帮着灭王占元的。加上人民军从后面插这一杠子,这下子王占元立马吃不住劲了。情况危急,乃向吴佩孚求救,好友、第八混成旅靳云鹗部亦准备自豫往援。

西北人民军动作如此之快,连吴佩孚也措手不及。王占元虽然为他所不容,却好歹还能算是直系的稳固后方。他也早已将湖北算作他口中的一块肉,怎能轻易让与他人,而且对手还是他掌控中|央政权的大敌奉系?因此急令冯玉祥部就近出兵,以援鄂为名,先行占领汉口。另指派萧耀南为援鄂总司令,刻日进发。

在他看来,虽然钟祥、信阳离汉口均只是300里路程,但是已方有铁路之便,冯玉祥部不需半日,即可抵达汉口,人民军的“泥腿子”兵,除非是飞,否则无论如何是赶不上的。

他的如意算盘是,既然赵恒惕、张汉卿均叫嚷着“鄂人治鄂”,他派了25师师长萧耀南当援鄂总司令,而这个萧耀南就是个湖北人!萧耀南到了武昌,就取王占元而代之,再由北京政|府任命为湖北督军,这回真的“鄂人治鄂”了,看你赵恒惕、张汉卿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进攻湖北!

冯玉祥对吴佩孚的出兵湖北命令表示完全服从,但是以军事准备不充分、武器弹药供给不足为由,要求给予准备时间。

兵贵神速,哪里容得在这时候讨价还价?吴佩孚大光其火,却不得不表示冯部可以先行出发,补给将由萧耀南的军队迅速跟进。

然后冯玉祥又借口列车检修、司乘罢工等一系列理由,需要延迟数天,反正就是拖着不动。

吴佩孚终于明白了冯玉祥这是铁了心不掺合援救湖北的事了,然而这已经耽搁了一天。他决定把冯玉祥晾在一边,紧急命令萧耀南的部队列装待发。

人民军在崇山峻岭之间行军,因兵行过急,骑兵到了随州,步兵还在襄樊,重火力更在十堰。为取得缓冲时间,张汉卿发表电文,表示人民军乃是依鄂省人民之请,“师出有名”;吴佩孚借机染指湖北,“心怀叵测”;鄂省人民应认清形势,阻止萧军入鄂。

这些话,看起来只是当时交战各方为自己出兵讨说法的措辞,并不值得一提。不过鄂省人民仿佛认定了吴佩孚的军队就是来妨碍“鄂人治鄂”的大计一般,京汉线沿线的百姓都自发地进行阻止列车进发,几乎瘫痪了全线。

从豫鄂交界处的鸡公山开始,一路经武胜关、大悟,几乎每隔数里便有成百上千之多的民众自发地涌上铁路线,或用大石阻塞交通,让装满军队的列车无法前行。急如火燎的萧耀南不得不安排官兵下车劝退人群并移走障碍,导致火车的速度比乌龟还慢。

得知消息的吴佩孚愤怒之极,命令萧耀南对妨碍交通的民众就地予以严惩。“这种小儿科的举动,以为这样就能给他们赢得多少时间?信阳武汉靠这么近,火车就是步行的速度也绝对会比人民军先到武汉!”这是吴佩孚冷笑着对人民军入鄂的回应。

一边是严令,一边是手无寸铁受“蛊惑”的民众,萧耀南左右为难,他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一天之后,他也到了暴发的边缘。

在这要紧关头,远在沈阳的张作霖“巧合”地也发表了洋洋洒洒的“倒王”宣言,抨击王占元“侵吞公饷,纵容军变,祸害省政,保境无力”,并公然表示:“鄂人治鄂”为解决当前局面之最好办法,各方势力应尊循民意,以中|央政|府之命令为指南,行援鄂护民之实。

双方都努力给自己造势并创造机会,也其实都在避免给对方以开战的口实。不过直奉两系的敌对架势却忙坏了总统徐世昌与总理靳云鹏,两位元首手中无兵无粮无钱,一向看着直、奉眼色行事,平素也尽量一碗水端平。在这两大支柱剑拔弩张之际,不能不左右为难。

徐总统发表通电,要求双方保持克制,互派代表或直接在天津召开首脑会议。张作霖一边在京汉路、津浦路陈兵,一边懒洋洋地故意迟了一日才通电表示赞同,实质是给予西北人民军以时间。

曹锟面对奉军的架势很是紧张,又是派人向张作霖表示绝不打算开战的决心,一边打电报给吴佩孚要说服他行事不能太过激进,特别是本为救鄂民于水火的援鄂军不能和鄂民有大规模冲突,那会给张作霖以口实。

一番思索又迟滞了吴佩孚动兵的决心,他思前想后,摇摆不定,又拖了宝贵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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