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 第19节

戏迷们还是没有完全沉浸戏里,还知道深浅。听说要去这样的地方,骇然色变。袁克文脸色也一变,厉声说:“不可!”

只是道出了事实的普通百姓而已,对他来说也是自己不幸的见证人与义士,怎能放任其往死地里走?两个戏迷也听出深浅,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叫着:“大公子,我们只是道听途说胡言乱语几句,可犯不着去那种地方!您老行行好,给我们一条活路!”可惜他们的话,袁克定的手下都不买账。当下便有几个人一涌而上按住两人,便有人找绳子来捆。

听了戏迷的哀求和几个打手粗鲁的手段,袁克文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大喝一声:“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大哥这样做,眼里还有王法吗?”敢情唱戏多了,说话也带着戏词。

见他公然指责自己,袁克定原形毕露,再也用不着再和这位弟弟假戏真唱了。他冷冷地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是先想想如何见父亲再说吧!”他命令下人:“把二爷带回家!”

袁克文一介文弱书生模样,哪敌得过一群如狼似虎的打手?不顾他的挣扎,一群人又推又搡使他脚不沾地地被拉离。突然想起一事,他刚唱完一幕,尚未卸妆,还穿着戏服呢。这样出去,成何体统?便大叫着:“让我洗把脸再走!”

袁克定冷哼着说:“洗什么脸?袁家的脸早就被你丢尽了!”

太好了,这样正好让老爸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不信经此以后,老爸还有让他坐太子的心情?

第34章 惺惺相惜

张汉卿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前生曾经因为抱打不平而进过一次派出所,好在算半个见义勇为,倒没留下什么案底,但却被威胁着等着瞧,这一等就直到穿越过来都没碰上什么事。所以他明白了一个真理:咬人的狗不叫,叫唤的狗不咬人。

虽然附上了别人的身子,但骨子里的这股子侠气还是在的,要不然怎么大脑中的知识与思维都跟着过来了呢?他最恨、富二代恃强凌弱、为富不仁,眼前的一幕让他不能再忍,哪怕是吃亏,也要讲几句公道话。何况,袁克文在历史上,噢,今世,与自己同为民国四公子之一。冲着这个同道“之一”,自己也得拨刀相助不是?不然,自己和一个被欺侮的公子哥并列,被人谈起来感觉总不太好吧?

可是他一动,蔡锷就按住他的肩:“汉卿,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是谁?无非是老袁的大公子,现在还叫不上太子。而且要不了多少天,等他的老爸殡天,他这做了83天皇太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自己父亲“依附”袁世凯称帝,迟早会被史书大写特写为“逆党”一旅,现在有机会制造些子侄辈的恩怨,也给将来转圆留下伏笔。这个碴是找定了!

张汉卿摆脱蔡大将军的五指山,直接冲到袁克定面前:“住手!”

老实说,袁克定还真被张汉卿这一下子弄得心惊肉跳的。打进北京城起,无论是满清的王公贵族,还是民国以降的文武官员,无不对他客气有加,鲜有这样浑不给面子还吓了他一下的。他的手下反应也挺快,立即有人飞身扑过来,把他当成了刺客了。

张汉卿根本不惧。自己身上的几斤几两是一清二楚的:无论如何,老袁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让自己有半点闪失的,何况是他的亲儿子。质子身份对自己来说是个桎梏,对老袁的手下又何尝不是?他淡淡地说:“袁大公子,我只是一个人,你至于要这么显摆吗?”

要说,袁克定同他爸一样,是个很要脸面的人,平素也是一付“亲民”角色,但是骨子里的优越感还是无处不在的。此时此刻,他已经俨然以“皇太子”身份自居,无形之中,他对于外界对他的观感还是极为在意的。张汉卿直指内心,让他的那层光环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袁克定止住手下,他其实早就注意到张汉卿。

跟着蔡大将军,年轻的张汉卿已经是京城里有心人嘴中的话题之一了。老实说,起初袁克定也是没看得起张汉卿----一个关外草头将军的儿子,和他这王世子的地位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关键是对方只是一个质子,来到哪里?北京!他的地盘!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趴着!

可是张汉卿以一个半大的毛孩子形象,却很快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这让他非常不爽。自己是天之骄子,理所当然应该是光环的中心,可是因他,光环的聚集点偏移了!

袁克定制止住手下的噪动。这种时候,地方诸侯的一举一动都倍为老袁瞩目,张汉卿不可怕,可是他后面立着的可是张作霖!单单张作霖也不可怕,问题张为了袁世凯的事鞍前马后,如果自己对他的儿子稍有不纵,可是会寒了天下人之心,就是袁世凯也不会答应!

不过要就此对他颜色稍霁,也非心中所愿:这小子,到这里来充什么大头门面?袁克定看着张汉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张小六公子。”

张汉卿嘻嘻一笑说:“袁大公子,这位二公子是我的朋友,不知有什么事冒犯了大公子,还请海涵。”

袁克定冷冷一笑,如果张汉卿不来惹他,他也不会轻易去撩他。可是要以他张汉卿的面子,还没这么大。他微愠说:“这是我们袁家的家事,汉卿就不必插手了吧?!”他这个“袁”字吐得甚重,明眼人都知道,未来的太子生气了。

张汉卿却不怕他。既然插手,就不会轻易退缩。他笑笑说:“既是家事,学良本来也不该干涉。只是远远地看到一堆人对袁二公子又打又骂,还以为是有人仗势欺人。学良虽有多般不好,却喜好打抱不平,最见不得这种人多欺负人少的事了。既然大公子说是家事,学良也不好置喙----只是既是家事,大家都是袁家家主,怎么这些没眼界的人对二公子如此无礼!”

张汉卿的话虽然不爽,却占个理字。好歹袁克文也是二主子,纵然没有袁克定金贵,也不该被他们如此对待。袁克定最怕的就是有人背后嚼他的舌头,让老爸认为他缺少兄弟之义,反正场面上的事是不能有半点含糊的。张汉卿直接讲了出来,他若不做出一番表态,传扬出去,未免不美。他冲着下人大喝:“我是替父亲请二弟回去,你们怎敢无礼,还不赶紧把人放开!既是父亲有话,二弟还能不去不成?”

袁克文人被放开,还有两个戏迷呢。他们知道自己一去一定凶多吉少,便放开喉咙大呼:“寒云救我!”

既然得罪了,就没想过要好。而且一事不烦二主,索性把这两人也救了吧,而且跟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叫劲,有意思吗?张汉卿便又说:“大公子,恕学良冒昧,这两位又发生什么事?”

袁克定没好气地说:“造谣生事,诽谤中伤,离间我兄弟情谊!张小六公子也要管吗?”对于张汉卿的介入,他拙于辞穷先输一局,等缓过劲来,便不能再落下风。话说之间,人的语气便重了。

张汉卿可不管他的喜怒,哥是来刷存在感的好吧?他哈哈一笑说:“这些事情,不该是京师执法处的首尾,而是法院的事。因言获罪,那是满清大兴文字狱时候的事,现在是民国,凡事都要讲个法字。若是两人真有不该,大公子可向法院提请诉讼;若是私下行刑,传扬出去,人家不说大公子拔扈,而要说总统纵容家人了。依学良劝,还是放开他们为好,咱们有话好好说。”

旁边有人见袁克定三言两语又被张汉卿拿捏住,便有心替家主争气。他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我说是谁在这里吆三喝四,原来是你!几天不见,你一向可好?”听着是问好,可是那语气,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张汉卿看了那人,想起那天的事,忍不住哈哈一笑说:“芦柴棒,咱们又见面了,怎么,伤口好些了?”

第35章 打架

这人是段宏业,也是他刚才看见张汉卿不爽发出的嘲讽。

他的脸上、腿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纱,那是几天前以张汉卿为首的一群男人的经典之作。尽管疼痛已经大减,但是行动不便加上碍眼的纱布还是让他对张汉卿恨到骨子里。毕竟当时是犯了众怒,他在那种场合下也没敢作过多的追究。现在,在大公子面前,是时候报一箭之仇了。

看袁克定对他很不爽的样子,估计自己出头大公子是乐见其成的。至于蔡锷,可以忽略了。袁大总统称帝一事已成气候,基本上没人提出反对----连一向最坚决的叔父也在昨天上了一封“劝进”表,当然是以管理将军府的名义做的,但毕竟是个态度嘛。当然,蔡大将军也是有表示的。

有了这个底,蔡锷在袁克定面前就有了约束,毕竟是未来的皇太子嘛,一些顾忌肯定是有的,那就可以重新向张汉卿挑战了。

哪知道甫一接触,张汉卿反向他挑衅起来,还直接揭他的疮疤。在北京这地盘上,能和他不死不休硬顶的还不多见,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啊!

段宏业指着张汉卿大骂:“关外的野逼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小爷前几天的事还没了结,你又敢捋蹄子,要找死吗?!”

按说,段宏业虽然精瘦,但是年龄在这,张汉卿再怎么着也只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若不是当初来个先下手为强,真的是一对一还不知谁是谁的对手呢。段宏业就是逮着这个机会,想乘机扳回一局。明显地他和袁克定一起,蔡锷若是再强为他出头,袁克定肯定也是不同意的。

张汉卿也料到了。别说,前生今世还真没打过某种意义上的架,但是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经验值得分享:打架,其实不一定靠拳头,而是看决心和气势。那种两个人盛公鸡似的互相斗嘴,边大声嚷嚷的,基本上架是打不起来的。反而是那种一言不发直冲上前的才是真的打架,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叫人的狗不咬,道理同此。

俄罗斯总统普京曾经说过:“如果打架无法避免,你必须先动手。”这句话被张汉卿引为至理名言,特别是与自己实力相差太多的强手:与其被对方海扁,还不如逮着机会先打他个冷不防,先占个便宜头再说。若是以后再被他扁,好歹自己先动手过过瘾了好吧?强过白挨揍!

再说还有蔡锷在后面,他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太过吃亏吧?一旦打起,纵然袁克定地位不一般,但他劝架总不好说什么吧?两人父辈都是北洋一脉。

打定主意,张汉卿悄悄移进了些,造成要与他论理的假象。他一边挪位,一边说:“你他妈的欺男霸女,狗仗人势,我今天就替京城人民再教训教训你!”说话之间,拳打脚踢已经雨点般地招呼到段宏业身上,还专打要害和伤口处。

他虽然力度不大,好在先发制人,加上出击时机突然,段宏业从来没碰到这样的对手,开始吃了亏。小腹被踢了一脚窝心疼不说,伤口处又被连砸数下,痛得龇牙咧嘴。

还好他身材比张汉卿高了许多,吃痛之下,愤起还击。张汉卿边打边留神对手,段宏业一出手,他便急忙退开。段宏业也是没有打斗经验,刚才只是本能的一击,不提防劲用得大了,扑空后整个人便向这边倒了过来,忙又趔趄着刹住。

张汉卿得理不饶人,乘机又打中几下。不过段宏业毕竟是成年人,几个亏一吃,他便忍住痛任凭张汉卿脚踢,终于搭住他的肩了。在这片刻间,他的肋下便觉巨痛:这小畜生,刚才踹着我腰了,这么痛,肯定是青了。

他的牺牲也不是白搭,至少能和张汉卿拨打在一块了。仗着身高的优势,很快地张汉卿便被压倒。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段宏业实在是太瘦了,瘦得除胳膊长点身材高点之外,他的力气反不如张汉卿的大。张汉卿就在他身下还狠狠地又擂了他腰一下,如同在伤口上撒盐。他胳膊虽长,在缠斗中却是个费力杠杆,反不及张汉卿用力得当。表面上段宏业大占上风,其实只是把张汉卿压住而已,吃亏的是自己。

两人从骂阵到交手极快,场中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还是蔡锷反应快,一见张汉卿并未“吃亏”,他那将军的威严便展现出来。他大喝一声:“你们父辈都是有身份的人,打做一团成何体统!”上前伸手拉开段宏业,并随手把张汉卿提起,扯向一边。

段宏业白白吃了几下打,劣势刚被几拳的代价扳回之际便被劝开,当然不爽,还叫嚣着要打,却因蔡大将军横身在中间,只管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不止。

张汉卿知道风波已过----有蔡大将军出手,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吃亏啊。他便淡定地掸掸衣上的灰尘,一边暗自思索:“妈妈地这回身体没占多大便宜,打了姓段的那么多下,竟然还被他压倒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不然打架都吃亏!”

明眼人都看出蔡锷在拉偏架,可是却奈何不得,老蔡占在理上。

杨度和蔡锷有旧,也不好怎么着,只能强笑着说:“松坡将军收的弟子果然是有武人之风!”却是在讥笑张汉卿效鲁莽武夫模样上阵搏斗,甚少文风。蔡锷却微笑着说:“汉卿只是个孩子,现在声名不彰,将来一定会不可限量。至于执弟子礼,蔡某虽然痴长了几岁,见识上却不敢为人师,只能说忘年交而已。”

听说杨度不怀好意的把自己和张汉卿套在一起,他不动声色地把张汉卿摘干净。将来的事情难料,还是不要让张汉卿身处险境吧。当然,他不会示弱,淡淡地回敬说:“年轻人,有点朝气也是好的。”

天,敢情在这位蔡大将军的心中,年轻人的朝气原来是用在打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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