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把他们打怕了,打狠了。打得他们不敢不服,打得他们内心对我心生恐惧!日后只要想到今日之事,便对我不敢不从!”
文翰在心中高声呐喊!脸色刹地一冷,手中赤红令旗突兀落下!
咻咻咻!!!!
箭破长空,那些黑风贼抬头望去,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不!!!!”
一道又一道的弓箭穿透了黑山贼的身体,比刚才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一个黑风贼身中数箭,不甘地倒下,眼内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厌烦,在死前却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或许,那是一种解脱吧。在这个乱世中,他不再需要拼命挣扎的活着。
一些黑山贼满脸恐惧,逃避着射来的弓箭,但那弓箭好似无穷无尽,逃到哪里,都会发现自己的头顶仍有弓箭袭来。
在这个空间,似乎只剩下了两种东西。那就是痛吼,与血液。
“够了!贤弟,够了!再射下去,人都没了!”周珑猛地捉住,文翰又想再放落的令旗的手,脸色白得像那白霜。望着文翰那变得陌生的脸庞,虽然仍是那副稚气的摸样,但那麻木得让人心寒的表情,让周珑浑身寒栗!
文翰停下手,张了张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心脏是在跳动。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东汉末年,一个杀人如麻的时代。
“尔等可愿投降。”文翰紧了紧喉咙,冷冷的声音在忽然变得寂静的峡道中,变得尤为响亮。
“降!我等愿降!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啊!饶了小人!饶了小人!”
以本已绝望的黑风贼听到,仍有一丝存货的希望,无不纷纷跪下,泪迸肠绝地向文翰求饶。经过刚才那一幕血腥场面,只要能活下去,此时要他们杀死自己的亲兄弟,也不会有一点犹豫!
裴元绍眼色呆滞地看着周围被吓破胆的黑风贼子,知道已无力回天,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文翰一眼便看到,裴元绍那壮得如牛的身体,知道他已失去了反抗的信心道。
“裴元绍,我派将与你连斗三场,三场皆败,是为了让你心高气傲,小觑我军。今夜,引你来此峡道,夺你性命,唾手可得。”
“我问你,可服?”
文翰侃侃而谈,虽声音显得不老练,给人感觉年龄不大。但,此时在这个峡道里的所有人,无一敢因此小觑他。
裴元绍回想着今日一幕幕发生的画面,从原先的不可一世,到最后的兵败如山倒。裴元绍不得不服,对手的才智谋略,更何况如今自己的生命掌控于别人的手中。
他,裴元绍。能不服,敢不服吗?
不服既是死!他裴元绍还想活,现在死了,实在太窝囊了!
“败军之将岂敢不服。俺,裴元绍,服了!”裴元绍大声咆哮,把头重重地撞在地上,一刹那间,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善!你可愿否做我的家将?”
“愿!”
两人一问一答,水到渠成。在此过程中,杨典在文翰收复裴元绍时,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但当他想到文翰那手段,就把心中那点不快消除了。
“如此人物,还是别得罪。与此人做朋友的利益,绝对比做敌人要大得多!”这是,当时杨典内心的想法。
第十一章 只为生存
黑风山的讨伐结束了,黑方贼子死了大半人数,最后只剩下三百八十多人,并且有一半还是伤员。
同时,文翰让周珑统计了一下解县人马的损失。周珑做出的统计,顿时让一旁无意听到的裴元绍修羞煞不已。
解县兵马,无一死亡,仅仅是伤了二十六人。
收兵后,裴元绍很主动地,向文翰提出要交出黑风寨这几年的财产。文翰知道这是惯例,即使裴元绍不主动,杨典也会带兵去把黑风寨扫了。
文翰应承,但在暗中也偷偷交代裴元绍,留下一部分,以备日后之需。文翰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猜到裴元绍会把一部分财产藏得严严实实。
裴元绍随即一愣,不由更加佩服文翰的才智。他确实在山寨中藏了几处财宝,若不是他自觉拿出,没人能够发现。
杨典听到裴元绍,愿意自觉地交出黑风寨财产,大喜。他殷勤地说要带兵马去帮忙,搬运金银珠宝。
文翰笑了笑,知道这家伙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是去帮忙,暗地里是要监督裴元绍他们。
文翰和杨典心如明镜,却虚与委蛇,一阵大笑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看得周珑与李强是一头雾水,不懂这两人暗地里在较劲什么。
杨典是杨鸿的人,文翰暂时还需要杨鸿的庇护,才能在解县站住脚跟,为日后谋发展。
一些财产,说真的文翰并不在乎。没必要,为了这些财产与杨鸿闹得不愉快。
但是,现在他收了三百八十黑风山贼,这些人吃喝拉撒的钱,文翰必须要管。虽然,名义上这些山贼日后会成为赌坊的人员。
文翰大可以向赌坊大股东‘杨鸿’,伸手拿钱,杨鸿也不好意思不给。但以杨鸿那视财如命的性格,给也不会多!更何况这样一来,这些山贼,日后到底听谁的,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还是管着他们的文翰?
这三百八十山贼,是文翰建立势力的根本!文翰不能允许他们的忠诚度有一丝影响!所以,文翰留了心,让裴元绍暗中留下一部分的财产,以作日后这三百八十个人的伙食费用。
“钱呐。看来每一个时代都是需要钱的!没钱万万不能啊!”文翰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周珑忽然向文翰走来,把文翰拉到一个偏僻的军营,并让李强在外面守着。
“贤弟,你老实告诉为兄。你到底想做何事?那日,你竟敢把裴元绍收入麾下。你就不怕那杨典把此事告诉杨县令?”
周珑没有以往的平和,一脸严肃地望着文翰。
“周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朝廷快要乱了,而且是大乱!到时候会乱得流离沟壑,嫁妻卖子。百姓饿得要吃食人子,遍地尸首。你相信么?”
文翰目光如炬,直直地逼视周珑。周珑也毫不畏惧,眼内清澈,与文翰对视。
“诶……这几年大旱洪灾连连,又土匪横行,朝廷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真是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朝廷君上独宠宦官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惲、郭胜十常侍。君上更认那阉狗‘张让’为啊父。十常侍玩弄朝纲,权势滔天,百官不敢出一言,人人自危保命。
诶,如此朝廷,又怎能不乱呢?”
“周大哥,知那乱世将来,又知否在乱世生存下来,是有多难?没兵马没势力者,如何抵抗乱世‘衍生’的虎狼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