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然想到一事,对他们说:
“只要有绝对的实力,任何人我都不惧。七千个神甲兵,外面到时还有一万多兄弟围堵,应该能做到城中一个人也无法逃走。我现在担心的是长安收复后,朱泚很有可能会怀疑你们。我们去嶂山的人,一定要找个机会逃到长安来。”
他的话刚说完,关闭的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老爷,前太子朱朝阳来访。”
第六百四十章 再当道士
第六百四十章再当道士
朱朝阳是朱泚第一房妻子所生,他的母亲已死,脾气又暴躁,很不得众大臣所喜。因上次营救朱泚两人不当,导致长孙有悔被杀,被人告到朱泚那里。要不是有几个大臣招呼,差点被朱泚打死。招呼之人、张则祥就是一个。
张则祥误打误作,煽动大家阻挡李默几人,间接救了朱泚。虽还是国公,得到五千两黄金奖励。朱泚对他的疑心尽去,要不然也不会让朝廷给他一张免检通行证。
此时客厅的门大开,江汉年几人已经躲到楼上。在下面的除了江则祥夫妇,只有何浩然和三个好奇心强的女人。朱朝阳进来看都没看他们,走到张则祥面前就要行大礼,被对方抓住后失声痛哭:
“赵国公救救我,父皇要将朝阳贬去丰州,说一日抓不住义王府那些乱贼,我就不能回京。那天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处理有什么问题?难道让他们被乱贼带走?李重杀的长孙宰相与我何干?那些小人将长孙宰相的死怪在我头上,我万万不服。”
何浩然暗自感慨,他没想到朱泚的儿子竟是这种草包。张则祥一阵苦笑:
“太子殿下,皇上现在正在盛怒中,怕是很难劝说。暂时去丰州避避也好,等这阵风头过,皇上的气消了,我再去劝劝皇上,将太子招回来。”
难得有人给朱朝阳说这些,他心里安定不少,将脸上的泪水抹掉。李水音小眼睛一转,问道:
“你什么时候去丰州?”
朱朝阳仿佛现在才发现还有外人,朝何浩然几人看了眼。不待他问,江则祥:
“他们是我的几个远房亲戚,今日才来京城看我。”
“我们平时在一些州府当讼师,还是能出些主意。看在江兄弟的面上,你好好回答我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
李水音现在不差何浩然,一肚子鬼主意。马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又紧张又兴奋。
朱朝阳现在如落水之人,自己府上那些官员说的主意根本没多大用处。一听能替他出主意,也不管有没有用:
“昨天在长孙宰相灵前跪了一夜,还好今日长孙家那些养子养孙将我追出来。父皇原本让我大后天送长孙宰相上山,在那里跪三天三夜。因长孙家人拒绝后,让我呆在府上,素斋三日后再去丰州。你们只要有办法让我不去,我一定重金相赠。”
李水音暗自鄙视了朱朝阳一番,丰州现在是大秦的边城,李水音认为对方是因为怕打仗而不去。何浩然知道李水音想些什么,怕她出些馊主意,赶忙接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你父皇是因为长孙宰相的死怪罪。我先问问,你现在是住宫里还是外面?”
朱朝阳还算守礼,刚才李水音是女的他没好问名字:
“先生是?”
“我俗名叫张峰,道号信泉道人。”何浩然的回答,只有一人才模糊猜到一些。李水音听得心血沸腾,毛遂自荐:
“贫道清泉道姑,凤州清泉观主持。因来张兄弟这里不好穿着道服,只好入乡随俗。”
大家都懵了,马冰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出自己的道号。朱朝阳比她们要好得多,这年头道士比和尚多。的确有些道士走亲戚家不好穿道袍,只是李水音看起来也太丑了些。何浩然满脸大胡子,也不像道人那种有灵性的修者。不过还好,没规定道姑就一定漂亮,道人就一定看起来像神棍。
“我还是住在东宫,还能住几日。两位道友,有没有办法让我留在京城?就算暂时无法恢复太子之位,听我府上范长史说,留在京城怎么也比在外面好得多。”
马冰后悔了,早知道自己就将编的道号说出来。现在晚了,说出来反而引起对方怀疑。
李水音总算没逞能,看向何浩然。被何浩然瞪了一眼,缓缓说道:
“的确如那位范长史所说,你只要留下,我有一半的把握让你在一年之内,恢复太子之位。一年若是不成,两年绝对能恢复。”
“道长教我,”朱朝阳深深朝何浩然一礼:
“只要道长能让我恢复太子之位,我请道长当我府上长史。若是它日登基,定封道长为国师。”
这张空投支票开得够大,何浩然小心翼翼摸了摸他半脸胡须:
“办法不是没有,现在说那些太早,我们还是说说如何让你留在京城。你父皇因长孙之死而怨你,你就要从这方面着手。大后天是长孙下葬之日,你不得亲身前往,但不能什么事也不做,可在宫里设坛为长孙超渡。最重要的一点,是让你父皇他们回来后,能看到祭坛,看到你在坛前诚心向天祈祷。”
朱朝阳呆住了,现在连刘云娥也猜到一些,夫妻俩知道何浩然的本事,并没有多少意外。在楼上偷听的江汉年三人心里十分感慨,再一次被何浩然折服。
何浩然的话很好懂,用这种方法来打动朱泚,的确最恰当。起码比在朱泚面前说些空话好得多,朱朝阳双眼一亮,惊喜说:
“对啊!道长真乃当世诸葛,我府上没一人能想出如此主意。回头我就让他们去请作法的道士,一定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法事。”
李水音气得差点指着朱朝阳的鼻子骂娘,很是不满地站起来:
“何必另到它处去请,超渡这种事我们最拿手。平时虽为百姓打些官司,那是因为助人,并不收取费用。我们生活来源,主要来自作法事、渡人升天。”
朱朝阳再傻也明白,她们是想揽这桩生意。银子是小事,他有些为难:
“我不是信不过两位道长,你们?你们只有两人?”
“太子你的运气不错,我们这次不止两人来。”何浩然怕临门一脚被李水音踹大,将话接过来:
“这次我们一是来看江兄弟,二也是来与长安这边的道友交流一番。有些人到各观拜访,要是招集起来,想来也够了。”
朱朝阳再次打量两人,对他们的容貌很不满意,说出一个自己认为的难题:
“道长,我这次要做很大的法事,起码要两三百人,不知道长?”
“就定三百人,”何浩然拍板决定:
“我们只有几十个,但不妨事。长安周边有我们不少道友,这方面我们怎么也比你府上那些官内行。人由我们去请,太子你看这价格?”
再也没借口了,朱朝阳只好捏着鼻子承受:
“我也不知道这方面的价格,但你放心,别人给的是多少,我会三倍付出。只有一个条件,一定要办好,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送走朱朝阳,李水音不满问何浩然:
“你怎么不利用他将那些盔甲武器运进来?”
已经下来的三人也赞同李水音的想法,吴石进说:
“朱朝阳虽是废太子,毕竟是朱泚的长子。又加上新的太子还未选出,他的能量并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