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对画算是个门外汉,只是觉得此画建筑虽多,在大山怀抱之间显得超尘绝俗,绝非一般画师所能绘制。”
“哈哈哈哈,一眼就能有如此评价,也不算门外汉了。”李玼带着几分得意,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画说:
“这是摩诘居士的辋川图,当年老夫花了高价从他后人那里得到。名画虽多,老夫最在意这幅。”
“居然是辋川图?”何浩然暗道可惜。以前还想和王缙搞好关系,看能不能买到此画,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他对画虽然不内行,知道就这样挂着,时间久了绝对会影响画质,忍不住提醒:
“此画价值无法估量,就这样挂在墙上,时间一久会对它造成损坏。如果非要挂出来,待以后琉璃出来后,用琉璃装表上,那样就不会有什么损坏了。”
李水音有些奇怪,他来这里不说正事,居然说起画来?李遐倒还正常,知道说大事之前,总要先说些废话来引导。只是没想到他的引导,将人家引到另一件事上面去了。
李树群满是羡慕地说:“听说浩然为皇上表过不少书画,用琉璃装表不但美观大方,一点也不影响观赏性。浩然目前有四座琉璃厂,仍是供不应求,为何不多造些琉璃厂?”
“大哥说得不错,目前只有大唐一些商人才得到琉璃制品,许多百姓和外邦只能从他们那里高价购取,特别是外邦。”何浩然还未回答,李重很有默契帮他接话:
“我听新罗一些商人说,他们可以用粮食换琉璃和米酒,如今我大唐的粮食产量并不充足,有不少百姓还处于半饱饥饿中。要是能多建几座琉璃米酒厂,比什么沿海捞鱼要强十倍,可以大大缓解这种情况。”
的确可以用琉璃和米酒换粮食。以前他曾对王家说过,他们觉得麻烦没有那样做。还在认真想他说的事,李玼一锤定音:
“如此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要怕麻烦,只管去做。如今连太原也有琉璃和米酒厂,东都却一个也没有。这样吧!在洛阳各建一个,地盘和厂房由你们兄弟负责弄好,浩然只管带人来做。米酒也不用与王家合伙,大家是亲戚,怎么分成都好商量。”
三个亲戚懵了,正事没说,居然将琉璃和米酒搭上。李水音最先忍不住,说得没一点商量余地:
“目前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手,就算有也不打算在洛阳建厂。长安洛阳不远,要建也建在边远些的城市,那样才能分布均匀,运输也方便。”
李水音说完就将头撇过去,没看见对方几人的脸色。李玼气得涨红着脸半晌没能说话,李重淡声说:
“银子是个好东西,但只有银子可不行。银子再多若无人帮衬,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不说米酒,浩然在琉璃上赚了不少银子吧!那么赚钱的生意总会让人眼红,真不考虑与人合伙?”
“以后我会考虑与朝廷合伙,”都逼在这份上,他不能再装聋作哑:
“二王叔说得是,银子多了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我建那些厂,主要是为了我大唐,有朝一日能国富民强,那些厂全上交给朝廷又有何妨?要是现在有合伙人,以后捐出去反而有些不方便。我们不说这些,两日后洛阳医院举行开业典礼,医院比那些身外之物要重要得多,关系着大家的健康。义王及各位叔伯兄弟,你们是洛阳父母官,届时你们一定要到场才行。”
李玼原本快入睡的眼睛突然大睁,满是兴趣问:
“听说皇上最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还曾去郊外围猎,这些是浩然你的功劳吧?”
李豫最近的身体的确好了很多,犯人也跟着受益,判死刑的犯人越来越少,害得太医署的人体研究对象也越来越少。
见对方没在琉璃米酒事上纠缠,他大大松了口气,也没隐瞒:
“父皇的身体的确有很大好转,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封意为道长给他一些养生之法,其中我也有些建议。要是皇爷感兴趣,我可以抄下来。只要坚持,自然会少生些病。”
李玼脸色一沉,从案桌上拿起一叠纸:
“你要说的养生之法,应该就是这些吧!”
第两百四十三章 门前喊冤
第两百四十三章门前喊冤
李豫并不自私,他尝到养生之法的好处,将封意为何浩然两人共著的养生之法,给朝中王公大臣每人发了一本,当然自己的子女不可能漏掉。
养生这东西要忌的很多,要做的也不少,并不是人人都能坚持,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只看李玼的脸色,何浩然就明白了几分。接过来一看,好奇地说:
“父皇修练的的确这套养生之法,现在朝中大臣都在练,效果还不错,但并非是一两月就能见效的,皇爷只要坚持,身体一定会越来越好。”
“我照着上面的方法练了两月,不但没什么用,越练越难受。”李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每到冬天和初春,我这心脏就会痛得难受,过渡兴奋和伤怒时也一样,吕太医说我这是心脏病。那些太医也是你教出来的,今日你来得正好,来帮我看看,到底要如何才能治好。”
李玼说完摆出一个病人姿势,双手躺在椅子上,脑袋向后一趟。何浩然傻眼了,心脏病在后世也是最难治的病,不要说他,心脏病的权威教授穿过来也不一定能医好。
对方像个无赖似的躺着,他不得不有所表示,想到一个计划,假装考虑一会问:
“吕太医的医术非常不错,他还说了些什么?”
“浩然,你问那些干什么?先去给爷爷检查再说。”他的问话引起大家不满,李树群忍不住说。还好李玼摆摆手接道:
“吕南生有几斤几两我打听过,在太医署他根本排不上号。我求了皇上几次,让你或是万玉几人来给我治病,都以事忙为由拒绝了。那个废才自己治不好,还说什么心脏病目前无药可医,属于什么绝症之一。”
李玼的脾气他总算领教到,一点没犹豫,走过去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看得包括李水音的心脏也差点跳出来。弄了半天走回原地,长叹一声:
“此病皇爷是不是以前就有?”
“不错,”李默两兄弟抢着回答,互看一眼后李默说:
“父王得此病快来二十年了,开始还只是小痛,后来越来越难受,家人谁也不敢惹他生气。浩然,只要你能治好父王的病,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
何浩然差点给自己一巴掌,人家得的是心脏病,还在他面前露出一副丧脸。向外走出几步,对着李默两兄弟招了招手,这一招将躺着的李玼招回神。
“你们在干什么?有什么话就当着我说,活了大半辈子,你们以为这点我也受不了?”
刚起身的两兄弟被叫住,李默无奈地说:
“父王,你的病激动不得。有浩然在,总有办法治好的。我们还是在外面去说,顺便也可以将几位太医招来一起商量。”
“将吕南生几人叫来,和浩然一起商量,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李水音两兄妹一脸惊喜,她们根本没明白,何浩然怎么成功将那些太医引出来的。吕南生是个秃顶圆脸的老头,看样子大家气色还不错。李默见他们一直在吹医院之事,忍不住提醒:
“浩然,父王还在等着呢!”
得到何浩然的示意,吕南生叹声说:
“义王之病主在心,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其病比之它处更难医治,小人实在无能为力。”
何浩然见他们被放出来,也不再客气:
“皇爷的心脏病拖得太久,要是在十年前遇到我还可一试,现在我也没办法。”
李玼张大嘴巴呆住了,李默一把将何浩然抓住:
“你撒谎,连李邈那样的病你也能治好,父王这种病又算什么?手术,你可以在这里给父王手术,要什么我们去准备。”
“大王叔,浩然他哪会手术?你放手,”李水音将李默的手扳开,旁边的李遐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