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炊事营的?是在劈柴还是在练功?”
“他叫吴默,是薪火堂的。”张铁生颇为服气地看着男子:
“他以前是陌刀营的士兵,被人称为疯狮,在战场上难寻几回合之敌,就连许多番将也不是他的对手。作战异常勇猛,可惜在战场上不太服管教,有几次闯祸,要不是李将军赏识,他已经人头落地了。上面没法,去了他的一切功勋,调他来炊事营,每日专门负责劈柴。”
“一个如此勇猛的兵王,居然只负责劈柴?”何浩然在心里大呼不平。吞了吞口水问:
“他那把大劈怕有陌刀重吧?居然单手使得如此熟悉,莫非是天生神力?”
张铁生摇摇头:“陌刀只有十五斤,那把斧子是专门为他打造的,有五十斤重。他双手能举八百斤,使那样的武器当然不在话下。天生神力的我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他以前是个铁匠,比我们这些做农活之人力气大多了,你要是天天练,也能像他那样使斧如臂。”
他正要开口,吴默停下身,朝他们看来。
第十一章 劈柴的武艺
第十一章劈柴的武艺
一个大猩猩那样的人,脸上看不出喜怒,提着一把斧子走到自己面前,那是什么心情?
何浩然吞了吞口水,他在心里祈求人家脑袋是正常的。还好对方不是个疯子,问张铁生:
“张铁生,这么小一个身体健全之人,也被分到炊事营来了?”
张铁生笑了笑,说出令何浩然极度不满的话:
“他不但分到炊事营,还是个什长。想练练武上战场,我带到这里来教教他。”
“什长?”吴默双眉一立,一双仇官的眼神盯着他:
“老子在战场上杀了几百人,不过才得到一个百夫长,就这样为了一点错误,也给老子全抹掉,你凭什么能一来就当上什长?”
何浩然最怕遇到这种蛮人,他很理解对方的心情,不得不小心翼翼将怎样立功之事又说了一遍。听他算靠本事爬上来的,吴默狰狞的脸缓和不少。
“你想学武?”
何浩然一脸激动,带着十二分诚恳直点脑袋:
“家仇国恨不可不报,只可惜我从未练过武,又被分到火头军营来。要是能学些武艺,以后有机会也能多杀几个蕃狗。”
吴默看了眼张铁生,不屑地说:
“上阵杀敌,什么武技招式屁而无用。你若要习武,天天跟着我练,三年我定教你成为一个高手。”
真上阵杀敌,招式的作用大不大,何浩然也心存怀疑。要是有个如此猛人当师父,三年成为一个高手恐怕真不是吹的。他正要答应下来,张铁生抢在他前面:
“吴默,话也不是这样说。你以为罗家枪、高家槊这些是浪得虚名?就不说远的,你和李将军斗斗,看你的蛮力利害还是李将军的陌刀更胜一筹?”
现在的何浩然心里根本没底,张铁生的话他觉得也有道理。古代虽然没有传下什么心法之类的,但武技并不少,真在战场上没用,人家罗成宇文成都之类的怎么可能如此利害?
吴默敝了敝嘴,没有理会张铁生:
“学武只虽记住三个字,快、准、狠。快不用说,任何武技在快面前都不起作用。但只有快不行,一定要准,想攻哪里就能一击而中。”
他说到这里,返回去找了一块巴掌大的木柴,随手一扔,木柴飞了两丈后开始下落,待落到他身后离头顶两米时,他一斧直直而上,一点没有花哨,木柴一分为二。
“这两样是武艺最基本的,第三样就是狠。见过血几回的都狠,但狠还包括力量,力量是发招之源,你要是后继无力,去战场也是个死。怎么样?跟不跟我学武?”
说得太精辟了,将何浩然的一点犹豫尽去。但张铁生毕竟是自己人,真要答应又不合适,轻声对他说:
“吴前辈,要不我一边给你学快准狠,一边和张前辈学些武技?”
本以为对方不答应,他毫不在意地说:
“管你跟谁学,反正跟我学,每月需得上交五钱银。只要你同意,现在我就可以教你。”
又是一个能用钱摆平的人,五钱银子实在不贵,可他现在的钱不多,也不熟悉这里的物价,问张铁生:
“我要是每月请大家吃两次酒饭,大约能花多少银子?还有军营的军饷应该没问题吧?”
他不得不问清楚,自家兄弟的钱好欠,吴默这种人的最好按时付清。张铁生对他要拜师吴默,也没什么不满,想了一会说:
“如果我们十人,加上他一顿起码要花五钱银子。除去这些你每月应该还有五钱,至于你说的克扣军饷一事,在我西北军还不曾发生过。”
……
张则祥是骑兵营,和何浩然没住在一起,叫了他三次到家里去,他囊中羞涩一直没去。今日和张则祥一起,去营中领了工资,惊喜发现得到的是一个月的全工资,一把的散碎银子。拉着张则祥在楼口等了片刻,没见到要等之人,扛着两百斤大米的张则祥问:
“兄弟,你在这里等谁?”
“等吴默,”他将学艺的事给张则祥讲出,对方指着他叹了半天的气:
“你你、唉!我看你是有银子没发花,居然拜吴默为师。”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定在晚上给吴默学劈柴,拿着一把小斧子劈了半个月,力气也觉得有点增长,灵活性也增强不少。张则祥对他说:
“以前也有人跟吴默学艺,他每月要士兵大半的月俸不说,每天就让对方劈柴,将他的任务完成了,相当于找了个免费做事情的,人家交完一个月的费就走了。你现在算只剩下一两五的俸禄,不行,这次给了就不要再跟他学,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我也可以教教你。”
吴默教了他十五天,的确这十五天全是劈柴。但也不是张则祥想的那样,他记得吴默说过一句话:
“劈柴也是需要技巧的。”
这是句经典,劈柴其实就相当于劈人,你要自己画线劈什么地方,将快准狠三个字全用在上面了。就为了这三个字,一个月五钱真不多。
他不知怎样回答张则祥,笑着说:
“吴前辈其实也不错,他教我快准狠,早上有张铁生教我武技,还有付老几人教我其实一些军队知识。我本就来军营晚,必须要多学才行。”
张则祥一听更加为他担忧:“这帮老兵痞子无利不起早,他们又收你多少?”
“没有收钱,”他赶忙替人家洗清冤屈:
“只不过我承认每月给请他们吃两顿酒,到时候你也来,叫上云娥妹。”
张则祥松了口气,挥了挥手:
“拿起东西,我们去叫上这些人,去云娥住的地方吃。她在家也没什么事,煮十几个人的饭还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