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将军莫急,我之前听主公说过,徐荣此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冒然强攻,我军未必能讨得便宜。”作为此行军师的沮授出言劝诫起颜良,并给他讲起虎牢关的地理形势,智取方是上策。
“沮从事说得没错,虎牢关本就难攻,此刻又有徐荣镇守,如虎踞山林,与其强攻,不如想办法智取。”
说完,袁绍看向颜良,寄予厚望道:“你作为吾之臂膀,今后早晚要独当一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只知鲁莽,凡事多动动脑子才行。”
颜良这种粗莽子武夫,不似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当听得主公如此器重自己时,他脸上早已是激动一片,抱拳大声答道:“末将定会好好学习,绝不负主公厚望。”
颜良的反应在袁绍预料之中,他轻微“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趁着此番随行,你有空就多向沮从事请教学习。”
颜良自是答应得爽快,随后他想到一个问题,肚子里藏不住货,他又问了起来:“若三日后徐荣还是不肯投降,我们又该如何?”
袁绍和沮授对视一眼,由沮授为颜良说了起来:“那就有劳颜将军,日日前去搦战了。”
颜良满口应下,说得自信无比:
“沮从事,动脑子的事我可能不如你,但要说这单挑厮杀嘛,除了文丑外,也就那吕布能稍微压我一头。”
现如今,天下人皆知,吕布脱离了董卓阵营。
董卓麾下诸将,颜良已无惧任何人。
沮授见颜良信心十足,心中也自是高兴。
透过敞开的帐门,袁绍望向东南方向,低声喃喃:“孟德,你应该抵达关了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辕关作为洛阳八关之一,是其东南的门户,位于偃师与登封、巩义交界处的辕山上,为洛阳通往许、陈的捷径要冲。关处鄂岭坂,在太室山和少室山之间,道路险隘,有弯道十二,回环盘旋,将去复还,故称辕关。
这一日,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赶至山脚。
密林里,一道矫健的身影窜出,走到那领军的将领面前,压低声音汇报起来:“孟德,山下哨兵已经全部解决,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身穿轻甲的曹操点了点头,小眼赞许的看了夏侯一眼。
从马背下来,曹操望了眼山上,回过头朝着身后将士低吼:“众儿郎,且随曹某登山,冲关!”
第五二四章 山上关
山上,依险而立的关。
此处守将名叫胡赣,也是董卓麾下心腹战将之一。
胡赣初来关时,还算尽职尽责,然则时间一长,他就有些不耐烦了,守着这座孤零零的山关,实在无聊,开始整日饮酒作乐。
副将石岩曾屡次劝谏胡赣,说饮酒误事。
胡赣却不以为然,反倒拉着石岩一起喝酒,勾肩搭背,大吐苦水:“石老弟啊,也就咱哥俩儿命苦,被安排了这份苦差事。流放到这山上,别说人了,鬼都见不着一个。你看看牛辅,李那些人,那个不是跟在太师身旁,喝美酒,玩着那些大户家里的漂亮女人!”
“当年都是一起跟着太师驰骋沙场,这会儿论功行赏了,凭什么他们就该吃香喝辣,老子就该守着这座破山!老子不服!”
“太师他……偏心啊!”
借着酒意,醉意醺然的胡赣表示着心中极大的愤懑不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青山依旧,胡赣在关上,已经守足了一年,酒也不知喝光了多少坛。
“将军,山下的哨卒今天还没回来汇报,这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石岩急急忙忙的跑来,找到胡赣。
以往延迟汇报的事情也有,但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今天都一个时辰多了,山下还没有音信,这令石岩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向胡赣提议:“将军,要不要派人前去看看。”
搂着酒坛的胡赣面有红晕,打了个酒嗝,摆手笑得不以为意:“我说石老弟啊,你就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丁点儿鸡毛蒜皮小事都能弄得你心神不宁。你想想,咱们从太师入洛阳就守着这关,多久了?什么时候出过岔子?”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你啊,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关东那些贼子又不是傻子,谁会吃力不讨好的来咱们这里。”
…………
晌午刚过,一路小心攀爬而上的曹操在关下驻脚,顺着较陡的壁崖探头望去,已经可见筑于山上的险要关卡。
夏侯率人换上那些死去哨卒的衣裳,同曹操道了声:“孟德,我去了。”
曹操点头,语气显得很是凝重:“多加小心。”
夏侯‘唔’了一声,带着十几名士卒往关上走去。
关上,守城的将士靠坐在墙头,吆五喝六的正在赌钱喝酒,满面红光。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胡赣都这个样子,手下士卒这般模样也是在所难免。
士卒们喝酒赌钱,胡赣一早就知道,不仅不管,有时候还掺和着一起,来个与民同乐。
夏侯来到关下,自然引起了城上士卒的注意。
那名划拳正兴起的百夫长往下瞅了一眼,也不问口令姓名,便醉笑着招呼起来:“原来是山下巡哨的弟兄回来了,来来来,上来喝两盅……”
哗啦啦。
关头上,五名身躯健硕的士卒撸起衣袖,同时发力,拉动起手臂粗细的铁链,关门缓缓打开。
山上没有河流,故而并未设有吊桥。此地的大门,也改做了沉有千斤的闸门,上下拉动启合,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强行破关而入。
闸门打开,夏侯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进去。
他的任务很简单,杀散城头士卒,拉开闸门放曹操军队入关。
混进关内,夏侯往着城头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不知是他们伪装太过成功,还是城内士卒太过懒散掉以轻心。
总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